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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却不是作假的。
想起绞尽脑汁想法子的那些个痛苦时刻,情不自禁。
“想了许久,有天夜里也不知怎地,梦到了爹爹。”她越说越小声,很有些心虚的小心觑着柳大娘的反应。
她浑身一震,猛的坐直,激动:“你爹?”
钱多多在心里默默的念了声佛。钱二妮儿的老爹,我不是故意利用你,我要借助你除去你女儿的不祥名声,原谅我撒谎了吧。
“嗯,虽然我不记得爹的长相,但心里觉得他很亲切。爹逆光站着,我看不清他的相貌”介就是小说看多的好处哇。
“但是爹对我说,我的女儿,绝对不是天煞孤星,说我是他的骨血,是他的福星”
柳大娘紧紧的闭上了双眼。
钱梁栋,钱二妮儿的爹,在自己生下她三天后过世。他是强撑着,非要看到女儿出世。她出生那天天狗食日,日头正午,却忽然间逐渐变得漆黑,村人四邻敲锣打鼓,孩子们敲着铜脸盆四下跑,要吓跑天狗,不叫它把日头吃了她记得清楚,自己腹痛一阵胜过一阵,到最后连惨叫的力气都没有,若非嫂子使劲掐着人中,几乎就要昏厥过去。
请来的接生婆子很是惶恐,她们说,天狗食日啦,天狗食日啦。
她强撑着睁开眼,窗户里光线一点点的暗下去。嫂子在她耳边叫,使劲,再使劲她以为自己不行了,忽然天色全暗,如坠入地狱般的恐惧,伴随着婴儿的哭声,她昏迷了。
等再醒来,婆家的人没在身边。
嫂子脸色难看的很。
她的孩子,刚出生的孩子背上了不祥的名声。
随着孩子他爹病情越发加重,更加坐实了他们的猜测。他爹强打精神,摸着孩子,说,我的闺女不是天煞孤星,是我们的小福星
一行热泪顺着面颊流下。
钱多多惶恐起来:“娘,娘?”
柳大娘睁开眼,长叹一声,摸了摸她的头发:“好孩子,是你爹托梦给你了。”
她一通胡编乱造,却不知是否冥冥中自有定数,竟然真的给她蒙准了。
柳大娘对此不再介怀,默默流了一阵眼泪,缅怀先夫,又感慨这些年如何如何不容易。再看看如今聪敏机灵冰雪可爱的闺女,老怀安慰。
道:“做了也就罢了。这些银两你们拿回去,总要吃饭做事。也只当给小五攒些私房钱。”
男人手里有钱容易起异心。然而一个男人手里半点钱都没有,也容易产生自卑心。她不希望将来的女婿变成个软啊啊蛋。
钱多多见她心情平复,不再追究。腻着笑,蹭上去又是捏肩又是捶背,好一通献殷勤。
柳大娘淡然的享受了她的服务,最后睁开眼睛笑着看她:“说吧,什么事?”殷勤的过了,定然有事相求。只不过这丫头想吃肉,还是要买脂粉钗环?她打量着,对她头上连根银钗都没有的状况感到不满。
她嘿嘿笑:“娘,等老道士帮我解了围,我和小五哥退亲可好?”
柳大娘目中精光大绽,严厉的问:“小五教你这样说?”
她连连摇头否认:“是我自己想的,从来没和他说过呢。”
柳大娘不信,审视了半晌,慢慢道:“小五对你不好?”
“不是不是。”
“小五有心上人?”
“哎呀娘,说正事呢!”
“哼!娘说的就是正事!”柳大娘很生气。生气的同时又感到不解。闺女和小五感情好,可谓两小无猜,同甘共苦,怎地三番两次提出不想和他成亲?
她别扭着:“小五哥哪儿都好,但我从来只把他当成哥哥看的呀。”
柳大娘笑道:“傻孩子,就是哥哥妹妹将来才好生活呀。”彼此熟悉,总比媒妁之言,连一面都不曾见过的好。
她道:“从前您担心我找不上夫婿,可是破了不祥的传言,总不必再担心了吧!”她就是不死心。
柳大娘缓缓摇头:“你呀你!”
叹息一声,慢慢的教导她:“好孩子。总归娘是个人牙子,咱家如今虽稍微有些家财,但别人还是看不起咱们。若嫁个庄稼汉子,未免委屈了你。可是想高攀个门户,别人却也是看不起咱们的。你手头拙,嘴巴又不饶人,娘常年不在你身边,未免缺少教导。你看看你如今,虽说跟着孔夫人学规矩,但你扪心自问,那规矩你听在耳朵里,可记在了心里?”
她偏头想想。果然不曾。
“嫁人嫁人,你当只嫁良人?嫁过去,一大家子,谁家不是婆母公公姑奶奶小叔子一大堆?你这性子,偏又倔强,绝不是肯弯腰讨好的人,再给你婆母挑了错,整日的鸡犬不宁——娘只生你一个闺女,前半生吃尽了苦,不想你后半生再吃苦!”柳大娘把利害关系一一分析。
“小五上无高堂,下没兄妹,是孤了些,但胜在我家于他有恩,你又和他一处长大的,共过患难。若只在这临江县城过日子,有娘在一日庇护你,将来娘若不在了,还有你外祖母家的舅舅表哥也肯照拂。若是小五将来有出息,一朝发达,想来也不至于做了负心汉,就把你往死里糟蹋。儿啊,你以为娘随便抓个人就托付我儿的一生?”
她言之凿凿,慈母之心,殷殷切切。
道长施计多多恼
林小五被柳大娘叫进屋中,单独谈了许多时辰。出来后狠狠的瞪了钱多多。
她讨好的笑:“小五哥,我错了。”
林小五恨的:“你就这么讨厌我?”
她脑袋如拨浪鼓:“不敢不敢,不是不是。”
她嘻嘻的笑:“我原为小五哥着想——你那么出色,我怕耽误了你哩!”
林小五自认比不上她脸皮厚,不肯单独说这些男女之间的私密话语。狠狠的瞪了她半天,闷头去了。
想着柳大娘说的话,转身去了街上,寻到沈家铺子。
牛掌柜迎上:“林小哥,许久不见哩。”
林小五笑笑:“牛掌柜越发硬朗了。”
他道:“可是又有物件要出售?”
小五摇头:“却是来买件东西。”
牛掌柜大笑:“这倒奇了!林小哥在我这里做了三年生意,从来不让我占半分便宜的,怎地今天要照顾于我?”
他开玩笑,林小五腾的红了脸。
他强道:“原是说铁公鸡不拔毛,一拔就要破财呢。”
见他如此说,牛掌柜忙道:“玩笑话,玩笑话。林小哥莫往心里去。”转了话头:“最近可有我家公子的消息?”
他道:“听得义轩近来课业甚好。”
沈义轩一家孝期一满,其父丁忧起复,寻了京师的差事,举家上京去了。倒是和孔近东书信往来不断。因小五不曾进学,算不得圣人门生,联系倒是不多。
一面说,一面看了些女人家用的钗环坠子。
牛掌柜亲自介绍,因问:“不知是送与谁的?”
他又红了耳根,保持镇定,道:“我妹子生辰快到了,想挑与她做礼物。”
牛掌柜知道他和钱二妮儿的关系,闻言嘴角噙笑,因怕他羞恼,不敢露出,道:“不如买根银钗送她?”
拿出几根银钗,道:“是新出的花样,京师里最流行。”
小五细细看了一番。暗忖二妮儿素来不喜繁琐,嫌首饰多了压得脑袋沉,每每闹着要削根木头做头钗,柳大娘为她置办了许多,从来也不见她戴,想来是当真不爱。
摇头。
牛掌柜又道:“那就送她耳坠子。”
他是七窍玲珑心,介绍的物件都颇为精致,但价格又不贵,原是思忖了林小五的经济状况来做推荐。
然素来做惯了铁公鸡的林小五今天是铁定了心,想要拔毛。
柳大娘暗示他,二妮儿拿他当亲人,好归好,只是他们总要成亲,不能当一辈子的亲人女孩儿家最爱首饰钗环云云。
他发了狠心,定要买个好些的,也好叫她知道,他可不是整天里只供给她吃喝的亲哥哥!
看了许多,最后挑中一块蝙蝠样式包银的玉佩。
她总爱跑动,孔夫人说了多次也不见改正。每每跑起来,裙踞飞扬,总要她腾出去捉。小五想,不如买块玉佩送与她挂在裙上压裙角
牛掌柜连连夸他好眼力。道这原是为本家一位小姐出阁专门定制,谁料小姐出阁走得匆忙,这才没将玉佩带去。
既然是个好的,价格自然也不贱。
半卖半送,还足足花了他十两银子。就这,也是牛掌柜特意将价钱说低了一大半。
林小五自然承情,连连道谢。
待得他们回了钱家村,小五对孔氏解释,轻描淡写几笔揭过。孔夫人自然是将他们好一通抱怨,又怪二妮儿不该四下乱跑,很是罚了她。
却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