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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听万人敌道:“七杀是我魔教中人,你动他们,就是金龙帮向魔教宣战。今日魔教虽然势微,但若存了玉石俱焚的决心,拉你金龙帮陪葬,倒还是易如反掌。可你若今日放他们一条生路,朕的魔教就欠了你几条命,以后总会还你。”
万人敌张狂霸道,三句话不离同归于尽,狄天惊乃是一世枭雄,又不能像他那样动不动就破罐破摔,只得恨声道:“真是一条疯狗!”可是万人敌身为魔教教主,许下“几条人命”的大诺,却又不由不让人动心。
狄天惊心头微动,再看一看叶杏二人,冷笑道:“魔教真是没指望了,你居然相信七杀。他们今日要你庇护,这才投入你教中,明日反骨发作,你死都不知是怎么死的。反骨根本就是一堆爆竹,谁知道什么时候会炸响。我杀他们,没准是在救你这老糊涂的老命!”
万人敌哈哈大笑道:“说到反骨,那自然你有经验。可是朕既然是一帮之主,要是没有一点容人之量,用人之能,也就不用混了。七杀目下还桀骜不驯,可是真要入了朕的魔教,朕便有信心让他们忠心耿耿。”
狄天惊听他话外之意,眼前一亮道:“如此说来,他们现在还未入教?。”万人敌惊觉失口,忙道:“虽然还没加入,但也只是早晚的事而已。朕劝你趁早莫要纠缠,大家还能留个日后合作的面子。”
狄天惊慢慢后退,眼睛微微一阖即睁,冷笑道:“那可不行。他们一辈子不入魔教,难道我便眼睁睁一辈子都不动他们?万万没道理如此纵容。你要保他们,至少也得给个期限。”一来一往,各退一步。两个武林高手,这时却与普通商贾并无不同。
万人敌微一沉吟:“朕七日后大婚,大婚之时,七杀必已入我魔教。如果那时还有不知死的,”他看了一眼唐璜,方道,“你但杀无妨!”
狄天惊哈哈大笑:“好!我卖你个面子,七杀真入了魔教,听你号令,那所谓‘无法无天’的名号也就算废了,留他们活命,也无所谓。”
说完他单掌一翻,直托上天,号令道:“金龙帮的都听着!霍守业与叶杏有旧,就给你们个机会好好叙叙;关魔儿盯着这位唐门高手,用你的皮盾快刀,来对付他的独家暗器;谢守去找舒展,读书人和读书人应该有的聊;周宗法好好照顾甄猛,你们老人家对老人家;云申对上怀恨;九风你去伸量伸量常自在。七天之内,以义贞为限,不杀、不打、不骂、不战,他们喝水说话、去哪吃饭、怎么行动,全不受限制。却要谨防其逃走,一个敢走,杀他一个,两个敢走,杀他一双!谁敢放走目标,却别怪我寂灭手掌下无情。”他把眼来望万人敌道,“独孤教主,我这命令,可还合理?”
万人敌颔首道:“多谢成全,这七日之内,朕会尽量动员他们加入魔教,解你后顾之忧。另外,你既是坦荡君子,那朕也不做欺瞒小人。七杀之中,舒展、甄猛已经中途退出,填补他们的,一个叫做吴妍,是个女子,会使颠倒剑;一个叫做萧晨,是个捕快,一条铁链使得出神入化。你若想要人盯人地看守,朕可以亲自带你们去认人。”
他如此热心,叶杏、唐璜不由哭笑不得。狄天惊哈哈大笑道:“好,痛快!那就暂时先便宜了那两个懦夫。谢守且去找萧晨,周宗法就去找吴妍。”
谢守急道:“狄帮主,我需要知道七杀的始末。请你派给我老七杀的人。”狄天惊稍一沉吟。这谢守本是个书呆子,此次来鲁,确实也只是为了见证七杀覆亡:“好,那么你去找常自在,九风去对付萧晨。”他负手观望,踌躇满志道,“七日之后,不论生死,‘反骨七杀’之名,必将灭绝于世。这七日之约,便起个名字,叫做‘拆骨会’便了!”万人敌鼓掌笑道:“这名字倒是响亮。”
狄天惊大摇大摆地来到唐璜近前,俯下身来,就在唐璜眼前嘿嘿一笑:“剩下一个李响,你带我去找吧?我倒要看看,这位七杀之首是不是会甘愿被独孤朗庇护,让一个女人替他出头,乖乖加入魔教!”
唐璜猛地抬起头来。狄天惊却已声如怪猫地哈哈大笑着直起身来,对万人敌道:“兄弟这些天就在义贞叨扰了。老哥的喜事,如果有什么需要帮忙的,也尽管说话。”万人敌微笑道:“甚感荣幸!”
下午时分,义贞街上人来人往。临街的富贵赌坊布帘一挑,被剥得赤条条的怀恨和尚踉跄冲出。后边两个赌场打手提着他一身又烂又脏的僧袍,骂道:“秃驴,下次再来诈赌,便把你的皮剥了!”怀恨瞪眼道:“要不是你们不禁打,佛爷一拳一个报销了你们!”
两个保镖大怒,作势欲打,怀恨“托”地一跳,蹦出老远,身上黑肉乱颤。这么一个光屁股的大男人满街跑,登时扰得通街大乱,女人四散奔逃,男人远远围观。其中却有一个道人越众而出,解下自己的外袍,披到和尚肩上。那道人自然是云申了。
怀恨衣裳触体,愣了一下,回头一看,顿时大喜道:“老道!”想了想,发现实在是已经忘了这道人的名号,便索性跳过,“借钱!”
铮剑盟与金龙帮多年相斗,似友还敌。狄天惊此次出关,誓杀七杀,倒有一半是要做给铮剑盟看的,因此一早就邀请铮剑盟派出代表随行。铮剑盟盟主萧冷剑既不愿对对手惟命是从,又不能真的驳了狄天惊的面子,因此只得飞鸽传书,让身在山东境内的泰山派出一名代表。泰山派抓阄之后,刚好就选中了云申。
而云申心中,却是喜忧掺半。
大洪水之夜,他亲见七杀作为,心中实在已算得上对他们惺惺相惜。这回七杀面临灭顶之灾,他心中不由就存了见机行事、暗中相帮的念头;可是狄天惊的功夫何其高明,而金龙帮和铮剑盟的关系若是因他而恶化,云申连累师门,却又何忍?
他实在早已是愁肠百结,好不容易狄天惊将众人分散,他终于得隙,本来还想与怀恨感伤一番,思谋对策,不料这和尚却是这般不着调的亮相和开场白,一时都懵了,结巴道:“你……我……狄天惊……”
怀恨根本看都不看他,只冲着赌坊乱骂:“俺不过是拿馍馍当银子押了两把而已,谁还没有个手紧的时候?居然便把老子剥成个光猪!此仇不报,怎算佛家弟子!”出千失手居然还能说得理直气壮,端的是个混蛋。云申哭笑不得,喝道:“你们七杀已经大难临头了!”
怀恨越想越委屈,眼圈都红了:“借我钱!老子要报仇。”看来他将赌桌看得远比拆骨会更重要。云申无奈,从怀中掏出一锭大银,满心指望用银子能引和尚听自己说话,不料还不及说话,便已被怀恨一把抢过。
眼看和尚裹着道袍,三蹿两蹦又消失在赌场的布帘之后,云申踌躇再三,终于叫道:“那……那是我一个月的盘缠啊!”也追了进去。
萧晨纵马奔驰,心中悲愤。朝廷颁给义贞村的贞节牌坊已经到了,钦差郝大人现在就在县上的驿馆休息。衙门让他赶紧回义贞,通知村人扫地净街,准备迎此殊荣——该来的,终于还是来了!
萧晨用力咬紧牙关。御赐的牌坊、传世的荣耀,金婶他们盼了几年的东西,终于是得到了。可是他却鼻子发酸,着实想哭。这实在是一个再清楚不过的宣判:他几年来这场可笑的挑战已是彻底输了,输给了金婶,输给了朝廷,更输给了命。
前方却有一个青衣少年拦在当街。“吁!”萧晨仓惶勒马,几乎从马背上摔下去。他心中焦躁,口中骂道:“踩死你啊!”
那人抬起头来,眼中隐隐竟有些凄厉的杀意:“你是萧晨?”萧晨愣了一下,旋即意识到,这人根本是找上门来的敌人。他愤愤啐了一口:“呸!还嫌不够乱么!”
他一向没什么仇人,有人拦路挑衅,本来应该能引起他的注意。可是他刚刚才击败五明子、阻杀桑天子,不知不觉便已信心膨胀。更何况英嫂重伤疯癫,钦差驾临义贞,李响还赖在牌坊下边呢……一团乱麻惹得他焦头烂额、气急败坏,哪还有什么闲心管这不阴不阳的少年!
那少年见他默认,眼里的杀气不觉更浓:“你是七杀?”这问题却让萧晨微微犹豫,他是不是七杀实在是模棱两可,阻击桑天子时,固然位列其中,可是除此之外,他和李响、叶杏等人的关系,实在是很一般。
他不回答,那少年便又当他默认,冷笑道:“那我就不客气了!”“锵”的一声,少年已然拔剑,剑光几与血光同时漾起,萧晨所乘骏马,斗大的马头应剑“咕噜”坠地!
萧晨大吃一惊,不料这少年竟有这么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