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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善写道:“不须归?”自然在问他有感而发的那句“斜风细雨不须归”是何寓意。
蓑衣人没有回应,而是抿下一口老酒。
唐善静静的看着杨腾与腾怀义、文淑雪的打斗,再又偷偷写下两个字,“陆槐”。
蓑衣人的斗笠压得很低,唐善根本无法看到他的脸,如何认定他便是陆槐?
得见桌上的“陆槐”二字,蓑衣人轻轻一颤,急忙擦去,压低声音道:“走开!”
茶棚外,杨腾已经被腾怀义夫妇逼得手忙脚乱,“双绝剑”果然难缠。
唐善的脸上露出了笑意,又在桌上写道:“玉佩!”蓑衣人的腰间隐隐露出半边玉佩,早在千千儿散发千金之时,陆槐戏弄周坤,唐善便对这块玉佩留有的印象。今日得见,唐善一眼便认出此物应该属于陆槐。
蓑衣人的手掌探入怀中,露在蓑衣外的半边玉佩随即隐入蓑衣之中。由此一动,唐善已经可以确定,蓑衣人正是“神剑山庄”的二庄主,“铁笔判官”邱寒天的女婿,邱兰小姐的未婚夫婿——陆槐!
认定了蓑衣人的身份,唐善反而有些惊讶,腾怀义夫妇远路而来,自然不会因为昨夜发生在唐门和仙剑门的两件事,也就是说二人并不是因为杨腾而来。难道他们是为陆槐而来?如果真是那样,同为正派弟子,陆槐为何又要躲避。
唐善并不知道这些日子在陆槐身上所发生的事情,自然也无法想象陆槐躲避腾怀义夫妇的原因。
“杨先生?”路上站出一个英俊的男人,一袭淡青色的长袍在身,手中握着一柄剑。黯红色的剑鞘,黯红色的剑柄,那是鲜血干涸的颜色。
看到这柄剑以及握有这柄剑的男人,唐善的呼吸立时为之一紧,令人窒息的感觉油然而生。
来人正是穆怀宗。
杨腾被“双绝剑”缠得心烦,冷眼又瞥见穆怀宗,急退三丈,竖起手掌示意腾怀义夫妇终止打斗,道:“穆大侠该不是前来助拳的吧?”
穆怀宗道:“前辈说笑了!唐老太太和赵掌门的不幸自有唐门和仙剑门的弟子向前辈讨回公道,不是怀宗可以过问的。”
杨腾道:“那你们来干什么?”他知道穆怀宗与腾怀义夫妇绝不会碰巧路过,本以为三人乃是唐门、仙剑门请来助拳的帮手,不想竟然猜错,所以才有此问。
文淑雪“哼”了一声,道:“关你什么事?”
杨腾脸色一变,似要动怒。
穆怀宗微微一笑,道:“我等受‘铁笔判官’邱寒天邱庄主所托,来寻陆槐的行踪。”
“陆槐?”杨腾嘀咕了一声,道:“是不是岳逍遥的二儿子乘风手下那个狗屁‘神剑山庄’的二庄主?”
蓑衣人已经悄悄起身,唐善瞥见了他的脸,正是陆槐。
陆槐正要离去,可听到“狗屁神剑山庄”几个字,忍不住转过头来,气道:“狗屁这种东西原本不是被邪派的什么天尊带在身上吗?什么时候安在了我们‘神剑山庄’的头上?”
唐善见他扬声,心头一震,暗道:“找死!”
“你就是陆槐?”杨腾的眼中露出凶光。一个晃身,人已窜至,张爪抓来。
幽冥鬼爪,抓向陆槐的喉咙。
剑也刺出,同样刺向陆槐的喉咙,可杨腾的手爪先至,来剑攻势不变,却变成了刺向杨腾的手爪。
剑未出鞘,暗红色的剑鞘,出手的人乃是穆怀宗。
陆槐也准备动手,可他的手仅仅握到剑柄,还未来得及拔剑,攻在喉咙前的一爪一剑又已经撤去。陆槐的心渐渐发冷,他终于发觉自己的莽撞,无论是刚刚得罪的杨腾,还是正在追踪自己的穆怀宗,都可以轻而易举的夺去他的性命。
第二十六章:亡命天涯(二)
(二)
杨腾攻出一爪之后当即收手,斜着眼睛看着穆怀宗,道:“穆大侠此为何意?”
穆怀宗面带微笑,道:“邱庄主只想见人,不想见尸。晚辈答应邱庄主的乃是寻找陆槐的下落,若是留给他一具尸体,恐怕不好吧?还请前辈见谅!”
杨腾的脸已经阴沉下来,道:“穆大侠刚才的那一剑的确不俗,看来你的剑法与老夫当有一战。你我……”听他的话意,该是想同穆怀宗一教高下,可他却突然一笑,改变了口吻,道:“老夫怕是真的上了年纪,人一旦上了年纪就特别怕死。如果穆大侠还有年轻人的争强好胜之心,不防传信与老夫,老夫一定会赴约,同你切磋切磋剑术!”
穆怀宗道:“可惜晚辈并不是争强好胜之人,怕是要令前辈失望了!”
“唉!”杨腾对唐善使来记眼色,对穆怀宗道:“后会有期!”
穆怀宗抱拳施礼,算是送别。杨腾拔腿便去。唐善急忙跟上,却见他神色有异,轻声疑问:“师父……”杨腾突然瞥来一眼,凌厉的目光甚为骇人,惊得唐善急忙把剩下的话吞了下去。
路上行来五个人,一字排开,大摇大摆的走上前来。
唐善看到他们的时候,两下相距已经不足十丈。他终于明白杨腾对穆怀宗突然改变态度以及神色有异的原因。
江湖上有五种人不可以招惹,老、小、僧、尼、丐。这五种人本是社会最弱小、最没有势力的群体,可他们一旦胆敢踏入江湖,那便说明他们都有着过人的本领。对面行来的五人恰巧各占一位,一老、一小、一僧、一尼、一丐。
五人越来越近,与杨腾、唐善迎面的乃是少年。少年十四五随模样,左手提着一柄两尺长短,寒光闪闪的板斧。唐善与他行近之时,他用右手拇指摸了摸板斧的刀刃,刀刃锋利,在他的指肚上割开一道小小的伤口,伤口上很快便渗出一滴鲜血。
少年露出两排洁白的牙齿,对着唐善和杨腾笑了笑,回手将拇指按在嘴唇,吸去血滴,再又咧嘴一笑,逢面行过。
直至彼此再又相距十丈,杨腾止步,紧锁眉头,道:“五行杀阵!”
唐善试探着问道:“他们是什么人?”
“杀手!”杨腾转回身,看向茶棚,道:“看来为师多虑了,他们并不是为我而来。”
唐善一愣,道:“师父怕了?”
杨腾点了点头,正色道:“闯荡江湖,你可以天不怕,地不怕。但你一定要记住,哪怕你神功盖世,也不要与任何杀手纠缠!”
唐善不懂,问道:“为什么?他们真的有那么可怕吗?”
杨腾道:“他们为钱而杀人,只要给钱,便为你做事。事情成功,仇家也只会去找买凶之主,而不会向他们寻仇。对于杀手来说,他们是游离在江湖的恩怨情仇之外的边缘之人。”
唐善道:“可他们也会死。”
“是的!”杨腾道:“但他们不怕死!”
唐善似乎明白了,这样的人对于杀人没有任何感情,便像鹰鹫岭上的猎户,一个是杀人,一个是狩猎,但他们却又都是在施展自己谋生的手段。
唐善应着杨腾的目光看去,道:“他们是猎人,无论猎物是凶猛的老虎还是力大无比的黑熊,都逃不出猎人的精心设计!”
杨腾道:“他们不必在乎任何规则,可以使用一切手段,只为杀死自己的目标!无所顾忌便是他们最可怕的武器!”
“五行杀阵”停在了茶棚外,少年用手中的板斧点了点陆槐,道:“邱兰小姐出了十万两银子,要我们几个提着你的脑袋回去见她,你怎么看?”
陆槐拔出佩剑,道:“陆某的脑袋就在这里,只要你们有本事,尽管拿去。”
“五行杀阵”中的老人冷笑一声,道:“好说!”
“不好说!”穆怀宗站在了老人面前,道:“邱庄主要的是活口。”
老人道:“邱庄主不是我们的雇主,他要活口请他自己来拿,不关我们的事。”
腾怀义与妻子站在穆怀宗身旁,道:“难道你们没有听说过蜀中大侠穆怀宗的名号,穆大侠在此,谁敢放肆?”
“五行杀阵”中的和尚将手里的铁棍在地上一拄,道:“别说是穆怀宗,就是岳逍遥在此又能怎样?只要他敢劫洒家的买卖,照杀不误。”
文淑雪气道:“好狂妄的秃驴。”
穆怀宗道:“这等败类的确该杀!”一个“杀”字出口,他的剑已刺出。黯红色的剑身,果然是鲜血干涸的颜色。
“当”的一声,和尚举棍架去来剑,“噔噔噔……”退出六七步。
少年的板斧、老人的钢刀、尼姑的剑、乞丐的短刃,四把兵刃一齐向着穆怀宗的身上罩去。
穆怀宗想退,可剑与短刃却封住了他的退路。他想前冲,可刚刚退下的和尚已经挥舞铁棒,当头砸下。左右都不得冲出,因为板斧与钢刀已经砍向他的双肋。
五人围杀,既没有高深莫测的武功,也没有变化诡异的招法,速度也平常无奇。但他们彼此间的配合却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