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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只是一妇道人家,况且太子与我只有一面之缘,简单点说,我与他根本是陌路人,此事对我而言就像在大街上看见一陌生人被车撞死那般,除了愕然,我找不到任何感觉来替代。不过说来也怪,那慕容凌每次看我的眼神总是掩不住满腹心事,可见他对自己毫无加害之处,也懒得理会,怕是惊愕我的样貌与那荣德皇后相似而已!
我眼角再次飘向心不在焉的昭雪,本以为她会选择留在慕容昭身边。
“小银,等下我不进云府,你替我将这盒首饰还有我带来的礼物一同送给云相。”昭雪手中不知何时多了一精致木盒。我惊愕道:“你,要上哪?”
昭雪冷哼:“难道我拜祭我姐姐都不行?”说着示意小银拿出准备好的冥币、首饰。
纵然知道昭雪会这般冷言冷语,但此刻我非常不能适应,感觉很难受、很难受我只能微微点头。一旁的迦琪却插嘴冷道:“你别太过分,小姐是好心关心你,不知好歹。”
“呵呵,是吗?怕是恨不得我死在深山荒岭。”嘲讽声呵呵响起。
“你太过分了。”迦琪狠声瞪眼道。我却木然看着眼前的昭雪,她为何就这般恨我?罢了,罢了。我侧头不与她对看。
“两位娘娘,云府已到。”外面侍卫的声音适时响起,打破这阵尴尬。一下马车,眼前的景况让我内心微微作痛。
桃花依旧,面目全非就连身边冷然的昭雪也不再从前,云府的大门挂着两个残破的白色的灯笼显得更为惨淡,云琅那张帅气的脸庞不断徘徊在我脑海,云府守门的两个侍卫一见我与昭雪便大步迎来,脸漏喜色,举起双手:“小姐,你回来了?”适时,云府大门适时打开,十几个家丁前来迎接,嘴里都说着恭敬的话。我对他们微微点头,径自问起那两名侍卫:“爹爹在倡笙园?”
众人眼眸的欢快迅速被悲伤所替,侍卫两人微微点头。
“我给你们带了些礼物回来,每个发一份。”
待我转身,昭雪已不知所踪。我叹气:“小银,迦琪,你们跟着这几位家丁去吧。”
倡笙园内,绿荫成林,几个假山亭台落寞的坐立在荒芜的庭院,长草茂盛,似是许久没人打理过,小梅的叹气声息在我耳边适时响起:“老爷自从卧病在床就再也没出过庭院,也不准园丁修剪。”我闭唇不语,出神的与小梅踏着青石慢步走向映入眼帘的主屋。
一进屋内,屋内冷清的吓人,雕花大床上躺着一脸色苍白的老人,旁边坐着一位半昏睡的妇人,此刻妇人半眯着双目,疲倦的脸颊残留了几行泪痕。
我细步拿起旁边的裘衣,轻轻为她盖上,慢慢坐下,细细端详眼前的妇人,她瘦了许多,憔悴的脸上增添了几条深深的纹理,就像一修仙之人失去法术打回真实年龄那般,让人看得心寒。
妇人也许注意到我的注视,微微睁开双目:“卿儿?那些下人怎么不给我禀告?”我握紧她的手:“娘亲,你别怪他们,是我的主意,不觉得这样更有惊喜感吗?”
楚柔也许很久没笑过,被我逗的眉心舒展:“你爹爹刚刚睡下。”
“那别吵他,我们到外面淡。”说着拉着楚柔起身,怎知一起身,床榻的老人重重的咳嗽起来,我连连上前,扶起他:“爹爹”
“卿儿吗?”云邑气息虚弱,脸色苍白,苍白凌乱的胡子让我心酸非常,因为咳嗽紧蹙着眉心,我想起慕容昭那句‘大限将至’,氤氲水气在眼眶打转,最终不争气滑落,我快速拭去泪水,拍着他的背部:“爹爹,好点没?”
楚柔快速递上一盏茶水,云邑小心喝完茶水,呼吸慢慢顺畅,我扶着她慢慢躺在,他紧紧抓住我的手,虚弱道:“原以为没机会了,怎知冥冥中自有主宰。”
我泛红着眼眶,不解的看着他,他眼眸带着迷离:“你与她长的太像了。”我手微微颤抖,他拍着我的手:“孩子,别怕。我知道你不是我们的女儿。”
哐的一声,我端着茶杯的手一松,楚柔上前抓紧我的手:“有没哪受伤了?”我死死抓紧楚柔的手:“你们怎么”楚柔一脸悲伤,声音颤抖:“卿儿不是我们的亲生骨肉,我的女儿早就死了”
61、乱世离魂吟情殇(三)
我单薄的身躯摇曳着,在风中显得悲凉万分,身上随意披上白色的素衣,脸上残留着几行泪痕,颤抖的双手握紧云邑的灵牌,突兀的走在队伍的最前端,身边的迦琪低头扶紧我。
“迦琪,不用扶我,我想自个儿送爹爹最后一程。”
山路难走,加上我怀有身孕,迦琪非常倔强坚持扶着我。迦琪眼眶发红:“小姐,你不可这样,云相泉下有知,会更伤心。”
“如果,如果不是我回来,爹爹就不会死”话一出,干枯的泪水再次滑落。
为什么什么事都是因我而起?
那日云邑那番话让我来不及消化他已闭目而去。
“卿儿是雅雅的女儿,她长的实在与雅雅太相似了,有时我会以为是她回来了。”云邑似回忆般道完这句话,转头看向我:“可是,你比起卿儿,更像雅雅。”
“当日在柳园,将你带回,我一点都没怀疑你不是卿儿,可是”云邑喘着粗气,艰难道:“卿儿她有个非常不好的习惯,当我知道不是卿儿之时,我与柔儿惊得不知如何是好。”
“她左手废了是吧?”
云邑摇头:“每逢到十五,她的脾气变得非常不好。”
我一愣:“每个人都有心情不好的时候。”云邑叹气摇头:“你可知以前我府中为何一到十五会无端消失一人?”
这?我摇头。事实上我根本没听说过,顿时心里的不安急剧加赠,小心问道:“她到十五要喝人血?”
“这也是我向峨眉师太讨来两个姑娘的原因之一。”云邑眼眸掠过一丝痛苦:“雅雅在生卿儿之际被下了断肠散,生出一死婴。”
我倒抽一口冷气,云邑继续道:“但是,西域有种药物能让刚死去的人起死回生,但代价却是每到十五会变得异常好杀,需要吸吃人血才得以平复。”
我脑子乱哄哄一片,实在想不到会有如此惊人的事情突然发生在自己身边。
“那么她为何会进入云府?”既然是荣德皇后的女儿,慕容昭乃应好生教养?
“是雅雅的托付。”楚柔的话在后面响起。她接着道:“卿儿不是皇上的骨肉,是北炎教,教主之女。”
“下药之人也是他?”
楚柔眼眶灌满泪水:“雅雅,她实在太傻了,两人本是相爱,为何要如此折磨对方?”
“那么她难产逝去之事?”
“她确实死于难产。”
这实在是太震惊了
云邑在将所有知道的事告知我之后,两眼泛起泪光:“你可否真心唤我一句爹爹?”
“我叫舒馨,你可肯唤我一声馨儿?”
云邑泪流满脸,我上前抱紧他,他在我唤出那句‘爹爹’之后便闭目微笑离去楚柔在云邑死去那一刻便昏厥,直到现在都没醒来。
云邑逝去,府中人就像失去方向般,个个惊慌的不知所措,有些甚至趁乱偷携一些值钱的玉器离去,还好我在宫中带来的侍卫都听从我,从中制止了一部分人,至于那些已经逃脱的,我亦不想多事去管制。
后面跟着浩荡的人群,一行人在山路中显得颇为孤寂,天上偶尔飞过悲鸣的雁儿犹如为云邑送上最后一程般,惹得我眼泪簌簌
经过攀山涉水,在迦琪的搀扶之下,好不容易到达云邑坚持指定的乐音寺。
乐音寺
壮观的钟音回荡在婉转的山间,直入我心间一行人踏入乐音寺,一和尚快速上前迎接:“你是云老施主的女儿,云卿施主?”
我点头,随即吩咐随行的一行人留在寺外,径自拿着云邑的灵牌进入殿堂,鼎盛的香火不难看出此乃附近村民经常逗留添香的地方。那和尚领我拐进左边的大堂,一进殿堂,眼前的景况让我不禁惊愕,大堂中央摆满灵牌,这些人难道想修仙?
“大师,这?”我看着一堂的灵牌不解道。大师微微点头:“这些都是我师父的一些故人。其余的老衲也不知。”我颔首:“家父的灵牌也摆上去?”大师摇头:“施主跟我来便知晓。”
大堂旁边竟有一扇黑色的小木门,大师缓缓打开木门解说:“这是云老施主为一位故人留下的。”门一打开,漆黑和潮湿让我微微颤抖,大师熟悉的走进屋内,不到一会,潮湿的室内亮起一幽暗的油灯。
我双腿犹如自动般,慢慢步入屋内,因为里面有块灵牌,牌上的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