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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你道是为何?”
仕进想起无空那高大挺拔的身躯,那无形中流露出来的雄俊之气,也忍不住道:“他确实有其过人之处!”但瞧到怀中含笑那隐约憔悴的脸,他却不由得冷哼一声。
雷正刚道:“他为人坚韧果决,做事从不拖泥带水,这是我一辈子都学不来的;他眼光独到,几乎没有看错过一件事!想那杜白衣何等厉害,在当时来说根本是无人能敌,却被他巧施小计,打成重伤!最后我们才能趁机将其置之死地!嘿嘿,你莫看他出家当了少林和尚,其实他文章之才更胜武功!他总是将自己的光芒藏了起来!嘿,其实哪里藏得住呢?我跟他交往了一辈子,却知道他甚少将自己的事挂在心上,想的总是别人的事!唉,只是他这次真的错了……”说起无空,雷正刚语气里带着一种奇怪的感情,似乎敬佩,似乎惋惜,又似乎感叹。
仕进冷笑着道:“你说的这些,我可一点也没感受到!他为人如何,也不关我的事!你引我到此,恐怕是想救他吧!”雷正刚叹息道:“无论是谁遭遇到这般对待,想法只怕都是这样!不错,我是要救他!我本来是想……嘿,我不知道你为何能将他们伤成这样,我赶到现场时你们已经是两败俱伤……呃,好像你不似有伤的样子!嘿,我是不会让旁人杀了他的!”
雷正刚沉默半晌,又道:“你可知我佩服的那半个人是谁?”他顿了顿,马上道:“是你!能将武功练到如此境地,我等是远远不及,这是我佩服你的地方!不过你瞧上去不通世事,许多事情都做得不尽完善,恐怕是缺少历练的缘故吧!所以我只佩服你的武功!”
仕进忽地道:“你说我还可以继续相信你吗?”他温柔的抚摩着含笑的长发,眼光却紧盯着雷正刚。雷正刚楞了一下,便笑着道:“这该问你自己!我自问行事不曾有愧于心,但此次……嘿!你自己做决定吧!这姑娘再拖下去恐怕真就来不及了!”他瞬间便醒悟了仕进问这话的意思。
仕进犹豫良久。他感觉含笑脉搏越来越弱,自己的胸口也是隐隐的痛了起来。他终于抬起头来,道:“我将她交给你,希望你不要再让我失望!如若她伤重难治,又或者你们再施什么阴谋诡计,哼,我发誓,一定让整个江湖翻转过来!”最后一句话,仕进说得斩钉截铁,甚是决绝。
雷正刚微微皱了皱眉头,随即微笑道:“你不是这样的人!把她交给我吧!”仕进松了松手,将含笑平平递了过去,但到了半途,他却倏地缩了回来,狐疑着瞄向雷正刚。过了约莫半刻钟,仕进涩声道:“来日她醒来之后,麻烦你告诉她,我如若无事,必定会去找她的!”他再深深的望了含笑一眼,终于将含笑给到了雷正刚手里。
雷正刚瞧着仕进,半晌叹息道:“希望你以后不要为难少林弟子!他犯下的错那自有他自己来承担,莫要伤及到无辜!我……算了,你还是多多保重吧!”他想着说点什么,终于还是没有说出来。他脚尖一顿,登时带着含笑飘然远去。
瞧着雷正刚消失之处,仕进呆立良久,只觉心头一阵怅然。他闷哼一声,嘴角又涌出了鲜血。他苦笑着自语道:“伤及无辜?嘿,真能挺到哪个时候,我便从此不伤一人,这又有何难的?”
仕进展开身形,掠向了山下。初时他还能平稳自如,渐渐的身子却有点摇晃起来。回到客栈之时,已是将近清晨,冷风阵阵袭来,仕进忍不住颤抖一下。脏腑之间渐渐的有了感觉,先是麻麻的刺痛,接着便是轻微的撕扯,慢慢的变成了钻心的裂痛。
“我要坚持下去!有些事情总要交代一番才行!”仕进忍着疼痛,潜进了自己的房间。旁边冰儿房里还亮着灯光。仕进心疼着想道:“莫非她这是彻夜未眠!唉……我以后照顾不了她,希望她自己懂得照顾自己了!”
“冰儿吾妹:见字安好!为兄寻及玄木令主,终将其重伤,但己身也是伤重难治,须得另觅他地静养!盼吾妹勿以余为念!切记好生照料自己!兄字!”仕进颤抖着写下了这些字,终于忍不住喷出一口鲜血,纸上顿时沾上了几点血迹。
仕进悄悄的来到冰儿房外。他自窗纸缝里瞧了进去,却只见冰儿正伏于桌上,低着头捣鼓着些什么。那油灯火苗不住闪动,油碗里的火油却几乎见了底,想必是燃了整整一夜。
“想不到连她最后一面都见不上!唉……”仕进等了许久,还不见冰儿抬头,只好黯然的伸指一弹,那信嗤的一声穿过窗纸,射进了房里。他也不多看,脚尖一撑,整个人便掠出了客栈。他留下的,却只有斑斑点点的血迹。
第四十七章 死抑或生
冷风如刀,切割着世间大地这砧板上的一切生灵,似要狞笑着将其灵魂活活勾走。黎明前的黑暗沉沉的覆盖在仕进身上,压得他步履维艰。瞧着眼前漆黑如墨的路途,仕进贪婪的吸了一大口清冷空气。那丝丝冰冷循着燥热疼痛的喉咙滑进了身体内,刚解得几分烦闷,却又引得内里一阵裂痛。
仕进踉跄着拖着步子向前。出得城来,他便一直朝着这个方向奔去。他记得前面有清澈幽深的小湖。“只要一头扎进里面,那便是最好的归宿了!我不能随便倒在路边!不能……”仕进想着,脑海里忽地涌现了父亲清癯的脸容来。“吾辈乃圣人门下,便死也当不致有辱斯文!”昔年的话语此时正清晰的回荡在仕进耳边。他微微一笑,无意识的张嘴答道:“孩儿知道了!无论如何也不会死在这里的!”
仕进意识已经甚是模糊,他一步一步的前拖,缓慢但是坚决。他似乎已和黑暗融为一体,却又像是在慢慢的跨进黑暗当中。黄山绝顶之上,这天下群豪个个酒酣耳热,人人呼呼大睡,端是宁和安谧,一派祥和。没有人知道,这武功绝顶,神秘莫测的天下第一人正渐渐的走向了自己的末路,那是一条悲怆凄凉的不归路。
冷风呜咽,似在控诉着苍天的不公。雷正刚忽地停下了脚步,回头瞧了一下。他只觉心头甚是抑郁,似乎有什么大事发生一般。“唉!如今这事已经够让整个江湖翻天覆地的了!希望自己能将影响减小到最低!尽尽人事吧……”想着,雷正刚随即腾身而行。含笑呼吸一下舒缓,一下急促的,但脸色却甚是平静,嘴角还挂着丝丝甜蜜的微笑。她哪里知道,她心头那个人此刻正艰难的挣扎在生死边沿呢!
树林当中,无空悠悠醒来。他咯了一大口血,忽地笑了笑,对身旁众人道:“事情似乎不算失败!我有一种预感,玄木令主此时情况不会太好!嘿嘿,现在我们马上回寺,好好处理处理内务!想不到算来算去,和尚居然被自己人给算计了!哼……”他冷哼一声,声音虽低沉微弱,却隐隐透着一股森然寒意。他一醒来便省悟了仕进如此表现的缘由,当下杀机立起。
大悲禅院内一间禅房内,智空正独自一人急躁着来回踱着步子。他眉头紧锁,嘴里喃喃有语。他蓦地顿住步伐,瘦削的脸上闪过一丝坚毅。他想道:“事情既然做开了,便没有回头路可走!所谓离弦的箭是追不回的。嘿嘿,老子就跟老天赌上一把!谋事在人,成事在天!大不了就输上烂命一条!”
另一禅房内,玄空抬眼瞧向窗外漆黑的夜幕,良久无语。郭铁静立一旁。他甚是纳闷,心道:“师父这些天好像都是一副心神不宁的模样!究竟是什么事呢?”玄空忽地沉声道:“小铁,你听好了!以后你便跟在雷师叔身边,助他处理这江湖琐事!记住,没有我的吩咐,不许你回少林!知道了吗!”他声音甚是严厉,郭铁便想反驳,也登时不敢出声了。
冷风扬起了冰儿秀发,也刮得她俏脸生疼。她却丝毫不觉,只惊惶着仔细辨别空气中的血腥味。接到仕进弹进来之信,冰儿当时便吓了一大跳。待瞧清上面的内容,再加上那点点的血迹,她再也顾不上弄自己的东西,于是胡乱收拾一下,匆忙追了出来。她平日时时接触药物,对细微的气味甚是敏感,顿时闻到了空气中那淡淡的血腥味。她心头不住的念道:“大哥,你千万不要有事!不要有事!冰儿就剩你一个亲人了!你千万不能有事啊!”
仕进勉力睁了睁眼,瞧到了!前面便是那清冽幽深的湖水。他欣慰的笑了笑,拖了拖脚,想着上去投进那一泓清幽当中。但是脚却只微微的挪了挪。仕进此刻已是全身僵硬,每一分肌肉都像串上了铁条,便移动半分也是难如登天。他想道:“呵呵,这药物药性可真厉害,居然有如此之多的变化!不过我不会屈服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