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凤箫女道:“好,冉嬷嬷,把他们放开了。”
冉嬷嬷回身一挥手道:“副教主有令,放开他们。”
六名提灯少女先收红绡,再收银刀,倏然退下。
沙友德三人如梦乍醒,急急后跃。
只听远处传来晏天机的声音笑道:“当真是强将手下无弱兵,凤副教主这一般随从,果然久经训练,个个身手矫捷,远胜须眉,嘿嘿,了不起!”
凤箫女一怔,抬目道:“是晏副教主来了么?”
晏天机道:“正是兄弟。”
冉嬷嬷挥了下手,十六盏宫灯立时亮了起来,十六名少女分列两行,一齐躬身为礼。
只见大路上由青袍飘忽的晏天机为首,他身后还跟着麻一怪和矮路神令狐宣,稍后还跟着十二名手持长刀的黑衣劲装汉子。
但无忌、沙友德、来得顺、尚在周四人也一齐躬身道:“属下见过副教主。”
凤萧女在车中含笑道:“晏副教主怎么也会在这里,这倒真是巧遇。”
晏天机目光森冷,微微一笑,拱拱手道:“兄弟是闻讯追缉在逃的春申君陈春华和负伤不轻的任云秋来的,据说这两人可能就隐匿在附近,这是教主下令,务必擒到主要敌人,兄弟不得不亲自赶来,沿途搜索,绝不能放过一可疑人物,却没想到凤副教主也会到了这里。”
说话之时,一双深沉目光,有意无意的朝后面一辆车上看了一眼。
凤萧女道:“小妹奉教主之命,巡察各地,晏副教主是知道的,小妹都是在夜晚行动的,否则如在大白天,只怕连官府都要惊动了呢,好,小妹祝你马到成功,咱们还要赶去长沙,起程。”
车帘缓缓放下,十六名提灯少女手提红灯,首先列队上路。
晏天机阴恻侧的道:“凤副教主且慢。”
凤萧女在车中道:“晏副教主还有什么见教?”
晏天机道:“凤副教主车后面这一辆车中,不知是什么人?”
凤萧女倏地掀起车帘,冷冷说道:“晏副教主,你问本座什么?”
晏天机冷峻一笑道:“兄弟只是随便问问。”
凤萧女哼了一声道:“晏副教主可是怀疑本座么?”
晏天机森笑道:“这可是凤副教主自己说的了,兄弟怎敢对堂堂凤副教主心存怀疑?”
凤萧女一声娇笑,说道:“晏副教主如果对我两辆蓬车,想要搜查的话,只管请搜,冉嬷嬷,你把两辆车子的车蓬都掀起来,让晏副教主仔细瞧瞧。”
她说两辆蓬车,那自然是前面一车先掀了。
冉嬷嬷应了声“是”又对晏天机轻“哼”了一声,果然伸手要去掀开车厢的皮蓬。
晏天机连忙摇手笑道:“冉嬷嬷,快不可如此,本座只不过随便问了一句,凤副教主居然认起真来,哈哈,凤副教主请吧,兄弟少陪了。”
凤萧女冷哼一声,喝道:“走!”
十六名提灯少女首先上路,两辆蓬车也依次启程。
晏天机望着两辆蓬车,目光闪动,紧闭着嘴唇一声不作,直待蓬车去远,他才朝沙友德招招手。
沙友德走上几步,垂手道:“副座有何吩咐?”
晏天机低声道:“你给本座远远跟踪下去,记住,不可离得太近,看后面那一辆车,是否中途留下,或和前面一车分道而驰,如果分道而驰,你必须跟住那一辆,沿途留下记号,本座自会另行派人与你联络。”
沙友德听得面有难色,说道:“凤副教主……”
晏天机道:“你轻功较佳,距离不妨远一点,就不碍事了。”
沙友德道:“属下遵命。”
晏天机又叮嘱道:“你不可让他们发现了。”
沙友德道:“属下省得。”
晏天机一挥手道:“快去。”
沙友德领命,立即展开脚程,远远跟了下去。
身在第二辆车上的春申君、沈仝等人,一来蹄声得得,只觉得车行渐缓,二来和前面一辆车有着一段距离,何况车厢中皮蓬甚厚,放下之后,几乎内外隔绝。因此前面发生的事,车上诸人均一无所知,只觉车子停了一回,又驰得渐渐快了。
这样不知驰行了多少路程,前面十六名提灯少女在经过一座石桥之后,忽然间灯火齐熄,迅疾朝四周散了开去。
前面一辆蓬车缓缓的靠边停住。
第二辆车上,驾车的轻轻叩了三下,云儿坐着的人忽然站了起来,说道:“陈庄主、沈庄主诸位,小婢送到这里为止,要下车了。”
春申君道:“谢谢姑娘,请代向贵上致意。”
云儿道:“不用谢,小婢告辞了。”
掀启车蓬,一个人像乳燕穿帘,翩然飞身而下。
车子却丝毫不停,反而快马加鞭,疾驰而去。
这时从左首一条小径上,驰出同样一辆黑色皮蓬的双辔马车,缓缓停住,云儿很快的奔了过来,招呼冉嬷嬷和本来跟在车后的四名黑衣少女,一起上了蓬车。
前面十六名提灯少女亮起红灯,轻快的列队而行,两辆黑皮蓬车又跟着上路,好像她们只是在这里憩了憩脚,重又上路一般!
第十三章 抗黑总令主
因为这是在石桥北首,隔着一道大江,就是后面有人跟踪,也不敢走得太近,自然并不知道先前的第二辆蓬车,早已去远,现在这第二辆蓬车,乃是早就停在小路等候,后来才加入行驰的。
这一切都是凤萧女交代冉嬷嬷,早已安排好的。
这种种情形,春申君等人坐在第二辆车上(他们根本不知道这是一行人车中的第二辆,压根儿一无所知,只觉云儿下车之后,车行愈来愈快,这样又奔驰了将近一个时辰,才渐渐缓了下来,不久车子全停住了。)
驾车的一跃下车,说道:“陈庄主,已经到了。”
春申君等人先后跃落车厢,驾车的一语不发,驱车驰去。
春申君连说句谢谢都来不及,车子己经去远。
只听黑暗中响起金赞廷的声音问道:“来的是春华兄么?”
春申君忙道:“赞廷兄么?正是兄弟。”
双方语声甫落,金赞廷,谢公愚两人已经奔了过来。
沈仝替两人引见了陆浩川,一同进入茅舍。
金赞廷笑道:“沈兄和任老弟走后,直到昨天中午,才有人赶来通知,说春华兄已经脱险,只是任老弟负了伤,须今晚才能回来,兄弟问是什么人派来的,他说等春华兄回来了自会知道,春华兄,到底是什么人把你救出来的?”
春申君笑了笑道:“直到此时,兄弟也不知道他是谁?”
当下由沈仝把此行经过,简略的说了一遍。
谢公愚道:“这二位蒙面人有如神龙见首不见尾,到底会是什么人呢?”
春申君笑道:“这叫做得道多助,这两位蒙面侠士,目前既不肯现身相见,但他们既非黑衣教一路,迟早总有一天和咱们相见,联手抗暴的了。”
谢公愚点点头,说道:“咱们为了营救春华兄,已有多日耽搁,目前时光不早,大家不妨坐息一会,明天,咱们就得赶上白云观去,和大家会合了,也好再定大计。”
一宿无话,第二天一早,大家就动身朝岳麓山赶去。他们赶到白云观,邱荣率领的四庄庄丁,已经到了几天。
陈福选派了四庄几名精干的庄丁,分别赶回庄去,接运四庄妇孺,这几天也已经陆续赶到。
好在白云观前后三进,除了正殿,还有百余间房舍,陈福早已把四庄搬来的人分配好房舍,安顿下来。春申君等人眼看诸事俱已安排妥当,也甚是欣慰。
陈福也报告了第一进大殿,作为庄丁们休息之处,第二进大殿是四位庄主的住所,还留了几间客房,作为临时有朋友赶来下榻之用。
尤其四庄的人全部搬来之后,每一个庄都有上百庄丁(四位庄主赶去衡山,只挑选了一部份人作为随从,并不是全部都带走了),如今集中到了白云观,人数增加了,实力自然大为增强,声势也顿时壮盛起来。
春申君等人就在第二进客室厅上落坐,商讨防范黑衣教率众来攻的事宜。
金赞廷首先站起,说道:“咱们协助衡山派,大破黑衣教,使得黑衣教并吞武林各派的阴谋,遭到破坏,对咱们可以说恨之入骨。此次劫持春华兄,又失败了,他们如果得知咱们四庄集中在一起,必然会全力来对付咱们,不把咱们除去,决不甘休,黑衣教是一个有组织的邪恶势力,他们有教主、副教主、总护法、副总护法、总管、副总管,层层节制,事权统一,咱们要对付他们,也必须事权统一才行,目前,咱们的实力,是四个庄,每一个庄,都有一个庄主,一旦有事,事权极难统一,因此兄弟觉得四庄实力,号令必须统一,那就应该选出一个盟主来。”
谢公愚接着道:“金兄这话不错,群龙不能无首,四庄号令如果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