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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男人一下子来了激情,说:“扣工资怕什么,他扣你工资,我双倍赔你还不行吗。来,来,来。”
“嗯。”
“来吧,小美人,让我亲一下吧。”
“不行,人家还是黄花闺女嘞。”
“我给你钱。”
“嗯,嗯。”
调调拖得很长,既有撒娇,又有勾引。
“二百。”
“嗯,嗯。”
“五百。”
“你真坏。”
听到这里,我实在听不下去了,纵然我是流氓我是地痞我是情痴,面对这样一个不顾廉耻的女人,我也已面红耳赤。当然,这一次我不可能象上一次发现她和李嘴苟且时那样一脚将门踢开,因为里面有我们的客人有我们的上帝。于是,我走到吧台,对沙依说:“叫梁娟娟到我办公室来一下。”
过了将近10分钟的样子梁娟娟来了,很不情愿很不耐烦地问:“旷总,你找我?”
“我找你。”
“我正忙着呢,等客人走了我再来吧。”
“不,就是现在。客人我已交待给了郭依,有人服务的。”
“那好吧,旷总有什么话你就说吧,该不会又要批评我吧,我最近上班可积极了。”
“过分的积极也是问题。”
“旷总,你什么意思?”
“就是这个意思。过分的积极也是问题,你听不懂吗。你是服务妹,只管给客人提供菜单上有的服务,不需要你提供其他服务。”
“旷总,你偷听”
“我只是无意中”
听了我的话,这梁“沙娟”竟然一点也不脸红,反而理直气壮地说:“你侵犯了我的隐私。”
我一下子就火了,“梁娟娟,想不到你比我还无耻。你知道什么是侵犯隐私吗?我是这里的老板,我有权对咖啡馆的经营状况和员工的表现进行检查,何况我并没有说你什么。现在不是我侵犯你的隐私的问题,而是你破坏公司规定的问题。你想提供其他服务就请另谋高就,我这里不欢迎你。”
梁娟娟一下傻了眼,眼泪刷地流了出来,“旷总,你怎么又不要我了。我也是一片好意,想给咖啡馆拉点回头客,拉点生意。我这样做既利己又利人,大家都创收,你怎么”
“你的好意我领教了,你还是找一个合适的地方创收去吧。你看你朱唇绿眼的,跟大家也不合拍呀。”
“旷总,你不喜欢我这样做我改还不行吗,你别赶我走呀。”
“不是我赶你,佛教有句名言,叫‘天雨虽宽不润无根之草,佛门广大难度无缘之人’,既然我们无缘何必勉强!”
“旷总,你真的这么绝情?”
梁娟娟说,“你们这些资本家都是王八蛋。既然你非要赶我走,我不如死在这里算了。”
梁“沙姐”话音未落,猛地扑到我的老板桌跟前,右手抓起笔筒里放着的一把6寸剪刀,不停地向左手腕扎去。顿时,殷红的鲜血喷溅了出来——nul
正文 第七十三章 温雪玉将我搂得更紧(上)
我几步紧走过去,对住梁“沙姐”的脸就是一记狠狠的耳光。梁娟娟正在疯痴地癫狂地说着:我不活了,我不活了,活着还有什么意思,还不如我死了算了,猝然间挨了我一耳光,愣了一秒,一下子冷静了许多,剪刀也掉落在了地板上。她平端左手臂,鲜血还在滴答不停。
我一边打电话叫来沙依,一边骂道:“你这个小婊子,想死是不是?”
说着我从抽屉里拿出一把足有一尺长的蒙刀,往桌子一拍,继续骂道,“是不是想死?是不是想死?想死我就成全你。”
梁“沙姐”浑身一颤,露出了一丝不易觉察的惊恐,嘴里嘟囔着:“旷总,我,我不是想死,我真的不是想死,我只是想上班,我只是想有一份属于我自己的工作”
“工作到处都是,只要你愿意提供那种服务,好找得很。”
我不无轻蔑地说。
“不嘛,”
梁娟娟声嘶力竭了,“我就要在这里工作。”
这时沙依进来,对眼前的情景惊住了。我示意他将梁娟娟带出来,并叮嘱:“如果她同意的话,就找个医院给她包扎一下。如果她不同意,就别管她,让她自己去死。”
沙依扶着梁娟娟向外走,这“沙姐”嘴里还在不停地嚷嚷:“旷总,我,我不是想死,我只是想上班啊”
她们一出去,我就高声地对着那一滩狼藉的血迹骂道,婊子,娼妇,你以为你是谁,你就是娼妇,你就是不值钱的小娼妇。
正骂着沙胖子进来了,他问:“首长,小梁怎么啦?”
他狐迷般地看着我,“首长如果心烦可以让沙依来陪你,不要”
“好你个沙胖子,你什么意思?”
我骂道,“你的意思是我想上她?看把她美的。实话告诉你吧,我要开除她。”
“开除她,为什么?她不是干得好好的吗?不,不,我不是那个意思,我不应该问为什么,只要你定了,我抓落实就行。”
“她干得好好的,你知道她干得好好的?”
我说,“你沙胖知道什么啊。”
这时,温莎敲门进来。沙胖子知趣地退了出去。
温莎说:“我,我看她挺可怜的,你能不能不要开除她?”
我略一犹豫,然后说:“哦,这样吧,你说开除就开除,你说不开除就不开除。”
“那就谢谢啦,旷总。”
温莎说这话时声音很高,也第一次正眼看了我一眼,而且第一次称呼我为旷总。
我心里一阵狂喜,问道:“温莎,不知她的伤要不要紧?”——nul
正文 第七十三章 温雪玉将我搂得更紧(下)
“没什么大事,旁边就有一家医院,医生说动静脉都没有破,不要紧的,这会儿正在包。”
“那好,让她休息几天再来上班吧。”
“我帮你把地上的血擦了吧。”
温莎说着就要动手。
我说:“温莎,这些活让其他服务员干,你别管。”
温莎略一迟疑,然后说:“那我就走了。”
我一扫梁娟娟胡闹带来的烦燥,心中好象突然之间出现了一道七彩霓虹,高兴得象小孩一般在办公室里唱呀跳呀。我突然感到,其实我也善良,我也纯真,我也可爱。漫漫的黄沙、茫茫的戈壁使我失去了青春,变得蛮荒、粗砺、野性;浮躁的都市、糜烂的生活使我迷失了人性,变得纵欲、嗜血、赌命。多少年来我都不知道我还是不是一个人,抑或是一个其他的什么东西,象公兽一样的追逐女人,象游尸一样的梦生梦死。
现实总是让人沉醉,现实同样会让人觉醒,我不知道我是不是真的要醒过来了
沙胖子又神不知鬼不觉地钻了进来,他的声音仿佛是从地狱里发出来的一般,“首长,首长,是不是要开除梁娟娟?”
“谁说要开除梁娟娟了?”
我奇怪地看着他。
沙胖子下子慌了,“首长,刚才你不是说”
“刚才是刚才,现在是现在。”
我说,“沙胖同志,你应该干你该干的事,这一滩污血秽渍你难道没有看见?不该你操心的事费尽心思干嘛呀。”
“是,首长。”
沙胖子说着出去叫了两个服务员将我的办公室彻彻底底地打扫了一遍。
我都不知道为什么我会突然间这么善变了,从来我都是一意孤行的。是什么让我改变呢?
长期以来,痛苦喜欢独自一人承受,欢乐往往喜欢与人分享,这一点我没有变。在今天这样快乐的时候,我自然想到了温雪玉。大地震那天我第一个想到的也是温雪玉,知道她没事后,我才安心。
我拨通了温雪玉的电话:“雪玉,我是山峰。”
“我知道你是山峰。”
温雪玉说。
“我想约你玩,咱们去坐快艇吧。”
“好呀,下午下班我们码头见。”飞驰的快艇、狂野的湖风、粉红的夕阳,我和温雪玉相互搂抱,象初恋时一般,一任快艇载着我们无尽地颠簸。初夏的J湖湖水丰瀛,但湖风颇凉,吹得人头发晕。我问,雪玉,冷吗?温雪玉将我搂得更紧,说有你在我就不冷。
我想起戈壁滩的漠风,想起了在红沟时写的那篇《猎猎漠风》
生活在沙漠,不认识漠风的人肯定是白痴。在那伟大的强劲的力面前,不管你是如何自大,不管你是如何清高,也不管你如何想一展雄心与自然与人与社会试比高低,你都得认输。
我最初认识漠风,还是年少的时候。那阵子,在西北的军营里,我属于一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家伙,属于一个从不向权势,不向关系,不向漠风以及其他一切东西低头的家伙。然而,不久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