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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话间,袅袅亭亭向着家的方向去了。
那老三笑着,忽见比自己小了几日出生的澜文半扭着头,痴痴的看着她远去的方向,不由皱眉。
亲自伸手扳过,道:“你可是看她好看?”
澜文性子斯文,面颊飞红,讷讷不言。
老三道:“二妮儿这些年却也越发出息,难怪和钱叶儿是堂姐妹俩个——只可惜她整日在日头下晒着,黑了许多。否则倒也能和钱叶儿并称咱钱家两朵金花。”
夹七夹八夸了一通,澜文面颊越发红晕,他忽觉不妙,跌脚道:“哎呀呀,我可不想说这个!”
正色告诫澜文:“你莫瞧她长相还不错,却是万万不能动旁的心思!”
澜文羞赧:“三哥,我”
他打断,道:“想来你也曾耳闻。钱家当日出过一名天煞孤星的婴儿,却就是她了。”
澜文惊讶:“可是天狗食日之时出生的那位?”
他点头:“算命的说她克六亲呢。我那位伯伯,可不就是她出生没多久就亡故了。”
澜文可惜道:“好好一个女孩儿家,怕是将来也不易嫁人吧。”
他不以为意道:“她娘打得好算盘。别人家都是童养媳,他家却有童养女婿哩!我常常和你提到的林小五,便是他家收养了,将来要招做上门女婿的。”
澜文瞪大双眼:“可是腿有残疾的那位?”
老三叹息:“小五虽瘸,但于行动并无大碍,又聪敏的很。招去做上门女婿,实在也可惜!”
说至此处,他见四下无大人,偷偷摸摸的和他们说:“却有一桩事情莫要讲与他人听。原也是我无意中听来的——前次柳大娘回来,到我家小坐,我听得她和祖父商量,要给林小五落了良籍,为他俩定亲呢。”
同村之人,又有几个不知柳大娘的打算,倒也没有太多惊叹。倒是澜文,初次见面,觉得钱多多全然不像传言中那般可恶,反倒可爱的紧,面色虽说黝黑了些,胜在肤质细腻,别有一番风情。
那林小五他虽没见过,但听说是个瘸子,她若不是不祥之人,嫁给林小五却是委屈的很了。
若给钱多多知晓他心中所想,定要将他骂个狗血淋头。
她哪里就黝黑了?分明是蜜蜡般的颜色,现代也叫小麦色,那外国人每到夏日都花钱去海滩上,要晒出这样一身健康肤色哩!
她回到院中,将衣裳晾好,又逗弄了一回大黄。今年天气反常,整个春天都寒冷,五月间又突然热了起来,直接进入夏季。搅得人们换衣不迭,就有些体弱之人受了暑气。
孔氏穿着厚衣去溪边洗了夏衣,回来之后便觉得头疼难耐,卧床不起。这几日的家务都由她料理。
她见房中寂静,想是孔近东尚未下学,孔氏在房中休憩。便自去灶房熬了浓浓一碗自山上薅来的藿香水,端着送与孔氏。
孔氏衣着头发零乱,但瞧着脸色比前几日好了许多。她盯着孔氏将一碗水饮下,松了口气:
“亏得这个方子管用。”
孔氏感激道:“依我说,亏得你悉心照顾我。”
她笑道:“亏得夫人福大命大。”
两人互相夸奖,都觉得好笑。
孔氏病情好了许多,关心起林小五,道:“小五去了好些天,怎地也不见回来?”
她老神在在:“娘捎信说有要事要办,也许麻烦了些,谁知道呢。小五哥聪明的很,肯定办的妥当。”
孔氏深以为然。
她们两人正在房中打趣,却听院中传来柳大娘爽朗的笑声。钱多多眼睛一亮,迎了出去:
“娘,你怎么回来了?”
她一头扎进柳大娘怀中,亲亲热热的仰着脸。
柳大娘宠爱的抚摸她:“这孩子!难道娘不该回来?”
她道:“你明知我不是这个意思”
她却是满心欢喜。柳大娘前段时间回来住了几天,这还没隔多久。哪个孩子不依恋娘亲?说到底,她也只是个在母亲怀中撒娇耍赖的大孩子。
柳大娘容她在怀中蹭来蹭去,嘴上怨着:“还这样孩子气,看叫你小五哥笑话!”
她这才偏了头。林小五和柳大娘一起回来,就在她们身后。
咦,怎么脸红了?
“孔大哥也一并回来了?”孔近东站在林小五身边,怎地脸色不好?
她扬眉,道:“可是天气热中暑了?快些进屋凉快。”
孔近东面色却很有些不好,干干巴巴的道:“恭喜妹妹了。”
她纳罕:“恭喜?”
孔近东张口欲言,却又吞了回去。神情很是黯淡,只强撑着,勉强笑了笑。进屋去看孔氏。
柳大娘也去看了一回孔氏,安慰几句,出得门来。
女儿缠着林小五讲述此次去县城的经历,林小五已镇定下来,只耳朵根上泛着一丝红,也不敢和女儿目光相对。
柳大娘会心一笑。
道:“二妮儿,过来娘有话说。”招呼她去了自己的房间。
林小五脸色越发红了,低垂着头,看也不敢看她。
到得柳大娘的房间,先是叙了些家常。柳大娘忽然提起:“小五今年也有十四了吧。”
她尚处在母亲回家的兴奋中,道:“可不是嘛。上月才给他过完生日。”
柳大娘看看女儿,道:“放在旁人家,也该是结亲的年纪了”
她嘻嘻笑:“娘可是要给他说亲?哎呀,那可得要好好挑一挑,将来做我嫂子的人,必须得长的漂亮心眼良善!”
柳大娘无奈的摇摇头,叹息:“你呀”
缓缓道:“我和小五说了,过几日去给他放了良籍。”
她大喜:“这却是好事!”
柳大娘又道:“放了良籍他便是良家子,倒也配得上我儿”
她还在喜滋滋的盘算怎么庆祝,随口应道:“那是那是”发觉不对,猛然抬头:
“什么?”
柳大娘摸摸她的头发:“订了亲就是大姑娘,可不能再像如今一般浑浑噩噩,整日里疯跑疯玩。”
钱多多骇然:“谁定亲?我?我要和谁定亲?”
柳大娘嗔道:“你这孩子。自然是和小五!”
这用得惊骇二字了。
“不不不,我不要”
柳大娘皱眉:“小五待你不好?”
“不不不”他待我自然是极好的。
“你不喜欢他?”
“不不”我当然喜欢他
“这便是了。”柳大娘很满意她的答复。
“如今你俩年纪都小,先订下,等你稍大些,成了亲,娘也完成一块心事,对得起你九泉下的爹。”
她越想越开心:“小五人不错,难得心底实诚对你也好。你俩从小一处长大,知根知底。将来也能相互扶持。等你给娘生个大胖孙子,我看谁还敢传播谣言说我儿是不祥之人”
她急得团团转,只是插不上嘴。
林小五待她自然是好的。但他对她的好,就像妹妹。
她也是喜欢林小五的。可那也只是对待亲人一般的喜欢呀
当初柳大娘话里话外流露过让他们结亲的意思,这些年村里人也没少嚼舌头,可她从没放在心上,谁料到柳大娘竟当真做了这个打算?
急了半天,好容易插口:“小五哥可同意?”
柳大娘失笑:“没羞没臊的丫头!”一指头点在她额头:“我特意把他叫到县城询问,他自然是肯的!”
心下颇有些不以为然。
才学再好又如何?
终究是个自己买下的贱籍子。若非她一念之间,此时还指不定在何处低三下四的做人奴仆呢。
她大骇。
“怎,怎么可能”
林小五他绝非池中之物的呀
旁人看不出,难道她还看不懂他眼中闪耀的光芒?对自由,对未来,他是有着大志向的呀!
同样读书,旁人只用三分力。他却耗上八分。一个没在学里挂名的‘借读生’读的书比别人都多,就连孔近东都不如他刻苦用功!
每每说起此时的境遇和未来,他总是信心满满,从未对现状俯首称臣。话里话外都充满信心,不定那一日就会飞上九天,做个人上人!
他虽尽力藏拙,表现的和旁人无异。然她本身就是演戏的行家,又怎会看不出他藏了无数的秘密?
这样一个人,怎会同意和她定亲,将一辈子消磨在这偏僻的小山村中?
想到此处,她断然:“我不同意!”
柳大娘没料到她竟会反对,一时怔住。
她加大了音量:“我不同意!”
林小五本在院中扫地,闻言握紧了扫帚。
孔近东刚刚踏出母亲房门,闻言怔在门前,似喜似忧。
柳大娘恼怒:“婚姻大事,父母之命媒妁之言,由不得你同意不同意!”
她据理力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