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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等苏然拨通号码,倒是手机先响了起来。是许家的电话,估计是妈妈打电话叫自己回家吃饭的吧。
“苏然,你胡闹什么?”
不等苏然开口,那边的电话里传来心急如焚的声音,责备声劈头盖脸而来。
这样的语气和声音,苏然不问也知道是许流年,看来他已经在客厅的电话旁等了好久。
“你怎么知道”
“闭嘴!从现在开始,你站在机场一步也不许离开,好好地等在那里。听清了没有?”
“哦,是。”苏然犹豫着,心里忍不住想到,许流年是要过来吗?怎么可能?
苏然也不明白许流年究竟要怎样,可还是乖乖的坐在机场,寸步不离。很多年来,她早已习惯听许流年对自己的所有要求,只是要他提出来的命令,苏然都会言听计从,绝对遵守。
天已经黑透了,苏然还是静静的坐在原地,真正是寸步不离。她疲倦的靠在座椅上,微闭着眼睛,等待许流年的到来。
“苏然!”
苏然恍然间睁大了双眼,兴奋地转过头去,看到迎面而来的人,却忍不住一阵深深地失落和沮丧。
“苏然,你怎么可以一个人跑这么远的地方呢?是不是等了很久?累不累?”
顾潇神情疲惫的双手握住苏然的肩膀,认真的打量着久等的苏然。
苏然勉强挤出一丝微笑,轻轻地说:“我没事。”
顾潇从苏然的身上取下大大的背包背在自己的后背上,伸出一只手牵着苏然,笑着说:“我们走吧。”
天色已经很晚了,顾潇和苏然找到附近的一家青年客栈,准备休息一夜再计划第二天的行程。客栈的主人是一名十分热情好客的藏族青年,为他们安排好了房间,大体介绍了拉萨好玩的景点,还介绍了附近的篝火晚会,叮嘱他们有兴趣的话一定来参加。
顾潇和苏然特别感谢店家的一番美意,笑着询问,“老板老板”的叫着。
“别叫我老板吧,就叫我扎西就好。”
“好的,扎西!”
扎西为他们安排了晚餐,吃饭的时候,他们大致上了解到,扎西虽然是地道的藏族人,但是汉语说得特别好,这个小客栈营业了很久,南来北往的旅人那么多,扎西的汉语也得到了不少的锻炼。
大家正吃着饭,苏然的手机忽然响起来,是那首《流年》。
来电话的人的确是许流年,得知苏然见到了顾潇,便不再急切担忧,声音里的情绪渐渐地冷下去,直到被一阵忙音取代。
苏然尴尬的挂断电话,把手机放在了桌面上,低着头假装继续吃饭。
“你不是刚来拉萨吗?怎么会有神物戴在身上?”扎西看着苏然的手机,忍不住好奇的问。
“什么神物?”苏然一时反应不过来,不知道扎西所说为何物。
“就是这个啊!”扎西伸手指了指桌子上的手机挂链,便是那个“松赞干布”了。
苏然从扎西的口中得知,在拉萨,松赞干布和文成公主是神一般的存在,他们对这二人敬若神明。在拉萨的甘丹寺,有一面挂满这种人形玩偶的来生墙。
回到屋里,苏然想着扎西的话,摩挲着手中许流年曾送给自己的礼物,想到也许许流年的心里也是有自己的,便一阵心疼。
“苏然。”
顾潇轻轻地站在夜不能寐,偷跑到露天阳台上看月亮的苏然。
“你怎么还没睡啊?”苏然没想到顾潇会这个时候站在自己的身后,礼节性的询问着。
“你不也一样?”
苏然被顾潇反问的哑口无言,只好静静地看着月亮不再说话。
“你,喜欢许流年,是吧?”
顾潇问的小心翼翼,第一次,如此真切的说出心里的话,竟有一丝痛楚和不舍。
苏然一点也不讶异顾潇的疑问,这段感情,早就呼之欲出,即便他们拼命隐瞒,却还是让周围的人们渐渐心照不宣了。
苏然转过身,默默地看着身后带着一丝无奈的顾潇,“何必说出来呢?”
“不说就能装作不知道吗?不说就没有这回事了吗?你知道你和许流年为什么隔了十八年之久还无法相恋吗?就是因为你们对彼此的不够坦诚,你们一样的要自尊,你们一样的顾虑太多,你们一样的”
“够了!”苏然想到这十八年来的相思却不得相恋就感到痛心,她大声地阻止顾潇再继续说下去,“我们即便互相喜欢又怎样呢?这种得不到祝福的感情,不说出来,对大家都好。那些所谓凄美的冲破束缚的绝恋,不过是一场虚幻的美梦罢了,你以为,现实世界的我们,有几人逃得过这样的宿命?”
顾潇不再姑息苏然的逃避和一意孤行,自以为是的遗忘,他努力让苏然的眼睛看着自己,承认到:“许流年真的是喜欢你的,从我第一次见到他就感觉到了,在他知道我对你的真心之后,甚至同意让我追求你,就是因为他爱你啊!”
“所以啊,我不能辜负我们彼此的心意,那就心照不宣的彼此幸福下去吧!”苏然这句话说得泣不成声,她不再是当年那个赖在许流年后背上的小姑娘了,很多事情,她要为大局考虑。
顾潇哑口无言了,只好看着痛苦的苏然,无法劝解的更多。顾潇何尝不愿意和苏然在一起,可是看到因相爱不相守而痛苦的苏然,顾潇的心中也是柔肠百转。
第二天一大早,苏然便早早乘车前往甘丹寺。
苏然一路上摩挲着手里的“神物”,静而不语。顾潇不明所以,也配合着一言不发。
甘丹寺的庙宇很大,佛殿,喇章宫殿,僧院札仓,米村等一系列的殿宇构成了整座雄伟壮阔的甘丹寺。
苏然找到来生墙,果然有一排排悬挂着的神物,和自己手中的松赞干布一模一样,却找到哪个“文成公主”才是和自己的为一对。
苏然一路走到佛殿,镀金身的大佛危坐堂前,仿佛一眼便已将世人的心思看穿。
苏然用金盆将双手洗净,从手机上取下那个“松赞干布”,放在双手合十的掌心处,合掌跪于佛前,闭着眼睛静静祈祷。
佛殿里的高僧走到礼毕的苏然身后,看了一眼她手中的神物,笑着问到:“送你此物的人是你心之所向的人吗?”
苏然不想在高僧面前有任何忌讳和隐瞒,坚定地答道:“是。”
“这是在此处开光过的神物啊,你既有一个,想必送你此物者必将另一物悬于来生墙上,寓意他希望来生还能与你得以相见。”
苏然看着手中孤零零的一半,询问到:“能否把我手中的这一半也悬于墙上呢?”
高僧笑着点点头,“当然可以。不过”
“不过什么?”
“送你此物者已经将自己置于来世,你们得以相见之时,便是他欠你一世情缘的开始。从来悬于来生墙上的一半,都是还债人。想必他是对你有所亏欠,才想在来生补救的吧。如果你也将自己的一半悬于墙上,怕是他便不必赎罪补过了。”
苏然释怀的笑着说:“只要能再见面就好,我不需要他的还债。”
“那好吧,你跟我来。”
等苏然亲手把自己手中的“松赞干布”也挂在了来生墙上,她觉得自己的心像是也被系了上去,从此便可了无挂碍,心不染尘了,只要等待来生再见就好。
下山的路上,顾潇跟在苏然的身后,忍不住对她说:“你居然连来生的机会都不给我。”
苏然想到一路跟随自己,却被自己的辜负的顾潇,笑着看着他的眼睛:“可是,今生,我把机会和时光都留给你了啊!”
世间的故事里,来生之约有那么多,有谁知道真假,对于活着的人来说,活在现世,便是实,其余的,都是虚幻一场,罢了。
苏然怎么会不懂,只不过,她和许流年这一段无望之爱,只能寄托于来生,以求安慰了吧。
顾潇知道苏然的性格,了却了前尘往事,她一定会努力地报答自己的这一份爱,可是,他要的起吗?顾潇犹豫着低头沉思着,从来没有这样的一刻,自己真真切切的得到了苏然肯定的应允,却也从来没有这样的一刻,自己的心会觉得这么苍凉和无望。
原来在一起也未必是幸福,得到了,竟会觉得更寂寞。
苏然倒是释怀了不少,至少她知道,许流年的心中是有自己的,这十八年来的相处和感情,至少换来了两情相悦,而不是一厢情愿。等不到今生,至少可以期待来世,哪怕是自欺欺人,她也觉得无悔了。
下了山,苏然像变了一个人一样,牵着顾潇的手走遍了拉萨的每一个景点,笑着依偎在顾潇身边的样子,仿佛一对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