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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元志也是混老的江湖,对于谢军的打算多少有些想法,不过谢军的说法也确实击中了顾元志的要害,自己的年纪不小了,也该想想退休的日子如何过了,更重要的原因是,顾元志是个真正的测算师,难道他不能从与谢军的因果中看出一些什么?这其实也是谢军选择顾元志的原因,选择一个能将师徒利益捆绑在一起的师傅,正是谢军深思熟虑的结果。
顾元志到鹏城不过一年时间,觉得这里的生意还过得去,于是就在广法寺山脚下的城中村租了个农民房,谢军反正也是孤魂野鬼一个,于是这两个人在收了摊子之后就凑到了一起,虽然顾元志暂时还没有表态是否会收下这个徒弟,不过对谢军要跟自己一起过大年夜倒是没有反对。
谢军去超市买了不少熟食和酒,又到村口的小餐厅要了两个青菜,两个孤单的人就这么凑在一起,喝着酒聊着天。
“现在过年一点气氛都没有了!记得我们小的时候,过年的时候全村的人都凑在一起,吃一次百家宴,小孩们早早的就在期待,到了年三十,孩子们兴奋得就像疯了似得,有时候我觉得,大人们其实是为了孩子才过年的,呵呵。。。”
顾元志一边喝着酒,一边絮絮叨叨的回忆着,也许他真的老了,不是说老人都喜欢回忆么,不过谢军也正回忆着自己的童年。
“可不是么,这么安安静静的哪有点过年的气氛,忒没劲了。”
放下酒杯,顾元志点了根烟,眯着眼睛看着自斟自饮的谢军,忽然问道:
“小子,你对江湖很期待么?江湖这个东西呀,其实就是一大缸脏水,有什么好的?”
谢军咽下嘴里的卤肉,想了想道:“我不是喜欢江湖,可谁又能离开江湖呢?江湖可不止是您说的那个江湖,这里。。。”
谢军手指到处点了点:“这里又何尝不是江湖,我不过是想找一个能赚钱的途径,我现在只想到了这个比较适合我的赚钱方式。”
顾元志大有深意的笑了笑:“哦?适合你的赚钱方式?这么说来你似乎已经有了想法了,能说说么?”
谢军嘿嘿的笑了笑,指了指顾元志手腕上的小饰物:“师傅,我记得我跟你说过,我对气场很敏感,而且还会望气术,这个。。。是好东西呀!”
“嘶!你是说。。。你通过望气和对气场的感觉,能,能发现这个法器的作用?”
“我前天去过羊城东华横街,我发现那里的好东西都很贵呀,动辄百万,师傅,如果咱们能。。。”
“如果我会做法器早就发财了,还等着你?这个可是我师傅的师傅传下来的。”
“师傅,你误会了,咱们不会做,咱们可以找呀!捡个漏就够吃十年八年的。我现在是野路子,只能靠瞎猜,如果师傅能传授我系统的奇门知识,加上我的望气术,我有把握利用自己的能力赚钱。”
顾元志点了点头,将烟头在空啤酒罐子里掐灭了:“你是说你能通过望气术,将能影响人体的法器给发掘出来?老实说。。。还真有搞头。也许你不大清楚,奇门之中一直有‘开天眼’的说法,但那基本上都属于传说,我这么多年以来,也从来没有见过一个。所以,法器什么的,即使是制造者,也只能靠着前人的经验和自己的感觉,相当的主观,只能定性很难定量,所以,法器的成品率低得可怕。”
“咦?师傅也懂做法器?”
“屁话,没吃过猪肉我还没见过猪跑?法器制作主要是材料、符纹和开光三个步骤,现在制约法器的主要是材料和开光,材料就跟石油一样越用越少,至于开光,其实就是用神识,哦,就是精神力,用精神力去温养并激活符纹法阵的效力。符纹什么的最简单,按照传下来的图样做就行,都是千百年总结下来的。”
“哦!那咱们长生观也有这些符纹么?制作法器的方法有没有呀?”
“啥叫做‘咱们长生观’呀?我可还没答应收你做徒弟呢。不过话说回来,我长生观可是真正的茅山上清道统,这些东西自然也是有的,可惜我专注于三式推算,对这些没什么研究,至于你。。。”
谢军一脸期待的看去,顾元志眼神有些空泛,没了焦点,不知道想到了什么?
“说实话。”良久,顾元志回过神来,缓缓的说道:“我一个孤老头子,没什么好图谋的,那几本秘籍什么的,等我两腿一蹬眼睛一闭还不是被烧掉的命,罢了,不管你打得什么主意,就算替我长生观找一个传承吧。”
谢军大喜,拿起桌上的酒瓶,给师傅的杯子满满的倒上一杯烈酒,一本正经的跪在顾元志面前,双手举着酒杯,口中说道:“徒儿给师傅敬酒了。”
顾元志笑着接过酒杯,一口喝了下去,呼了口酒气,摆了摆手说道:“起来吧,现在谁还讲究这个?”
谢军恭恭敬敬的给老头磕了头,这才站了起来,顾元志暗暗点了点头,对谢军的心性倒是颇为赞赏。
“算起来,到你这一辈应该是第。。。第十七代弟子了,嗯,对,是咱们长生观的第十七代弟子,咱们的祖师叫清云,师从茅山上清宗的古音道人,后面的沿革等以后有时间你自己去看长生观的志册吧,顺便自己将你的名字写上去。咱们长生观传承的典籍是《上清秘箓》,后又有各位师祖进行补足,现有《六壬》、《奇门遁甲》、《符纹秘要》等等,至于功法。。。你也没必要再改练了。”
“师傅,我练的是《太平经》改进的清心决,导气术是养生气功,应该也是道家一脉的,不会有冲突吧?”
“呵呵,这是两马事,功法与术法没有直接关系的,你以为这是玄幻小说么?术法用的其实就是元神的力量,就是精神力,至于你怎么练来的精神力这一点关系都没有。咱们长生观的功法也未必就能比清心决好,现在网络上的功法都是真的,我这里的功法与那些没什么区别,你还是继续练你自己的就是了。”
“哦,知道了,师傅。”
“我知道你志不在测算,至于你感兴趣的制器之类的术数,师傅也没啥研究,你自己去研究典籍吧,不过按照奇门的规矩,典籍非弟子不传,你不可将这些东西外传,你可以复印一份保管,不准做成电子版保留。”
指了指房间里床下的方向,示意典籍都在那里放着,顾元志看着一脸期冀的谢军笑了笑,接着说道:“制器什么的可是个花钱的行当,东升路横街的店里法器什么价格你也见过了,那不是瞎开的价格,昂贵的材料和极低的成品率造成法器成本极高,卖的价钱自然也低不了。小军你要是准备钻研这个,可要做好心理准备。”
谢军点了点头,他倒是没有想过自己制器的可能,现阶段他还只是想学习而已,顺便能捡个漏、换点钱能维持自己学习就可以了,至于以后的事情,等以后再想吧,这么多年来的社会底层生活经历,让谢军很少进行长远的打算。
顾元志自然能看出谢军的心性,很明显,这个小伙子出身低微,不喜欢多做计划,喜欢随遇而安,温饱还没有保障的人,想得太多难免让自己产生心理不平衡,所以往往都是只管今天能否吃饱,至于明天的事情,还是等明天再想,这也是在困苦生活中的一种自我保护。
这种性格很难说是好还是不好,好的一方面自然是乐观坚韧,不好的则是做事缺乏远见,不过,现在谢军这个样子,也只能走一步看一步,确实没必要想得太多。
“对了,小军,现在你在做什么工作?”
谢军想了想,将这段时间许家和张继轩、武枫勤的恩怨一五一十的说了一通,最后将前天早上在公园的冲突和猜测也详细讲了一遍。
“师傅,您说我是不是应该辞职,对许大爷的做法我倒是能理解,不过一方面心里始终不舒服,另一方面我也不想搅到他们许家的恩怨里去,您看呢?”
顾元志嘬了口酒,想了想说道:“还是辞职吧,工作又不是找不到,不过你也可以让那个许大爷再给你找一份工作,这样全了你们之间的情分,也可以避开许家的麻烦。”
谢军大赞,双手用力互击了一下,发出‘啪’地一声脆响:“姜还是老的辣呀!师傅高见!”
顾元志得意洋洋的夹了一块卤大肠,嚼得满嘴流油,再喝口酒润了润喉咙:“那是。说起来,你有没有想过拜在龙虎山门下呢?还有,你那个‘家传秘术’能不能让师傅也看看?”
“您不说我也会给您看,我这个家传秘术对您的相术可是大有助益的。至于拜入龙虎山。。。我觉得那个张继轩挺可怕的,像只饿狼似得,要是入了他们门下还不给压榨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