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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父皇”君傲之震惊。
“住口!朕意已决!她若不是不听从朕的旨意又怎么会落得这般下场,朕绝不能容她了!”
死无葬身之地这是君思恬必然的结局。
云卿冷眼旁观,心里却在冷嘲,若不是今日事情闹得太大,庆远帝怎么可能会妥协,一个风家还威胁不了他。他说的倒是冠冕堂皇,其实不过是做给其他人看的罢了,君思恬这一举害死的人可不止她自己,庆远帝也是为了给死者家属一个交代,省得让大臣们寒了心而已。
风蓝瑾自然也明白这个道理,只是心里依旧气恼异常,他好好的静心准备的婚礼就这样付诸流水了。
不过幸好礼成了。
风蓝瑾轻轻的舒了一口气,这次也算解决了一个视卿儿我为眼中钉的君思恬了。
眼下出了这样的事情,婚礼肯定是没有办法再进行下去了,风蓝瑾嘱咐了墨玄几句,让墨玄带着云卿回新房歇息,他则是跟风染墨一起应对这件事的后续风波。
云卿倒了新房中,她的贴身丫鬟和风欣悦还有几个风蓝瑾家族中的女子一个个的已经守在屋子里了,新房被装扮的格外的用心,屋里是歇息的内室,内室中合理的摆放着一些梨木家具,一张红木雕花大床格外的惹人注目,那床足足能横着竖着躺下六七个人,红色的帷幔被金钩悬起,露出里面的鸳鸯枕芙蓉被,上面还洒满了一些桂圆红枣花生之类的东西。
屋中原木大桌上点燃了两根喜庆的小孩手臂粗细的红蜡烛,红烛落泪,绽放出妖娆细小的火焰。那桌子上摆满了点心和水果,还放置了一杆手指粗细的秤杆。云卿微微一笑,这秤杆眼下该是用不到了。
“卿姐姐,你没事吧!”风欣悦已经知道了前院发生的事情,此时一脸的焦急,眼看着云卿走进了屋连忙把她按压在大床上,上上下下检查了一下她的全身这才松了一口气。松了一口气的同时她又愤懑起来,“真真是太可恶了,那君思恬也过分了,竟然敢来我们风家撒野。”
“放心,我没事!陛下已经惩治她了。”云卿心里一暖,对着一屋子人微微一笑,歉然道,“劳烦各位担忧是云卿的不是。”
“卿姐姐哦,不对不对!现在该叫大嫂了。”风欣悦微微一笑,指了指原木桌子道,“大嫂,我们风家没有什么规矩,我听说新娘子嫁人那一日是不许在娘家吃东西的,这里有大哥专门为你准备的一些点心和水果,你先随意用一些,我先去看望一下娘亲,你在屋里等大哥回来吧。”
“嗯!”云卿微微一笑,“你放心去吧。”
她毕竟是新娘子,还没有到第二日给父母敬茶的时候,此时若是贸然前去也不合规矩。
一大屋子人浩浩荡荡的来也浩浩荡荡的走,等人都走光只剩下自己的人了,云卿才觉得又累又饿,她伸展开双臂躺在大床上,大床柔软而微微泛着一丝凉意,在这样的夏季中格外的舒适。
“小姐,你一天都没有吃东西了,要不要用一些点心?”子衿瞧着云卿疲惫的样子不由得出声相询,她看着云卿那满头的步摇首饰就觉得躺着不舒服,更何况小姐毕竟是个新娘子,姑爷还没有回来,她可不能睡啊。
无奈的起身,云卿用了一些点心又饮了几口热茶,她偏头看着子衿,瞧见她眼眶下方的一圈乌黑,皱眉道,“你也该累了,早些去休息吧,这里不用人侍候了。”
子衿也着实累极了,眼看着云卿坐直了身子她才放心,又拿起一旁放着的红色的盖头重新给云卿盖上,还安慰的笑道,“再怎么说也该有头有尾嘛。小姐,今儿个是你大喜的日子,你可不能偷懒中途把这盖头取下来,要不然我可不依。”
“好好好!”云卿的视线藏在红盖头之下,她淡淡一笑,用手把方正的盖头盖的妥妥当当,“这样可以了吧,你赶紧出去吧,成天碎碎念,我都怀疑你是不是被那些个年岁大的老太太附身了。”
“小姐!”子衿恼羞的跺脚。
“行了,知道你是为我好。赶紧出去吧。”
子衿的脚步声渐渐远去,不过多久就传来房门关闭的声音。
云卿沉淀了一下思绪,变态无语,今天的事情太过蹊跷,庆远帝既然下了禁足令,那君思恬一个弱女子又怎么可能穿过重重侍卫从公主府逃了出来,而且风家的守卫也相当的森严,怎么会容许一个刺客和君思恬闯进来,除非云卿某光一凛,除非是风蓝瑾故意放她进来的!可是他为什么要这样做呢。
她想了半天还是无果,终于在沉沉的思绪中缓缓的靠着床柱睡了过去。
不知道过了多久房门外传来浅淡的脚步声,云卿一个激灵,睡意全无,她听到守在门外的喜娘谄媚的笑声,“恭喜丞相大人新婚大喜,祝大人和少夫人年年岁岁永结同心早生贵子福禄临门。”她一串吉祥话说的连声音都没有顿一下,可见平日中常常如此吧,云卿淡淡一笑。
风蓝瑾应景儿的含笑说道,“墨玄,赏!”
“多谢大人多谢大人!”
“好了,你们都退下吧。”风蓝瑾此话一出,外面立马传来墨玄和喜娘远去的脚步声,云卿突然紧张起来,她听着屋外“咯吱——”的推门声,听着那轮椅碾动地面的闷响声,心跳一时如雷如鼓,这才后知后觉的想起今日晚上是她的洞房花烛夜。
她心头不禁惶恐起来。
长袖下的手紧紧的攥成一团,听着那轮椅越来越接近的响动,云卿强迫自己转移心思,但是总是做不到,她纤长的指甲用力的掐住掌心,额头冷汗涔涔。洞房花烛,她知道会发生什么,心头不可抑止的恐慌着,如果可以她宁可方才在大厅中受了重伤,这样或许还能逃过一劫
“你外面的事情都处理妥当了吗?”她寻找着话题,只希望能逃避多久就逃避多久,声音因为紧张出现了微微的沙哑。红色的盖头掩盖住她的视线,她眼前一片大红,只能透过朦朦胧胧的绰影来辨别风蓝瑾的位置。
风蓝瑾此时还是那一身略带尘埃的喜服,他缓缓推动轮椅,瞧着云卿的背部紧绷的仿佛是一根将要折断的弓箭,不禁哑然失笑!
唇角划出一抹愉悦的弧度,他淡淡一笑,嗓音温柔,“嗯,都已经处理妥当了,陛下和太子回了皇宫,受了重伤的大臣们也都转移到了太医的家里,受了轻伤的官员们则是自行回府调养了,我们府中无一人伤亡,父亲去陪母亲了,欣悦去跟小忧玩儿了,澜星和澜月也回自己的院子歇息去了。”他一下子把所有的问题都答完,戏谑的看着云卿挺直的背部,含笑道,“还有什么要问的吗?”
“我表哥呢,他方才没有出事吧!还有外祖父。”
“今日外祖父身子不适没有前来,清萧的身手更不会出问题。”
云卿终于无话可说,感觉到风蓝瑾轮椅一点点的靠近,她紧张的喉咙都干涩了起来,忽然,她眼前一亮,原来是风蓝瑾用秤杆挑开了她鲜红的盖头。
她头上凤冠早已被她取下,此刻视线明朗,她眼睛不经意的从风蓝瑾的脸上一闪而过,惊愕的猛的从床榻上跳起来。
只见眼前的男子一身鲜红的喜服如火,长发以一根血玉簪束起,火红色的金冠衬得他面如冠玉笑颜如花。他眉目清朗,一双星眸像是被注入了璀璨的光芒,明亮的刺目,鼻梁高挺,一张薄唇勾起似笑非笑的弧度。他身形挺拔,笔直的身子静静站立着,不远处则安安静静的放置着那轮已经无人落座的轮椅。
然而令她花容失色的不是这些,而是他那令她熟悉到极致的容颜。
她双手颤抖的指着风蓝瑾,她看了看那空荡荡的轮椅再看看静静的站立在那里的风蓝瑾,脑海冲“砰——”的一声炸开,她脑海中浮现出各种画面,声音止不住的颤抖,“你你你你是风蓝瑾?”
握着喜秤的男子看似平静的含笑看着她,实际上握住秤杆的右手在她看不到的地方收的紧紧的,指骨都微微泛白,见到云卿这般震惊,他眉梢微微一动,面上不动声色,眼角却微微流淌着淡淡的笑意和一丝丝愧疚。他暗哑着声线,用她熟悉的轻佻话语故作淡然道。
“不然,娘子以为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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相府风云 少年丞相 第二章 洞房花烛
云卿的脑海中一时之间闪过无数个念头,她想起第一次在宫宴时候见到风蓝瑾的时候他对她淡淡的维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