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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逍抢走爆米花:“咳嗽不能吃这个。”说完仰头;把爆米花全倒进自己嘴里。
方已惊愕:“你抢我吃的!”
“有本事你从我嘴里抢回去。”
方已没有爆米花可吃;连家中的瓜子也被周逍收缴,她咳嗽不止:“我要把感冒传染给你!”
周逍常年健身,身强体壮,十年没生病,他嗤笑:“信不信我跟你亲一晚上,第二天照旧没事?”
方已一边咳嗽一边指着他:“色咳咳色狼!”
周逍一掌盖住她脸,把她往卧室推:“离我远点,老实睡觉!”
天还没黑,方已根本睡不着,咳嗽停不了,头又有些晕,听见厨房传来声响,她喊:“周逍周逍”
周逍拎着两只热水瓶走进来,说:“今天把这两壶水喝完。”
“太多了。”
“是你自己说喝‘两壶水’就能好。”
方已回想片刻,死不承认:“不记得了。我想吃香辣小龙虾。”
周逍无视她的话,把热水倒进杯子,晾了片刻,他一言不发将杯递给方已,方已撇过头,周逍说:“你要自己喝,还是我来灌?”
方已钻进被子里,周逍把她挖出来:“水要是打翻在你床上,今晚你只能跟我睡。说,自己喝还是我来灌?”
方已梗着脖子,赴死般说:“你来灌!”
周逍哭笑不得,把她扶起来,哄着她喝完三杯温水,方已才感觉稍好,昏昏沉沉睡过去。
睡了没多久,方已难受醒来,迷迷糊糊喊:“姐姐”又喊,“周逍”
周逍裸着上身走进来,身上水还未擦干,额角还有洗发水的泡沫,“怎么了?”
方已眯着眼睛打量他,攥住被子羞答答说:“洗澡啊?”
周逍被她这副模样逗笑,走到床边弯下腰,挠挠她的脸蛋,笑说:“你要不要洗,我帮你?”
“你想做坏事。”
“什么坏事?我不知道,你告诉我。”
方已闷在枕头里咳嗽:“周逍,我难受。”
周逍探她额头,眉头拧起来:“发热了,我送你去医院。”方已却不愿意,死赖在床上不肯走。她相信自己的体质,睡一觉一定能恢复,指使周逍再帮她倒水,周逍喂她喝完一杯,穿上衣服说:“我去买根温度计,你接着睡。”
周逍没有生过病,自然不知道附近哪里有药店,不过对面就是大型小区,有这么多居民的地方,没道理无人开药店,因此周逍立刻驾车过去,沿路找了十分钟,终于被他找到,可这家药店竟然关门,一问才知药店装修,下周一才重开。
周逍只好另找,半路接到方已迷迷糊糊打来的电话,他哄道:“乖乖睡,我马上回来。”
方已说:“帮我打包一份麻辣小龙虾。”
周逍没好气道:“再见!”
终于找到第二家药店,周逍停好车往里走,突然听见有人喊他:“周逍?”
他闻声回头,竟然见到欧维妙一身狼狈站在那里,白色外套都是灰,脸上也有污渍,走起路来一瘸一拐,周逍随意点了点头,径自走进药店里,买了一支温度计和几盒感冒药,想了想,问店员:“咳嗽该吃什么药?”
店员拿出几种牌子的止咳糖浆,周逍索性全都买下,打电话知会方已:“我买了很多药,你饿不死,哦,还有止咳糖浆,你也渴不死。手机快没电了,我很快回来。”
另一边的柜台前,欧维妙买好药水和棉签,店员建议她:“小姐,我看你摔得不轻,最好能去一下医院,我担心你有骨折。”
欧维妙一直看着周逍,见到周逍不知在同谁打电话,嘴角上扬痞痞的,她拿上药,说:“不用了,谢谢。”不知不觉跟着周逍走出药店,在他身后说,“周逍,你感冒了?”
周逍敷衍道:“没有。”
“那是方已感冒了?”欧维妙见周逍没有停下脚步,上前挡住他去路,“方已是不是病了?我想去看看她。”
周逍似笑非笑:“哦?”
欧维妙抿抿唇:“这几天我一直没机会见到方已,我知道她对我有点误会,我想向她解释。”
“我想不需要。”
“周逍,那我想麻烦你帮我带话给她。我承认那天她写的方案,我做过手脚,我不希望她留在欧海。”
周逍没想到欧维妙如此坦白,不禁勾起他好奇心,洗耳恭听。欧维妙正色道:“我跟予非是青梅竹马,中学时我出国,今年才回来,我跟他在一起半年,感情一直很好,我以为他很爱我,原来不是,在见到方已之后,我知道不是。他对方已的那种体贴,那种无微不至,我从来没有得到过,他看方已的那种眼神,我也从来没有见到过,他能清楚记得方已爱吃的菜,龙虾、鱼、凤爪,但他从不知道我爱吃什么。我第一次尝到嫉妒的滋味,我希望方已能马上从欧海消失,工作哪里都能找,她为什么非要留在欧海呢?”
周逍说:“欧小姐,方已是我女朋友。”
“那又怎么样。”欧维妙说,“我的感受,相信你能理解,你也不喜欢方已和予非经常见面,我们都是同样的人。周逍,我没想过自己会做出那样的举动,我知道方已很无辜,但我控制不住,在那之前,我真心把方已当成朋友,从没想过要害她。麻烦你帮我转告她一声,我很抱歉,今天我跟予非吵架,跑到这里摔了一跤,似乎把自己摔醒了,这些事情全跟方已无关,我会妥善处理好我跟予非之间的事,不会再连累他人。”
周逍怕方已等急,再次敷衍:“我会转告她。”
欧维妙突然又说:“周逍,你能不能借我一百块,我刚才买了药,才发现身上没有多余的钱,这里也不知道是哪里,我想打车回去。”
周逍直接扔给她一百元,头也不回上车就走,欧维妙大声喊:“我会还你的,谢谢!”
周逍买药买半天,方已尿急,爬去厕所小解回来,觉得房间又闷又热,于是跑到阳台透透气,恍恍惚惚间看到后院小门外有人,她睁大眼睛仔细看,喊道:“喂,你怎么又来了!”
佟立冬听见声音,倒退几步仰头看去,扬了扬手中的红酒,说:“带了好东西给周逍,他人呢,电话怎么关机?”
方已弯腰搭在栏杆上:“他出去买药,手机没电了。”
“你下来帮我开门。”
“不行,我病了。”
佟立冬听出她声音沙哑,笑道:“该不是得了禽流感?快帮我开个门。”
周逍回来的时候,只见到方已面色绯红,站在阳台上和人对峙,他走近一看,笑着指了指:“走前门,我下楼给你开。”
佟立冬绕了一圈才进楼,满脸不快:“她生什么病?生病还能这么精神?”
“反正不是精神科疾病。”
屋里方已有气无力喊:“周逍,你才神经病!”
周逍伺候方已吃完药,用嘴唇试试她的额头,“都是汗,别掀被子,睡一觉。”
方已难受地沁出眼泪,嘴唇干裂,喉咙干涸,身上忽冷忽热,佟立冬在卧室外说:“我看还是送她去医院比较好,感冒发烧可大可小。”
周逍拔出温度计,一看度数,他再也顾不得方已愿意与否,抱起她直接出门,冲佟立冬喊:“帮方已拿件外套。”
晚上挂急诊,医生替方已检查,又让她去做几项化验,问:“你最近有没有接触过活禽?”
方已迷迷糊糊,周逍心里咯噔一下,代她回答:“有,是禽流感?”
医生说:“不不不,你之前刚有一个病人送来,确诊为禽流感,所以我多问一句。她的话,还需要再观察,先让她住院。”
方已住进医院,体温39。5度,烧得迷迷糊糊说:“我有五千块钱,是我外婆留给我的,我一分没动过,舍不得花,存折还是外婆的名字,应该不能取出来了,存折我保管的很好,我把它放在我的书桌抽屉里,上了锁的,里面还有一对金镯子,是我用压岁钱给泡泡打的。”
周逍问:“在那边的家里?”
方已点点头,继续说:“我想妈妈了,我妈妈叫沈昭华,今年五十岁,我没见过她四十岁以后的样子,我不知道她长什么样了,我想见她周逍,我想妈妈。”
周逍贴着她的脸:“病好了带你去找妈妈。”
“我不想带着遗憾离开,我想知道所有的事。周逍,你多大,生日什么时候,有多少财产?”
周逍忍无可忍:“你怎么没完没了!”说着亲亲她嘴唇,柔声道,“放心,祸害遗千年。”
方已懵懵的,糊里糊涂说:“你会传染上禽流感的。”
“没事,我陪你。”
方已没有力气继续说话,含着眼泪昏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