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退开半步,眨了半天眼睛,才省得一巴掌扇回去:“——你他妈发什么疯!欠抽啊!”
飞蓬一侧脸闪开巴掌,继续死命瞪我,一步不退。
他嘴角紧紧绷作一线,眉头低低压着,淡淡的阴翳棱角分明,依稀便似记忆里南天门边的最后一面——只是当年神将飞蓬眉眼寂寞高不可攀,这当口却犹如让人欺负了的小屁孩儿一个,一双眼透着十足十的倔强,却强忍住了,说什么也不愿意哭。
老子眉角抽了抽,没忍住,“噗嗤”一声破了功。
看我笑了飞蓬明显就一愣,呆了半晌,道:“啊、啊。”往前跨了半步。
我见他这副傻样笑得更厉害,用指尖儿抹了抹眼角水汽,一把拉他过来:“你这算什么德行?估计这会儿让夕瑶姐姐看见,她那颗玻璃心得碎一地——我说,你小子以前就跟冰雕似的,想不到轮回井里跳了几遭儿,眼下倒像个人样了——你看见那边的雪山么?你以前就那个模样。”伸出右手,向远处山头比了比。
远处山峦绵亘,自然就是数不尽望不穿的昆仑雪峰,极晴的日子里不见一丝云岚,峰影如刀,割分阴阳,被冰川落雪年复一年的积满了,一色玄素清冷晃得人眼晕。“你以前嘿,你以前面瘫得紧,和你说句话得冻死。想当初夕瑶姐姐也算漂亮得天怒人怨,你丫倒好,压根儿没给过人家几张好脸啊,对了,你也就跟魔界那个红毛的魔尊最谈得来,那也难怪,一座冰山一座火山,同类么。”
飞蓬呆愣愣的直盯老子右手,也不知明不明白。
老子又和他说了几句,突然觉得跟一个大男人靠在这种明显是给小情人跑情节的凤凰花树底下唧唧歪歪也挺恶心的,心里一阵厌烦,挥手打开法阵:“跟你说了你也不懂,赶紧给我死进屋里去,别耽误老子找GF!”
飞蓬偏头看了看我,“啊、啊”两声,抓起我右手,又“啊、啊”两声。
他指的是老子右手手心让羲和剑烫坏的伤疤。这伤其实不算太重,自从让紫萱妹妹用半调子的水灵仙术止了疼,我也就没再管他——好歹羲和剑是仙剑的知名道具,玄霄更是我家二姐YY了多年的人物,以后万一手上留道小疤小创的,就当玄霄羲和联合给老子签了个名,非把我二姐羡慕得挠墙不可。
这么想着我又乐了,忍不住道:“怎么着,关心我?小美人儿倒是贴心得很,来给大爷笑一个先~”呲牙鞋袂一笑,学着西门大官人调戏潘金莲的架势,抬手就挑他下巴。
飞蓬俩眼瞪得溜圆,彻底傻了。
夙玉妹妹果然一如传说中的美丽冻人,女弟子堆里这么一站,顿时无数漂亮的师姐师妹们都变成鸟浮云啊浮云。当时剑舞坪上我们师兄弟几个都在,天青望着夙玉妹妹眼都直了,红着脸才搭了两句话,就让妹妹将来的正牌闷骚男友玄霄同学黑着脸踹到一边去鸟。
老子大神状俯瞰众生,心道星星的轨道不可更改,天青挖从此玄霄就是你的头号情敌鸟,你小子与BOSS抢人千万自求多福口牙
下午师兄弟捉对儿练剑时果然玄霄公报私仇,三才朝元四方肃敛五灵归宗就跟机关炮似的,砸得天青吱哇喊叫满地乱跑。老子在人民的好师兄玄震同志的关怀下边啃鸭梨边驻足凝望,幸灾乐祸的寻思,同是在思返谷关了一整天的哥俩,做人的差距咋就这么大捏?
好容易捱过晚课,回到小单间时满天都是星星。我进屋先闩好门窗,手指一捻烛芯,把剩下的半截蜡烛点亮了,才见飞蓬仰面躺在床上,眼睛睁着,却还没睡。
我正累着,没工夫搭理他,揉揉眼睛见玄震给的点心瓜果丫都吃干净了,连果皮果核和包装用的油纸都规规矩矩在桌上拢成一堆,嘿的一笑,道:“长进了啊,乖。”
飞蓬也知道我正夸他,一骨碌盘腿坐起来,点头道:“啊、啊。”
一见他坐着的姿势老子头皮一紧,拎起块手巾就想抽他:“你给我坐正了!这副流氓的样子给谁看呢!?学谁不好啊你!”扑到床上勉强把他掰扯成比较正人君子的姿势,悻悻的放了手——这死孩子也是不争气,就刚才那撑着胳膊盘着腿的流氓架势,老子还以为不周山那条死长虫又人模人样跑出来发神经呢。
飞蓬就着我给他摆的POSE坐在一边,低着脑袋也不知想什么。
他不犯傻的时候倒是当真好看,昏黄的烛光打在脸上,轮廓线条分外柔和,长发从肩膀倾泻下来,一缕一缕沉沉坠着,浓得化不开。老子一双手不知不觉就去摸他头发,心想六界之中有这么好发质的本大仙这么多年也就碰见三个,玄霄的我不敢摸,你小子当年暴力成性我更没这个胆子,烛龙那头发我光顾着用雷劈用爪子拔没记住什么质感,如今难得你小子最乖,赶紧让我好好羡慕羡慕。
他奶奶的,你要是个女的,光凭这头发老子就娶你!
三十二、伪·捉奸
这之后就没有什么比较惊悚的事情发生了,除了每天早上起来,都能发现本应该睡在床底下的飞蓬又死皮赖脸的爬进了本大仙被窝——这孩子就是一智障,平时傻乎乎啥也不知道,腆着脸钻人被窝却是一把好手,方式手段丰富多彩层出不穷,令人防不胜防。老子天天晚上跟他斗智斗勇,到后来干脆顺水推舟卖他一个人情(我绝对不是玩不过他),毕竟我是男的他也是男的,还真能苟且出点啥事儿不成。
美丽的夙玉妹妹迅速融入了广大琼华弟子的生活,大美女香风一过,无数师哥师弟立刻抻长了脖子小脸通红。天青天天守剑舞坪上跟玄霄那儿挨揍,有时候好容易磕磕巴巴满脸娇羞的和夙玉妹妹说上两句,迎接他的必定就是玄霄童鞋新一轮的狂风骤雨。
老子离他俩近,每天的固定节目就是实地观摩玄霄殴打天青的现场直播——这几天夙玉妹妹来找他俩的固定频率已经达到了吃药似的一天两次,兴许和玄霄连“凤凰花下私定终身”的戏码都演过了,天青你明目张胆勾引人家未婚妻,不是典型等着玄霄醋海翻波抽你丫的么。
到了这个时候仙四亲世代的主要人物就已经到齐了,下有玄霄天青夙瑶夙玉四大弟子压阵,上有太清宗炼青阳重光四大长老撑腰,再等羲和剑望舒剑低调出场,过不了几年,婵幽女神他们也就该来了。
现在想想,婵幽女神小小一只巴在老子头顶蹭肚皮还像是昨天的事情,一晃眼梦璃女神都要出生了。本大仙生来胆小,也没有投鞭断江流的王八之气,到时琼华幻暝两帮人马火拼起来老子是跟着天青玄震拼命往人堆里藏还是作弊器全开亮底牌砸人,那都是没谱的事情。
这么想着,便见天青扶着腰一瘸一拐蹭过来,冲着我一笑,立马又呲牙咧嘴直抽冷气。我心道玄霄你果然下手够狠,重色轻友的程度仅次于飞蓬重友轻色,小小寒了一下,迎上前狗腿道:“哥诶,您小心着,别动了胎气!”
天青白眼朝天,有气无力的道:“你他妈给我滚!”就着我起身时腾出来的空地,大剌剌一屁股坐下了:“你说夙玉师妹好容易过来看看,我不得跟人家打声招呼么,师兄他凭什么——哎呦!”一句话没说完赶紧回手按住肩膀,该是闪得不轻。
我心道你小子也是嘴贱欠□,手上凝了个雨润,一边帮他止疼一边道:“你不会少招惹人家?夙玉妹妹明摆着就是你家师兄逆鳞,你自己找死往刀口上撞么。都说天涯何处无芳草,何必单恋一枝花,我看紫萱妹妹就不错。”
天青道:“紫萱?她才多大?”看了眼周围,悄声道:“我跟你说,那小姑娘终于肯回家了,今天晚上你把你屋里那个锁好,多带点吃的,咱们连夜把她送走。”
老子心里一松,忍不住很经典的叹了一句“感谢上苍!”紫萱妹妹固然十分养眼,不过她这么藏着掖着毕竟挺让人揪心,你说万一哪天这小姑娘没控制住突然冒出条蛇尾巴,估计除非我和天青有仙剑电视剧版编剧的伟大才能,否则就乖乖陪她一齐等死罢——君不见剑圣独孤宇云何等眼光何等修为,抓住了灵儿妹妹不也说关就关么。
把紫萱妹妹打包送走正是三更,前一日薄薄落了场雪,月亮一照,一天一地分外敞亮。妹妹她披着老子的长袍抱着老子的零食,小脸低垂温柔如水,太一仙径的道口一步三回头。回山门时老子如释重负,抬头看天时,却又有些说不出的怅然。
天青一路走在我身后,没话找话:“我说,这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