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更何况,这么重大的事,这么威风的对手,这么刺激的伏击——一生之中,他们又能见到几次?此前的焦虑颓靡,也在这一刻,终于一扫而光。
那妙水妙风眼见萧晨几人都岁数不大,又穿得傻乎乎的,心里先就把他们看轻了。妙水戟指道:“你们是什么人?”
萧晨笑道:“五明子,你们机关算尽,还不是枉费?今日七杀在此,别怪我们以多欺少了啊!”把手中铁链一抖,率先扑下。七杀七喝一声,将两大魔教高手包围。
妙风见萧晨下落之势乃是五台山的身法,不由冷笑一声,道:“五台山什么时候出了这么不知好歹的人物了?”一掌向的铁链拍去。岂料萧晨把铁链一抖,不是使的萧氏的“寒藤”鞭法,反倒是以公门锁人之术,夹以自创的破气之法,一链曲曲弯弯的抽来。
萧晨个性阴柔,而又天资聪颖,实在最适合铁链。妙风虽然号称魔教掌力第一,可是这时一时失机,掌力刚而不久,被萧晨的铁链在半空一滚,就卸了力量,“啪”的一声,被链头抽在手背上。
软兵器力量使出,一分力能甩出十分劲,这一链抽中,饶是妙风也不由得如遭电殛,大叫一声缩手后退,抬手看时,瞬间已经青肿了一片。
萧晨笑道:“承让嘛!”
妙风垂手道:“好功夫。”右手提转不灵,亮起左手,道,“再来领教。”
萧晨笑道:“好!”一抖铁链,妙风背后的叶杏吴妍齐叱一声,一个出脚,一个出剑。出脚的足上铁鞋不离妙风双胫,出剑的剑锋直指妙风两肩。两个女子都擅场快打,欺负妙风一上手先吃了个亏,抓着破绽,不透气似的追打。
那一边妙水也不好过,遇上常自在四个,先给唐璜甄猛缠住,逼着和怀恨对了一拳,一口气没缓过来,被常自在刀变剑,剑变锏,一钩挂在肩上,虽然及时沉肩避开皮肉,衣服却破了个狼狈。
五明子享誉武林,万料不到今天被几个无名的小辈逼了个手忙脚乱。这七杀明明每个人的功夫都是二流往上,一流往下的样子,可是动起手来此起彼应,直让每个人的战力翻番上扬,着实出乎他们的意料。
他们可不知道,七杀为人懒散,很少踏踏实实的把哪套功夫练到登峰造极,可是自集结起来闯荡江湖开始,就是不停的以少敌多,以弱敌强,实战经验可是一流的。加上每日里看这也不顺眼,看那也不顺眼,无形中慢慢的冲破了心中的诸多束缚,这一招该如何出,那一招该怎么用,早都随心所欲,竟然便以二流高手的功夫,跻身于“以无法为有法,以无限为有限”的超一流的境界了。
妙水妙风苦苦支撑,大船上一声清啸,三条人影一齐落下,正是五明子其他三个,妙火妙空明力一起下来了。萧晨几个早就等着他们下来,见五明子终于全数上钩,马上阵势一变,将五人尽数裹进战团。
李响叫道:“缠住了!”
七人脚下错动,七劫七杀阵瞬间发动,这阵势整个以北斗七星为形,“劫”为七人齐攻,“杀”为一人主袭,是万人敌精研七杀每个人的特点,处处针对五明子的杀手锏。这时翻翻滚滚的运作开来,五明子冲了两下,识得厉害,只得结成魔教的“明灭心灯”阵来对抗。这一来双方各出法宝,斗了个旗鼓相当。
大海阴沉沉的起伏着。海浪喧嚣着从湾口涌进来,被湾里的静水不动声色的吞没了。墨绿色的海像一块巨大的半透明的肉皮冻,颤动不已。这一日天色阴晦,灰色的天上,一轮惨白色的太阳在天心挂着,好像并不想照亮什么,只想投下悬崖楞嶒的影子。
不安的空气无声无息的开始凝结。
唐璜不动暗器,犹有余暇。一边动手,一边偷眼向海里看去。
海里那艘船,破烂残旧,帆上有洞,静悄悄的停在浅水处。可是一想到那里边可能藏着的人,就是让人不安……那静……静得好像……在舱里潜伏了一只猛兽!
突然,天空一暗。
并没有乌云遮蔽,可是太阳的光芒突然就更加黯淡了。一股铁锈夹着腥气被海风送来,在船头上,不知什么时候已经站了一个人——
一个人,扛了一口棺材,像一个头重脚轻的“丁”字,昂然站在船头。背着光,他的面容看不清,可是他的长发,他破碎的衣袍,却让人难以呼吸。他站得那么远,混和了威仪的杀气却遮天蔽日的弥漫开来,直要吞噬一切。
唐璜一咬牙,低喝道:“桑天子!”
妙风傲然笑道:“正是教主圣驾!”
他们果然找到了疯魔大帝!那个中原武林谈之色变的暴君,在十一年之后,在这样阴沉的天气里,终于回来了!
可就在这时,有一道白光劈开了这样的灰暗的天!
那白光竟是从大船的桅杆上倒劈下来的,也不知这伏击已准备了多久,如何到了那里的。只见一人白发白袍,倒持一把一丈三尺长天王斩鬼刀,自桅杆上飞旋而下,化作三丈直径的白电光环,猛地向那桑天子劈去。桑天子将足一点,纵身而起。那刀光裹着一层寒气从他的脚下斜飞而过,在船头上微微一顿,又复拔地而起,拉出一片刀影,去追桑天子双足。
桑天子扛着一口棺材,可仍是身法过人,方才那一跳足有四丈高低。这时身在半空见那刀光追得急,反手从腰间拔出一把短剑,迎刀格去。
“锵”的一声,刀剑相撞,火星四溅,那短剑虽小,但当非是凡品,那样的雷霆一击都抗得住。桑天子大喝一声:“是你!”
那天王斩鬼刀只慢得一慢,又旋风般卷来。两人在半空中都已势尽,稍稍一顿,一齐落下海去。
“啪”的一声,桑天子落在水面上,他的轻身功夫好生骇人,落下时身子一晃,虽扛了口大棺材却也只不过湿了湿鞋袜,再一晃身,整个人就已稳稳站在水面上,那天王斩鬼刀却“嗤”的一声直沉入海底。
桑天子一手扶棺,一手持剑,迈步向沙滩奔来。可是才一跨步,“哗”的一声,身畔天王斩鬼刀破水而出,拦腰向他斩去。桑天子大怒,腾身一个空翻,挟棺避过。耳听身后风动,抖手就是一剑飞出。
他已练到能够以气驭剑的地步,脱手掷剑本是寻常,可是这时剑一出手,就已知道不对:那风声沉闷响亮,乃是死物,断非那使天王斩鬼刀的。仓促间回头一看,只见眼前刀光闪亮,天王斩鬼刀以撩至眼前。
当此生死攸关之时,才是一个人显示真正本领的时候。但见桑天子猛地一吸气,一个身形在水面上膝不动,足不抬,平移三尺三,那致命的一刀,便差之毫厘的扫过去了。可是他躲过,他扛的棺材却比他占地方得多。只听“咔”的一声,那棺材底部中刀,一口原木的棺材被撩得滴溜溜转上半空。
桑天子大叫一声,再想抢救以来不及了。只听“轰隆”一声背后巨响,正是那方才吸引了他的重物坠海,原来乃是方才天王斩鬼刀在船头上一停时,已将船首削断。只不过断木茬口滞涩,这时才从船体脱落,砸入海里。在冲天的水花里,只见那天王斩鬼刀得势不饶人,迎风而起,旋出万道光华,“喳喳喳喳”须臾间连劈那棺材四刀,最后一刀劈完,运劲一震,勉强连贯的一口大棺当空裂成六段,里边的尸骸殉葬迎风撒了一片。
桑天子目眦尽裂,张口欲呼,一口血却喷了出来。脚下波浪剧烈起伏,再也站立不稳,一个踉跄整个人向下沉去。沉到腰际时,稍稍一醒,单掌一拍水面,止住了下沉之势。
溅到空中的水花,化作一片暴雨,哗啦啦的撒下来。漫天水影中,刀光一闪而至,天王斩鬼刀在五丈外出刀,可是几乎就在同时,刀锋就已经陷进桑天子的肩胛。
那白衣人狞笑道:“来呀!‘w…r…w…h…u。c…o…m‘别让我等!”
桑天子一把攀住刀脊,抬起头来时,仰天一声狂笑。
那边七杀五明子已被这边惊天动地的恶斗吸引,自己打斗时三心二意的,这时见桑天子所护之棺已毁,桑天子又莫名狂笑,都是一愣,妙空叫道:“天魔解体大法!……教主不可!”
却见桑天子捶胸喷出一口黑血,正是运起了魔教中人与敌同归于尽的绝技天魔解体大法。这法门未伤人先伤己,可在短时间内提升使用者的功力,可是用完之后,施术者却要筋脉尽废,非死即残。五明子五年出海寻找,桑天子方从海外还乡,还没上岸,竟然就遭到这样强横的劫杀,要这样选择:是同归于尽,还是束手待毙!
只见桑天子一口血喷出后,沉肩发出一声厉吼,七杀五明子在岸上虽离了二十余丈,却都被震得摇摇欲坠,再也不能动手,一个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