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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像那些世家们,崇尚男尊女卑,自以为是的官僚,自然不会服气由女人来当朝。
于是,左边那一排大臣们纷纷跪下拥戴,而右边那一排大臣们便开始号啕大哭,甚至有人说国将不国了
一珍懒得和他们计较,指着那个骂她的大臣说道:“你刚刚说什么来着?好像很不满意圣上的旨意?”
那大臣当然不满意,还在骂道:“你这个妖妇!你要扰乱朝纲!我要见皇上!我们要见皇上!”
世家们在他的呼吁下,纷纷喊着要见皇上。
一珍懒得理他们,只对旁边的文渊说道:“把这为首的,拉下去!”
文渊授命,走下玉阶,揪着那大臣就要拖下去。
那大臣嚷道:“你不能拿我!你有什么资格我要见皇上!”
一珍这时候怒了,道:“你不遵从圣旨,就是对皇上不敬!本宫就用大不敬之罪拿你,有什么不对?拉下去!”
那人懵了,边走边哭嚷着,说什么忠心耿耿之类,最后,他的声音渐渐消失了,朝臣们大眼瞪小眼的站立着。
“你们,还有谁要像他一样的?”一珍冷冷的问道。
众臣相互看了看,由庾相带头,纷纷下跪,呼道:“微臣不敢——”
一珍微微一笑,仰起头眺望宫门之外的大好河山,虽然,她只能看到一片红墙金瓦,但是,她的心却无比满足。
如果,邢风对安若怡不是那么眷顾的话,也许她不会这么快就插手政事。
要彻底让安若怡翻不了身,后宫,朝廷甚至是民间,她要让她身败名裂!
下朝之后,一珍去看邢风,见他正在喝药,便对侍女说道:“我来吧!”接过药碗,用汤匙舀了,试了试温度,才放心给邢风喝下去。
“今天朝堂上,没什么人反对吧?”
“没有,圣上的旨意,谁敢违抗呢?”一珍微笑着说。
“那就好,我还担心呢,这下就放心了,”邢风叹道。
一珍冲他笑了笑,道:“皇上只管养好身子,万事有我呢!”
邢风感激的握住她的手,宽宏的一笑。
看着邢风服下药,安抚他睡着了,一珍这才离开。
初春的阳光很是暖和,她褪下冬装,换上明快的春衫,在众人簇拥下,来到了关雎宫。
关雎宫里,除了墨纹,所有的下人都被调离了,里面的所有家具也都被搬空了,窗户也被钉死,只留下一个大门可供出入。
这里,已经和冷宫没有区别。
守门的侍卫见到华裳夫人来此,跪拜行礼。
一珍问道:“可有人来过?”
侍卫答道:“冯昭仪曾来探望,被小的拦住了。”
冯昭仪,就是遇之的妹妹,沁之。她和她的姐姐一样的美,却比她姐姐要坚强的多。她之所以进宫,就是为了要查明她姐姐当初的死因,可是,她却受了安若怡的蛊惑,一度以为害死她姐姐的人是华裳夫人。
一珍点了点头,并不理会,带着文渊和怀苏进去了。
由于没有阳光的普照,关雎宫显得晦暗冷清,当一珍踏足这里的时候,仿佛又回到了当时的冷宫。
安若怡呆坐着,抱着皇长子,墨纹不知哪里去了。
“姐姐,”一珍笑着唤道。
安若怡抬起头,空洞的眼睛望着得意的一珍,忽然,咧开嘴,笑了起来。“妹妹来啦?”
一珍微笑道:“是啊,姐姐,妹妹来看你呢!你在这儿,过的好不好呀?”
安若怡指着四周,说道:“你瞧,我过的很不好呢,好妹妹,你去和皇上说说,让我搬走吧!我我不想呆在冷宫里面”
一珍笑道:“恐怕不行啊!皇上为了姐姐的事,可生气了!要让姐姐在这里思过,不过嘛”她看着皇长子,笑了笑,道:“不过,孩子总是无辜的,我来,就是把孩子带走,免得和你在这儿过这苦日子。”
安若怡的脸色立刻变了,紧紧抱住亦儒,吼道:“滚你给我滚!我不会让你把亦儒带走的,亦儒不会跟着你走的!”
一珍呵呵笑了起来,说道:“到底是沉不住气呀!怎么不继续装疯卖傻呢?哦,对了,你的儿子还在,所以用不着那样做。不过,你离那日子,也不远了。”她冲文渊使了个眼色,文渊立刻上前拉着皇长子要走。
亦儒立刻发出嚎叫声,死命抱住安若怡不肯放手:“我不走,我不要离开母妃我不要”
怀苏上前一指点住,他立刻瘫软下来,昏昏欲睡。
若怡惊叫道:“庾怀苏!你对他做了什么!”
怀苏淡淡说道:“点了他的昏睡穴,免得乱动。”
文渊很快将亦儒带走了,安若怡瘫在地上,想阻止也阻止不了,只能大哭起来。
一珍走到她面前,揪住她乱蓬蓬的头发,笑道:“怎么样?母子分离的痛苦,你也尝到了吧?感觉如何呀?如今只是生离,真到了死别的那一刻,又不知是什么样子呢!哈哈哈哈”
决胜(四)
安若怡使出蛮力,挥舞着拳头,正要狠狠一击,击向一珍的小腹。可是手还没碰到她,就被人抓住了。
庾怀苏怎么可能容忍别人来伤害一珍呢?他抓着安若怡的手,面无表情的说道:“不许你伤她!”
一珍见她反击,顿时大怒,揪着她的头发就往后甩,岂料怀苏却拦住她,望着她一言不发。
一珍觉察出怀苏的异样,眼里射出冷冽的光芒,仰起头,问道:“你心疼了?”
怀苏避开她的目光,说道:“她已无还手之力,你又何必穷追不舍呢?”
一珍冷笑道:“哼,当初她可没有放过我!”
怀苏只是抓着一珍的手,不让她动,并不说其他。
一珍放开安若怡,又用力甩开怀苏,怒气冲冲的走了出去。
走到外面,阿罗正等着,采叶带着皇长子回朱雀宫了,众人见一珍满面怒容,都不敢跟着,只有怀苏跟着她到了一处隐秘的地方。
四下无人,一珍站住了,回头盯着怀苏,问道:“你都知道了?”
怀苏点点头。
“什么时候?”一珍的怒气消了,随之而来的是怜悯,怀苏,他终是知道了。
怀苏沉默了一会儿,眼神迷离的望着树林深处,缓缓道来:“小的时候,我曾经见过我父亲,手里拿着一枚断裂的玉煌,他拿着那东西的时候,满脸的悲伤,眼眸里都是思念的泪,我知道,那东西,一定是我母亲留下的。那天那个刺客身上的玉煌,分明是我父亲手中的那一块——父亲不知道,我曾偷偷的看过那东西。竟然和安若怡宫里的一模一样你们都在瞒着我,既然安若怡是蜜苏丹姬的女儿,那我是谁呢?父亲——他所怀念的‘苏’,又是谁呢?”
一珍叹了一口气,说道:“原来你都知道,其实,你父亲是为了帮我,才那么做的,之所以不告诉你,只是为了不让你伤心难过怀苏,你怪我们吗?”
怀苏摇了摇头:“不,这世上我最爱的两个人,一个是父亲,另一个便是你无论你们做出什么来,我都不会怪你们的。”
一珍的心骤然收紧,那一刻,她真的有点儿感动。
肚子里的小东西却在这时候闹腾起来,她连忙扶着树,怀苏过来抱住她,忙问怎么了。
一珍含笑说道:“这小东西还没出来就会这么折腾人。”
怀苏道:“我先扶你回去吧,再让桓太医来给你看看。”
一珍点点头,靠在他身上慢慢踱了回去。
桓知秋照例给一珍把脉,并说没有什么,此胎倒是有些活跃,八成是个皇子。
一珍浅笑道:“皇子?本宫要的是太子知秋,这孩子即便是足月生的,旁人大概以为是未足月的,到时候,还得烦劳你”
桓知秋打断她,笑道:“夫人的心机不浅,这么快就想着是太子了。呵呵夫人得道,知秋的运气恐怕又得多走上几年。依微臣看,您最近还是不要往关雎宫去了,那里怨气重,万一冲撞了夫人,伤了胎儿就不太好了,要知道,胎儿被怨气冲了,恐怕会提早落地。”
一珍笑着点头,道:“如此,我就不往那边多走动了,只不过,那儿就像一块心病,扰的我心神不宁的。”
桓知秋边收东西边道:“既然夫人觉得那儿是心病,何不快刀斩乱麻,早早处理掉呢?要知道,有些药,能治人,也能害人要让一个人死的神不知鬼不觉,微臣倒是有些法子。”
一珍面色不变的笑道:“你还真是会操心呢,这么为你主子打算只不过,让她就这么死了,未免便宜她,我倒是有更好的法子。”
桓知秋略施一礼,说道:“如此,微臣就先告退,夫人若有吩咐,让阿罗去知会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