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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许,走神了。
当顾夜歌阖着眼睑躺在被子里几乎要睡着的时候,身边的床垫似乎微微陷了下去,传来一些声响。
半醒半睡间,只觉被子里钻了些凉风,空气里有着清淡的薄荷香味。
顾夜歌缓缓睁开眼,只见伍君飏弯着身,单手撑在床垫上,一只手正伸到了她的额头上,见到她看着他,轻声道。
“吵醒你了?”
顾夜歌的目光从他的脸上移了下去,心,一下子就提了起来,被子里的手几乎是一刹那就蜷捏着。
他,半裸着。
“可不可以说‘不要’。”
听到顾夜歌的话,伍君飏轻笑,挑着眉,“你可以说,但是”
伍君飏原本轻抚她额头的手一下掀开被子,上了床,躺到了她的身边。
“我依旧会做。”
他上来的一刹那,顾夜歌翻身准备下床。
“啊”
前肩后背同时传来一个摁拉的力道,顾夜歌仰起不少的上半身跌了回去,枕在了他的手臂上,头正好落在他的肩胛处。
“伍君飏”
顾夜歌不满的瞪着一脸老神在在的伍君飏,怎么就那么好意思呢?
伍君飏翻过身,修长的腿从被子里抬了起来,压住顾夜歌踢腾的双腿,手掌将她推搡的两只皓腕都抓住,放在两人的胸口前。
“反抗无效。”
“强权之下必有勇夫。”
顾夜歌皱着眉,心底可没脸上这番淡定。
也不知是她哪儿泄露了惊慌,伍君飏的眉梢处尽是些了然于心般的笑意,好像将她看穿了一般。
“宝贝,你可以尝试做勇妻,勇夫,我来。”
顾夜歌挣了挣,深呼吸一记,瞪着他那双桃花风情逸满的眼睛,“我真想告你。”
“呵告我强抱女友?还是告我当了五天superman?”
顾夜歌怔忪了一下,他能不能不要每次都四两拨千斤的说话,女友五天,这些说出来,她能告哪儿去?
“我”
“不许怕!”
赶在顾夜歌说完之前,伍君飏掐断了她的小心思,越来越精明的小丫头,这手法对他用了一次,再用一次,就不灵光了。
伍君飏放开她的手,长臂搂着她的腰,将她拉近自己的胸膛,昏黄柔和的床头灯下,他的目光清冷里带些倦意,却有着一股子诱人的邪魅。
“这样的事,我是第一个吧。”
顾夜歌两只手臂挡在两人的胸间,总算是拉开了些距离,听着他的话,心底一下慢了半拍。
“睡吧宝贝,今晚你身边的,是个正宗的柳下惠。”
说完,伍君飏抬手灭了床头灯,房间里一下黑了,白天所有的喧哗和疲惫一下被果断的叫停。
黑暗里,伍君飏将顾夜歌的头朝他颈窝处靠了靠,随后,便无声的睡了。
被锁在他怀中的顾夜歌轻颤着睫毛,连呼吸都不敢喘的太大声,那些被极力隐藏的惊惶一下子全跑了出来,作乱的小鹿满心房的乱撞。
他着实好看!
刚才灯下,她近的几乎能触到他的脸,真真就是生了一副叫人惊艳的脸,眉目多一分少一分都嫌过。
也不是没有遇到温柔的男生像她表白过,可,被她婉拒后,无一例外的都君子翩翩的转身离开。
也不是少了霸道的男生对她求爱,不过,在她清冷的态度下,全军覆没,全部阵亡。
也有过坚定而温柔的男生对她爱慕着,却,总不会如伍君飏这样,让她每每措手不及,招架不住。
感觉,他似乎早就布好一张偌大的棋局,她坚守着阵营,他却像一个高深的谋略师,一点点吞噬她,急缓由他定,成败在他手。
熄了灯后的伍君飏纵然再累,也没能入睡。
凡夫俗子一个,美人在怀,不动心,不正常。不过,疼她的心更多一点罢了。
其实,他不知道自己选择的方式对不对,或许到最后,他功败垂成也不一定。
第一次,他对自己有了些犹豫,他不怕任何一个活着的男人来抢她,他只怕,她走不出心的那个人为她织成了牢笼。
心底轻叹了一口气,她,真就是他无言的意外。
当初在S大上学时都从未出现过他身影的女生公寓楼下等她时,他就惊奇了一下。
没想到时隔五年会在这等一个女孩,还是一个根本不想和他有交集的。
从林涵宇案件认识她之后回W城,整整一个月,时不时在他休息时就冒出脑海的倩影让他莫名的牵挂着。
自信的犀利的微笑的害怕的生气的忧伤的淡定的光裸的脸红的倔强的
她还有多少面他没看到呢?
所以,他才用自己的权势将她圈进他的视线,想将她看透。
只是,他知道自己对她有兴趣,也不知那兴趣到底是什么性质的。
那天,在第九教学楼走廊见到她时,他清晰的感觉到心底的愉悦,有种压抑的心情豁然开朗的感觉,像一缕清阳照进心房。
兴趣之外,他看到了一丝期待。
院办外卡宴边的唇瓣轻触,让他突然不想等她期考完才能见到怀中身材极为惹火的小妮子,才有了一同便带她回鼎天的想法,有些突兀,却很高兴。
伍君飏的喉结轻轻滑动了一下,天知道,院办外他有多想将她吻透甚至想狠狠的吻她
在美美看到她被打一事后则完全坚定了他的打算,不容她反抗,好像从那时起,他就有种想要将她保护彻底的想法。
无一被他计算精准的人生,她是他唯一始料不及算不清明的意外,而且,一桩跟着一桩。
江一昊,江一嘉。
也曾猜过江一昊和她是不是旧爱的关系,未曾证实便知道了另一个人,一个唯一停在她心底的人。
原来,她不是冷,而是伤了。
这世上果真有那么一类人,金风玉露一相逢,便胜却人间无数。
只可惜,她是他的金风,她不却不将他当成玉露,胜却人间无数的景象也无从说起。
伍君飏紧了紧手臂,将顾夜歌冰凉僵直的身子抱的更紧,眉心处有着温柔的霸道和凌云的强势。
宝贝,此后,我想要你排在生命里第一位!
第二天,被伍君飏执意留在酒店休息的顾夜歌在客厅的电脑前浏览网页,翻着律zheng新闻。
新点开的一个网站首页的上,几个鲜明的标题乍然入目。
S市资阳公司被全资收购。
富豪变负豪,资氏家族难抵突变,惨剧频发。
资阳的升起与陨落。
顾夜歌眉头皱起,资阳晖?
鼠标滑到了‘富豪变负豪,资氏家族难抵突变,惨剧频发’的标题上,点开。
一路浏览,眉头便拧的更紧。
资阳晖的太太难抵巨款负债和家变,跳楼身亡了;资家的一儿一女也被逼债躲的不敢回国;资家豪宅被大火焚烧成灰,资阳晖却在火前大笑不止,疯癫成痴;整个资氏家族的长辈们,病的病,晕的晕
全资收购?
忽然,顾夜歌眼睛忽闪清亮,全资收购伍君飏!
几乎是下意识的反应,顾夜歌跑到卧室里拿出手机,看着那个号码按下拨出键。
下一秒,她又摁了挂机键。
她这是干什么呢,伍君飏收购资阳与她何干呢?那不过是他建立自己商业帝国的步伐,她能问什么呢?
可
资阳晖的收购案是她接的,资太太也和她有着一缕半丝的牵扯,偏生,这些发生时,伍君飏都在场。
正想着,顾夜歌的手机响了。
“喂,我是顾夜歌。”
“夜歌,你现在马上到事务所来。”舒静的声音凝重而严肃。
“现在吗?”
“是的。”
感觉到顾夜歌有些为难,舒静尽量让自己的声音听上去柔和些,“从言桢羽的案子到现在,考虑到你的性格,我都放了你一个多月的假期了,你就不想静姐?”
“不是的,我目前”
顾夜歌停了一下,轻轻咬了下唇角,“在外实习。”
“实习?不是下学期么?你不选舒氏事务所了?”舒静颇为讶异。
“院里的安排。”
顾夜歌小心的避开‘伍君飏’和‘鼎天’的字样,林涵宇案件时静学姐对伍君飏的那一幕,她清晰的想起。
“请个假吧,尽快回来,有事找你。”
“是资阳的事情吗?”
舒静的声音听着深重无比,“嗯。资伯伯家资阳的案子是你负责的,这次被全资收购,你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