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多多忙举手立誓:“天地良心!彩云既是舅家表姐妹又是夫人的干妹子,我只有敬着,断不敢欺负。”
左氏玩笑道:“我知道你牙尖嘴利一包心眼,你说这些我是不信的。赶明儿亲自上门去探才能信你!”
多多闻言也不辩白,掉转头去看一直听她们说话的林小五,嗔着:“我说不来不来,你非拽我过来,还说夫人这边有好吃的——好吃的没见着,排头倒是先吃饱了!”
她这话说得风趣幽默,惹得厅中几人都笑起来。
左氏摇头:“你这张嘴呀”
又嗔怨:“你还叫夫人,多生分!”
她笑笑:“那我就斗胆随弟妹叫您一声姐姐。”
左氏扯扯嘴角,不动声色看了眼林小五,他站在几步外,嘴角噙笑目光一直不曾离开钱多多,听到她称自己姐姐也不曾反对。
心中不由一叹。
两个说着话亲亲热热的交流些新近流行的妆容和花样子,心照不宣都不提起京里的传言。到晌午时分招呼他们吃饭也没分男女桌。
起初结交钱多多,又为彩云撑腰,不过是出于要拉近和林小五的感情。林家人口众多,堂兄堂弟更不知凡几。原枝的且不说,单单近支就有十几个,还不包括庶出。之前曾提过,整个街巷临近住的都姓林,大家习惯称祖宅为东府,其他各房则是五花八门的叫。无论哪房,除非自己有本事从科举出,大家都要依着东府过日子。即便将来出息做了官,也要靠着东府的关系人脉打点。
谁和东府走的近,自然沾光。
左氏起初抱着更进一步的想法优待钱多多,然而接触下来她却真心的疼惜这个孩子她已经是三个孩子的母亲,钱多多云英未嫁,在她眼中可不是孩子。
不骄不躁,不卑不亢。
近来京里风声她亦有耳闻,一面为他们着急,一面又觉得惋惜。单论人品,钱多多绝对配得上庆之。但究竟是不可能的事情了,放任京中谣言四起,于女儿家名声有碍。
她疼惜钱多多,借丈夫之口告诫了庆之几次。毕竟庆之将来要撑起林氏,如今败坏的不仅钱多多名声,连他的名声也一并不好了,只怕影响将来的婚事。
小五听完,笑笑。没当回事。
至于钱多多她算想明白了,名声啊什么的都是浮云啊浮云——她一个注定离开汴梁甚至有可能远走海外的,要个好名声能换银子还是能换地?
求的一时欢愉,哪顾身后骂名。
两家府邸挨得极近。用过午饭,两人向左氏辞行,多多就要回家。小五道:“你随我去趟府里。”
多多一怔。
自从得知她和小五不能在一起,太夫人再没召她进府,她连走路都避开林府。
小五没解释,淡淡的:“刚吃过饭,离得也近,我们走路过去。”
说罢不待她反对,牵起手就走。
多多挣扎几下挣不脱,见他一改往日轻松神情凝重,不由软下心,任凭他牵着手乖乖走。
好在前后左右都是宅院,午后又少人走动,巷子也僻静,否则真要羞死个人。
夏初和青云在后面远远跟着,俩主子不爱人打扰,他们也乐得偷偷说两句知心话。
沿围墙走了不多时,到一个偏僻的角门处,多多来林府几次都没到过这边,心中不免疑惑。夏初赶上去敲了敲门,有个老头子应声开门,见到小五咧开了嘴,点点头并不说话。
小五也点点头,叫了声祥伯,牵着钱多多介绍说:“祥伯是从前我母亲的陪房。”
多多不敢造次,挣脱开认认真真道万福。祥伯却不敢承受,又不好亲自扶她,躲到一边比手画脚,嘴里也急的发出哑哑单音节。
小五任凭多多道了万福才扶起她,见她疑惑,淡淡道;“祥伯在大火里被烧坏了嗓子。”
多多面色一凝,又要认真施拜见长辈的大礼,祥伯急的直比划,小五拦住:“不必讲这些虚礼。”又笑:“要拜,待会儿还有的拜呢。”
多多不解,他也不解释。
几人从角门而入。原来角门位处林府偏僻的东南角落,这边是家祠所在平日少有人烟。在祥伯带领下,小五领着多多到得家祠门外,祥伯去拿了钥匙开门,夏初自动自发领着青云等在外面。
见小五要带自己进去,多多诧异:“小五哥”
小五闻声回首,微笑着鼓励:“走。”
他不会害我,他不会害我多多默念,跟他进去。
祠堂分为内祠和外祠,女人们供奉在外祠,祖宗在内祠。小五娘亲苏氏的牌位就在外祠最边上。祥伯点燃小指粗的香烛递到林小五手上,小五接过又递到钱多多手上。
多多顿时傻眼。
看看手上香烛,再看看他——什么意思?
小五微微一笑。
握着她的手插在牌位前的香炉位置,退回,跪下。
多多被蛊惑一般,傻呆呆跟着他的动作行动,也跪下,望着他。
小五不管她如何震惊,温柔的目视娘亲牌位,低低说:“娘,我带她来看你。”
多多浑身颤了颤。
看你
小五温柔的目视牌位,说了许多两人相处的具体事情,就好似一个孩子,依恋的对母亲诉说一起玩的小伙伴。多多听着听着,忽然心酸。收起心中的荒谬感,待他说完恭恭敬敬磕了三个头:
“苏夫人,我是钱多多。”说出这一句,她突然不知该怎么说。
说什么呢。
我是钱多多,是你儿子心里的女人,是心里爱着你儿子的女人,是出于种种原因不能和你儿子在一起的女人
小五站起走到她身边,拉起她,低声说:“娘心里都明白。”
对牌位笑着:“我带她来看看您。”好似对面就坐着母亲似的说话。
瞒天过海忍别离
自家祠出来,小五面色沉郁,她望了几次张口欲言,又憋了回去。在她面前小五哥一贯轻松,今天这般反常定有原因。
看着祥伯将祠堂再次锁上。告别,拉着她往内院中走去。
多多忍了又忍,终于问:“小五哥,发生什么了?”
小五低头温柔看看她,笑着:“没事。带你来看看我娘。”
目光中蕴满伤感悲凉,令人不忍多看。她咬咬唇,不再出声,任凭小五牵着她的手往后园方向走去。
青云识得方向,低低问夏初:“那边不是住的月姨娘?”
夏初猜不出公子心事,看了眼前方牵手而行的两人,也压低声音:“不知道呢,公子从昨日起就郁郁寡欢。”
囚禁月姨娘的小院依然冷僻,静的令人心里发毛。伺候的小丫鬟见到林小五并无惊讶,沉稳的行礼,对陌生的钱多多也没多问多看。小五问她:“姨娘最近可好?”
语带关心,温文尔雅。若是对林家家事不了解的外人,看他这般真以为他在关心庶母。唯有真正了解他的人能看出目中隐含的冷酷。
小丫鬟撩起门帘请他们进去,进门前的一霎那,多多瞥见南厢房窗前站着个面无表情的粗壮婆子。小五不见她跟上,停下脚步:“怎么?”
转头去看她看的方向,淡淡的:“进吧。”显然他是知道婆子存在的,说不定就是他安排的。
房间摆设一应俱全,屋里散发淡淡暖香,小五皱了皱眉,复又笑了:“姨娘消息真灵通,我们还没到,您已张开顺风耳。”
亲自推开窗散去香气。
小丫鬟一惊,疾步走向香炉掀开,惊恐的请罪:“奴婢方才进来还没点上”
小五摆手,皮笑肉不笑:“不碍你事。姨娘顺风耳。”
小丫鬟拿银镊子将熏香拾在盘中端出,房门大敞,更不放心的请示大公子是否拿别的香来熏一熏。小五摆手:“不必。”
月姨娘被照顾的不错,身上穿的都是时兴的料子衣裳,头发整整齐齐,房间干干净净,她坐在塌上,目光似无焦距,又似惊恐,微微后缩。
钱多多曾经被人刻意领到院落附近,远远地惊鸿一瞥,都没今日来的惊悚。
她是怎样的骨瘦如柴
小五坐下,好整以暇:“我来给姨娘问安。姨娘不光听觉灵敏,手也够快。我在外面说句话的功夫,您先把香薰上了,若非恨之入骨,姨娘也舍不得薰这香——不光害人,更害己呢。我不过暂坐一时就离开,姨娘还要在这屋子里千年万年的住下去,千万当心身体。”
他关怀备至,吩咐小丫鬟:“等我们走了,想着给姨娘熬碗绿豆汤解毒。”
从进屋开始多多一头雾水,闻言大惊:“熏香有毒?”
小五回头望她,微笑安抚:“别怕,还毒不死我。倒是谁送来的,叫我很好奇。早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