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下面早有捧餐侍立的生番,闻言连忙将烤得金黄的排骨,犹带水珠的水果,一盘盘的送了上来,在桌上摆好。
李响亲自操刀,切下枣子大小的一块肉,送至叶杏唇边,柔声道:“张嘴。”
叶杏看他将菜刀放下,转过眼来,毫不犹豫,张口就吃。她逃亡的这几天里,根本没好好吃东西,这时肉块入口,脂香四溢,登时觉得精神一振,体力又好了几分。
李响微笑道:“你若总是这样乖乖的,该有多好!”
叶杏冷笑道:“你要一个乖乖的女人?”
李响一愣,双目注视叶杏,慢慢笑道:“不,我只要你。”
他把叶杏揽进怀中,又压倒在藤椅上,将脸埋在她的颈侧,笑道:“你可想死我了!”
叶杏任他抱着,动也不动,眼睛从李响的耳边望过去,上面是蔚蓝的一片天。
李响笑道:“你,终于是我的了。”
他贪婪地嗅着叶杏鬓边的香气,嘴唇碰到叶杏的耳垂,小心翼翼地亲了一下,压抑了数载的欲火终于猛地爆发出来。
他一手垫在叶杏肩后,将她搂着,一手支撑,微微直起身子。他的双眼满是血丝,胸膛起伏,呼呼喘息。他最后看了一眼那一直令魂牵梦萦的容颜,便又猛地俯下身去。
他的吻狂热地落在叶杏的脸颊上,他的手粗鲁地探入叶杏的衣下。他整个人战栗着,哽咽着,发出野兽一般的吼叫。
左右侍立的生番,都兴高采烈地瞧着。
叶杏微微侧过脸,不让他吻到自己的嘴唇,忍了一会儿,忽然道:“李响?”
李响含含糊糊地道:“嗯?”
“别害怕。”
李响似哭似笑,道:“我不害怕。”
叶杏笑了一下,清清楚楚地道:“我来救你了。”
李响一怔,就在这一瞬间,叶杏垂在藤椅边的左腿忽然一起,“啪”的一声,正踢在石桌之下,隔物传劲,“当”的一声,已将桌上那把菜刀震得飞了起来。
这一切都仿佛是排练过无数次、发生过无数次的:叶杏探手一招,菜刀便分毫不差地落入她的掌握。她一刀在手,将刀柄在手中一转,反手便往李响的背上剁下!
李响正在意乱神迷之时,忽然间背后剧痛。疼得大叫一声,不由已仰身而起。叶杏一刀得手,曲臂收刀,菜刀自李响胁下收回,再向前一推,又已往李响颈上划来。
李响大骇,大叫一声,一推藤椅靠背,想要闪避,却给叶杏压住了一臂,勉强侧身一让,“叮”的一声,颈上垂下的贝壳链子,已给叶杏一刀两断。菜刀余势不歇,又在他的胸口上浅浅的划了一道。
“哗啦”一声,断链上的贝壳撒了一地。李响全力一掀,“咔”的一声藤椅翻倒,这才将叶杏推开了。
叶杏旋身落在两丈开外,平臂持刀,菜刀收于腕后,大叫道:“李响,让我杀了你!”
李响站在翻倒的藤椅之后,胸前背后,鲜血蜿蜒而下,瞪视叶杏时,疼得咝咝吸气。周围侍立的生番忽见大王遇刺,登时群情激奋,“呼啦”一声,将叶杏包围了。
叶杏深知李响的功夫本就高过自己,这时再有生番阻挠,再想取胜,已难比登天。不由又气又痛,潸然泣下,叫道:“李响,你死吧!你死了,我马上去陪你!”
包围圈外,李响挥手止住生番们的动作。他双拳握紧,两眼一片血红,忽然间又一回头,叫了一句生番语言。
叶杏茫然戒备,却见一个老年生番,捧了个陶罐,忙不迭地过来。李响眼望叶杏,狞笑道:“待我止住了血,再来收拾你!”
原来那老年生番罐中所持,便是这部落所出的,最能止血止痛的绿色药膏。
叶杏眼见李响双目之中的残忍神色,心中一片冰凉,几乎就要横刀自刎。
岂料那老年生番躬身站在李响身旁,手里挖了一大块药膏,却迟迟不往李响的伤口上涂。反倒是瞧着他伤处的鲜血,出神地舔了舔嘴唇。
李响见他呆呆出神,骂道:“看什么看?给老子止血呀!你想疼死我?”却也顾不了生番懂不懂了,只顾骂顺了气再说。
那老年生番被他一骂,回过神来。吞了口口水,颤抖着手,便把药膏往李响身上凑去。可是手指尚未触及李响的身体,他却猛地发出一声怪叫,把药罐一丢,已是伸臂抱住李响的腰,张嘴就向李响胸上吻去。
李响猝不及防,给他亲了个结实。百忙之中,还清清楚楚的感到该人的舌头在自己皮肤上一舔,唬得寒毛都乍起来了,叫道:“妈的!”一抬腿将那生番踢开,骂道,“你变态么?”
只见那老年生番撞翻石桌,重重摔倒在地,可是爬起身来,嘴上还全是李响伤处的鲜血,伸出舌头用力舔了一圈,忽然间捶胸大吼,状甚激昂。随着他的叫喊,高台上下的生番一起把眼向李响望来。
李响被众人瞩目,只觉望来的视线个个满是饥渴。身处其中,便是他一向胆大包天,也不由毛骨悚然,暗道:“这些生番都中邪了么?今天开始,全都看上老子了?”
一念未已,那一众男人便已舍了叶杏,争先恐后地向李响扑来。李响大怒,叫道:“妈的,你们敢?!”
生番们却还真“敢”,只顾潮水一般涌来。李响拳打脚踢,眨眼间就撂倒了十几个,可是生番们毫无惧色,较之先前追杀叶杏更加奋不顾身,豁出头破血流来,往前一扑,眨眼间便将李响围住,抱腰的抱腰,拖脚的拖脚,拉手的拉手,勒颈的勒颈。
李响给箍了个动弹不得。只觉背后、胸前,又是舌头又是手指地乱舔乱摸。他被困在中间,又震骇又恶心,简直要吐出来了。
突然之间,他背上大痛,原来那些生番竟已将手指抠入叶杏方才砍出的刀伤,再将他的皮肉强行撕裂。李响痛彻心扉,奋力一甩,蓦地里腰间大痛,又有一个生番张口咬在他的肋下。
李响直疼得眼冒金星,隐隐约约的明白了方才生番看他的眼神:哪是爱慕,分明是嘴馋!
原来这些生番未经开化,愚昧无知,一向以为万物的灵魂寄生于血液,因此信奉,饮猛兽血,得强者魂;浴猛兽血,得不死身。当日常自在打回的猛兽,虽死得久了,却也被这些生番乱咬乱吮了一气,也便是这个缘由。
李响自登岛以来,百战百胜,威风八面,早已是这岛上的最强者。虽然贵为部落头领,可是言语不通,其实生番也没有把他当作同类——只当他是能偶尔口吐人言的神兽罢了。这一回被叶杏割伤,头一回当众失血,一干生番顿时被这最宝贵、最难得的“神兽之血”冲昏了头脑,上来争相吸食。
而到了他肌肤上的流血被刮净后,这些生番已是欲罢不能,兽性大发,居然就生撕他的伤口,更要咬出新的出血口。
——便如一只猛虎,当你是图腾时,自然好吃好喝的招待着,可什么时候猛虎病了,大家想起原来它也是绝世补品,则图腾难免也沦为羹食。
一时之间,众生番宛如野狗争食,围着李响乱咬。李响吓得心胆俱裂,沾衣十八跌使出来,摔出去二三个,扑过来二三十个;反骨七指使出来,戳到五六个,站起来五六十个。想要逃走,却使不出身法,拼命拖着一堆儿生番想要走下高台,才行七八步,便再也走不动了,两膝一软,跪倒在高台上。
上边的生番便更扑天盖地的压将下来。
眼见他便要死于众人口舌之下。忽然间半天里一声响亮,灰烟弥漫,火星四溅。碎炭火“噼里啪啦”地砸将下来,生番们一向都不怎么穿衣服的,背上给火炭溅到,登时给烫得嗷嗷乱叫,活蹦乱跳。
烟尘蒙蒙,蔽人双目。恍惚之间,有一人从天而降,抱起李响,在高台边上一跃而下,半空中抓住一根巨木上垂下的藤条,远远荡开,飞进了丛林。
一众生番眼睁睁看见神血逃走,大是暴怒。怪叫声中,已如狼群逐鹿,衔着那二人的背影,直追了下去。
那救走李响的人,自然正是叶杏。她持刀将李响砍伤,满心绝望,几乎就要先行自尽。岂料情势突变,生番们忽然舍她而去,反扑李响。
叶杏松了一口气,待要逃走时,却已被眼前的景象惊呆了。只见李响受众生番围攻,宛如一条被蚂蚁咬住的青虫,翻翻滚滚,却无论如何甩不脱。叶杏震骇莫名,再回过神来时,李响已给生番彻底埋住了。
她前一瞬还恨李响入骨,这时见此情形,却觉肝胆俱裂,不能束手旁观。眼见众生番势如疯虎,她也不由有些头疼,灵机一动,才跳下高台,找着了这部落里保存火种的两个陶罐。
她返回高台,将陶罐在半空敲碎。万物生灵天性怕火,这一点两点的炭屑火星溅落在生番的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