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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渊书回头一看,这火果然够大,厨房已经烧成火房啦!火苗从灶台爬上了厨桌,再是窗户上的木棱,又烧到了屋顶上的玉米个子。
张剑人指着这场大火高兴得又跳又唱:“哦,着火喽,着火喽,大伙都过来瞧了。”
张渊书第一个回过神来,一巴掌把儿子掴倒在地,怒斥:“唱什么唱,救火!”
几分钟后,大火终于被扑灭了,而厨房只要是木头的地方都烧光了。张渊书灰头土脸地坐三块砖头上,身边未了十多个男女老少。
“二爷,好好的怎么失火了?”一个青年汉子问。
“唉,都是我不好”张渊书以手抚头作痛苦状。
大伙一下听出了祸源,又碍着他的面子,劝说起来捉襟见肘。张渊书见那些人怀疑都略去了,直接看穿是他干的,这可不行,又连忙补上一句:“唉,没管好这孩子竟然唉!”
这一说效果显著,大伙恍然大悟:原来是小公子干的!这才放心大胆地发表议论,说起囫囵话来畅通无阻。
“唉,一点办法都没有,孩子小,什么都不懂。”一妇女说。
“可不是吗?俺孙子去年玩火,把麦桔垛给烧了,结果一冬天没有引火的柴火。”
“不是我!不是我弄的!”张剑人哭了一会儿,发现已经扭转局面,自己处于极度劣势,大伙都误认为是他干的。
大伙都明白,孩子犯了错,即使当场抓到,他也是极力狡辩的,也不去理他。一人又道:“俺儿小时候玩火,一不小心不手给烧坏了,哭了好几天不说,到现在还有疤痕呢,前些年差点定不上媒。”
“是啊,是啊,最好别让孩子玩火,要是毁了容连老婆都捞不到。”
张剑人再也听不下去了,“哇”的一声哭着跑进了堂屋。
“孩子嘛,就这样,过一会儿就好了。”张渊书无奈地笑了笑。
“没事就好,没事就好,那我们先回去了。”
“唉,别”张渊书吞吐起来,“其实是这样的,你们也知道小孩他妈的脾气,下手也没个轻重”
“这道也是”大伙纷纷点头表示赞同。
“所以请大伙留下来帮我个忙”
“哪里话?只要能帮上的,做邻居的第一个来帮忙。”
“哦,有你们这句话我就放心了,我只想把这间屋子重盖,还要在泼妻回家之前盖好”
大伙晕倒
张剑人坐在椅子上抹泪花,他不明白爸爸平时总是护着他,不让他受一点伤害。而今天却诬陷说是他放的火。他感到从小到大,从来没有这么委屈过。张渊书走了过来,粗糙的大手摸了摸张他的小脸,他头一别,把爸爸的手甩开了。
“呦,儿子,还在生爸爸的气啊,这个给你。”他从衣兜里掏出一元钱,塞到张剑人的小手里。
“不要!”张剑人看也不看,直接扔了出去,而那钱有不争气地飘到他的脚下。
“真的不要?你不是一直闹着买糖吃吗?还可以买冰糕,还可以买那些彩色的画笔。”张渊书把钱拣起来,故意在他眼前晃了晃。
张剑人一想不错,上去把钱抢了过来
凤凰桥
更新时间2011…3…13 10:08:18 字数:3986
游玩最大的遗憾不是到了地方没有见到名胜古迹,而是见到名胜古迹不能近看只能远远观望,就像夏天看到冰爽可口的雪糕手里没有钱一样痛苦。
张剑人坚持兑现自己的诺言,对父母平时淳淳教导弃之不顾,因为他太想知道凤凰桥有什么神奇的地方了。到那一看,除了桥面千沟万壑外果然没有什么神奇的地方。这也足以证明凤凰桥已经老得掉牙,护栏也斑驳的像月亮表面的陨石坑。人们为了不留遗憾,甚至连这陨石坑也不放过,上面刻满了“某某到此一游”。又有人似乎与某某君有仇,用圆圈圈住某某君往外一甩开箭头直指SB或者大傻蛋。再仔细一瞧吓了一跳,在陨石坑上刻字的某某君仇家甚多,箭头后面跟着一大串代号,应有尽有层出不穷,直接从人演化成了畜生。
有人在护栏上画了一只凤凰,是不是凤凰还很难说,但凤凰桥不画凤凰画什么?此君画手甚拙,一不小心把凤凰画成了野鸡,又嫌不太形象,干脆在野鸡身上添了凤凰尾巴,乍一看疑是四不像他兄弟。此君为创造出一物种万分自豪,在二不像后面狂抒个性签名,连苍颉见了都要相形见绌。
大桥上刻画留字的多如牛毛,竟然把整个桥面覆盖了不止一遍。这让那些后来的人没有一席之地,到了凤凰桥就是为了留下点东西,所以只要有小空白处拼命也要把名字留下。没空白时恨不得把凤凰桥当作演草纸,擦了再从写。当然没有太好办法把它擦掉,只好刻在别人名字之上,把字迹刻得更大更深,衬得别人名字在他名字里躲躲藏藏,好像见不得人一样。后来终于有人看不下去了,在桥头刻了“请大家不要破坏公物”九个大字,笔工卓越,遒劲有力,字迹更大,是为全桥之冠,就连桥头石碑上“凤凰桥”都恨有不如。
再看一下立碑年代,建于一九八八年四月,离现在只不过才十一年,还是一座非常年轻的少桥。本来看到桥面破旧不堪,最起码也有百八十年了,一千多年前的赵州桥还完整无缺疑是新建。对于这座尚未过完少年就直奔老年的凤凰桥十分同情,真觉得建筑队的对不起它。
凤凰桥不单单是一座桥,还是一个河闸。凤凰桥北面河水汹涌,水深能没人两个,南面的河床杂草横生,水少得连只蝌蚪都养不活。若有人想跳桥自杀,值得考虑一下是摔死好还是淹死好呢?
凤凰桥属于老河道村的。老河道村村长长年不愁鱼吃,每次嘴馋时就开闸放水,在水闸口放一张大网。半个小时闸住闸门后,鱼网里的鱼虾大的小不计其数,少说也有百十来斤。老河道村民看着心里难受,开始有怨言,村长贼机灵,谁有怨言给谁送鱼。后来隔壁庄的也有了怨言,老河道村长不能把鱼往外庄送吧,对此视而不见。外庄人开始大闹:水是公家的,鱼也是公家的,你凭什么开闸放水独自吞鱼呢?
老河道村长反唇相讥:我放的是公家的水,吃的是公家的鱼,什么都不是你们的。这是能者多劳,劳者多得。公家的东西,谁得了就是谁的,你们凭什么向我要鱼?
此后竟然相安无事,老河道村长胆子大了开闸日益频繁,最终被乡政府查到,把他的村长帽子摘了去,他再也没有权力开闸放水了。开始过着和尚们的生活,已学圣人三月不识肉味。
张剑人正欣赏着精彩的“壁画”时,听到大桥上“咣当”一声,一辆奔马三轮车压坏了桥面,半个车身陷进了桥里。司机忙从车上跳了下来,吓得连滚带爬地抱住护栏,唯恐掉了下去。过了不久,围观的人渐多,司机也壮了胆,四处通融通融,让大家帮他推车。然后出来七八个壮汉去帮忙。壮汉们说帮忙就帮忙,帮忙而矣,只不过是越帮越忙。
推了几下,三轮车又陷得更深了,估计再推几下就推到河里去啦。奔马司机一筹莫展。
一个年轻小伙说:师傅,我看这样吧,我朋友有辆吊车,让他给你吊出来。
司机深黯其道,连忙问价:“多少钱?”
那人说:“至少一百。”
司机说:“不中,太贵。”
那人说:“这么危险的桥,没有第二辆吊车敢给你啦。”
司机说:“能不能再少点?”
那人说:“车不是我的,我说的不算。”
司机说:“那你帮我向你朋友问个价。”
那人从腰里掏出来一个大哥大说:“我给你问问。”
那人单手撑腰伸了个懒腰儿,又托住下巴左一拧右一扭,“啪,啪”几声清脆的颈骨响声。做足了面子才给他的朋友打电话。信号又不太好,那人扯着嗓子对这电话大吼,让人怀疑是吵架。吼完,那人口干舌燥,直咽唾液,对司机说:“马上就来。”
关键在于现在的马上就来跟以前不同啦,以前的年轻人说马上来就马上来,一言既出,驷马难追。现在人明明说的马上来他往往是骑自行车来,开车来或者是走着来。不但不是马上来,而且还喜欢迟到,往往还会迟到三四个小时或者更久。
等了半个时辰,吊车还没过来,司机在那等得花儿都谢啦。天也快黑了,若是天黑之前还不能把车弄出来,真的还要在此露宿一夜。司机踮着脚望眼欲穿,只要是个路口他都不放过,希望那吊车突然间从路的尽头蹦出来。司机急得如热锅上的蚂蚁,连连摧人。那人也打打圆场说马上就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