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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不进宫,或许她能过得自由一点,或许她早已嫁人生子做个贤妻良母,但是皇宫,这个地狱一般的深渊,即使她不想进来却也无可奈何。她的家族不可能为了她而反抗,甚至他们会以她进宫为荣,会想着让她赶紧站住脚跟,自己也好攀龙附凤地爬上枝头。
所以,他们只会尽力的为她的进宫而打好所有的基础和准备。又或许,如果皇上朱建不像现在这样无能,或者说是好色一些的话,或许纳兰若尔这些女人们也能过上奢侈的生活,每天酒肉池林好不潇洒,当然,另外她的性格要是再强硬一些,市侩一些,也势利一些,是不是也不会有此时这样的遭遇?
但是,如果这如果的一切都是真实的,那纳兰若尔还是纳兰若尔吗?她的单纯善良,她的敢爱敢恨,她的不顾一切还会存在吗?是的,这个世界上那样俗气的人已经太多,她就是为了着与众不同而生,与众不同而毁灭。她注定只能是她。
潘允的心在哭泣着,他从没有此时这样悲痛过。虽然他是有目的地接近她,可是他没想到她可以给他带来这样甜蜜得好像是飞在云端一样的感受。他知道了原来诗里那些痴男怨女并不是杜撰的虚拟人物,那些生死离别的情爱也不是虚化的情节,那些撕心裂肺的痛楚都是真实的。
原来那些爱情并不是矫情,而是真正的发自灵魂的爱与痛。就像现在,他好想随着她一起离去。他也嘲笑着自己,轻视着自己,他觉得自己现在一定是疯了,如果不是的话,他不是应该毫无感觉吗?他应该想的是以后还怎么在皇宫里待下去吗?他该想着为了那个组织他应该绞尽脑汁想尽办法重新开始吗?
可是,这些他都不想去思考,他的大脑也不会这么思考了。他好像灵魂出窍一样大脑不受控制地似乎疯狂了。
他好恨,他的心像是被人生生挖了一个洞一样,那痛得揪心,那痛得刺骨,那痛得刻骨铭心他此生难忘!他在心里哭泣着:如果,如果他不遇到她,是不是她就不会这样红颜薄命?如果他没有爱上她,是不是她此时依旧傻傻笨笨地快乐着。
其实其实谁说得准呢?自古以来红颜薄命似乎是亘古难变的道理。因为这个世界本就是男人的世界,而女人似乎永远都依附着男人而生存。
女人,长得好看与否关系什么呢?没有关系。平凡的女孩会在平凡的男人之中徘徊着开始着她们难以逃脱的宿命。而漂亮女人呢,或许等待她们的是更大的轩然大波。漂亮的女人人人都爱,而男人们会因为谁得到这样的红颜而引以为豪。
所以女人在这个时候就成了男人互相攀比的筹码。女人逃得开吗?不一定,如果她是一个可以不顾世俗,可以像男人一样强大的女人的话,或许她可以逃脱成为别人附属品的命运。可是,这样惊世骇俗的女人在这样的社会之中如何生存?
在现实当中,她面临的问题足够让她透不过起来,最终或许会妥协,或许会被排斥,然后成为这个社会的异类。那样没有人爱的日子不敢想象。
纳兰若尔死了,她死得那样匆忙,死得那么刚烈,死得那么无悔,却也不可否认她死得那样悄无声息。人活在世,不管如何光明,可是死后也只是一杯黄土。纳兰若尔被埋了。
她葬在皇宫外面一处山青水绿的桃园之中。她虽然活得窝囊,活得悲哀,但是死后却也不见得那么让人心碎。至少她有一座皇宫里人人羡慕的坟墓。是啊,皇宫里那些人们死后只有一张破草席吧。又或许,不久的将来是“一将功成万骨枯”。白骨皑皑,不是没有那一天。
潘允蹲在地上为坟头插满了粉红色的桃花。他看着那冰冷的墓碑忍不住呜咽着。谁说男人不流泪,只是未到伤心时。他想着前几天还和她情意绵绵,海誓山盟。
他还想着什么时候能够把她娶回家。他想告诉她,他爱她爱到骨子里了。他也想告诉她,他好想好想一辈子牵着她的手直到永远。但是,为什么上天没有给他那样的机会!
他将头埋在墓碑上,他流泪了,他想不通为什么相爱的人总是难以完美地成为眷属。他望着天,他怨恨上天的不作美,也怨恨现实的无奈,他悲愤那个蛇蝎心肠的女人。他痛恨现在所有的一切。他抚摸着她的墓碑一遍遍呢喃着她的名字:“若尔,若尔,我会想你的,你不在了,我会思念你。你会想我吗?没有我在身边,你可会难过?不,你不要难过,你一定要开开心心的,因为那样我才会放心。”
从烈阳高照到满地银灰,天已经黑透了。他坐在地上抱着她的墓碑哭诉了一天。他的嗓子已然嘶哑,他的双腿已经麻木,他的身体早已冰冷。当然,还有他的心,他的心还在吗?
他慢慢地站起来,他又爱抚着那已经温热的石头,“若尔,等我”说完他闭上了眼睛,然后转身离去。但是他或许不知道,在他转身的刹那,那墓碑上的泪水化为了青藤顺着墓碑从下往上的生长着。那牢牢攀登的藤叶就好像一个温暖的怀抱一样,让她不再孤独凄冷。
黑暗中,月光下,依稀可以看到她的坟头有一块小小的墓碑,上面刻着几个清晰的字迹“亡妻潘纳兰氏之墓”署名是潘允。
晚上天没黑,潘允又来到了皇宫,只是这次较之以往有太多的不同。他不再是狼狈的从那个阴暗的暗道之中像个硕鼠一样爬行进来。而是正大光明地站在皇宫外面,那里早已有人等候多时。不需要他说一个字,他便被人请了进去。
走在琉璃璀璨,金光闪闪的皇宫大院中,潘允觉得那么窒息。他冷着脸像个木头人一样行走着。他的身后有人在催促着或是唠叨着什么。但是他充耳未闻,他只是在想那个令他失去挚爱的夜晚。
在皇宫中穿梭着,跟随者太监们行走着。许久之后他被领到了意见很大的宫殿之中。他站在外面看着那牌匾上的大字“琉璃宫”,他忽然冷笑着。
边上的太监被这笑容吓懵了。他刚刚在笑吗?不是,那是被鬼魅缠身之后的恐怖的鬼脸,那冰冷得像是十二月寒冰一样的面孔,见到的人谁人不说是僵尸!太监们擦着冷汗,看着又是面无表情的人,张开嘴巴吞吞吐吐好一会儿才颤抖着声音说道:
“娘娘娘娘让你,赶紧进去!”潘允低下眼帘。他看着头顶的“琉璃宫”勾了勾嘴角。琉璃,我一定会让你成为一地碎琉璃!
他抬步进去了。他穿过满是香薰的房间,掀起层层纱幔之后他见到了满眼的热气。他面无表情地看着那个浴池之中未着半缕的女人。甄桥睁开朦胧媚眼看着岸上那个没有知觉一样的人轻轻笑道:“怎么?是不敢看吗?还是要为你的若尔守身如玉?”
潘允看着浴池中央的人:“你让我来到这里是为了让我看你洗澡的吗?”
甄桥笑着摇摇头。她看着潘允:“难道你没有想过我为什么不杀你吗?”潘允望着她:“我没兴趣知道。”“哈哈哈”甄桥笑着。但是她发出的声音却是尖锐的,潘允望着她那双寒气逼人的眼睛:“你笑什么?”
甄桥看着他:“你恨我吗?”
潘允笑了笑,他看着她点点头:“你害死了我的女人。”甄桥同样也点点头:“这个我知道。”潘允看着她,然后转过身去回答着:“我恨我自己。我恨自己太无能。”
一句话说的毫无波澜。没有年少轻狂的莽撞之气,也没有愤怒之后的怨气,更没有自我怜悯的悲戚。就那样陈述事实的语气倒是让浴池里的女人愣了。她讶异着:“为什么?”
“如果我现在很强大,你们可以左右我的生命吗?”
“哈哈哈”甄桥笑了。她望着他:“好,果然有志气!既然这样那我问你一句,如果由我帮你达到你的目的,你可愿意?”
潘允转过头盯着她的眼睛,随后点点头:“可以成交,但是我不喜欢被人命令。”甄桥点点头:“好吧,这个随你。”她看着他:“对了,你可以出去了。”
潘允几乎条件反射,这句话还没说完他已经走出了这间热气腾腾的充满诱惑,可对他来说却是厌恶至极的浴室。坐在外面,看着眼前的金桐玉器他没有一点好感。他转过身看着窗外漆黑的夜晚。若尔,今夜没有我的陪伴,你可害怕?不,若尔不要害怕,过不了多久,我就会让她们去给你赔罪!
大概一炷香过去了,甄桥走了出来,她的身上只披了一件薄纱睡衣。潘允看着她心里已经了然。他知道她想要借助自己的能力达到自己生活安稳的目的。
她想利用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