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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诧异地牵住她:“怎么啦?姐姐?”秦芷回过神,勉强笑道:“哦,没什么。我只是奇怪怎么不是你想见亲人皇上下诏亲眷进宫伺亲,而是伯父主动上书,不怕人笑话吗?”
我释然,不好意思地笑笑,“说起来也真是的,这段时间事情太多,我都没想得起来求皇上让母亲和姐姐进宫欢聚天伦。还要我爹亲自豁出老脸上书,想起来真是不孝。”
秦芷若有所思地笑笑,“想必是伯母思念女儿得甚了,这样才好呢,有亲人牵挂着疼着多好。”
我看她有些失落,深悔自己失言,这深宫女子难聚天伦,她想必是想起了自己的家人,难过了。
我忙装模作样地拿起药方来看,问秦芷:“姐姐,这些药材会不会跟刘太医的药有相冲的地方?他地药要不要停了?”
秦芷闻言却皱起了眉,思索良久才缓缓道:“还是停了吧,不要吃了。只是别人面前你也不好说不喝他的药,依我看照旧煎药,煎了倒掉吧,不喝就是了,免得外人知道了,又多生口角是非。”
我点点头。知道她地意思。如若外人知道了。难免多生事端。刘为扬知道更为不妥。恐怕往后再也无颜为我诊病了。
秦芷突然嫣然一笑。调侃道:“要是两种药都吃。到时候好了怎知道是我地药好还是他地药灵?岂不是被刘太医抢了功劳?”
我哑然失笑。凑趣道:“姐姐地药必是灵丹妙药。就凭姐姐雪天送药这份情。任是什么病都该好了。”
秦芷忽然想起了什么。忙道:“你记得告诉噙香她们。雪水一定要花枝上花瓣堆积地落雪。这水才最干净。其它地水都不行。”
噙香和漱玉都出去采集雪水去了。我身边只有含霜在伺候。含霜忙道:“那奴婢赶紧去找噙香姐。告诉她们。”
我点点头。应了。含霜出去了。屋里除了我和秦芷。就只剩下瓷儿在旁伺候。
秦芷拿起我做了一半的皮手套,低头细细端详着,我脸一红正待说什么,就听秦芷声音变得淡漠冷硬起来,只听她冷冷地道:“瓷儿,你先出去。”
那瓷儿身子霍然一颤,一句话也没说,深深一福出去了。
我愣了,察觉到了她似乎要说什么,也对瓷儿的出去闭口不言。
屋角鎏金青铜鼎青烟袅袅,我看她只是低头抚着手套不语,也纳闷无比。眼看青烟渐渐稀疏,我只得自己起身随手抓了一把百合香揭起鼎盖投入鼎中。
虽然离秦芷甚远,我却能感觉到她耐人寻味的眼光始终落在我身上。我心中一突,就听秦芷幽幽地道:“妹妹,你很在乎皇上吗?”
我万万没想到她遣出去瓷儿,居然就为了问我这么一句话。我心中一松,转身坐回她身边,笑道:“姐姐怎么突然这么问?皇上是你我的夫君,我们对他的在乎自是一样的。”
秦芷抚着手套上精致地龙纹,摇摇头道:“不一样的。以前还住在采殿的时候,我就知道你对女红没什么兴致,少有耐烦地做什么东西。这个手套里子是上等的贡棉,针脚细密缝得一丝不漏。外头是上等地貂鼠皮,皮光水滑,最难扎针。你却绣了这么精致活灵活现的云龙出水,想必手上也被扎了不少针。”
我额头微微沁出了细密的汗珠,下意识地抓住了右手:“姐姐怎么这般说?”
秦芷不为所动,继续说道:“皇上虽是你我的夫君,可也是整个后宫所有女人的夫君。你可以讨好他,可以仰望他,甚至是怕他崇拜他都可以,就是不能爱他。那会害死你的。”
她神情冷淡,眉尖微颦,眼中那一抹浅淡之极的厌恶明明白白地浮现在眼中。屋内温暖如春,我却结结实实地感觉到了一股冰冷的寒意。
我张口欲言,却什么也说不出。我想说这只是因为崇韬对我的宠爱与回护,我回报一二罢了;我想说他是我地夫君,我应该爱他;我想说其实我不爱他,我爱的是子虚。
但终究我什么都没说。我真的不爱崇韬吗?一点也不爱吗?从前我从来没想过这个问题,平生,第一次我开始审视自己对崇韬的感情。
我沉默了下来,秦芷也只是用戴着赤金嵌翠护甲的小指一下一下地刮着光滑地貂鼠皮,出类似丝帛撕裂的刺耳声音。
良久,良久,我才缓缓抬头,竭力用了波澜不惊地口吻:“多谢姐姐,妹妹受教了。”
秦芷深深看了我一眼,“明月你是个聪明人,这其中的利害你必然了然于心。我说这一句就已经够了。”
我努力压下心头地波涛汹涌,换上轻松的笑意:“没想到姐姐看得这般透彻。我真是佩服。”
秦芷并不答话,目光变得悠远朦胧,仿佛穿过了千山万水,落在了某个不知名地角落,半晌才道:“怎麽能不透彻呢?”说着,幽幽一叹。我却从这声叹息中听到了怨恨,惘然,苦痛不甘诸如此类。
我越好奇,秦芷身份成谜,她到底是谁?想要问时,却也知道她不会告诉我。我们两人就这么对坐着,各自想着自己的心事。
宁静被敲门声打破,是瓷儿小心翼翼的声音:“主子,良妃娘娘那边来人传唤。”(未完待续,如欲知后事如何,请登陆。,章节更多,支持作,支持
第八十二章 霞影纱映梅色深
芷一省,目光立刻恢复清明冷冽,应道:“知道了。
说着站起了身。我也立身歉然道:“本想留姐姐用膳我们姐妹好好聚聚的,现在却不能了。”
秦芷淡淡一笑,拍拍我的手:“只要你愿意,以后咱们还有机会的。”我不解,笑道:“妹妹当然愿意了。”
秦芷闻言含意不明地笑笑,披上斗篷转身出去。打开门,雪还在下着,纷纷扬扬地下着,雪色斗篷的秦芷就这么站在门口,凛冽的北风吹拂起她的衣襟裙带,我恍惚看见了一个不食人间烟火飘然若仙的仙子即将消失,不存在感是那么强烈!
她带着撑着伞的瓷儿,主仆二人缓缓而去,那一刻我竟觉得她离我好远好远,竟像再也见不到似的。我心中涌起一阵伤感,突然心很痛很痛。
今天的秦芷有些奇怪,浑身总是散着若有若无的悲伤,那股悲意虽淡,却很强烈,令人无法忽视。
这样的说法很矛盾,却无比真实地出现了。
等噙香漱玉回转的时候,看见的就是我痴痴地倚在门上,望着秦芷离去的方向。
噙香“哎哟”一声,忙脱下自己身上的斗篷给我披上,将我扯回屋。漱玉柳眉倒竖,嚷道:“我的姑奶奶,你就这么站在风口上,也不顾自己还病着。就是不顾自己,也要顾顾我们啊。病倒了还是我们的事,这不折腾人吗?”
嘴里虽抱怨着,手上却麻利地倒了杯热茶给我。我被她逗笑了,连连点头道:“是是是,漱玉大小姐,我错了。您受累了。”
漱玉撅着嘴。极力绷着脸。终还是忍不住笑了起来。噙香看看孩子气地漱玉。摇摇头。也拿她没办法。跟在后头地含霜领着两个太监抬着一大盆皑皑白雪进来。指挥他们放在角落里。
漱玉笑嘻嘻地道:“这雪是咱们在香雪海采回来地。全是梅花上地积雪。小姐你闻闻。可有梅花地香气?”
我听她这么一说。也凑过去闻了闻。果然透着一股淡淡幽香。我笑道:“好倒是好。就是太折腾人了。”
噙香和含霜自在一旁换下专在雪地里行走地花盆底绣鞋。穿上软底缎鞋。噙香笑道:“可不是。秦主子这方好不好还不知道。就先累死人了。”
含霜也笑。“累一点倒没什么。只要方子管用。主子见好了也就值得了。”
我看着她们三个。突然想起吟雪。便问道:“吟雪上哪里去了?怎么一天没瞧见?”
她们三个对视一眼,漱玉摇头晃脑地笑道:“亏了现在才想起吟雪姐啊。这主子真没良心。”噙香和含霜憋着笑,却不说话,存心看我的热闹。
我面上一红,呐呐道:“这倒是我的不是。秦芷来了,我就混忘了。她上哪去了?”还是含霜厚道些,老老实实地道:“我们通知了香雪海那边移些主子喜欢的梅树过来,吟雪姐一大早就过去挑梅花了。”
我恍然大悟,想起前些日子曾和小意子她们说起要移植梅花过来的话,这才明白,但又随即问道:“那小意子上哪里去了?他怎地不去,倒叫吟雪顶着雪去做这苦活?”
此话一出,连含霜也不说话了,漱玉扑哧笑道:“我地姑奶奶,敢情您病得连记性都不好了。早上不是还说糊窗纸吗?小意子赶着叫人来糊窗纸呢!”
这一下我更是不好意思,噙香笑得腮帮子疼,含霜也捂着嘴吃吃地笑。我啐了漱玉一口,也笑:“你这丫头,越放肆了,简直快要骑到你主子我头上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