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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对于唐璜这样的高手来说,只需有一瞬间让他反应,唐门暗器,都可以比任何对手都快!
约莫过了一炷香的功夫,方听外面马车粼粼,唐璜一行才到了。
只听唐璜道:“就是这里了。胡神医治颅病的手段天下闻名,让他看看,你一定能好。”
“嗵”的一声,乃是小芹跳下车来。唐璜道:“你这么慌做什么?小姑娘家家,一点斯文都没有,像个小猴儿。宁心、定志、和气、庄敬啊!”居然就讲起女子礼仪来了。
屋中的骆九风微微一笑,唐璜这人唠唠叨叨,一肚子慈悲,全无高手风范,怪不得会被李响叫做“唐妈”。
——不过,也多亏有他,才能逼得自己醍醐重省,令九翼九风剑法更上层楼。
他将双目闭起。整个人立时如同鱼潜寒潭,鹤立霜田。
无想无念无心无欲。是为——
自然。
外面英嫂吃吃笑道:“看看就好,看看就好。”簌簌衣响,也走下车来。
一行人脚步渐近,小芹“嗵”的一声,却是那小芹跳下地来,道:“唐叔,我嫂子好了,咱们又去哪?”
唐璜笑道:“医好了颅病,咱们再去把你嫂子的脸变回来……”一边说一边走到了房门前,忽然“咦”了一声,正是发现了门上的封条。
骆九风无想无念,心中一片空灵,五蕴六识尽皆封闭。早早的就就在将等唐璜的他这一声讶然,当作了自己这一次刺杀的唯一作为信号。
这时唐璜果然如期发声,骆九风立时便如一部上满了弦的机关一般,发动开来!
他两手握剑,猛地向前一刺,“嗤”的一声,长剑刺断封条,从门缝中滑挤出,如毒蛇惊起,直噬唐璜面门!。
这一剑来得好不突兀,而又何其自然!
正如打翻了水杯,于是水自然流出;又如星汉灿烂,于是星光无处不在。
唐璜正在失望,全没意料到屋中他的偷袭。忽觉眼前一点银光,已在咽喉……
——不,倒好像是那点银光,本就是他喉头发出的一样!
“嚓”的一声,唐璜,下意识把头一偏,脖颈上才觉一凉,剑锋已然掠过。
“轰隆”巨响一声,骆九风撞破木门,挺剑跃出。既然显露行踪,立时不再隐瞒,压抑许久的杀气骤然炸开,,半空中“燕回式”一展,剑光如银,横绞唐璜胸腹。
英嫂小芹相拥尖叫。唐璜却如如风中柳枝,斜斜向外一飘,宛如被他剑风吹走一般,移开五尺。五尺一过,整个身子往下一沉,突然间双手触地,骤然发力,“啪”的一声,宛如被机簧弹起,又闪电般窜上半空。
骆九风撞门而出,视线一时混乱,竟活生生的追不上唐璜,一剑前刺时,唐璜横着走了;一剑横扫时,唐璜往下坠了;一剑下扎时,唐璜飞上半天了。
骆九风怒气冲冲,喝道:“别走!”
半空中唐璜放声一笑,高高举起的一只手猛地落下,“呼”的一声,一大片茅草被他从茅屋屋檐上扯下来,劈头盖脑的打向骆九风。
骆九风不料他还能败中取胜,挥剑格挡,“雀屏式”劲力相激,数不清的茅草瞬间被切成无数段,草屑撒了漫天。
唐璜往地上一落,脚步踉跄,一手在脖子上一抹,鲜血汩汩而下。
小芹和英嫂惊慌失措,唐璜扬手制止,对骆九风道:“够快,够狠,有点意思了!”
骆九风那一剑,幸好是从门缝里发出,不能左右变化,不然稍偏半一寸,就足以让他有断颈穿喉之厄了。
骆九风横剑当胸,威风凛凛的站着,心下却一片苦楚——刚才的那一蓬茅草,他虽然格开其中的九成,却还是被漏网的竖茎刺中了要穴,这时早已僵立如柱,难动分毫。
他连续三次败于唐璜之手。第一次尚可说轻敌,第二次尚可说伤重,第三次却是在占尽天时地利的情况下一招落败。心中愤懑无以伦比,又想唐璜这次无论如何不会放他了,便叫道:“你杀了我吧!”
唐璜将他上下,微笑道:“你又着急。”转身进了茅屋。未几转出来时,也不知从哪翻出了绷带,自己给自己扎上了,走过来看着骆九风,沉吟道:“胡神医真的不在家?不是你把他藏起来了?”
骆九风给他气的两眼发黑,道:“我藏他作甚?你快给我一个痛快!”
唐璜笑道:“不错嘛,休息了几天,中气足多了,剑也快多了刚才那一剑的感觉,能再延续两招的话,我就死了。”招呼英嫂和小芹道,“胡神医不在家,我看咱们是白跑这一趟了。不过此地风景不错,你俩去四处玩一玩吧?”
小芹早就心痒,拍手叫道:“好!”拉着英嫂就跑了。
他越不搭理骆九风的要求,骆九风就越怒,叫道:“你不用装模作样了,快来杀我!”
唐璜就在茅屋前一块大石上一坐,道:“小小年纪,怎么这么不怕死?”
“皱一皱眉头,小爷我不算好汉!”
唐璜嘿嘿傻笑,看着英嫂姑嫂跑远,忽然问道:“你知道这住的是胡神医?”
骆九风啐道:“呸,只有你这样的瞎了眼的人,才会为了一个疯寡妇,来求鲁华佗。”
唐璜不以为忤,哈哈大笑道:“那你可知,他为什么会在芙蓉谷隐居么?”
骆九风哪有功夫和他猜谜,骂道:“谁知道那老疯子有什么怪癖?你快把我杀了!”
唐璜微微一笑,伸手指向远方,道:“故老相传,昔日轩辕黄帝曾与容成子、浮丘公就曾在“此地炼制长生不死药,耗时九年,仙丹乃成。黄帝即服七粒,即可不藉云霭,升空游戏,又服四十二粒,毛发黑润,断齿重生。再到潭泉浸泡七日,皱皮尽脱,重得青春,便乘龙升天而为天帝——所以说,这是天帝飞升的地方,长生不老的圣土。在这种地方,你满口打啊杀啊的,不嫌太亵渎了么?”
“我就爱杀人,偏要寻死!”骆九风眉立如剑,叫道,“你管得着么?”
“人活一世,不过三万六千天。多少圣人大贤,村氓野人,都在慨叹白驹过隙,人生苦短。故此,才有彭祖养寿,始皇求丹之说。偏你这少年是个例外?”
“小爷干吗要和别人一样?”
他耍起无赖,唐璜不觉哑然失笑。道:“说得也是。”
唐璜一副活菩萨的模样,惺惺作态。骆九风看了,放声大笑,道:“唐璜,你又装的什么善人?你是唐门首屈一指的杀手,满身天下最精妙的杀人手段。你要是个惜命的,多少杀人鬼都成生身佛了!”
唐璜静静看着他,直到他笑声止歇,方正色道:“我以前却曾犯下杀孽,但这回,我要救人。”
“你救人?除了那寡妇任你摆布,你还能救谁!”
唐璜微微一笑,道:“你。”
骆九风一愣,勃然大怒,道:“胡说八道,我哪里需要你救?”
唐璜来到他的身前,骈起二指,猛地往他的心窝里一戳,道:“你这里的冰,我一定会帮你化掉。”
“扑”的一声,骆九风身上的受封的穴道应声而解。骆九风一个踉跄,几乎难以置信自己居然又被唐璜放了。
唐璜笑道:“胡神医不在,我只有先带英嫂去治脸上的划伤。接下来我要去的,是苏州南宫世家,你若想要找我报仇,尽管来。”
骆九风恨恨瞪他,还剑入鞘,往后退了两步。
“下次再要杀你,”骆九风认真道,“我会选一个,你没有机会碰到任何东西的地方动手。”
“我一定会让你活下去。”唐璜淡然道。
骆九风哼了一声,转身待走,身后“呀”的一声,差点和英嫂撞上。
“给你。”英嫂笑嘻嘻的,递过一个三尺多长的花环,“好看!”
那花环五颜六色,也不知是多少朵花编成。只见英嫂脖子上套着一个,小芹脖子上套着一个,两个女人手里又各拿一个,现在英嫂手里这个,已经递到他的鼻子尖上了。
小芹被嫂子的举动吓得脸都白了。骆九风勃然大怒,两眉一立,几乎立刻就要拔剑。
身后唐璜忽然道:“你戴上这个花环,我就算你还了我这次的不杀之恩了——还是你说,其实你压根就没打算还过?”
骆九风狠狠咬着牙。
若不答应唐璜的话,这挟恩求报的小人,总会把这把这点破事挂在嘴上。他瞪着英嫂手里的花环,看得久了,那花花绿绿香气扑鼻的东西,似乎也不是那么难看的……
他一把将花环抢过来,看也不看的往脖子上一套,怒气冲冲的走掉了。
那花环香气熏人,枝叶摩挲,搔得他下巴痒痒的。
一路走着,骆九风怒气高升,回头看时,唐璜并英嫂姑嫂一排站着,正朝他挥手。
骆九风恶心出一身鸡皮疙瘩,暗骂道:“将来杀了你,就把这破烂扔到你的脸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