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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时候,给她家人一点恩惠,问清楚她家里还有什么人,帮他们安置好,将他们放在手下,保他们一辈子衣食无忧,以保证这个人死心塌地地跟着你。
甘珠明了雁姬的意思,马不停蹄,片刻不敢耽误。
也是这个时候正好。努达海在家中天天对着月亮狼嚎;宫里面,含香身上的香味一时除不掉,蒙丹陷入内务府,一时还没训练出来;小燕子和新月满脸麻子不敢见人——纵使小燕子再豪气,也是一个女孩子,也知道脸面,也知道别人冲着她的脸指指点点、幸灾乐祸;新月更是天天抱着镜子一天哭几顿,脸上擦的粉比城墙拐弯处还厚,一说话扑啦啦往下掉,饶是这样,还没遮住那些麻子——宫里一时间竟没人折腾了。
那拉和老佛爷乐呵呵的,直说这蜜蜂来的好。
过了一些时日,甘珠回来了,果然带回来一个十七八岁的女孩子名叫毓秀的。雁姬看了,人如其名,清新灵透、文文弱弱、秀秀气气的,仿若风一吹就倒,未语泪先流。
毓秀见到雁姬,噗通一下跪下了:“毓秀见过福晋,请福晋安!多谢福晋派人照顾我妹子,将她救出火坑。福晋的大恩大德,毓秀没齿难忘!”声音柔柔弱弱,挠的人痒痒的,说着,竟还洒了几滴泪,沿着脸庞滚淌下来,煞是惹人心疼。
“好!好!”雁姬连说几声好,亲自将她扶了起来,笑道:“从此,我们就是一家人了。”又上下打量着,啧啧道:“果然是一个好孩子。相信甘珠已经跟你说过了,我年纪大了,我家老爷常年出征在外,回家后也没个体贴的人照顾,如今家里我一个人也忙不过来,有了你,正好帮我分担一下!”
毓秀忙道:“福晋莫折煞了毓秀,要做什么,请福晋吩咐!甘珠姐姐既买下我,我就是福晋的人了。”
“好!”雁姬很满意毓秀的态度:“我就说你是我远房的表妹,投奔来的。”安排定,雁姬将她留在身边,细细观察了几天,觉着这个人为人行事,颇能识些眉眼高低的,尚看不出有什么差错,何况她家人还在手中,目前忠心可用,终是下定决心,将她唤了来。“今晚就会把你介绍给我家老爷,是好是歹,就看你的本事了!”
“毓秀明白!”盈盈一拜。
月上中天,努达海又站在楼上看月亮,一人提了灯笼过来:“老爷!”
努达海蓦然回头,不由叫出口:“新月!”大步冲上前,一把握住她,才失望道:“原来是你!”慢慢放下手。
毓秀一句话都没说,只是用那对盈盈然的眸子,静静地瞅着他,眼中盛载的是千言万语。努达海被这样的眼神给震慑住了,除了静静地回视着她以外,什么能力都没有了。两人就这样静静相对,彼此都看得痴了,努达海也被毓秀眼中所流露的深情所惊吓住了。
“老爷,你有心事吗?”好半晌,她才幽幽地问了一句,声音中带着微微的震颤。“毓秀愿意帮老爷分担一些•;•;•;看到老爷这样难过,毓秀、毓秀的心里也说不出的难受•;•;•;”她柳眉紧蹙,那双眸子闪着盈盈的泪光,期待地看着他。
“我•;•;•;”努达海的心突然一紧,很想将她的眉头抚平,手慢慢抬起。突然想起什么,身子一震,大步错身走开:“对•;•;•;对不起•;•;•;天晚了,你快回去吧•;•;•;”背影竟有些踉跄。
雁姬站在楼侧,看着这一幕,眼中是说不出的讽刺和自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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慈宁宫。
“皇额娘,明儿个是新月的生日,您看着,该怎么办?”那拉笑问。新月自从进宫,她在端王府的一切资料自然也报到宫里。
老佛爷眉头一皱,还是道:“她好歹也是忠臣遗孤,第一年在宫里过生日,咱们也不能轻慢了她。比照着往年格格们的旧例,在宫里给她开个小家宴就成了,另外再好生赏她些东西。”
“就照皇额娘说的办吧!”那拉也不是十分乐意为新月过生日:“她如今那样子,不知道还好不好意思出来见人!”
老佛爷想起新月的模样,不由笑了,又道:“这种场合她还不出来,那也太不识体统了!再说,咱们又不只是做给她看的。”老佛爷心里十分明白,新月和克善不过是朝廷显示对忠臣的态度罢了。
那拉心下思忖,今儿个雁姬递了牌子,说是明天要来请安,不知是不是这回事。
他他拉家。
雁姬端坐正前看账本,毓秀立在一边伺候。
“雁姬!”努达海大步走进来,一面瞧着毓秀,一面撮着手笑着:“明儿个你是不是要进宫去请安!”
“没错!”雁姬点点头。
“那•;•;•;”努达海看看毓秀,不好开口。
雁姬朝毓秀微一颔首,毓秀退下去了,努达海方讨好笑道:“明天是新月的生日,你帮我把这个给她送去!”掌开手,是一条亮晶晶的项链。由三串玉珠珠串成的,三串珠珠中间,悬挂着一块古玉,正是一弯新月。这还不说,在那些小玉珠珠之中,还嵌着一弯弯银制的月亮,每一弯都可以动,荡来荡去的。整个项链仿佛是为新月特地量身定做的。
雁姬暗了暗眼色,话也不多说,拿过:“好!”
努达海兴奋得抓耳挠腮:“雁姬,你实在是太善良了!”
雁姬心下嗤笑一声,随即眼珠一转,似笑非笑地冷笑:“方才,你怎么不在毓秀面前说这回事?”
努达海竟老脸一红。
雁姬强忍着心中的恶心,缓声软语劝道:“我那个妹子自打见到你起,就一直在我面前提你。既然你们都有意,何不找个好日子将她收了,岂不大家乐意?我这几年跟你提过好几次,让你纳妾,你都没应下。我知你是为我好,可我也想为你做些什么。这一次,你不要再推脱了,千万别错过了这一个,如何?”
雁姬万分诚恳地看着努达海。
努达海嘴角一动,没说什么,再不像以前那样断然拒绝。
雁姬心中冷笑,却是拍掌喜道:“就这么定了,我这就跟我那妹子说!”
雁姬眼中闪过一丝精光,随即便向宫中递了牌子。
第二日,那拉接见了雁姬。
“我还以为他有多痴心呢,原来他就喜欢这个调调的!经不起一点勾引!”雁姬虽是冷笑,眼圈却红了,她再也不想强忍坚强。
容嬷嬷递给她一方帕子。那拉劝道:“既然明了了自己的心,也明了了他是什么样的人,就不必再为这样的人难过了。你能保全自己的家人,又能将那努达海牢牢掌控在手中,已是不易。走到这一步,再没有回头路了。只有把心好好收回来,自己爱惜自己,才是正理。为了那样一个男人,何苦亏待自己?”
那拉琢磨着,那努达海人到中年,功成名就,志得意满,家中糟糠之妻,一双儿女,啥都有了,正是心中闲得发疯的时候,新月的出现和眷恋正好满足了他那份男人的骄傲和虚荣。格格的身份是一种征服的快感和满足,但也并不是最重要的,此时,只要有这样一个年轻美貌的女子出现,都会让他开出第二春。
雁姬深深点点头,抹了抹眼泪,将链子掏出:“他倒还没完全死心,这个是送格格的。”
那拉接过,细细看了看,摇了摇头。“没出息的男人!”
“不过,我今儿个倒要告诉格格一个‘好消息’,那努达海终于同意纳妾了。相信格格听了,也会为努达海高兴的!”雁姬淡淡笑道,将毓秀一事说明,脸上再也看不出一丝悲伤。
“哦?”那拉想了想,抚掌莞尔一笑:“如今,你再也不用怕那努达海见到新月,旧情复燃了。有毓秀珠玉在前,倘若他看到如今的新月•;•;•;呵呵•;•;•;若是这样了他们还能谈到一起,我真服了他们!”那拉十分满意雁姬的配合。
“现在的新月?”雁姬奇道。
那拉将项链还给她:“我这就将新月请来,你把链子给她就是了,不是什么要紧的东西。你一看她,就明白了!”
一盏茶的功夫,新月戴了面纱过来。
雁姬忙起来请安,不留痕迹地打量新月:虽是戴着面纱,可额头上那些麻点子竟分为分明,可以想见,这面纱下面的形容是怎样的惊涑。这新月,竟是毁了容的!雁姬敬服地看了那拉一眼,心中竟涌起无比的畅快,真想大笑一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