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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知远,是我!”顾单尽量的大声。
“”里面静了几下,随后传来霍知远沉沉的声音,“顾单?你等我一下。”
顾单倚在他的房间门口,等到他再次来开门的时候已经过了差不多十分钟,门后面的霍知远还是早上的衣服,根本还没有换过,只是外面的大挡风外套脱了下来,剩下一件棉质的打底衣,下身仍旧是长裤。
顾单愣了愣,一下就明白刚才的十分钟他去做了什么。
戴假肢吧。
除了向自己摊牌的那一次,他还从来没有再在自己的面前坦露过,长裤成了他的遮掩,那是他的痛处,顾单不强迫他短时间的在自己面前坦露,但是也不希望他生疏得就像她是个外人。
“怎么了?洗完澡了?”外面冷,霍知远握着她的胳膊将她拉进自己的房间,关上门,暖暖的空气迎面而来,顾单打了个寒战。
“你还没洗澡?”顾单看了一眼他放在床上却仍旧完好没有被开过的背包问他,“我刚才打你电话都没有接。”
“刚刚把助听器给摘了,要是再晚一步戴起来,就连你敲门额声音都听不到了”霍知远说到这里顿了顿,“你知道的,我跟正常人还是不太一样”
“知远!”顾单不知道为什么他又把话题扯到了这个问题上,他不知道自己说那样的话间接的也让自己难受了吗?
“你在说什么!”
霍知远知道自己过了,忙的岔开话题,“本来想过去看看你的,又以为你休息了?洗完澡怎么不好好休息一下睡一觉?”
顾单叹口气,起来抱住他的腰,“本来躺下了,但是睡不着我很想你”
不知道这样的甜言蜜语是怎么说出口的,但是顾单说的时候完全是遵从自己的内心想法,丝毫没有夸大自己的情绪,她是很想他,哪怕是只离开一小会,她都开始想念他了!
霍知远被她的话说得心尖软软的,抱紧她,亲昵的揉了一下她的头发,“傻妞!”
顾单眼尖,在他要放开自己的时候忽的就瞥见放在床底下的垃圾桶,里面白色的纸巾上露出的渗人的一抹红,身体猛地一僵。
“怎么了?”
霍知远好笑,想要将她拉开。顾单却先他一步,离开他的怀抱,转到他的身后,弯腰想要将床底下的垃圾桶拉出来。
“顾单!”霍知远声音都变了,脸色一下变得刷白,想要阻止她,但是已经晚了,顾单已经蹲下身去,将那一个黑色的垃圾桶扯了出来,暴露在灯光下。
在垃圾桶里,丢弃了一堆的废纸巾,但是雪白的纸巾上或多或少的都沾上了大小不一的血迹,还是鲜红的,证明被丢弃的时间并不长。
“哪里受伤了?”顾单站起身,转身去看霍知远,只见他僵站在原处,脸色变得极其的难看,沉默的看着她,并不言语。
“我问你哪里受伤了!是不是脚?”顾单说罢就推着他到床上坐下,自己蹲下身去就要掀他的裤腿。
“顾单!”霍知远像是被人触碰到了什么不能看的禁忌一样,声音都变得陌生起来,他还是伸手阻止了她,语气却满是悲伤,“我没事,你别看。”
“不!霍知远,我要看!”顾单抬头,眼里已经含了泪水,同时也用语气表明了自己的态度,很坚决!
“顾单,它很丑的”
“可是我不害怕啊!知远,我是你女朋友啊,在你告诉我这一个秘密,在我接受你的时候,我就已经表明我不在意了,我以为你懂的,知远,我不喜欢你这样!你让我看看吧!肯定很严重了,不然不会出血,陆医生说,这样很容易感染的!”
顾单的话让霍知远握着的手慢慢的松了力度,顾单想要继续下去,在要掀开的那一刻,霍知远又反悔的移开了她的手,声音嘶哑,“对不起”
再三的被拒绝,顾单抬头看他,发现他是低着头的,表情被他藏进了心里,顾单也是生气,甩开他的手起身,“好吧,我不看!你自己处理吧!”
说罢头也不回的就出了他的房门。
砰地一声,狠狠的砸在了霍知远的身上,他呆呆的坐着,没想到愉快的一次旅程会变成这样。
顾单回到自己的房间,眼泪就落了下来,心里是真的气,靠在门背上哭了好一会才跑去翻自己的背包,一遍掏出那个她自带的小药箱一遍骂自己不争气没出息,但是骂归骂,最后她还是抱着药箱跑去敲霍知远房间的门。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心里有气,所以敲门的时候也是粗鲁得很,清扫房间的阿姨见到她也忍不住心疼起来,朝她嚷嚷,“姑娘姑娘,有没有人在里面?不用敲这么用力,容易坏!”
顾单不管不顾,却被羞红了脸。
霍知远开门的时候就看到捧着药箱哭得一塌糊涂的顾单,他的心都要疼死了,忙的把她拉进去,“怎么不多穿件衣服!”
“要你管我!”说罢把霍知远直直的推到床上,自己把药箱放到一边,欺上身就居高临下的吻住了他,顾单的动作太神速,霍知远发蒙的任由她摆弄,顾单是一边哭一边亲,却也还是动了情,搂着他的脖子越吻越深,霍知远箍住她的腰,连带着将她拖到了床上。
☆、第九章
顾单离开他的唇,看着他一脸迷茫的表情,又狠狠的上前咬了一口他的脸,痛得他低呼了一下,听到他发痛的声音,顾单才解恨的推开了他,爬起来拿着药箱滑到床下,不顾他的想法伸手就要去掀他的裤子。
“顾单”霍知远半躺在床上看着她不达目的不罢休的样子,脸上显现出尴尬与痛苦,“真的很丑,我怕,吓到你”
顾单抬手抹了一把自己脸上残余的泪痕,看着他一字一顿道,“我也说过,我不怕的,霍知远!”
霍知远看着她不再言语,顾单知道他是松懈默认了,低头将他的左腿小心的搭在自己的膝盖上。双手捏着他的裤脚一点一点的往上挽,过了假肢与肢体连接的地方时,顾单看着交接处那复杂的结构就停了手,回头看躺在床上的霍知远,“知远,这个,我不会脱。”
霍知远脸上刷白,没有一丝的血色,听到顾单的声音,慢慢的起身,将自己的腿从她膝盖上收回来,低头当着顾单的面慢慢的解开。
顾单在他边上很认真的看,不是很难,她已经记住,以后可以帮他。
顾单见他将假肢卸下,忙的上前接过好好的放到一边,再将视线移回来的时候就看到了霍知远一直羞于对她展现的小腿,从膝盖往下一点的地方被截掉,没有看到所谓凸出的骨头,只是粉红圆圆的截头,加上受伤出血的缘故,微微的肿起来,带着暗红快要结痂的血痕。
顾单撩裤腿的手就那样生生的停在半空,看着他截肢处因为戴假肢而磨出的血痕,心一点一点的揪痛起来,她怎么可以那么粗心呢!她怎么就可以那么没心没肺呢!他戴着假肢背着那么重的东西,还爬了那么久的山,怎么就可能没有事!还是怪自己太大意!
“你怎么不说呢!”言语间顾单已经带了哽咽的意味,看着他的伤口心都颤了,完全不知道要从哪里下手,怎么弄都怕弄痛了他。
“傻瓜没事,别担心”
“这也叫没事吗!”顾单指着他还在隐隐渗着血的伤口,“你是不是打算瞒着我?一直瞒着我!”
“霍知远缩了缩腿,脸上变成了土灰色,“是不是,很丑?”
“”顾单完全没想到他在自己对他的伤口难过的时候心里的想竟然还是这个,她气,但是看到他的样子,顾单更多的还是难过,“怎么会丑!怎么会丑呢知远!在我眼里它一点都不丑!”
霍知远苦笑,坐起来,指了指她手边的药箱,“拿给我。”
顾单愣愣的把药箱递过去,霍知远拿起棉签和消毒水自己给自己消毒,顾单看着都觉得痛,霍知远却哼也没哼一声。
“让我来。”顾单接过他手里的棉签,弯腰把头埋下去,倚在他的胸前颤着手给他消毒,霍知远咬着牙忍痛,扶着她的肩,看她认真小心给自己上药的模样,看楞了神。
“是不是爬上的时候磨破的?”
“也不是,平时戴得久了也是会这样,别担心。”
怎么会不担心呢!霍知远,你知不知道你每受一次伤,我的心里就痛一次呢?顾单抿着唇给他消了毒,再涂上药膏,最后用纱布轻轻的绑起来,又不敢绑得太紧,怕不透气。
完成了这一切,抬头发现霍知远的额头上覆着一层细细的汗珠,怕是自己给他消毒的时候痛的,顾单心疼的抽纸巾抹去他额头上的汗,“知远,在我面前可以出声的。”
霍知远白着一张脸笑笑,“你下手比我自己轻多了,没有以前那么痛。”
“你为什么不告诉我呢?我宁愿不要来爬山也不要你这样!”顾单窝进他怀里,叹气道。
“我想你开心。”
“我的开心不要建立在你的痛苦上。”顾单一想到今天爬上的时候,他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