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杜燕绥走到她身边:哪错了?
岑三娘被他逼得又羞又气,两眼一闭直接装晕。
杜燕绥伸手就捞住了她,气得笑了起来。拦腰抱起她进了卧室。
岑三娘铁了心装死,任由他把自己抱上床,一动不动。
下半身一凉,裙子被掀了起来,亵裤被褪到了脚弯处。她咬紧牙就是不动。屁股突然被烫了下,他轻轻的吻了上来。
咋这么犟呢?杜燕绥伸手揉着,轻声问道。
岑三娘就哭了。因为那个人是他,她才能由着自己肆意的发脾气。可是连他都对她狠了。她咬着嘴唇不让自己哭出声来。
身体一怂一怂的,一丝儿哭声都听不着。杜燕绥心里并不比她好受:你说,除了我,还有谁能纵容你胡乱发脾气?这世上有几个男人能在你发脾气时还来哄着你?你不仅摔筷子冲我发火,连认个错都要拿你身边侍候的丫头婆子要挟着才肯。你不让我伤心吗?
一番话说得岑三娘难堪。
杜燕绥揉着她的屁股,俯首又亲了一口:我哪里没对你总要说出来,是吧?总不成装晕装一辈子吧?
他扳过她的身子,认真的看着她。
岑三娘扁了扁嘴,总算开了口:你胡乱生气!
杜燕绥深呼吸:你说的对,你当着丫头的面摔筷子走人,我应该先哄着开心了再和你讲道理。我还是男人么?
岑三娘蓦的睁开了眼睛:所以你就故意下狠手打我,维护你的尊严?
下狠手?杜燕绥左右瞧瞧,一巴掌拍在床头小几上。
哗啦一声,小几四分五裂。
他扬了扬眉:这才叫下狠手!
岑三娘看了看小几,身体瑟缩了下。
杜燕绥又道:在府里就因为我多听了一耳朵三堂嫂哭诉,你就吃醋给我下药。弄得我动弹不得,药里放黄连,搜走我的私房,饿了我整整两天。我可有对你发脾气?摔筷子扔碗离家出走?对,我就是窝着火想教训你。你欺负我能说是闺房之乐,我甘之如饴。你心里闷着事不肯告诉我,我不勉强。你当着下人的面摔筷子,进来和你讲道理还嘴硬。我就是面人儿,也会生气发火。
他说完就站起身来,伤感的说道:你放心,没让打方妈妈她们。你真恼了我了,想离开,我就按排你落水失踪。我知道你烦了扯进朝堂这些事里,我也不想让你过得辛苦。
他朝门外走去,走到门口突然转过头,见岑三娘眼里淌着泪,呆呆的望着自己。杜燕绥犹豫了下,又转过身,一步就迈出了门。
依然没有动静。
他仰天长叹,狠狠一跺脚转身回去,指着岑三娘大骂:你就不能扯下我的衣角?(周末晚上更新)
☆、离开
离开
岑三娘撇撇嘴,坐起身。
杜燕绥眼睛一亮。
她伸手放下了帐子。
嫩黄色的纱帐顿时让杜燕绥眼前一片模糊。垂着的两只铜制镶蝴蝶帘勾轻轻晃动不停,勾得他的心起伏不定,泛起阵阵酸楚。
他紧不自禁的攥紧了拳,脑中只有一个念头,她真生气了,她不要他了。
杜燕绥怔怔的想,是他错了么?他不该打她,不该当着那么多侍卫当众下她的脸。他为什么这么生气?只是因为她吃饭时发脾气摔了筷子,还是气她瞒着自己王府里发生的事,气她不相信自己会斗得过滕王?
他脚步沉沉的,竟害怕去掀了帐子看她,怕她气头上说一句她要走了。他扶着门框一动不动的望着对面的床出神。
已经入了夏,午后的阳光照进来,帘帐几近透明。他看着岑三娘慢慢的摘下身上的首饰扔到枕边,扯过被子搭在身上睡了,连发髻都没拆散。
床头的小几碎了一地,还没收拾。他禁不住看了看自己的手。他当然不会像拍小几一样打她屁股。他突然想知道一巴掌拍屁股上什么感觉,拿捏着当时揍岑三娘的力道,一巴掌拍在了自己屁股上,身体下意识的僵直,有点点疼。他噼里啪啦连拍五下,顿时觉得屁股麻了。
难怪她生气了杜燕绥沮丧的想,他真没想用多大的力,已经觉得很轻了。再瞅了眼床边那堆破碎的木头。顿时觉得自己的手不是一般的重。想着她白玉似的肌肤恐怕这会儿已经泛青了,心里就难过起来。
又舍不得离开,靠着门不停的想,如果她真要走怎么办?那当然不行。拦得住她么?杜燕绥比谁都清楚岑三娘柔中带刚的性格。不拦吧,她要真走了,大唐疆域这么宽。上哪儿去找她?
她又不像普通闺秀。当年若不是许氏多嘴,回了李家,她恐怕早就拿银子买了房产重新落户。她可不怕那些浪荡子纠缠,她敢在坐在开国侯府大门口撒泼。
规矩?她已经很受规矩了。如果不是嫁给自己,她必定活得痛痛快快的,开家小酒馆,能和浪荡子结交调笑,半分不受拘束。
她又那么美。娴静时美的像副水墨画似的。活泼旱可爱的恨不得抱在怀里揉碎了。该有多少男子爱她的娴静和活泼?
她又聪明。国公府最潦倒的时候,她都能想出卖地板卖牡丹卖鱼。离了自己,有着上万两银子的嫁妆,登门求亲的怕是要从二门排到大门外去了吧。
她跟着自己还没过几天好日子呢。就连去骊山别庄,自己满脑袋想着都是如何助武昭仪扳倒崔皇后。别说来隆州了,想的是如何探滕王的底。都没想过好生陪她游游山水。
滕王必定让她受委屈了。她心里头不爽快,自己还挑她的错杜燕绥胡思乱想着,觉得那帐子像是把岑三娘和自己隔了个十万八千里。霎时心灰意冷,觉得她必定是不肯再要自己了。
原先就是自己舍不得,利用着她的善良和心软求得她留下来。还许诺会对她好一辈子。这会儿又怎么还有脸去求她原谅。
杜燕绥苦涩的看着外面的阳光,心里半分暖意都无。
如果当初滕王娶了她为正妃,滕王多半不会像待尉迟宝珠一样待她。虽说自己一再说滕王爱着武昭仪,对三娘只不过看在袁天罡那道批语的份上。可是,他又不是傻子,滕王对三娘有着特别的情愫。说不清是什么,但绝不会对她半点感觉都无。
因为这样,他才见不得三娘隐瞒和滕王见面的事么?
岑三娘透过帐子看到他打自己屁股。巴掌拍在屁股上发出卟卟的沉闷响声。她数的清楚,五下,停了。岑三娘哼了声,他皮糙肉厚的,能和自己比?
馒头在院门口往里探头探脑的张望着。身后方妈妈三人忐忑不安的躲在他身后。方妈妈戳戳馒头的背,低声道:“看见什么了?”
“还好开着窗,能看到孙少爷站在门口呢。估计还没哄好。”馒头回头说道,摇了摇头道,“孙少爷怕是不懂少夫人的脾气。当初二姑娘领着人要去砸开国侯府。少夫人往门口一坐。二姑娘去拽她。少夫人那么柔弱,一巴掌愣是把二姑娘打愣了。打了还说了一堆道理,把满院子的人都骂得还不了嘴。不就扔个筷子么,值得孙少爷这般小题大作?”
方妈妈干笑着想,你这猴儿哪里知道内情。分明是姑爷恼了少夫人瞒着他和滕王见面的事。男人么,吃醋面子过不去,捏了个小错发作而己。
杜燕绥一眼瞅到院门口馒头,站不住了,抬脚就要走。
“打一还三。打五下就想息事宁人,那有那么便宜的事。”
帐子里传来岑三娘讥诮的声音。杜燕绥如在梦中。也不知道怔忡了多久,听到帐子里又传来一声冷哼。杜燕绥霎时回了神,一步迈进屋里,伸手关了窗。屋里的光线柔和起来,帐子里的人影越发朦胧。
他飞快的解了外袍,大步走过去掀起帐子上了床,满脸花开:“我错了”
岑三娘的目光扫过去。杜燕绥自觉的翻了个身,趴着转过脸看她,笑嘻嘻的说道:“打多少下都随你,就是手打疼了我会心疼。”
岑三娘坐起身,扯了他的裤子,俯首狠狠的咬了一口。
“呀呀呀嗨”杜燕绥浑身肌肉骤然绷紧,哼出了戏曲的腔调,逗得岑三娘扑哧一笑,一巴掌拍了下去。
“不痛,真的。只要你消了气,怎么都成。”
岑三娘却不动手了,侧着身子躺下,用手撑着脸轻声说道:“那咱们说好了,去锦屏山赏景,你安排渡河时我落水失踪吧。”
杜燕绥腾的坐了起来:“你,你不行!”
她悠然的看着他道:“男子汉大丈夫言而有信。我也想过几天安生日子。”
杜燕绥双手紧握成拳,眼里一片伤心:“你真要离开我?”
岑三娘撇嘴道:“你不是说从没用规矩拘束过我么,你既然起了心,还不如好说好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