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含霜弓着腰整理着南窗下杂乱无章的书案,我想起她被茶泼了,忙道:“含霜,你的腿没事吧?有没有烫着?”含霜听得我唤,含笑直起腰道:“多谢主子记挂,没什么大碍,擦了点白玉烫伤膏就没事了
我点点头,这才放下心来,便道:“皇上今日心情不好火气大了些,并不是有心冲着你。你可别为了这个不开心。”
含霜惶恐地连连摇手,道:“奴婢哪敢,主子言重了。我们是奴婢,主子心情不好要打要骂都是应该地,哪有我们抱怨的道理?更何况那是皇上。”
含霜说着说着就动了情,含泪道:“也是奴婢命好,遇到主子这样宽容体恤的主子,还这般来关心奴婢。就是有万般委屈也该咽下才是,若是心存抱怨就不值得主子这般怜悯疼惜了。”
含霜一向文静稳妥,我也十分喜欢,当下便笑道:“好丫头!我为吟雪安排了好归宿,以后也少不了你的。”
含霜没想到我突兀地说出这样的话,顿时羞红了脸,也顾不得主子奴才,转身就撂开帘子跑了。
屋里只剩下噙香和我笑成一团,我擦擦笑出来的眼泪,道:“这丫头倒是老实得很。
”噙香也笑,道:“主子就只知道欺负我们这样地老实人,漱玉丫头刁钻得很,主子就不敢欺负了。”
我白了她一眼,想想也是。漱玉丫头古灵精怪的,我还真是降不住她。
噙香似乎想起了什么,诧异地四处望望,道:“怎么不见吟雪?她上哪里去了?”
我被她地话勾起了心事,有些不乐地道:“皇上召她去紫宸宫了。可能有事交代吧。”噙香闻言就闭了嘴。
我想起吟雪的婚事,又嘱咐噙香道:“吟雪和刘大人地婚事皇上已经准了。我爹已经收了吟雪做义女,以后你们别再吟雪吟雪地叫。吩咐下去,以后上上下下都要叫她三小姐,知道吗?”
噙香惊喜道:“怎么?皇上竟准了?真是大好事!”我含笑点点头。噙香为吟雪高兴之余,看了看我,神色又变得有些迟疑起来。我皱皱眉道:“怎么啦?”
噙香吞吞吐吐地道:“主子,你把吟雪嫁出去是不是,是不是因为怕皇上,怕皇上临幸吟雪?”
我蓦地沉默了,久久不语。
噙香看我不说话,胆子一壮,径直说了下去:“吟雪其实甚是美貌,虽然她和含霜都是伺候余婕妤的旧人,可是皇上对她们两个地态度并不相同。明显对吟雪更好些,看皇上平时的举止似乎对吟雪很是有意。先前含霜捧茶皇上发了脾气泼了含霜一身,若换了吟雪必然不会遭此待遇。”
我脸色渐渐变得失落伤感。噙香不理会我,眉宇间渐渐弥上一层冷意,冷声道:“主子你绝顶聪明,朝夕相处之间又怎么会看不出来?正好吟雪喜欢刘大人,你就借这个机会把吟雪嫁给刘大人,是不是?”
我沉默了半晌,也不说是不是,只缓缓地道:“这样不好吗?吟雪和刘为扬两情相悦,我给她蓝家三小姐的身份,风风光光堂堂正正嫁到刘家为正室,这样不好吗?就算皇上选了她,终其一生宫女为妃也不过以嫔位终。妃嫔之间的血腥厮杀何等残酷噙香你不知道吗?与其送了命或是孤苦落魄一生,这样的结果不好吗?我为她打算给她幸福的一辈子,我有错吗?”
我越说越是暴怒,挥手一扫,梨花小几上的斗纹茶碗“哐啷”一声打翻在地,发出破碎的声音,一如我的心。
我如此谨慎如此委曲求全,不过是求一个皆大欢喜,平平安安。别人误解我也就罢了,现在竟连噙香也来指责我!
噙香是个外柔内刚的性子,她认准的事情任你是谁也改变不了。见我发脾气,噙香毫不动容,紧紧抿住唇,一字一句地道:“不错。这是最好的结局。奴婢只是觉得这关系着吟雪的一生,她有权知道所有的事!她有权选择自己的人生!主子,您觉得这样对吟雪公平吗?你尊重过她吗?”
说着竟不等我说话,转身就走。我气得七窍生烟,强自按捺住心头的怒火,冷笑道:“知道所有的事?什么事?皇上可有说过要纳吟雪为妃?你要吟雪选择什么?皇上的宠爱可是由得人选的?皇上若真对吟雪认真,就不会同意把她嫁给刘为扬!你可别忘了采撷殿~美人的翠杏!”
噙香的背影一颤,显是想起了那个被临幸惨死的翠杏。我已气极了,断然喝道:“出去!我不想看见你!”
噙香背影一顿,随即头也不回地冲了出去。我立在当地,见她出去了,顿时浑身的力气都像是被抽尽了,瘫坐在椅上,眼泪哗哗地流个不停。
第一百零九章 离别
一会,吟雪就回来了。我和噙香争吵的声音并不大,见。我抹干泪,重新匀了脸上了粉就没有人能瞧出我哭过。吟雪进来回话,说崇韬赏了她一尊玉观音作为嫁妆,拿来给我瞧了。我看了看,随口夸了两句。
吟雪含泪道:“奴婢多谢主子成全,还为奴婢考虑得那么周到。”我扶起,含笑为她拭泪,道:“别再主子奴婢地叫了,我父亲已答应收你为义女,以后你就是我蓝家的三小姐。上有一兄两姐,该叫我姐姐才是。你叫蓝吟雪,不再是我的丫头了。一等皇上圣旨下来,我就送你回蓝府,婚事咱们爹娘会打点的。既是蓝家的女儿,自然要从蓝家出门。“
吟雪连连点头,晶莹的泪珠儿一串串地顺着如白瓷般细嫩的脸庞滑下来,哽咽着说:“姐姐,“说着就再也说不下去。噙香仍旧在一旁伺候,与我一样假装什麽事情都没有发生。她见吟雪这般模样,似有触动,一副神不守舍的样子。
当下就把吟雪的起居寝具全部挪到空置的东厢,我又拿出不少自己的私藏,衣衫服饰发簪珠宝为她妆扮,把东厢布置得与我一样方止。
吟雪换上我在家做姑娘时的一件九成新的水红蝶纹精致蝴蝶领束腰襦裙,长发挽了个端庄优雅的花髻,从后看过来髻形像是一朵盛开的玫瑰,层层叠叠包裹着。耳下的两偻长发柔顺地垂在肩上,鬓边插上一支白玉桃花钗。俨然是大家闺秀的气度和风范。
我端详半晌,很是满意,又为她淡淡地拍上上好的胭脂,涂上我日常用地脂‘淡红心’。吟雪本就美貌,这一妆扮,更是娇艳欲滴,眉目盈盈,早没了宫女的模样。
我引着吟雪走到青铜飞鸾妆镜面前,吟雪看着镜中精致考究的自己几疑梦中,愣了好半天,才绽开羞涩甜蜜的笑。笑容里满是对未来生活的憧憬和向往。
噙香站在一旁,满心不是滋味。我懒得理她,只顾着和吟雪说蓝家的事,嘱咐她以后嫁过去了要好好孝敬公婆和睦姑嫂,告诉她家里父母的脾**好,姐姐哥哥地情况,以一个姐姐的姿态完美地诠释了对待嫁妹妹的祝福。
过了几日,崇韬地圣旨就到了含章殿,赐蓝家三小姐蓝吟雪于太医院太医刘为扬为正妻。择日成亲完礼。这时合宫才知我认了吟雪为妹,纷纷遣人过来,满宫妃嫔或多或少都有表礼。
我深怕爹娘为吟雪准备的嫁妆不够丰厚,将来过了门受人轻视也就毫不推辞全部收下,转赠给吟雪做嫁妆。
其中以如璧和婉淑仪送地最为贵重。如璧送地是金玉如意一对。纯金和合二仙一对。一尊极品白玉送子观音像。一副白琉璃屏风。鸳鸯被一套。玛瑙枕一对;婉淑仪叫人送来了一整套赤金头簪钗环花钿并两个沉甸甸地纯金龙凤镯子。两串纯绿地翡翠珠链。乌韬赤花双文象牙席一条。水晶屏风一架。缀满珍稀地云母和火齐。同昌联珠帐一幅。
礼物送来时。冯昭仪带着珠儿也在我这里闲坐。见这麽多珍稀宝物。便一起观赏把玩。这里面最珍贵地莫属婉淑仪送来地联珠帐。相传乃同昌公主用过地。整个帐子全部以珍珠连缀成帐。莹莹珠光闪烁。美不胜收。
冯昭仪看了啧啧称奇。然后就笑:“妹妹好大地面子。婉淑仪这同昌帐一出。哪还有什么东西能与之相比?三姑娘真是好福气。“
吟雪文静地站在我旁边。闻言微微笑道:“让昭仪娘娘笑话了。全赖姐姐为吟雪筹谋。
“说话间言谈有礼举止端庄。颇有教养。
冯昭仪闻言上上下下地瞧了瞧吟雪。含笑道:“果真是不一样了。婕妹妹好眼光啊。得了个这样出众地好妹妹。“
我在一旁逗着珠儿玩,头也不抬地道:“这也是缘分。就像姐姐有珠儿这样乖巧可爱的女儿就是我所不能企及的。“
冯昭仪听我提起珠儿,也笑盈两颊地道:“是啊,珠儿真是个好孩子。有了珠儿,我这辈子也就满足了。“说着轻轻拉过玩得满头大汗的珠儿,温柔地给珠儿擦脸上地汗珠。
我只是看着她们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