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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响、叶杏都是对现实有诸多不满的性子,常自在则是天生不爱拘束的脾气,他们三人联合七杀,在中原磕磕绊绊四处碰壁,伤痕累累之余,虽然落得些名声,却绝非他们真正想要的。
反过来,他们一直追求的,人与人尊重、平等的日子,能够自由选择命运的生活,却一直求之不得。
可是从这一天起,在这个岛上,李响疏懒,叶杏恬淡,常自在天然,顿时构成了一个小小的世外桃源。日子虽然清苦些、平淡些,但却省心顺气,无忧无虑的日子,竟将他们此前受辱遇挫,积攒的戾气,都渐渐的化开了。
这时他们终于知道,这里乃是一座很大的孤岛,要想绕岛走一圈,以他们的脚力大约需要三天左右。岛上物产丰富,虽然没有好厨子,但要荤有荤,要素有素,完全不需要为填饱肚子发愁。只是每天下午都会下雨,整个丛林一天到晚湿嗒嗒潮乎乎的,搞得常自在大氅也穿不住了,很是让人头疼。
那些生番仍然兢兢业业的按日来送食物,其态度恭谨,倒不像是下毒,想来更像是想讨好三人。李响越发看不起他们前倨后恭,但有见到,一概都是踢飞。
忽有一日,清晨时李响临去寻找食物,先循例去踢那些供品时,起脚未落之际,却闻到阵阵异香。注目看时,只见果蔬之中有个木罐,里边装了些亮晶晶的水液。拿起来一闻,醺醺然竟有酒味。
李响在中原时日日无酒不欢,出海之后便无酒解馋,真要算起来,都怕有大半年了。这时闻着了酒,脑子还没反应过来,嘴里口水都流成河了。当下也不顾什么气节,也不顾什么危险了,拿树叶折了个酒杯先吃一斗——只觉得入口甘冽,虽不及中原美酒绵软醇厚,可清香甜爽,却远远过之。这久违之下,一斗入喉,只觉得周身由内而外的一爽,四肢百骸暖洋洋的说不出的舒服。
他万万意想不到竟在这样的化外之地,得品如此琼浆,当下放声大叫。常自在叶杏闻声出来,见他居然动了生番的东西,都觉意外。李响举起酒灌,叫道:“好酒啊!快来!”
常自在叶杏听了也是大喜,两个都从树屋下来,折叶为斗一尝,都是馋虫大作。可惜好酒却无好佐肴,李响尚未备下食物。三人对视一眼,李响第一个忍耐不住,叫道:“我可等不及啦!”
抓起地上一只烤的什么鸟,拜下腿来大嚼。那烤鸟虽是生番的手艺,可是味道还真不坏,更兼肉香受酒激发,真正的释放出来,这一口咬下,简直是人间美味的极致了。常自在叶杏也不甘示弱,各取烤肉下酒,这才明白成语“大快朵颐”何解。
三人吃了个风卷残云,待到没酒了,烤肉的腻劲顶上来,这才悻悻住手。常自在已是满面红光,道:“好酒!怎么从来没喝过这么好的酒?”
李响意犹未尽,将木罐倒过来,在嘴边吸掉最后一滴,道:“可惜少了些!”惋惜的回过头来,向远处一望,赫然发现,送食物来的生番不知何时,已来蹑手蹑脚的到他们身边。
李响吓了一跳,那几个生番却面露喜色。眼看李响三人将酒喝光,将水果烤肉吃了个七七八八,顿时受宠若惊一般,喜滋滋的跪下来磕了两个头,叽里呱啦的说了点什么,伸手将木罐接走,地上食物残屑打扫干净,这便走了。
李响三人一时云里雾里,稍后反应过来,总知道是自己吃了人家的白食,不由羞愧异常。李响叶杏赌咒发誓,道是再也不能犯这样的错误了。
岂料他们不犯,常自在却食髓知味,从此之后日日享受生番送来的酒肉。生番越送越多,她便每日吃得醉醺醺的,也不知羞。李叶二人开始还恼怒,后来那恼怒又变成了嫉妒。再过得几日,便只剩下嘴馋了。熬不过十日,终于同时沦陷,固定吃起生番的酒肉。
这样一吃,生番立时得寸进尺。不几日便在他们的树屋前挖坑垒石,架起一灶,每日傍晚,专门有女生番来给他们现场烤肉熬汤;又过数日,又有生番带小孩子在附近选了棵树,在树皮上打洞,将树芯掏空,又将野果、蜂蜜、石子、野花、一些奇奇怪怪的石头细细的码进去,在灌入泉水,最后用泥封口,闷了七日,再打开时,酒香四溢,赫然便是让李响三人不能自拔的果酒。
来这里的生番越来越多,纷纷伐木除草,在树屋下搭起茅屋,瞧来竟是要长久定居似的。李响三人吃人的嘴短,也不能把人家赶走,可是心里终是还有不安,又尴尬,因此每日便只喝生番的果酒,却不怎么冻送来的烤肉。平时要么出去乱转,自己采野果回来下酒,要么就龟缩在树屋里不敢出面。
偶尔吃饱了没事做,也便从树屋缝隙里往外张,看着地下生番忙碌。到了后来,这树屋下宽阔平坦,竟然成了一个二三百人部落的营地。
又有一日,忽然部落中传来哭声。其时叶杏常自在又去丛林探险,只有李响在树屋中睡懒觉,听哭声来得奇怪,偷偷一看,只见一众生番血淋淋的抬了几个人回来。仔细看时,那几人已伤得面目胸膛稀烂一团,这时被人抬来,雪雪呼痛。李响吃了一惊,暗道:“这是碰上什么野兽了?”
那几人给放在地上,有老生番指挥将他们牢牢捆住,然后拿出烧得通红的石刀,便来剜这几人身上的伤处。这几人为猛兽抓伤,兽爪肮脏,这么做可以将伤处的脏血放出,可是石刀笨重,那得有多疼?第一个被治疗的生番,一声惨叫,耳听连嗓子都叫破了。
李响给他叫得激灵灵打个寒颤,再也忍耐不住。跳下来,一把将那老生番持刀的手握住,喝道:“住手!”那老生番很是激动,指手画脚的大叫。李响叫道:“闭嘴!”也知道他听不懂,只低下头来,骈指在那受治的生番身上一戳,点穴阻断了他的痛感。
那生番骤然感到疼痛消逝,一时间两眼瞳孔放大,已累得虚脱了。他突然不叫了,生番们顿时又惊又喜,一起把眼来望李响。李响一言不发,回树屋中找出菜刀,拿火消了毒,细细观察那生番的伤势,脑中反复盘算。七杀在中原到处惹事生非,时常受伤,人家都是久病成医,李响叶杏这种就是常伤成医。
不一刻李响找好了最佳行刀路线,猛地以天山“天河倒挂”剑法行刀出手。这一招挂下,刀利劲沉,众生番只觉眼前一花,地上的血肉淋漓,已将那受伤生番的伤处碎肉脏血切下。一旁的老生番大喜,从一只罐子里大把抠出一种绿色药膏,厚厚的糊上。回头再看那受伤的生番,已然睡着了。
这般神乎其技的止痛、杀毒,生番何尝见识过?一时间全都张口结舌,待李响把剩下三人也处理好了,这才发出一声唤呼,又齐齐跪倒,李响吓了一跳,托的往后一跳,道:“干什么?少来!”
只见那老生番跪伏地上,低头爬来,伸嘴去亲吻李响的脚。李响恶心得汗毛都竖起来了,纵身从他头顶越过,攀住一根树上垂下的长藤,摇起来一荡,跳上了树屋。下边一干生番,全跪爬到树屋下,啧啧亲吻树根。李响手足发软,钻进树屋,大气都不敢出。
到了中午时,只听屋下生番又是一阵欢呼。李响听出有异,探头一看,原来是常自在和叶杏回来了。常自在肩上扛了一只死兽,首尾长过六尺,皮毛油光闪亮,斑斑斓斓的像只大猫,想来是二人猎获的。
那些生番将二人围了水泄不通,民愤大起,一双双手净向那死兽抓来,常自在吓得大叫,道:“干什么?干什么?谁抢揍谁啊!”那死兽却已给众手抓起,它的喉咙被割开,还有残血凝固,这些生番便伸嘴过去吸吮嘶咬。
原来便是这猛兽在上午时伤了部落数人,它虽然不是特别硕大,但身子灵便,爪牙锋利,与狩猎队狭路相逢,虽只一只,隐隐然却有当日李响三人以少敌众以快打慢的风范,伤人之后从容离去。岂料脱困之后,好死不死又遇上了常自在叶杏两人。它一只猛兽伤人之后凶性大发,又来扑咬这二人,顿时给常自在杀了。
伤员获救,恶兽伏诛,生番欢欣鼓舞,将那死兽凝血吮净之后,便扒皮去脏,架上石锅烂煮。出锅时,先挑最为肥美的,搭着美酒向李响三人奉上。李响等见他们开心,自己也开心起来,这回救人杀兽,全是他们出力,因此吃喝起来,心里也觉得踏实了,喝完一罐酒,又比划着叫了十来罐。
三人过足了酒瘾,一醉就醉到次日天明,醒来时,都觉得前所未有的精力充沛,竟是好久没睡得这么香了。
这么一来,三人尝到甜头:既然白吃人家的过意不去,那大可以拿本事来换。
从此之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