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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次和张玲玲提出离婚前,他也曾犹豫过,不是因为舍不得和张玲玲二十多年感情,而是怕伤了张建国心。
“爸。”他声音压得很低,并没有正面回答张建国问题,“我对不起你,只怕是要让你失望了。”
张建国夹着香烟手抖得很厉害,看了邱意明一眼,又看了张玲玲一眼,什么也没说,从沙发上颤颤巍巍站起来,苍老身体,像是百年枯木,脆弱不堪一击,“我老了,什么也不管不了,你们自己事自己做决定吧,不用再告诉我。”
这个抱养来女儿,比起他那个断了腿,常年只能坐轮椅上大儿子还让他操心,这么一想后,他望着张玲玲,很重叹了口气。
张玲玲怎么会不了解自己父亲,看他要朝楼上走,忙伸手去拉住他,“爸爸,这个时候你怎么能说不管我了呢?”
张建国回头看着女儿,语重心长地说道:“玲玲啊,人是你选,当初也是你非要嫁,至于会有什么样结果,你也应该受着。”
不是他心狠,实是他自己身体,他自己清楚,三个子女中,放心不下,不是没了双腿,脾气古怪,却事业有成大儿子,而是这个小女儿。
邱意明提出要和她离婚,他也反思了一下他这个做父亲,张玲玲今天脾气、个性,确是他纵容出来。
他已经退居二线,身体又不好,以后再发生了什么大事,都要她自己抗着,也是时候心狠一点,好好锻炼锻炼她。
张玲玲瞪大眼睛看着自己父亲,牙齿咬着嘴唇,很用力,等松开,唇瓣上都能看到清晰牙印,“爸爸,你怎么能这样说话呢?”顿了顿,声音颤抖,“难道就因为我真不是你亲生女儿吗?”
张玲玲无疑也是聪明,从她能从邱意明眼神中就判断出她不是张家亲生事,他也知道了。
既然乎人都知道了,那么她还有什么可害怕,何不把害怕事化成对自己有利帮助。
张建国看她表情凄惨,不由得就心软了,“玲玲啊,不是这样,爸爸一直都把你当成亲生,这你应该是知道,我”
“哈哈”张玲玲像是听到了什么天大笑话,仰头大笑,眼泪如暴雨般倾泻而下,“我要是真是你亲生,你还会说这些不管我话吗?你不要再托词了,不是亲生就不是亲生,我不乎!”
张玲玲语速很,一口气说完,像是很难接受这个事实,捂住嘴朝别墅外冲出,场所有人当中,除了宫凝袖本能发出一声惊呼“玲玲”,其他人似乎都没什么反应。
傅歆一直都看着邱意明反应,这个男人反应,真是太平静了,不管是听张玲玲亲口说出他为什么不孕事实,又或者是被她怎么打,他反应都很平淡。
看得出来,这一次不管张玲玲找出什么借口,用什么办法挽留,他都下定了决心要和她离婚,看样子,他前路,他已经铺垫很好。
张建国没对客厅里任何一个人说话,边摇头叹息,边朝楼上走去。
宫凝袖对张奇使了个眼神,张奇也朝楼梯走去,他喊了张建国一声,“爷爷。”
张建国转身,只看了他一眼,就把目光移到他手上,他手始终拉着另外一只手,而那只手主人,不知道想什么,低垂着眼帘,一副心不焉样子。
张建国手扶着楼梯把手,勉强开口,“阿奇,你放心吧,爷爷我很好,爷爷是老了,可是还没到老年痴呆地步,很多事情爷爷心里都清楚,只是为了这个家和睦,从来都不点破。”
他浑浊不清眼睛直直看着张奇,眼神里有愧疚意味,“有些事,是爷爷对不起你,你能原谅爷爷吗?”
张奇也不知道自己该说什么,只是对他回以一个微笑,有些事,不是当事人,根本体会不出那种痛,而那种痛到骨髓里痛,要想慢慢抚平,也只有靠自己,就好比,张玲玲当年对他做那件事。
等张建国消失楼梯上放,梁晨走到张奇身边,说:“阿奇,我没开车,这里又不好打车,要不我还是蹭你车吧。”
张奇和傅歆都看了他一眼,知道他蹭车是假,有话要说是真。
黄刚对邱意明爱恋,看着是他个人私事,这件命案中,似乎起着什么关键作用。
宫凝袖走到傅歆身边,脸上挂着不好意思浅笑,“小歆啊,真是不好意思,刚才让你看笑话了,那个”
宫凝袖看了看傅歆脸,又看了看她肚子,忽然杞人忧天想,被张玲玲这么一闹,傅歆会不会因此就嫌弃她儿子了。
她完全忘了,她儿子到底有多么优秀,只要是他愿意,或者是轻轻点一点头,只怕女人们都要无病呻吟排队去看病。
傅歆怎么会不懂她意思,第一次主动拉上她手,嘴角笑意虽然很浅淡却是直达眼底,“阿姨,您放心,我和张奇会很好。”
后一个字尾音落下,也不知道是有意还是无意,她朝背对着她而站邱意明看去。
邱意明刚好回头,有着血缘关系父女两个,四目空中对了个正着。
傅歆目光很淡,像是看只是一个看动作,却是什么东西也没看到,邱意明看着她黝黑瞳仁,距离隔太远,他不能看到里面倒影是什么?
看不清归看不清,他却非常肯定一件事,这不亏是他亲生女儿,骨子里那种凉薄,果然与生俱来。
和宫凝袖闲聊了两句,傅歆和张奇就打算离开,傅歆刚要上车,有人叫她,“傅歆。”
这声称呼,连名带姓,区别于任何一个政府官员“傅总。”
傅歆回头看着阳光下大步朝她走来中年男子,他确不年轻了,也许是被张玲玲给折磨,脸上倦意很明显。
“邱省长。”看他靠近,傅歆淡淡道,“您有事吗?”
“我想和你聊聊。”邱意明直截了当说。
“不好意思,我们赶时间。”这一次,没等傅歆开口,张奇已经接上话。
邱意明怔了怔,坚持道:“你放心,我不会超过五分钟。”
张奇微微一蹙眉,打开车门,想把傅歆安置进去,傅歆阻止了他拉自己动作,“没事,也不差这五分钟。”
张奇还休假中,当然不差这五分钟,他是怕即将要被张玲玲逼得无路可走邱意明,会干出什么伤害傅歆事。
傅歆像是知道张奇担心什么,看她拉着自己手不放,笑了笑,踮起脚他耳说了句什么,看得出来,张奇虽然依旧不愿意,还是放开了手。
两个人聊天就邱意明和张玲玲别墅花园里,这是张奇能做出大让步,他不去听他们两个聊什么,至少要让他能看到傅歆。
这是有血缘却没名分父女两个,第一次并肩走一起,冬天要过去了,地上还有残留冬雪,脚一个不当心踩上去,发出吱吱刺耳声。
“一分钟已经过去了。”傅歆看邱意明一直不说话,忍不住提醒。
心腹秘书出了这么大事,他又要忙着和张玲玲离婚,主要是中央调令还没真下来,他应该很忙才是,怎么有空和她这样一个无关紧要人散步。
邱意明侧过脸看着她,说实话,血缘真是很奇怪东西,这个孩子,从襁褓里第一眼看到她,他就知道是他自己骨血。
现他已经没有了生育功能,这个女儿,将会是他这一辈子唯一血脉,所以他看她眼神很复杂,内心也很纠结。
他想说爱她,想说会好好补偿她,只要她肯把姓改过来,只是,这是他一厢情愿,她愿意吗?
过去二十二年里,是那个叫傅世诚男人代替他出现她身边,照顾她,呵护她,而他,为了仕途,又有哪一天是过父亲责任。
拉回飘远思绪,他一声情绪复杂叹息后,终于开口,“傅歆,你恨我吗?”
傅歆愣了愣,看着和自己有三分相似侧脸,笑了,“邱省长,就算是恨一个人,那也是要理由,你和我非亲非故,请你给我一个恨你理由?”
邱省长没想到傅歆会这样不给他面子,一句话,不仅否定了两个人血缘上关系,还借机挖苦了他,沉思了一会儿,才又道:“傅歆,你知道理由是什么?”
傅歆自从十岁那年知道邱意明才是她亲生父亲,也曾想过,如果有一天,他站她面前,亲口告诉她,他才是她亲生父亲,亲口想让她原谅他,她会原谅吗?
那时小啊,想法总是很单纯,傅世诚对她再好,再怎么把她当成心头宝,她时不时还会想起邱意明。
可是
突然间,当年看到一幕跳到脑海里,像是电影一样回放了一遍。
身边男人死死掐住傅世诚脖子,朝他嘴里塞了什么东西,傅世诚大概是被呛到了,等他松开手,咳嗽很厉害,他把桌子上茶杯递了过去,傅世诚不疑有他,喝了起来。
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