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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月生摇头叹道:“这掌门之位,乃是非之源,如今我最想的,便是卸去此位,自在逍遥。”
陈成祥与范青云对视一眼,看到彼此眼中讶然。
新任掌门,先前却并非紫阳剑派弟子,而是被张夷明张师兄死拉硬拽,扯进了紫阳剑派,最终成了掌门。
此事离奇,听来大觉荒谬,难以置信,张师兄做事,也太过匪夷所思了!
……
萧月生与胡斐如老朋友,无话不谈。胡斐也谈起了离后情形,做了几件侠义之事,遇到了一位奇怪的少女,名叫袁紫衣,武功极高,做事奇怪,正到处抢夺掌门,还开玩笑,说不定,她也回过来抢紫阳剑派的掌门之位。
大厅里喧闹纷扰,人们各自低声说话,厅中嗡嗡的响。
陈成祥不时看一眼萧月生,隐隐担心,掌门会不会忽然心烦,撂了挑子,不再做这掌门了?!
虽说身为掌门,权柄甚重,但依他如今的武功,不必权柄,已可纵横于武林,逍遥自在。
人群中忽然传出一阵爽朗的大笑:“哈哈……,来来,咱们大伙请寿星说几句!”
“对对,寿星说几句!”人们纷纷附和。
李默坐在主位,一直低声与旁边的两个老者说话,对萧月生看也不看一眼,似是未看见他。
这两人的身份与武功,绝非小小的紫阳剑派可比,懒得搭理萧月生。
闻听众人之闻,李默站起来,端起银杯,哈哈大笑一声:“今天是老夫五十寿,要多谢众英雄给老夫薄面,亲自前来,老夫便先饮一杯,以示谢意!”
“好!好!”人们纷纷叫好,震耳欲聋,厅中气氛顿时热烈起来。
这些宾客,多是武林高手,纵声一喝,自然震耳。
李默一饮而尽,翻过银杯,旁边有弟子马上斟满,他又端起杯,笑道:“今日,不仅老夫朋友,便是老夫的对手,也来祝寿,老夫真是受宠若惊,也要敬他一杯!”
说着,他端起银杯,向萧月生抬了抬。
萧月生大马金刀坐在那里,沉稳如山,并不动弹,他目光低垂,手上轻轻把玩着银杯,一幅漫不经心的神色。
人们纷纷向他望来,喧闹声渐止,如混浊的水渐渐沉淀,大厅渐渐恢复安静。
……
热烈的气氛飞快消散,空气中似乎带上一股压力,令人窒息,不敢大声喘气。
“萧掌门,你这是不给老夫薄面喽?”李默哈哈一笑,在安静的厅中显得格外响亮,虽然大笑,却目光冰冷。
萧月生慢慢抬起头,轻瞥他一眼,微微一笑,忽然脸一沉,哼道:“李门主好大的气派,一场大寿,便能请得动众英雄登门,交游广阔,本座甚是佩服!”
李默重重一放银杯,冷笑道:“老夫就知道,你来不安好心,专是捣乱的!”
萧月生面沉如水,冷冷道:“今日前来,共有两事要做,……一,是向李门主祝寿,已经做完。另有一件,却也该做了!”
“什么事?”李默冷冷问。
萧月生淡淡道:“取李门主你性命!”
“好大的口气!”李默嘿嘿冷笑,脸色阴沉:“也不怕闪了腰!……老夫本想让你多活几日,你却眼巴巴的赶着过来送死!……那好,老夫索性成全于你!”
萧月生微微一笑:“甚好!……敝派前任掌门丧生在你的暗算之下,本座不敢自负,怕步前掌门后尘,只能出此下策,众目睽睽,你还能暗算不成?!”
“放屁!”李默勃然大怒,食指点着萧月生:“我杀你们姓宋的,凭的是我的刀法,哪来什么暗算,莫要含血喷人!”
萧月生摇头,神情淡定:“我紫阳派剑法,高妙精深,前掌门剑法精妙,你若不暗算,岂能得胜?!”
“好好!”李默气极而笑,话从牙齿迸出来:“大伙见证,咱们倒比比看!”
萧月生眉毛一挑,点点头:“求之不得!”
……
“慢!”一声低喝乍然响起,众人耳膜鼓荡,微微发疼,心中一惊,何人如此深厚内力?忙转头望去。
说话的是一个老者,须眉皆白,脸色红润,相貌堂堂,国字脸,嘴阔鼻挺,他左手抚髯,腰杆儿笔直的坐着,一双眼睛精光闪动,正气凛然。
他坐在李默左首,慢慢放下抚髯的手,对萧月生一抱拳:“萧掌门,是吧?”
萧月生眉头微皱,沉下脸来,冷冷道:“莫前辈有礼!……这是敝派与铁刀门的恩怨,外人不宜插手!”
他已听得陈成祥低声介绍,老者乃铁拳神腿莫东夫,乃淮南名宿,声望极高。
莫东夫抚髯,正色道:“铁刀门与紫阳派两家恩怨,老夫不过问,只是李门主大寿,大吉之日,萧掌门何不择日再来?”
第067章 保全
萧月生露出一丝笑意,抱拳一笑:“好,莫前辈既然发话,本座便卖这个面子。”
说罢,对站起来的陈成祥、范青云摆摆手。
两人恭身应是,慢慢坐下来,目光锐利如刀,在李默脸上扫来扫去,神情睥睨,似是不屑。
李默脸色涨红,冷哼一声,冲莫东夫抱了抱拳,道:“莫前辈的好意,在下心领,不过,这姓萧的如此欺上门来,在下若不动手,反被人说怕了他!”
莫东夫抚髯一叹,摇了摇头,不再多说。
他心下暗叹,名之一字,累人不浅,这个萧掌门,气势威严,如山如岳,显然内力极深,李默怕不是对手。
只是事已至此,却容不得他后退,否则,威名尽丧,沦为武林中的笑柄,再难抬头。
李默推开椅子,迈步来到大厅正中,早有弟子抬开桌子,弄出一块儿两丈方圆的空地。
“刀来!”李默卓立场中,右手伸出。
一个弟子忙上前,双手捧着一柄长刀,送入他跟前。
李默手抓刀柄,慢慢抽出,一抹金光倾泄出来,似旭日初升,乍露东方,迸射金芒。
长刀慢慢抽出来,呈现众人眼前有,此刀三尺余,通体呈金黄,似是黄金所俦。
长刀一领,刀尖直指萧月生,李默冷哼道:“姓萧的,可敢与本门主决一雌雄?!”
萧月生起身,跨出一步,闪现在李默跟前,脸沉如水,淡淡道:“本座正想领教!”
李默目光缓缓扫过众雄,冷笑道:“今天乃老夫大寿,你来此寻衅,老夫定取你小命,绝不容情!”
萧月生眉头一挑:“废话少说,不过你死我活罢了,请——!”
李默长喝一声:“好!明年的今日,你是你的忌日!……吃我一刀!”
一道金光闪过,长刀当头直劈,他纵身扑上,浑厚雄猛,长刀似是斩裂空气,嗤嗤作响。
旁边诸人起身离桌,围成一团,满脸兴奋。
见李默出刀,众人暗自点头,果然不愧是大名鼎鼎的金刀客,盛名之下无虚士,这一刀,气势惨烈,仿佛决战于杀场之上,刀法已臻极上乘境界!
萧月生侧身一闪,避过长刀,脸色从容。
“着!”李默怒喝,扭身用力,直劈化为斜削,金光一抹而过,速度陡增几分。
萧月生横跨一步,再次避过。
……
李默倏地收刀,横在身前,气定神闲,冷冷哼道:“姓萧的,为何不出招?!”
萧月生沉着脸,冷冷道:“刀法平常,不值本座出手!”
“你好大的口气!”李默冷笑,左手一抹长刀,沉声喝道:“那莫怪我心狠,再吃我一刀!”
他左右挥刀,绕着身体,脚下却不动,只是兀自挥动,金芒越来越盛,仿佛变成了一个金球,光芒太盛,刺得眼睛微疼。
众人眯着眼睛,仅留一条小疑这,不舍得闭上眼,或是移开眼,死死盯着,这便是金刀客的绝学——金龙飞天!
“死——!”一声怒吼蓦然响起,如平地炸雷,桌上杯盏叮叮作响,酒瓮颤动,梁上簌簌落下尘埃。
金光再盛,朝萧月生射去,人们眯着眼睛观看,金光之中,隐隐有一条龙在蜿蜒游动,若有若无。
萧月生踏前一步,一团寒光蓦然自他腰间升起,直冲而上,如鹤飞九天,撞上隐着长龙的金芒。
这道剑光如彗星划过天际,一闪即逝。
“唔……”众人眼前一暗,大厅黯淡下来,金芒消失,伴之一道低低的呻吟,在安静的大厅格外清晰。
人们定睛望去,萧月生负手而立,脸沉如水,神情平淡地看着前面的李默。
李默持刀而立,一动不动,仿佛被施了定身法。
人们呆呆望着两人,不知他们出了什么事,为何都一动不动,究竟谁胜谁负,刚才那一招,无人看清。
大厅一片安静,人们的目光在萧月生脸上转了转,又望向李默。
李默神情僵硬,右手举刀,横在身前,左手伸在半空,似被定住了,他目光闪动,嘴唇翕动,却没有发出什么声音,透着诡异。
“师父……”一个中年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