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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秋和夏初挽起衣袖,依言拿抹布浸了水擦地。
“好了好了。”岑三娘蹲下身,用手抚摸着地板,啧啧赞叹,“我就觉得正屋廊前的地板有些特别。原来真是金丝楠铺的啊。哎哟,太华丽了,像缎子似的。”
杜燕绥低头一瞧,擦洗干净的那处显露出一团锦绣。木纹宛如金丝般,在阳光下灿烂无比。
岑三娘仰头看他,目光有些惴惴不安:“你不要告诉我长安城家家户户都用这样名贵的木板铺地!”
杜燕绥卟的笑出声来,伸手将她拉了起来:“滕王用得起紫檀,也不见得府里的地板都能用金丝楠。”
岑三娘眼睛亮得像星星:“这么说,还值点钱么?”
杜燕绥仔细的在廊前来回走了一圈,大笑:“保存完好,全起来卖了,两千两没问题。”
岑三娘高兴的跳了起来,急声说道:“方妈妈,阿秋夏初,四下再找找看,别的地方是不是也用的这种木料。”
听到正屋前这处回廊的地板能卖两千两,方妈妈三人也高兴起来,匆匆去了。
几人在三重院子里找了一圈,也只有这处正屋前才有,不由有些遗憾。
杜燕绥笑道:“这样已经不错了。回头吩咐杜总管去办。这事可不能声张。借钱过日子可以,国公府穷得把地板都起来卖了,传出去,就成笑话了。”
方妈妈三人连声答应下来。
想着不用借钱,找到两千两银子,岑三娘的心情骤然欢快起来。
作者题外话:明天继续吧。
禀告
晚间,一家人聚在正气堂吃饭。张氏没有起身,席间只有老夫人,杜燕绥兄妹和岑三娘四人。
岑三娘让方妈妈去厨房,吩咐照国公府平常的饭菜做,不必单给自己炒南方菜了。厨房便做了烩面,炒了五个小菜送来。
杜老夫人扫了眼饭桌,温言问岑三娘:“不习惯的话,还叫厨房单给你做南方菜吧。”
岑三娘笑道:“偶尔做几顿米饭就行了。我不挑食的。”
杜老夫人心里一暖,看了眼杜燕绥,没有再说。
一家人平平静静的吃完了晚餐。杜燕婉起身去看张氏,杜燕绥和岑三娘没有离开,留在老夫人房里叙话。
两人想告诉老夫人下午起了地板去卖的事情,又怕老夫人生气。左一句右一句陪着老夫人叙家常。
她对岑三娘是极满意的。别的不说,过门接本空账。开了国公府后面几重院子瞧了,空空如也,还能神色如常,已经不容易了。
知道杜燕绥打了头阵,岑三娘也知晓了国公府的家底。杜老夫人猜测两人留下来,恐怕是为了府里无钱开销的事情。她早做了准备,从榻旁拿起一只匣子让尹妈妈拿去给三娘:“当家不嫌银子多。老身这些年攒了些私房,也没个用处。三娘你拿着,手里也宽松些。”、
老太太拿私房钱补贴公用,看起来好像没什么问题。可岑三娘瞟了眼杜燕绥,见他想开口又抿紧嘴的模样,就知道这笔银子有问题。
她笑吟吟的起身,捧着匣子又搁回老夫人身旁的案几上,语气欢快:“知道祖母疼三娘,府里暂时不差银子使。哪天万一手里紧了,孙媳一定记得来找祖母借银子。”
不差银子?杜老夫人皱起了眉,拉着岑三娘在身边坐了,语重心长的说道:“三娘,祖母知道你好。俗话说嫁鸡随鸡。杜家穷了,只要你还愿意做杜家的媳妇,穷日子就有穷过法。杜家再穷也没脸用媳妇嫁妆的。”
“九哥早就给我说过了。祖母放心吧。”岑三娘知杜老夫人误会了,赶紧朝杜燕绥使了个眼色。
杜燕绥清了清喉咙,起身掀袍往地上一跪:“孙儿不孝。”
岑三娘只得起身在他旁边跪了。
杜老夫人疑惑的看了两人一眼道:“起来说吧,什么事?”
两人没动。岑三娘埋着头,心想我一过门就把你家的地板起来卖了,您老人家会不会骂我明天要拆房卖瓦啊?
杜燕绥心一横:“下午我陪三娘去后面的院子瞧了瞧,自作主张典当了一点东西”
岑三娘看了他一眼,心里舒服了。知道把事揽自己身上,肯保护自己。就算老太太责骂是她出馊主意,她也不会太难过。
“哦?”杜老夫人惊诧不己,后院还有东西可以典当?她顿时笑了,“起来说话吧。我当是什么事呢。”
两人站起来, 杜燕绥尴尬的说道:“孙儿见正房前回廊铺着一地上好的金丝楠地板。想着锁着也是锁着,不如拿来应急,就让杜总管悄悄起去卖了。祖母放心,他日有钱了,孙儿定重新修膳国公府”
“哈哈!”杜老夫人发出爽朗的笑声,打断了杜燕绥的话。
老太太不生气?岑三娘和杜燕绥交换了个眼神,心里顿时松了口气。
“哎哟,老爷子当年说的话原来在今日应验了。”杜老夫人笑的开心,指着两人让坐了,这才说道,“你们今天不说,老身倒忘了还有这么一处地方。当年老头子在南方的下属在山中寻得几根好木头孝敬他。路途遥远,送来的时候国公府已经建好了。家什摆设清一水的楠木花梨木。打造一屋家俱不够,做小件又可惜了。本想存进库房,库房却是堆满了。老爷子就拿来铺了正屋前回廊的地板。阳光一映,真正是灿若云锦。我总觉得可惜了,老爷子就说啊,府里若来了贼,把家里偷光了,这地板还能起了去换点银子。”
老夫人回忆起旧时光,眼里流露出浓浓的眷恋。
那时的蔡国公正得先帝宠信。国公府富裕得连库房都满了,名贵的金丝楠竟拿来铺了地板。
如今却腾空了府邸,灿若云锦的地板也起去卖了。
看着高兴的祖母,杜燕绥心里分外难过:“孙儿不孝。”
杜老夫人瞪了他一眼骂道:“那些是死物,留着有什么用?杜家只要有人,比金山银山填满了府邸都强!”
说着她想起了被抄家斩首的大儿子一家,想起流放岭南客死他乡的二儿子。杜老夫人眼睛湿润了,不看杜燕绥,温和的对岑三娘道:“三娘,这府里将来就交给你了。你放手去管。如果有为难之处,祖母这里还能想些办法。”
爽快又通情达理的老太太让岑三娘喜欢。她用力的点点头:“祖母放心。”
两人辞了出去。
杜老夫人这才舒了口气,对尹妈妈说道:“这孩子我挺喜欢。燕绥对她真上心了。”
尹妈妈笑道:“老夫人是在猜起地板去卖是少夫人的主意吧?”
杜老夫人笑骂道:“燕绥这小子卖个地板哪会这般惶恐?他是怕我埋怨三娘。”她叹了口气又道,“皇上一日不撤了国公府的建制,咱们就只能摆着国公府的谱。她嫁过来接本空账,没有抱怨,已经极为难得了。我哪里还会责骂她。我倒想看看拿着这笔地板卖出的银子,她会怎么做。”
作者题外话:晚上继续哈。
偷吻
回到自己的院子,杜燕绥也问岑三娘:“你打算怎么花这笔银子?”
岑三娘拿了枝笔,在纸上一笔笔记着国公府目前需要的开支:正气堂主子们的月银,府里下人们的月银。一月的吃食。
她记得四娘曾说过,铺床那日尹妈妈的衣裳都还是半新的。春末夏初,府里所有人都要做换季的新衣。又添上一笔。
有了银子,该多买几个做粗活的下人。大厨房供应全府的伙食,加阿富他娘在内四个厨子,需得固定四个下人去做事。府里原来都是主子身边的侍候的奴婢做针线,需要单独建个针线房,至少要四个绣娘。算了算添置的人,又提笔记下。
听到杜燕绥问,她头也没抬:“先把府里的开支应付了。多的先攒着。想着主意再花出去生崽儿。”
杜燕绥听到后面一句,心思微动。想着岑三娘居然还没来葵水,又把心思按耐下去。总是看着见吃不着,这罗汉榻他还要睡多久啊?杜燕绥越想越不舒服。磨磨蹭蹭的挨近了岑三娘:“你的字怎么写的这么丑?来,我教你。”
不等岑三娘答应,从她身后伸出手去,握了她的手教他:“小时候父亲都让我手里握着鸡蛋练字,这样握笔的姿势才标准。”
“你别落笔写啊!这可是我辛苦记的账本!”岑三娘急了。
“明天去书房教你。以后每天教你写篇字。字必须练好,否则人家会笑话你。”杜燕绥讪讪的松开手,同时理直气壮的给自己找到了理由。
真的那么丑?岑三娘握着笔认真看自己的字。
嗅着她身上的香气,低着望着眼前那片又白又嫩的耳坠,杜燕绥吞了吞口水,情不自禁的舔了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