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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再也不相信你。”
“好。我再也不言而无信。”
“我不要和你好了。”
“怪我没用,不能明媒正娶。”
“我要离开你。”
“我再也不说叫你做妾的话。”
“我要带着娘和坠儿走的远远的,谁也别想再为难我。”
“你再多等些时日,总能想出办法解决。”
两个一问一答鸡同鸭讲,倒也不嫌热,更不嫌腻歪。
发泄够了,始觉汗颜,一把推开,掏出帕子拭泪,抽抽搭搭语犹带梗塞:“都怪你,谁叫你无事爬到墙上,害的我也哭了!”
小五笑道:“我突然很想知道红杏出墙的感觉。”
她破涕为笑,惊异的看他两眼,故意问:“感受了,如何?”
小五皱着脸摇头:“不好,很不好!”
“你刚刚不是还嚷嚷上面空气好?”
小五腆着脸:“就是好,才不好。”摸摸她柔软的发:“你放心,我将来一定把院墙修的高耸入天,不给你机会红杏出墙。”
多多大怒:“你胡说什么!”
小五忙抱住她:“好好好,给你出墙,给你出墙。”一脸哀怨的盯着她:“不过,你带我一起爬,好不好?”
她实在不知该哭还是笑。
只得狠狠捶他两下:“你今儿发的什么疯!”
小五反问:“我这样不好?”
慢慢道:“记得从前,我们之间就是这样说话相处,再无那些虚礼讲究,从来都轻松得很。我想怎样对你就怎样,你想哭就哭想笑就笑,和我吵架了,追着我能绕山坡跑一圈。咱们一块往大哥家扔石头,趴在篱笆上瞄不准,打的猪圈里的母猪连连哼唧,被过路人随口问了句话,吓得一哆嗦差点压趴篱笆,我拽着你拔腿就跑,跑出三里地才停下歇口气,你说爬篱笆不过瘾,将来大哥家修了院墙,一定要爬他家院墙,往嫂子的屋里扔牛粪”
多多默然。
“从我们都进了城,好像被无形的绳索禁锢住,你也动弹不得,我也动弹不得。虽然亲近,可是总像隔着一层膜,我努力想捅破,总也捅不破。我想着也许是咱们都大了,不好意思像从前那样无话不谈的亲密,等以后成了亲,总能恢复。可是多多,好像不是那么回事呢。”
他望着她,语气说不出的温柔惋惜:
“我只恐怕咱们三五年之内都成不得亲。现在不捅破,还要等到天荒地老么?”
多多,我只怕咱们这一生都不得成亲。我只想多拥有你明媚的笑容几次,是否是种奢求?
送知书小五定计
歇个晌觉起来,发现府里多只精美雕花妆台,手工也新漆痕也新,再看钱多多一扫前几日眉头不展的晦气,虽未刻意表现,其实眉眼带笑,青云略略一想就懂了。
她不说破,故意凑在多多跟前问东问西,又假装说新鲜事:“姐儿,晌午时候你听到什么动静没有?”
多多心虚:“啊,没听到呀。”
青云假作奇怪:“我明明听到好大的声响,还奇怪,怕有宵小之辈来家,特意出门看了看,姐儿,你猜怎么着?”眉毛高高扬起,故作大惊小怪。
多多几乎羞得满面通红,她中午和林小五。不止抱了,还啃了。不止啃了,也摸了。。咳,都怪小五哥啦,她都说过小巷也属大庭广众光天化日,他非不听。。若给青云看去,自己非要羞死不可,不活了啦!
正纠结,青云大笑道:“原来,外面有两只耗子吵架哩!公耗子怪母耗子不够温顺娴淑,母耗子说公耗子不懂谦让,两个吵得一塌糊涂!”
她话里有话的打趣,钱多多一听就不自在,狠狠瞪了两样,青云见她心情好哪里怕她,笑嘻嘻的看笑话。
林小五回到府里,丫鬟传话,打发走丫鬟,先回房换了身衣裳去见祖母。
林太夫人歇晌刚起,上了年纪不敢用用冰,大暑天偌大房里只搁一盆冰。他在房中紧忙洗了把脸,耐不住外头晒得时间长,太夫人捏着佛珠一颗颗转,抬眸看他:
“刚回来?”
小五笑笑,坐下:“祖母睡的好?”
她叹口气:“人老了觉就少,不过躺着眯眯眼,也是体恤丫鬟们叫她们也歇晌的意思。不然我醒着她们都得外头站着伺候。”
小五道:“这是祖母仁慈。”顺手擦擦额角。
太夫人看在眼中,吩咐锦绣去多要一盆冰。小五制止:“不必,这样就好。我的脚也受不住凉,您没看我房里都不怎么用冰。”
他若不提,连太夫人都要忘陷。不再提要冰去暑,将丫鬟端上来的果盘朝他那头推了推:
“井水里湃的南方鲜果子,说是专门进上的。”
她不提谁送来,小五也不多问。果子外表鲜红的皮,疙疙瘩瘩表皮不平,手感粗糙,他晓得此物珍贵,想着若给多多送去她又该高兴了。锦绣当他不懂,笑道:“太夫人说这个叫荔枝。公子把外皮剥开,里面才是果肉呢。”
说话间十指芊芊翻飞,剥开一只露出里面雪白果肉,送到他嘴边。
小五面无表情,偏头躲过,十指灵活的也剥开一颗送进嘴里,慢慢咀嚼下去,才道:“多谢姐姐,我曾吃过的。”?
锦绣讨得没趣满面涨红,慢慢收回手不知所措。
太夫人看了她一眼,道:“行了,你下去歇着罢,天儿热,别在这里站着,当心又着了暑气。”
锦绣委委屈屈应声而去。
小五吃了两个就不再动。太夫人手里端盏茶,慢慢的撇浮沫,茶汤热,一时半会也喝不到嘴里。小五将一颗荔枝捏在手中,滴溜溜的转着玩的兴致,祖孙两个同时沉默。
好半晌,她才问:“去三殿下府上了?”
“嗯。”这么会儿功夫就知悉动向小五并不惊奇。
太夫人又漫不经心的撇了两下茶沫,嫌太烫没法进嘴,皱眉放在桌上:“我听着说你和三殿下闹得不愉快?”
他苦笑。岂止不愉快,简直是太不愉快。
太夫人看着他,满脸不赞同:“虽说你和他交好,三殿下不计较,但他毕竟是皇子,你在皇子府上大吵大闹拂袖而去还踢翻两个宫里的太监,他不说什么,传出去给人知道,又要说你轻浮不懂规矩。严重些的,指不定就扣上蔑视皇威的罪名,到时候御史参你一本,再有有心人跟皇上面前大功劳也不保。”
小五低头,听凭说教。
太夫人顿了顿,拿起茶盏小口啜饮,又皱眉,放下:“原本想着她进府就惹上了辽国皇室——也好,省的我担心。”
小五依然垂首。
她叹口气,推心置腹:“好孩子,你是细心的,不用我这老太婆长篇大论,分得清家国轻重。你再喜欢她,也不过是个女人,难道当真为个女人忤逆长辈,罔顾前程?更何况她如今身担重任,算的上为国牺牲——其实也不能算牺牲。照三殿下说法,辽国人很喜欢她,宁愿不要上千财帛也坚持要她。你再仔细想一想,可是不是有些象史书上写的祸水红颜?”
小五猛地抬头:“祖母!”语气严肃。
太夫人安抚:“好好好,我不说,不说。”
说了什么用?满朝文武见证定下的事,绝非人力所能改变。林小五再能耐,权势再滔天,终究敌不过一旨诏书,悠悠众口。虽然尚未颁布旨意,却已经是内定的事情了。牺牲一个女人,成全两国和平,孰轻孰重,满朝文武心里都有杆清楚。
他林小五再不情愿,就算把三皇子府给砸了烧了,也不过平白赔上自己——想通这点,才令小五近乎绝望。
打祖母房中出去,锦绣站在廊下,迎上前盈盈拜倒:“大公子。。”翦水眸子脉脉含情,欲语还休。
小五并未如常叫起,反向边一躲,冷脸:“去叫墨棋进来。”
锦绣一愣,芙蓉面上带了凄楚神色,美目含泪望着他。小五并不领情,见使唤不动他,向院中一望,随手指了个丫鬟:
“你,去墨棋家里叫他进来,顺道也来我院里,有个东西交你送给祖母。”
知书福身,无视锦绣目光,转身出去办差。
小五院里,除去贴身伺候的小厮就只半夏和知书。她忐忑不安的站着,不敢放肆打量这平日姐妹们口中的‘禁地’,不知大公子叫来何事。?
小五哗哗的翻书,烦躁不安。
沉吟打量了知书两眼:“你家里姐妹几个?”
知书虽纳闷,却不敢怠慢:“奴婢有三个哥哥,一个姐姐,一个妹妹。姐姐已出嫁了,妹妹还小,并未进府里当差。”
他唔一声。
慢慢说:“我有个差事要派人,信不过外人,只想从身边信得过的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