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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完,龚天雕挑了眉,恨声说道:“好匹夫,龚天雕与你何恨何仇……”
萧涵秋截口说道:“大寨主,有些事不必仇恨,他们敢勾结北敌,专门打劫过往客商,该是为了钱财,那么我以为他们一再威胁三位加盟,其目的固然也为增加他们的实力,而最主要的恐怕还在三位那藏宝楼中的财富!”
龚天雕点头说道:“萧大侠说得不错,他们每次都要老朽出资招兵买马!”
萧涵秋淡淡笑道:“那就不错了,大寨主,但不知道‘他们’二字包括多少人?”
龚天雕道:“他们的人数倒不多,真要算起来,仅二三十人!”
萧涵秋道:“大寨主,真要算起来何解?”
龚天雕道:“算得上一流高手的仅有二三十人!”
萧涵秋道:“那其余的呢?”
龚天雕道:“大约有七八十人!”萧涵秋道:“为数不少,为非关外,对付过往客商,该绰绰有余了,大寨主,他们都是些什么样的人?”
龚天雕道:“全是关内武林的败类,在关内立足不住,于是先后跑来了关外,他们是臭味相投,一拍即合!”
萧涵秋点了点头,道:“该不是各自为政的乌合之众吧?”
龚天雕道:“一群杀人掠货,坐地分赃,横行关外的强盗寇贼,他们有个组织,自取了个名儿,叫做‘铁骑会’!”
萧涵秋把这三个字玩味了一下,道:“他们总该有个瓢把子!”
龚天雕道:“那是个冷酷凶残,阴狠毒辣的人物,叫‘九头狮子’戚大东。”
萧涵秋眉锋一皱,道:“以前江南武林中有个‘九头狻猊’戚长春…….”
龚天雕道:“戚大东这个人身躯魁伟,长相凶恶,头上长有九个肉瘤!”
萧涵秋双眉一层,道:“那该就是九头狻猊戚长春了,此人自江南武林中突然失踪以后一直下落不明,想不到他跑到了关外,当起了铁骑会的瓢把子了,大寨主,以我看,这九头狮子也是个听命于人的人!”
龚天雕道:“萧大侠以为他听命于谁?”
萧涵秋道:“该是那小温侯纪奉先!”
龚天雕呆了一呆,猛然点头,道:“是有可能,两方面都勾结北敌,本是一路人,那戚大东一身功力虽然了得,但若比之纪奉先,那自然差多了!”萧涵秋道:“便是论心智也难及纪奉先万一,大寨主,他们总有个安帮立寨的地方,大寨主可知在何处?”
龚天雕摇头说道:“这就不知道了,他们一半驼队,一半徒步,纵横关外,出没无常,行动极其神秘迅速……”
萧涵秋道:“他们总有个落脚处!”
龚天雕道:“今东明西,始终令人摸不透!”
萧涵秋点了点头,道:“看来这铁骑会大大地不简单……,”眉锋一皱,接道:“我很奇怪,处于这班人之侧,贵寨如何能平安无事!”龚天雕脸色一变,道:“那是因为老朽三兄弟有一种仗恃,令他们为之侧目,只敢在寨外觊觎,而不敢轻易进入龚家寨半步,要不然就为藏宝楼那些财富,老朽三兄弟这龚家寨也早变为废墟了!”萧涵秋“哦”地一声说道:“但不知三位仗恃的是什么?”
龚天雕道:“就是那藏宝楼中的财富!”
萧涵秋一怔说道,“大寨主,这话我不懂!”
龚天雕唇边掠过一丝自嘲的笑意,道:“萧大侠可知老朽:兄弟那财富是怎么来的么?”
萧涵秋心中一跳,道:“萧涵秋不敢胡乱猜测!”
龚天雕摇头苦笑,道:“萧大侠莫要误会,那是老朽三兄弟凭这三个人换来的,也是拙荆及两位弟媳带来的嫁妆!”
萧涵秋“哦”一声;道:“原来是三位寨主夫人的陪嫁,但……”
龚天雕道:“陪嫁是不错,可是那也是老朽三兄弟那岳丈嫁女儿的条件!”萧涵秋刚明白过来又糊涂了,诧异地望了龚天雕一眼。
龚天雕接着说道:“老朽三兄弟那位岳丈在嫁女之初,曾有一项声明,说谁想要他那足可敌国的财富,就必得娶他那三个女儿不可!”
那有这种嫁女儿法的?难不成怕女儿嫁不出去?
其实,那似乎也是天经地义,想要他的财富,当然便得做他的半子,他自不会将财富双手送与不相干的人。可是,萧涵秋耳觉此中内情不简单,然而他又不便问,就像不便问那藏宝楼上的三具水晶棺一样。
他明白,龚氏三兄弟拼死不让任何人登那藏宝楼,那藏宝楼必有不可告人之秘密。他适才由龚氏三兄弟话意中听出,那不可告人之秘,是跟那三具水晶棺中少妇有关!秘密不可告人,他怎好问!是故,他只有摇头苦笑:“大寨主的话令我越听越糊涂!”
龚天雕强笑说道:“本属不可外扬的家丑,也是老朽三兄弟引为羞惭一生的事,但对萧大侠,老朽无不可说……”话锋微顿,满脸羞愧地接道:“事情是这样的,拙荆及老朽那两位弟媳在未出嫁之前,声名极为狼藉,委实是没人敢要没人敢沾,只有老朽三兄弟贪图那足可敌国的财富,就把她三个娶了过来,老朽三兄弟本以为只要财富人手,管得她们严一点,谅不会出什么差错,谁知……”苦笑一声,摇头接道:“她三个天性淫荡,自嫁老朽三兄弟后,不但不知悔改,反而变本加厉,一年总有十个月不在家中,闹得外面脏言满天,令得老朽兄弟无法做人,那一年老朽三兄弟联袂出去把她们找了回来,谁知不找还好,一找之下她们反说老朽三兄弟是她们以财富买得的名义当家,老朽三兄弟羞怒之下,忍无可忍,当即就把她们……”
叹了口气,改了话锋说道:“萧大侠看见那三具水晶棺么?那就是拙荆及两位好弟媳……”
萧涵秋静听之余,早就猜到了八分,所以并没有感到意外与震惊。
龚天雕接口说道:“萧大侠也许不解老朽三兄弟为何又把她们的尸体赃贮在那么名贵的水晶棺中,而不……”
萧涵秋赧然说道:“我正感诧异!”
龚天雕道:“那是因为老朽三兄弟在杀了她三个之后便懊悔了,那倒非老朽三兄弟没志气,而是觉得错不在她们三个,老朽三兄弟不该杀她们……”
萧涵秋道:“那么大寨主以为……”
龚天雕道:“错在老朽三兄弟,老朽三兄弟那是咎由自取,人家既有言在先,对她三个的狼藉声名老朽三兄弟又不是不知道,谁叫老朽三兄弟贪图那笔财富……”
萧涵秋双眉轩动,未说话。
“所以……”龚天雕接口说道:“老朽三兄弟在懊悔自责之下,不惜巨资购了三具水晶棺,把她们的尸体放置其中,并在她三人口中各置一颗冰魄珠,更在楼上正梁上放了一颗避尘珠,以防遗体之腐朽及尘灰之污蔽……”
萧涵秋道:“我不以为令岳会放过三位!”
“自然!”龚天雕点头说道:“无论怎么说女儿总是自己的,他自是不能忍受别人杀了他的三个女儿,无如,他在嫁了女儿之后就死了!”
萧涵秋道:“那就难怪三位能平安无事了,可是,大寨主,我仍不明白,这跟铁骑会不敢动贵寨,与那藏宝楼中财富有何关系?”
龚天雕道:“萧大侠可知家岳是谁?”
萧涵秋道:“是谁?”
龚天雕道:“萧大侠可曾听说过不老仙翁风流叟此人?”萧涵秋一怔说道:“大寨主是说那余乐色?”
龚天雕点头说道:“正是此老!”萧涵秋动容叹道:“要是此老,那的确可收震慑之效,但是他已经……”龚天雕道:“可是别人并不知道他已经死了!”
萧涵秋呆了一呆,道:“那就难怪了……”
龚天雕道;“自那时起,老朽三兄弟遂将她三个及那笔可耻的财富深锁在藏宝楼中,不许任何人进入,也绝不动用那笔财富分毫,老朽预备他日做为济贫之用……”萧涵秋听完后刚要说话,倏地目中飞闪寒芒,淡然一笑,压低了声音,道:“大寨主,有人上了后山……”
不错,此际那龚家寨后山之上,刚掠上了两个人,一个是那自称笨鼠谷飞风,如今已证明是大漠飞鼠的谷逸!
另一个则是个身着青衫,身材瘦高,面目阴沉的白脸中年汉子,这汉子一双目光犀利逼人!
他两个的落足处,是那后山半腰上的一株大树之前,站在那儿,可将整座龚家寨尽收眼底。
只听那面目阴沉的青衫汉子道:“谷老,我看有些不对!”
那大漠飞鼠谷逸翻了翻一双耗子眼,道:“总座,怎么不对?”
那面目阴沉的青衣汉子抬手一指脚下龚家寨,道:“那地方太静了!”
谷逸嘿嘿笑道:“不静难不成要敲鼓鸣锣,来个死人走路?”
那面目阴沉的青衣汉子冷静地摇头说道;“有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