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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宁芷而言,这一天来得太快。可是,在珩止被召去之时,她心底已有了预感。战场固然凶险,然对于珩止的将来,无非是关键的一步棋。
珩止手拿一卷明黄锦帛回到谨兰园,伏堇与昭月亦等在那里,宁芷更是呈现出若无其事的笑容,站在门前等他。
“什么时候走?”宁芷强笑着,走到珩止面前。
“两天。”有那么一瞬,珩止想让宁芷随军出征,但很快收回了这个念想。莫说妇人不可随军,光是战场的莫测,已让珩止断了心思。
“护军出行,须随一副将。不用说,这个人一定是区区咯。”日光媚人,一袭雪白衣袍衬得伏堇的笑脸,是灿烂动人。
不料,珩止沉下脸色,严肃拒绝:“不行!副将我会另择他人,你必须留在陵和城!”
伏堇两臂叠在胸前,现出好似嘲讽的一笑:“别人?你还信得过谁?”
“正因为你是我唯一信任之人,所以你必须留下!”珩止眼里满是宁芷过去受伤的画面,“帮我保护阿芷。”
“副将之选,必须是伏堇!否则我不会安心。”宁芷伸手挡住他将欲反驳的口,“听我说,如果是为了我的安全,伏堇大可不必留下。宫里有昭月,宫外还有易雨。还有你说过的,我会照做,不用担心。”
“不担心?怎么可能不担心?”珩止轻轻握住她的手,想到那日他只不过在重华殿多留了一会儿,她就被仪妃折磨成那副样子。
伏堇的神情是少有的正经,劝道:“这次连我都不帮你。上阵杀敌岂是儿戏!那益阳关,区区是去定了。小芷的事,我会知会易雨。”
“对呀,二
哥。”昭月凑上来,“二哥,你就放心吧。阿芷跟上次一样,就住在我的听月阁,谁找都不见。”
“这”珩止仍是不放心,但见宁芷暖暖笑着对他点头,“阿芷”心里不由得一疼,将她拥入怀抱。
昭月看得痴了,站在原地一动不动。最后还是伏堇将她强行拖走。
两日时光过得飞快,承帝下了诏命,伏堇成为珩止的随军副将兼军师。
谨兰园异常安静,珩止沐浴完毕,穿着里衣出来,见宁芷正为其准备行装,忙碌而犹豫的背影,令他万分不舍。正确说来,他们方才新婚,不到半月,竟是要分别了。心绪一动,悄悄走上去,从背后拥住她。
宁芷感受到身后传来的气息,没有回头看他,而是掇起一件寻常衣裳放入行囊:“你看看还有什么缺的,我帮你整理好。”
“阿芷”珩止嗅着她的馨香,心说,行囊里缺着的不正是她么?忍不住说道:“好想带你一起走。”
“别闹了。女眷怎可入军营?”宁芷笑言,仍是没有回头,继续叠着手里的衣物,直到珩止将她的手围到腰间,“衣服还没整理完呢?先放”
“为什么不看我?”不等她解释,珩止就用力把她的肩扳过来,却见她低着头。挑起她的脸庞,情不自禁吻上她的眼睛。那双眼,本是清澈明艳,此刻为了他,缠绕着无数血红的丝线,微微发肿。“你哭过了?”
宁芷撇开头,执拗地说:“没有。”
珩止双手固定住她的头,托在脑后,不让她回避,柔声道:“还说没有?我的阿芷怎么连说谎也不会?”一个吻印上她的前额。
“是啊,我是不会。但我有什么办法”宁芷咬着唇,鼻子一酸,眼泪滚落,“本来想说一些能让你安心的话,可是我就是怎么也说不出来唔。”
看着那红如樱色的薄唇,在眼前凌乱地一张一合,珩止再也控制不住,低头吻住她的唇。企图用霸道的深吻,让她神魂迷乱,不再多想。
宁芷的身体微微发颤,贪恋地凝视他俊逸的脸孔,想整夜都一直看着,因为过了今夜,就要好长时间看不到了。唇被他吻地发疼,又异常甜蜜,内心稍稍安定。“明天我想出城送你。”
“好。”
“骑着马送你。不要像上次一样,只在城楼上看着。”
“好。”
“要记得好好吃饭、好好睡觉。”
“好。”
用温柔的一个字,回应她的每一句心忧。不论她说什么、想要什么,都想答应她、满足她。她的愿望是那样简单。
“你也要答应我一件事。”珩止让她倚在自己身上,任凭她环臂抱着。
“嗯?”
“送我走以后,不要回宫,直接回家,知道吗?”珩止再次嘱咐,“我已经禀明父皇,
他没有反对。你可以住在家里,直到我回来。这段日子,易雨会在宁家保护你。”
“那你可得快些回来。”宁芷在他胸口蹭了蹭,“我可不想每天对着易雨那张脸。”
“怎么?你还怕他?”
“倒也不是。”宁芷眼睛一转,故意用天真的眼神对着珩止,“你说,他样貌、家世、身手样样不差,要是我一个不小心,又看上他了怎么办?”
珩止的目光忽然黯淡下来,冷冷盯着宁芷,一言不发。
宁芷看得惊住,意识自己说得过分了,忙道:“你你不要生气嘛。我开玩笑而已”
“该罚!”珩止嘴角逸出一丝笑意,反身将她压在身下,指尖挑弄着她的脸颊,言语间带着威仪气魄,“既然爱妃有意为之,就该知道后果!”
宁芷嫣然一笑,娇如桃花,挺起上身,勾住珩止的脖子,主动在他唇上小小啄了一口:“臣妾甘愿受罚,还望睿王殿下手下留情。”
“留情?呵,理当重罚才是!”
未听他把说完,滚烫的吻就如疾风骤雨般落下
作者有话要说:其实写到后面(存稿)就觉得这就是一篇披着言情外衣的基文。
☆、别离
不似那日他行往泊水时的漫天雪雨,苍穹贯日,零星的几片白云映在耀目的金色里。这是入春以来,少有的晴空万里,呈现在他出征的这一天。
依旧是皇族最高规格的仪式,承帝亲自出城相送,就连告病不起的太子珩启,也在严令之下,出城送别。从穆华门到陵和城门,大道两侧皆是自愿前来的百姓,目送他们敬仰的睿王殿下前往边关。
易雨说的没错,珩止蛰伏辰宫十一年之事早已传遍天下,比之前痴愚皇子的名号更为街知巷闻。如今主动请缨,出征应战,比起畏首畏尾的当朝太子,自是令民心臣服,故此声望大盛。
所有人都注视着队伍最前方的黑白两骑,睿王珩止与王妃宁芷各乘一骑,一路携手并进,不时相视一笑,惹来不少羡慕眼光。
送君终须一别。宁芷本欲相送至距陵和城百里远的后山郡,但被珩止一口回绝。易雨早已乔装混在百姓之中,一旦大军起行,他便现身接走宁芷。
二人执手相望,依依不舍。忽而有马蹄声近,是一身玄色锦衣的伏堇,背后缚着缠着数层麻布的暗河剑。伏堇的衣饰向来轻逸风雅,昨日要他换上战甲,竟是死也不肯,偏说有损他的翩翩气质。几经劝说,才使得他穿上这件像样的锦衣。
伏堇若无其事路过:“你们有话快说,区区先带人走了。”说完,他便驾马到最前边,从马背俯身下去,直接夺过一名步兵手中的睿王旗帜,高举过头顶,引兵前行。
“阿芷,我该走了。”珩止轻抚宁芷的手背,淡笑着说道。
“一路平安。”宁芷报以明媚的一笑,即便心里再不舍,也得让他放心。
突然间,珩止把手绕至宁芷脑后,将她揽到身边,俯首下去吻住她柔软的唇。从浅尝到深入,在众目睽睽之下,珩止旁若无人,举动亲昵!
行进的队伍之中,不知谁喊了一声“好”,引得众人回首相看,继而爆发如浪涛一般的掌声,此起彼伏。
许久,两人分开,宁芷的脸颊已是羞得通红:“你这么多人”
“等我。”珩止低沉的声音,在她耳畔荡开。
温柔的鼻息从脸上拂过,待宁芷回过神,珩止已驾马独自向前。她望着他远去的英姿勃发,手紧紧握住胸口的那块青碧彩璃:“我等着你。”
人潮渐渐散去,承帝远远地对宁芷点头,示意她可以离去。易雨适时地从暗处走出,牵了她的白马,尾随她入了深巷。
“为何不住陶然小馆?”易雨在身后忽然发问,“那里有很多易家的高手,犹如铜墙铁壁,你会比较安全。”
“若非是宁府,你以为帝君会允我出宫么?”宁芷自顾走着,眼神不住往四下张望,“有多少双眼睛盯着我,我根本不知道。”
易雨言语
轻松,透着些许不屑:“这一点你可以放心,易家的人会清除宁府周围的所有眼线,一个不留!”
“你最好别这么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