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腗ount Victoria山头,人们是绝对可以从疾风送来的阳光里嗅出些许魔幻的味道的。
惠灵顿以北的凯多可公园就是片中如仙境般美丽的精灵王国,在这儿,精灵国王爱隆救回生命岌岌可危的佛罗多;在这儿,佛罗多自愿将魔戒带至末日山脉加以摧毁;也是在这儿,九人魔戒远征队成立这里距上哈特市约十二公里,是个可以露营、徒步、游泳或泛舟的森林公园,但我们没有太多的时间,只是开着车打了个转就回市区了。
惠灵顿市区酒吧、咖啡馆、餐厅林立,剧院也有不少,是新西兰最有活力的娱乐区,新西兰皇家芭蕾舞团和交响乐团,以及全国舞蹈、戏剧、歌剧和音乐团体都聚集在此。陈锦森已经买了票,说晚上要请我们看芭蕾。惠灵顿同时也是超级繁华的商业区,是各种商店的集中地,它有很多时装商店,有全国首屈一指的百货公司,极大地满足了安妮这种购物狂的心理。她显然是很多顶级品牌店的常客,一进去,就有人主动跟她打招呼,她选了几套圣诞Party穿的礼服,也要我选,我的兴致不高,心里惦记着耿墨池,不知道他吃药了没有。
“你看你,心不在焉了吧,”安妮从试衣间出来看到我的样子就摇头,笑着说,“天天在一起,还这么黏糊,一会儿不见都不行,跟丢了魂儿似的”说着她从手袋里掏出手机,给他哥哥打了个电话,让他过来一起共进晚餐。打完电话她又进去试衣服,我和陈锦森坐在沙发上喝咖啡。
“你很独特。”这个男人又是目光闪闪的,看着我说。
我问他哪里独特了,他先是笑而不答,继而温情款款地注视着我,“说不上来,就觉得你很特别,难怪墨池会把一切都给你”
“是吗?他给了我什么啊,就会让我受气。”
“他的一切,你不知道吗?”
“一切?”
“是的。”
我耸耸肩,不置可否。
陈锦森意味深长地笑笑,转移话题,“你跟他太太完全不同。”
“他太太?米兰?!”
“我不知道叫什么”
“你见过?”
“在香港见过两次。”
我的心沉下来,不想再问下去了。这个男人有点奇怪,在我面前提耿墨池的太太是什么意思,是要提醒我他是有妇之夫吗?多此一举!我们三人之间的纠葛,又岂是他这个外人能理解的。但直觉告诉我,这个男人城府很深,眼神复杂,他看人时的探究和猜疑让我不是很喜欢,尽管他确实是个很养眼的男人。
喝过咖啡没一会儿,耿墨池过来了,我们选了家巴西餐厅用餐。长形的桌子,我跟安妮坐一边,耿墨池和陈锦森坐对面。两个男人谈公司的运营情况,我则跟安妮讨论一天的收获,安妮说明天带我去泡温泉,我一听就兴奋得直叫,旁边马上就有人回头张望,耿墨池瞪了我一眼,低声恶狠狠地说,“你别给我丢脸好不好?回去再收拾你!”
这一幕被坐在旁边的陈锦森看到了,他的眼神像月光下流淌的泉水,也笑着说:“墨池不要这么对考儿嘛,她很有个性的,太淑女的女人我就不喜欢,做作。”
“什么意思?你是说我不淑女吗?”安妮漂亮的大眼睛假装瞪他。
“乖乖,你什么时候淑女过啊?”陈锦森在她妆容精致的脸上捏了一把,“从认识你到现在,我可是一直在领教你的吉卜赛作风。”
“哈哈”安妮肆无忌惮地大笑,比我还夸张。
餐厅又是众多回头的目光。
“Why do you always stare at me? Have you ever seen beautiful girls? Youd better go home and see your mum!”(看什么看,没见过美女吗?回家看你妈去!)
安妮用英文凶巴巴地骂过去。
“干吗骂人呢。”我责怪她。
“怎么了,用英文骂人,那也是练习口语!”安妮一脸骄横。
我咧嘴正要笑,却意识到不妙,咧开的嘴巴合不拢了,坐她身后的一个啤酒肚男人巨人般走了过来,跟很多好莱坞大片里演的那样,“巨人”满脸怒容,捏着拳头,每走一步都地动山摇
我们从警察局出来的时候,已经是晚上十点,早就错过了看芭蕾的时间。真没想到一到新西兰就进了警察局,这待遇在西雅图都没“享受”过。当时的情形很混乱,那个啤酒肚的大块头跟安妮吵了几句后就干上了。谁先动的手呢,谁也说不清,只知道眨眼工夫我们吃饭的桌子就被掀翻了。谁掀的不知道,我有没有动手呢,上帝知道。
回来的路上安妮一直都在笑,看清了,是冲着我笑。
到了农庄,一进门,这死丫头就笑得趴到了沙发上起不来。耿母显然已经知道了我们打架被请进警察局的事,是夏老让律师保释我们出来的,她又气又急,冲着安妮发火,“你怎么一点都没变呢,都老大不小的了,还到处惹是生非。”
耿母即使是发火,声音还是很温柔,我爱听。
陈锦森不吭声,当做什么事也没发生一样坐到沙发上叫佣人去端咖啡。耿墨池就没那么好的脾气了,一把揪住我的耳朵拖到他母亲跟前说,“妈,你别只怪安妮,这还有个惹事的祖宗你不知道吧。气死我了,人家还没动手,她的拳头就飞过去了”
“哈哈”安妮横在沙发上笑得快抽筋。
真实的情况是,当时安妮和那啤酒肚吵起来的时候,我看到那家伙举起了手,我反应很快,他的手只扬到了半空我的拳头就已经抵达了他的脸。接下来两边就交上手了,我究竟动了几次手还真不知道,但是安妮知道,指着我故作惊诧状,“考儿,才不过两年不见,你的身手就这么好了,跆拳道啊,你在哪儿学的啊?太精彩了!妈,你是没看到,好痛快,那个大块头朝我抡拳头时,考儿一个连环腿扫过去,那家伙连退几步倒在地上,比电影里还过瘾”
一屋的人都把目光投向我。
“怎么这么不懂事啊,很危险的,万一伤着了怎么办?”耿母拉我过去,上下仔细打量,“考儿你没受伤吧,怎么能打架呢?”
“妈,这话你应该问那个大块头,考儿整盘牛排都盖到人家脸上了,辣得那家伙睁不开眼睛,又叫又跳,考儿就势又踢了他一脚,正踢在”安妮又笑得接不上气了。真是佩服她,全记着呢!
耿母听了直哆嗦,就差没念阿弥陀佛了。陈锦森一直在旁边微笑,瞅着我的样子好像还很欣赏。耿墨池却气冲冲的,瞪了一眼安妮说,“你也不是好东西,她在前面踢,你就在后面踹,那家伙是喝了酒站不稳,否则就凭你们两个,哼!”说完又指向我,“还有你,像不像个女人啊,真是丢我的脸,居然还动起手来了,你以为这是在国内吗?从哪儿学的这套!你给我说清楚!!”
还能在哪儿学的啊,还不是在英珠那里耳濡目染的。只要跟她碰面,两个人总是手脚先说话,她可是练了多年的跆拳道。耿墨池才不管这么多,拖着我就上楼。我求救地望着安妮,这死丫头耸耸肩,手一摊,爱莫能助的样子。真是没良心,我为她出气,关键时候她竟然见死不救!
进了房间,耿墨池把我扔到床上,我以为他又要揍我,吓得身子直往后缩:“我错了还不行吗?我也是为了保护你妹妹才动手的”
可是,可是耿墨池却没有像在西雅图一样拿被子捂住我的脑袋,他俯下身子,那张让我这辈子都刻骨铭心的脸一点点地靠近,靠近,两秒钟前的怒气已荡然无存。他伸出双臂,海浪一样地裹住了我,身上好闻的烟草气息让我仿佛置身一片密密的树林,斑驳的日影透过树叶撒满我们一身,他凝神地看着我,目光一如往昔,四周突然静下来,清晰得可以听到彼此的呼吸。他的呼吸带着薄荷的香气,暖暖地拂在我脸上,声音也变得嗡嗡的:“干吗把我丢下一天不管?我要是突然死了怎么办?”
我还没回答,他猛然狂乱地吻下来,他的吻急迫而迷恋,辗转吸吮,吞噬着我越来越模糊的意志,此时此刻,好似他的气息已经充斥着一切,他的唇如同火焰,几乎要将我燃为灰烬。我宁愿自己是灰烬。
终于分开,我的脸埋在他怀中,“墨池,你要好好地,好好地治病。”
他身子僵了一下,良久,才低低地说:“你明知道我的病没有治的了,我已经绝望,唯一的愿望就是时时刻刻看着你,伸手就能触摸到你,所以别离开我,一刻也别离开,好不好?”
说着他又低头吻了下来。
所有的言语都湮没在缠绵的唇齿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