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思绪如锅中沸水翻滚著,只有氤氲的热气缭绕。他挺拔的身躯,在雾气里模糊了身影。
“啊呀,终於找到你了!人家我回来了哦!”伴著公鸭嗓,孙大宝颠颠地奔了过来。只见他提著大包小包,一脸的谗笑,神情扭捏而兴奋。
“哦,孙管事?您不是去迎接堡主的船队了吗,这麽快就回来了?” 放下搅拌的木槌,程驿回身微微一笑,“一路上辛苦了吧!”
“是哦,很辛苦的呢!不过没走几日就遇到了堡主,所以还算顺利了啦!”孙大宝被程驿一个微笑就弄得心头小鹿乱撞,扭捏的想掏手帕来搅,但一低头看到自己带的礼物,便又暗自窃喜,凑了上去。
“来,这个啦,送你的哦!”他肥厚的大掌把裹的严严实实的两包东西递了过来。
“您客气了,其实真的不必带东西给我”
“人家我一番心意嘛!记得这东西自己收好,别给旁人看去哦!”
“噢”
“哎,你话总是这麽少!害人家我都不知道要说什麽得了,我还有事去忙,回头再来找你哦!”孙大宝无奈地撇撇嘴,掩袖而去。
看著那五大三粗却总一副弱娘子做派的采买管事的背影,程驿不置可否地挑挑眉。
初见时,还以为他是个多狐假虎威的人呢,可其实他人胆子小又温和,只是比较娘娘腔。对自己也算是好的,只除了偶尔摸两把,或送点奇怪的东西以外。
低头看看自己手里的这两包,不会又是些淫书或些古怪的用具吧?想来这堡里到是如江南一带般开放而淫弥,竟是些有特殊爱好的人。
不过,既然迎接的队伍回来了,那也就是说堡主回来了。那个坐拥整个凌家堡的人,回来了!
“程驿,程驿,刚才那断袖的家夥又来找你了?” 阿禾端著两碗饭走了过来,一脸兴味的打探著。
“不是你说的嘛,这堡里爱好‘那个’的人多了,怎就听你只叫孙管事‘断袖的家夥’?”
“嘿嘿,人家大爷们那叫风雅,玩乐而已,自是要娶妻纳妾的。哪像他,整天恨不得把自己嫁掉!”
“呵,只要不嫁我就好!其他的,我一做小厮的可管不了。”程驿接过阿禾递过来的饭,倚在墙头笑著吃了起来。
“谁要娶他啊?就算真要娶个男的,也要娶叶公子那样的,你说是不是!”
“你,小心这话被人听到。上回我挨的那一脚,到现在还肿著。”
“这不就咱俩嘛,而且我也就是说著玩的。那美人,除了吉爷谁敢和堡主抢啊?不过,下药啊,还真是啧啧!”
“确定是下药了吗?朱大夫那有回复了?”
“是啊!上午我出去办事,正好遇到小宏就是朱大夫的药僮啦。他说,你让我拿过去的那个酒罐,朱大夫验过了,里面确实是被下了迷药!他让咱们别再和别人说了,说朱大夫自会处理的。”
“哦,我知道了你也是,不要到处去说的好。”
“那是,那是!尤其小宏跟我说堡主并没有把叶公子给吉爷!我就知道这事不简单了。咱当然是不掺和的好,我也只是个小夥计,怕怕啊!”
“呵,吃饭吧,有的吃就是好的。”程驿一笑,云淡风清,似乎所有的琐事都与他无关。但,燕在茅檐呢哝,雀於亭楼高歌,乃是曲不一处,音不同弦。
回眸倾城花间酒 第五章/1
第五章/1 花自飘零水自流
从南到北,究竟承载著什麽?是每年数月的经营往返,还是累年交叠的记忆?
然,如今的凌渥然,已不再是当年的原渥,那个落魄少年。经过生离死别,体味过世事艰辛,为岁月所洗练,如今在他面容上几乎寻不到柔弱与迷茫,看上去到是满身的沈稳与坚毅。
之於老堡主早年的搭救之恩再造之情,他是由衷感激著的。自入赘後,他是真把老堡主敬为了父亲,把凌家堡当作了自己的家。自妻子也亡故後,他便更是心如直水,一心只想著为凌家守护壮大这份家业。
要是还有所谓的柔情,他也只愿把那些投入到对墨驹的关爱上,尽姐夫的职责。但人生总有牵挂,不论原因为何,此行返家的途中,他最惦念的却还是另一个少年。
唉,总是把握不好给予的分寸,时重时轻。宠起来时,连他自己都觉得过了,可刻意疏离时,却还是觉得不妥,常惴惴不安,生怕那孩子受了委屈,又封闭起来。
终是个不会爱的人吧?即使是把自己放在如亲情,似父兄的位置上,也是如此的混乱。渥然无奈地摇了摇头,看著越来越近的凌家大宅,收拾起思绪,冷竣的气质瞬间升腾。
到了宅门口,他一甩长袍,利落翻身潇洒下马,冲著迎出来的众人颌首
示意。
“姐夫,此行顺利吧!有没有给我带礼物?”凌墨驹笑吟吟地凑过来,亮闪闪的眼睛如以往般讨喜。
“自然,少了谁的也总要备给你。”这若大的产业也终是要给他的,何况一些小礼物。
“就知道姐夫最疼我!那些阿猫阿狗只是宠来玩玩的,哪比得上我亲。”
渥然微微一笑,不置可否。对於墨驹的孩子气和优越感他从没有驳斥过。那也是种幸福啊,天生好命的人才可坐享的尊荣。
进了主院,遣开了众人,看著饶有兴趣的去拿礼物的墨驹的背影,渥然落座在书房的案前,抬头看著身为凌宅内务管事的采轩,“堡里一切可安好?”
“回堡主,堡里一切如常。您不在期间,吉公子把堡内外的事情都打理的很好。”
“到是多人夸赞过,说表少爷能力卓绝。但当初他从西域过来不到半月,我就决定远行。想来他和堡里的人员还不熟悉,就把一大家子人都交托於他,总恐有些不妥。”
“堡主您过虑了。吉公子虽不是中土人士,但确为见过世面之人,也很容易与人相处,能力卓绝也不单是夸赞之词”
“你心思缜密、博学明理、知分寸,我自是看中堡里还有你坐阵,才较为安心,可表少爷毕竟只是来帮忙,总是要回归本家的。未来,这堡里内外的重任,早晚都是要墨驹来担,你明白吗?”
他的意思就是吉尔穹是个外人!采轩面上一直谦恭的笑,心里却暗自思量看来自己也是过於理想化了。堡主现在分明就是在说,他并没有仰仗吉尔穹的意思,更没有让吉尔穹在凌家长期发展的打算,吉尔穹不过是他借来的帮手。
“采轩明白,以後定会分清主次,不会模糊视听的。”
“恩,那暂没其他事了。对了,墨驹刚才说表少爷去巡查库房了,可丹珂呢?怎也没见到他?”
“回堡主,可能是宅子里比较憋闷,叶公子三日前就去了牧场,现在住在山上道观里。”
“三日前?我知道了,你先下去吧。”
“属下告退。”
三日前吗?刻意晚回来几日,想让他学著自己面对那些灰色的记忆,可那到底是什麽样的痛还是残酷些了吧!
渥然在案头沈默了会儿,打开欲看的帐目又被合上。他站起身,推开门,牵了刚栓好的坐骑,也没带小厮,就独自去了牧场。
回眸倾城花间酒 第五章/2
第五章/2 花自飘零水自流
道,何为道?顺应自然莫强求。可说来容易,又有几人能做到?
而这牧场山上的道观,也就是个摆设吧?所谓的道员,就那一个长年云游在外的宁老道。大多时候,这里都是靠牧场的小厮来打扫维护的。
清净而清冷,似乎真的远离了尘俗。此时,丹珂静静的站於松下,在云烟缭绕中,凭添了份遗世独立的味道。
他头顶的秀发用根道簪随意的束住,颈後披散下来的发柔顺的搭於蓝衫上。而这衣衫,他穿了三日未曾换过。
这半新的棉布衫子穿在身上,竟比那些绫罗绸缎来的舒服。密密的针脚似乎每一针都蕴藏了爱。
自无意中,在衫子内角看到几个绣字“爱儿,珍重”才算明白,这就是传说中的“慈母手中线,游子身上衣”。
所谓母爱,他自己从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