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醉汉道:“给你你就喝?”
杨乐道:“要喝就不喝一口,整壶都能喝得下。”
醉汉突然笑了,脸上便连一丁点醉意也没有。他一手将破棉帽扣在头上,一手丢去酒壶,抱了抱拳,道:“见怪不怪,请!”退在街旁,展臂垂头,放杨乐行过。
骑马在前的邪派刀手咧开嘴,无声的笑了起来。因为他知道,醉汉所说的乃是自家黑话,是总坛为避免旗下三十六堂、七十二门发生误会而准备的隐语。
原本危机四伏的街道瞬时变得轻松起来。摊贩和食客们纷纷站起,一个个面带微笑,抱拳的抱拳,施礼的施礼。
马车再动,一行十八骑也打马缓行。
追赶兔子的小男孩对着刚刚还在驱赶他的仙剑门下弟子做了个鬼脸,将手里的胡萝卜掰去一截,追在马后让那弟子看。
那弟子随眼看去,不由为之一惊,小男孩的胡萝卜中竟然藏着一支喷筒。幸好危机已过,否则这只喷筒便可要了他的性命。
江湖险恶,大意不得,那仙剑门的弟子着实惊出了一身冷汗。他抬起手臂,正想要抹拭鼻尖的汗珠。谁也不曾想,追在马后的小男孩却突然扳动了喷筒的机关。
喷筒里没有毒烟,也没有毒水,而是一根毒针。毒针射入那仙剑门弟子的右肋,他惊叫一声,瞪大了眼睛,随即摔落马下。
这声惊叫便是发动突袭的信号,刚刚还面带微笑,抱拳施礼的摊贩和食客们闻声而动,各自亮出兵器,寻找对手,攻杀上来。
醉汉再又站在了杨乐的身前,脸上又似乎有了醉意。可他的手却突然握出一把尖刀,对着杨乐的右眼扎去。
杨乐先是一怔,随即一醒,暗道:“影子门!”醉汉刚刚看到杨乐眼中闪出的精光,不知怎的便被扣住了手腕,又不知怎的便飞身摔出。
骤然而起的突击,仙剑门下剩余的五名精壮汉子再又倒下四人,剩余一人若无谢天魁挡在人前怕也早丢了性命。
宣儿的小腿也被一剑扫过,皮肉外翻,深达腿骨。幸好唐元霜射来一支梭镖,结果了那厮的性命,否则她的小腿便要被生生砍去。
谢天魁的身上中了三口刀、两柄剑、一把匕首,可他皮糙肉厚,竟然毫发无损。他也随之反击了六拳,拳拳打中对方的鼻子。
被“铁拳”的拳头打中屁股也得躺上十天半月,更别说是鼻子。六个鼻子顿时被打碎了鼻骨,鼻血溅得满脸都是。谢天魁再又向每人补去一掌,六人先已被拳头打得晕头转向,哪里还知道躲闪,当场被劈碎喉咙,横尸倒地。
莫七生性谨慎,杀手虽是突起,可他却早有准备。围攻他的是三个人,一人持棍,两人使刀。持棍的人还未等出棍便已经被他砍去了脑袋,脑袋落地的时候又已经被剔骨刀剔成了骷髅。
两个使刀的已经冲到了莫七的马前,刀已劈在半空,正要砍落。可他们亲眼目睹了一颗人头变成骷髅的经过,手中的刀生生愣在半空,再也无法砍下。其中一人双腿突地一颤,胯下已是湿乎乎一片。另一人愣了半响才想到逃,却被钟离克一枪刺了个通透。
莫七瞥去一眼,似怪钟离克抢了他的生意,面露不悦。哪知钟离克银枪一拐,又将那尿了裤子的汉子挑翻在地。直到此时,他才看到莫七的表情,豁然一笑,打马便走。
司徒锦所对乃是两个使剑的汉子,一剑一个,斩去了两人半边脑袋。腾怀义、文淑雪夫妇双剑合并,气势如虹,十人之中怕有八人还没看清他们的剑招便已毙命。
四大刀手连同阿四一起守护着马车,斩马刀所在,无人可以靠近。
片刻之间,发动突袭的摊贩和食客一共三十一位尽数被歼。街尾只剩下那个七八岁大的小男孩,他的眼睛红红的,便似虎子刚刚死去叔伯们时的模样。
那位发号施令的醉汉也还活着,杨乐将那他摔出的时候完全可以补上一掌,拍碎他的天灵盖。可杨乐要留活口,所以他才保全了性命。
醉汉摔在地上,好半天才爬起身。可当他爬起来才发现,他的人便只剩下街尾的那个男孩。他的脸上泛起诡异的笑,对着杨乐笑,道:“你想留我做活口?”
杨乐一怔,因为醉汉再从后腰抽出了把匕首,对着自己的胸口扎去。三丈远的距离,他想制止也是不及。
醉汉的匕首并没有扎下,而是停在胸口。
宣儿发出一声轻叱,自是笑他贪生怕死。
醉汉的脸上却露出更加诡异的笑容。
当众人听闻“刷刷”有声时,终于明白了他那诡异笑容的含意。
帮手来到。
街道两边的屋脊上突然蹿出数十个身着彩衣、手托弩机、披着红色斗篷的妙龄少女。半空中似是飘出两条红色的丝带,在屋脊上一字排开。
这些少女都很年轻,十七八岁模样,也都很漂亮,身材也不错,只是脸上带着股杀气。
除了杀气,她们的脸上还带着两朵红晕,该是长途奔波,寒风吹袭所致。
这些面带杀气的彩衣少女单膝跪在屋脊之上,手托弩机,抵在腮前,瞄向街道上的一众人等。
杨乐有些担心,为马车里的霞儿和虎子担心,所以他转身看向四大刀手。四把老刀高举,自是请他安心。
就在此时,一阵急促的马蹄声自街尾响起,四匹快马似一杆飞箭,由街尾转出,向众人射来。
冲在最前面的是一位四十多岁的巨汉,在他胯下本是一匹高头大马,可与他那巨大的身躯相较之下,高头大马看起来却像是头又瘦又小的驴子。
这人满脸虬髯,一身黑衣,手中挥舞着一柄金光闪闪的红柄弯刀。只听“叮叮当当”一阵乱响,他先后将莫七、钟离克、司徒锦、腾怀义四人一一逼退,来到了杨乐面前。
紧跟虬髯巨汉的是一位手持春秋大刀的壮汉,他也一路冲过,却被腾怀义、文淑雪夫妇拦下,双方立时杀在一处。
最后是两个两鬓斑白的老头,一人使九环刀,一人使七星剑,以二抵四,接下了江湖四杰。
街上杀战刚起,屋脊上的彩衣少女便开始施放弩箭,她们的射技极其精准,配合着手持春秋大刀的壮汉以及两个两鬓斑白的老头,对谢天魁等人展开急射。
冲在杨乐身前的虬髯巨汉瞪起了牛眼般大小的双眼。杨乐仰头看去,顿时也将双眼睁得溜圆,对着街上众人叫道:“停手!”
手持春秋大刀的壮汉臂力过人,即便腾怀义、文淑雪夫妇剑法玄妙,却也被他逼得手忙脚乱。加之屋脊之上弩箭频发,文淑雪左臂、大腿各中了一箭。
江湖四杰也好不了多少,使九环刀和七星剑的两个老头手疾身快,招法诡异多变。钟离克防得了弩箭防不了来刀,被九环刀在胸口划出一条半尺长的血痕,险些被开膛破肚。谢天魁只能防备身前的刀剑,根本无暇顾及身后,被十几支弩箭射在脑壳、背脊上,痛得“哇哇”乱叫。
虬髯巨汉慢慢的抬起了手臂,高举金晃晃的弯刀。屋脊上的彩衣少女立即停止了射击,壮汉和两个老头也悻悻的打马而退,护在巨汉的左右。
虬髯巨汉一抬腿便由马上跨到了街上,站在了杨乐面前,道:“老三?”回手指着满街的尸体,“你这是什么意思?”
杨乐道:“大哥!我打此路过,已经对过‘切口’,”手指醉鬼,“可你的人为何还要对我下手?”
虬髯巨汉歪过头,看向醉鬼,道:“范友?过来。怎么回事?”
范友颠儿颠儿的跑来,道:“妙妙姑娘跑来报信,说堂主中了影子门的埋伏,还说她后面有影子门的追敌。”偷偷指了指屋脊上的彩衣少女,“我让她们跟着妙妙姑娘赶去救你,然后在这里布下了人,”再偷偷指了指杨乐,“他就带着人来了。”
虬髯巨汉抬头看向街道两侧屋脊上的彩衣少女,道:“妙妙呢?”有彩衣少女道:“刚刚遇到堂主的时候她还在,可不知什么时候就不见了!”
第七章:迷雾朦胧(一)
(一)
一间很大的屋子,怕是比当年水泊梁山的聚义厅只大不小。
临街的一家商铺,打开门,便是这间屋子。
门也够大,阿四竟然把马车也赶了进来。
屋子上首处放了一张椅子,如果这张两丈长、一丈宽的东西算是一张椅子的话。
虬髯巨汉就坐在这张椅子上,身前还摆了张足以同这张椅子相称的食案。
适才还在街上的人现在都已经进到了屋子里来,包括死人,也被堆在了屋角。
霞儿坐在虬髯巨汉身前的那张食案上,在身边十几样蜜饯中端了一碟话梅,放在巨汉的左腿;再像只猴子般跳到了巨汉的右腿,坐在上面,抓一颗话梅,丢在嘴里。
虬髯巨汉摸着霞儿的头,道:“九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