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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受了伤?”小老头的古藤杖抵住了唐善的肩头,一股热乎乎的气浪冲开了他封闭的大穴,续筋接骨,化血生肌,眨眼间已然治愈了他肩上的刀伤。
古藤杖缩回,唐善急忙躬身施礼,道:“谢大领主!”毫无疑问,这小老头自该是熊海山。
“唔!”熊海山应了一声,“皮肉筋骨之伤倒也好医。可你气血外泄,伤及元神。没有三年五载,你的修为恐怕难以恢复——来了正好,本座拨给你一处洞府,勿作他想,好生修炼就是!”听他的意思,竟然准备将唐善收在门下,做一位“仁”字辈的弟子。
义三愣了愣神,抱拳施礼,道:“大领主,‘仁’字一支并未出缺,您将唐善收在门下,各位‘仁’字辈弟子又该如何排序?”
“有缺!”熊海山猛的眯起眼,看向铁蛋、义三、义九,突地一笑,道:“本座兼领着‘仁’字一支修士的领主,前后已经近两百年——本座刚刚看过,唐善的资质颇高,足以接掌‘仁’字一支的领主——唐善,我们走。”
“慢!”熊海山刚刚转身,铁蛋跳到他面前,张臂相拦,道:“大领主的说辞太过牵强,哪有新出世的武修直接升任领主的道理?”铁蛋明白熊海山的心思,他的代大领主当了两百年,现在终于等到了一个新出世的黑暗武修。根本不管唐善有没有资格、能不能胜任领主一职,为的只是取消自己头上的“代”字。
唐善刚刚还觉得熊海山和蔼可亲,更觉得他对自己垂爱有加,禁不住热血沸腾。但听了铁蛋的话,他的头脑清醒了许多,也隐隐猜到了熊海山的真正用意。
义三眼见熊海山竟然假借唐善出世,想要摘掉大领主的“代”字,心里咯噔一声,脸色立变。刚要反驳,不想被铁蛋抢了先。等铁蛋对熊海山提出质疑,他的脸色恢复如常,捧着笑,淡淡的道:“大领主,我们黑暗武修两百年来未曾有新丁出世,如今有唐善加入,自然是喜事。您要提携他做‘仁’字支的领主,弟子也没有权力反对。可是……您身下可还有九位‘仁’字辈的弟子,他们愿意认下唐善这位领主吗——况且像任命领主这样的大事,是不是该把家师和师叔他们都请来,总要五位领主都没有异议,这件事才好定下来吧。”他说“五位领主”,表面他只承认熊海山是领主,并不承认熊海山代理大领主的身份。
熊海山原本打算浑水摸鱼,先把唐善算在自己这一支的缺额之内。如此一来,他的大领主也就水到渠成了。没想到铁蛋跳出来拦了一道。义三又提议各位领主共同商议。真若是“义礼智信”四位领主来到,谁都不是傻。逼,当然也会学他的样子,让出领主给唐善,自己来争大领主的位置。他的提议闹不好反倒要弄巧成拙。当下,他嘿嘿一笑,沉吟着道:“不忙……不忙……各位领主都在闭关,不便打扰。本座先同弟子们议议,听听他们的意见再说。”
“没什么好商议的,各支都没有空额,按照总坛定下的规矩,唐善应该入选‘五德使’。”铁蛋抓住唐善的袖口,对着熊海山点头躬身,道:“请恕铁蛋放肆!”拉着唐善绕过,径直去了偏门。
“铁蛋……商量商量先,别急着走!”熊海山呼唤着。
铁蛋根本不理,低声对唐善道:“是非之地,不可久留!”拉扯着唐善入了偏门。
226:五德大殿
唐善在铁蛋的拖拉下进了偏门,再又进入充斥着绿光的暗道。七拐八绕,经过三处门岗,守门的都是铁蛋这般三尺高的小人儿,对于二人也不拦阻询问,对铁蛋也不见礼,只是看过一眼,压低目光,算是打了招呼。
唐善不知被铁蛋带去何处,心里觉得毛躁,正要询问,突地眼前一亮,抬头看去,前面便是一处宽敞的大殿。
这座大殿高三丈,阔达百丈,足以容纳千人,但却连一根立柱也没有,不知靠什么支撑起硕大的拱顶。
大殿的地面与四壁都是由洁白的玉石铺就,只有拱顶上雕刻有五彩云纹,似静似动,亦幻亦真。
殿首并排摆着两张一丈多宽的金色大椅,当中以一张硕大的玉石茶桌相隔。殿下左九右九,彼此相对,分别摆下十八排桌椅,椅子和茶桌与殿上一般无二,只是大小缩减了一半。殿中留有一条四丈宽的空地,正对着殿门。
进入殿内,不见灯火,可整座大殿却通透明亮,而且不再是绿光,倒像是春日里柔和的日光,被永远的滞留在了这里。
铁蛋的小脸绷得紧紧的,行在殿下,于正中站定,对着殿上的两张大椅深躬到底,朗声道:“五德使铁蛋,参见二位长使大人。”
殿首左边的大椅上忽然涌现出骇人的威能,唐善定睛细看,一个铁塔般的壮汉,披着件白色斗篷,带着呼啦啦的劲风,已然坐在了椅子上。
壮汉高大健硕,肤色与铁蛋差不多,都是黝黑之中泛着铜亮。只见他大刺刺的靠在椅背上,整理了一下斗篷,将一双大手放落在膝上,瓮声瓮气的说道:“今日魏颠当值,邝痴那老鬼不知跑什么地方去了——有什么事,说吧?”
熊海山对于新出世的武修非常重视,险些抢先将唐善提携为领主,使其“名正言顺”的接掌大领主之位。义、礼、智、信四位领主尚且没有得到消息,一旦他们获悉了熊海山的意图,唐善必将变成人人争抢的稀罕物。
现如今,铁蛋将唐善带到了左长使魏颠面前,魏颠竟然是一副待理不理的模样,看来还不知道此事的严重。
自从铁蛋在诸多修士的围攻下逃脱,返回黑暗武修的领地,右长使邝痴特意将他留下,亲自指令他接回唐善。铁蛋遵照右长使的指令行事,可左长使却不知情,这令他感到有些诧异。
“参见左长使。”铁蛋愣了愣,再又打了一躬,道:“这是唐善,新出世的黑暗武修。该如何进行安置,还请长使示下。”
“老规矩,五常分支谁有空缺,让他去补缺。”魏颠随口回复,起身欲走。
铁蛋再又一愣,急忙说道:“左长使且慢。右长使曾有指令,命属下带唐善来五德大殿参见。属下以为……右长使有意收唐善为五德特使。左长使不知此事吗?”
“有这样的事?”魏颠撩起斗篷的底襟,再又坐回,像是对铁蛋又像是对自己喃喃道:“邝痴那老鬼怎么没有同我打过招呼?”
五德使中,左长使为尊,右长使为辅。得知邝痴没有经过自己的同意,擅自决定招收属下,显然没有把他放在眼里。魏颠的脸拉得老长,气道:“来人。”旁侧的小门立即走出两个唇红齿白的男侍,行到殿中,垂首肃立,等候魏颠示下。魏颠的目光闪烁不定,思量一番,压下怨气,混若无事的道:“去……把邝痴请到大殿来,就说他要的人到了。”他先要听听邝痴的说辞,然后再决定该不该因为唐善而同邝痴翻脸。
少顷,邝痴来到,一样是个黝黑铜亮的家伙,只是身躯较魏颠比略微单薄了些。他的身上也披了件白色的斗篷,呼啦啦上了殿,对着魏颠抱拳施礼,“左长使。”
魏颠“唔”了一声,隔着茶桌扫了一眼邝痴的座椅,淡淡的道:“坐吧。”
邝痴落座,用手肘支撑着身躯,歪向魏颠,压低声音,问:“几时抓到的这小子?”
一个“抓”字入耳,唐善心头一惊。换做他日,早寻思起逃路来。可眼下身在黑暗武修的领地,谁知道哪一条路通阎罗地府,哪一条路通西天极乐,不说暗道、宫门的守卫,即便由着他逃,他也不晓得脱逃的路径。一抬眼,唐善见到邝痴的双眸中透着冰冷的寒意,心中生惧,悄悄挪步,藏在了铁蛋身后。
铁蛋闻声也是一惊,脱口道:“右长使,您不是要把唐善收在五德使中效力吗?”
邝痴冷哼一声,斥道:“闭嘴,你惹下的祸事还没了结,还在这里胡言乱语。”他转向魏颠,依旧压着声音道:“玄教大宗师派人传话,说是这小子在修界里闯了大祸,迟早要逃到我们这里来避祸,只要我们把他交出去,就不会惹祸上身——江湖上的人,因为一部‘御剑录’,十数万武者变成了修士。正派围攻邪派,竟把铁蛋也卷了进去。还是我好说歹说,率领正派修士的岳追风、岳乘风兄弟才算脱了口,只要铁蛋不再跑出去生事,他们便会既往不咎。”
魏颠眯缝着眼睛,问道:“所以你才给铁蛋安排了个差事,要他把唐善带来?”
邝痴叹息一声,说道:“下面的弟子不知深浅也就罢了,可咱们身上担负着黑暗武修整族的安危,犯不得半点糊涂——我的意思是,不管唐善是什么人,既然惹祸上身,我们就不能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