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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珍全身浸在水中,不知他为何发笑,也嘻嘻笑道:“多谢你为我寻了个好地方,很舒服呢!”
赫连也不答话,看她这样兴奋,干脆坐在一边慢慢欣赏。
此时,一珍注意到他的目光,这才羞怯起来,深恨刚刚自己太过放肆。不知不觉脸上就多了一抹红晕,而赫连看到,更觉得心神荡漾。
一珍嗔道:“转过去,我要穿衣服了。”
赫连笑道:“何必转过去,不是早已看过”冷不防有水珠直扑面门,原来一珍恼羞,挥手泼水过来。
他又笑,转过身去,听后面水声起,知她上岸,情欲早已克制不住,又面向她,果然见她全身湿透,白色的中衣被水浸泡,全部紧紧贴在身上,玲珑身材顿显,凹凸有致,如此细看下,更觉得面红耳赤。
一珍惊觉时已晚,待要挣扎,已被他一把抱住,口中被堵,不能言语。
赫连动作之后,抱着她轻喘,一珍面上红晕未褪,心中忽的想起自己要阿罗查探之事,愠怒道:“好无耻的人,光会占人便宜。”
赫连云睿在她额前轻轻一吻,笑道:“占的便宜还少么?罢了,莫要生气,我送你回去,只是,以后若要来此处,可要教人陪伴才是,若是遇到那些登徒子”
一珍边穿衣服边啐道:“你就是那登徒子,还说旁人!”
赫连云睿只管开怀而笑,等她穿戴妥当了,两人一同回去。
彼时阿罗已在院中等候,见到一珍时,微微冲她点了点头,一珍会意,对赫连云睿说道:“我乏了,你只管走吧,若是军营里无事,回都城看看正妃也好。”
赫连云睿轻握住她的手,放在唇边,吻了一吻,柔声道:“我改日再来看你。”说罢,便提了军刀转身走了。
采叶从院子后面走出来,轻声说道:“公主,那人在柴房里。”
一珍快步走到柴房,见一男子双手被缚,鼻青脸肿的靠在一堆柴禾上。一珍回头问阿罗:“这就是那条漏网之鱼?”
阿罗点头,道:“雪女费了好大的劲才把他救活,也算他命大,若张副将的神箭再偏那么一点点,他的小命可就难保了。”
一珍笑了笑,对那人说道:“你可听见了,你欠我们一条命呢!”
那人冷哼一声,道:“哼,是你们自愿要救我的,我可没求你们!”
采叶一听,便火从心起,怒道:“不知死活的东西,救了你还这么嘴硬,看我不”
一珍却笑道:“好的很,看来你是个不怕死的,既这么着,我们只好将你再送还给瀚哲王了,看看他有什么好法子对待你。”
那人一听,立时变了脸色,但还是嘴硬道:“你们你们若是真要把我送给瀚哲王,我我立马咬舌自尽!”
一珍摇头道:“那恐怕不太好,你若死了,教你主子一个人,如何自处?你也知道,你们的族人都死的差不多了,唯独留下那么一个孱弱的主子在宫中,况且,她又是个最心软的,要是一时糊涂,听了那昏庸皇帝的甜言蜜语,可怎么好?”
那人脸色越来越难看,盯着一珍,颤抖着问:“你,你怎么都知道?”
一珍笑道:“这么好猜的事,怎么会不知道?我要你一句实话,你们主子,可就是梁国的安贵妃?若你不说实话,我只好”
“我说便是!看你也没能耐拿我主子如何,不错,当今的安贵妃,便是我赤焰国国主蜜苏丹姬的女儿,是咱们赤焰国的公主!”
三人似乎早就知晓,并不太吃惊,一珍又问道:“那么,她怎会成为安老将军的女儿?难不成,当年你们国主在梁国的那一段情债,就是欠安老将军的吧?”
那人急道:“放你的屁!我们国主何等英明之人,怎可能和那老头子那老头子的女儿生下之后一个月,就得暴病死了,他夫人为此痛不欲生,但他没对外声张,那时候,正好我们公主降生没多久,当他杀入皇宫的时候,恻隐之心顿起,又想起自己夭折的女儿,干脆将我们公主藏起来,带回去充当了自己的女儿,就是这般!”
三人听了错愣,都说不出话来,那人又洋洋得意的说道:“瀚哲王就算将我们都杀了也没用,要知道,如今梁国皇宫里,生有一子的唯有咱们公主,皇后到是生过一个皇子,可惜死了,而且那女人又被废。后宫之中咱们公主可谓独领风骚!那昏庸皇帝重病已久,我看,也不久人世了,他一死,到时候继承大统的必是我们公主之子!哼!平分他梁国天下,恢复赤焰国之盛世,指日可待,哈哈,哈哈哈哈”
“你想的倒是不错,”众人未察觉,身后忽然传来冷冰冰的声音,“可惜,那一天,你是看不到了。”
“云睿”一珍失声惊呼,眼睁睁的看着赫连云睿从她身后杀出,将那一柄明晃晃的钢刀,**那赤焰国探子的腹中。
“你疯了吗?赫连云睿,你知不知道我为了找这么一个活口有多辛苦!现在你把他杀了,我怎么回去拆穿安若怡的真面目!怎么为我儿子报仇!”一珍歇斯底里的冲赫连云睿嘶吼着,根本没有注意到他冰冷而痛苦的眸子。
浓重的血腥味充斥了小小的柴房,阿罗和采叶大气也不敢出,悄悄的退了出去,柴房里活着的那两人,一个冷漠痛苦,一个歇斯底里的彼此对望着。
“原来你还想着过去,这么多天以来,都是假的你和我在一起,就是,为了报仇都是,假的”赫连云睿强忍住心中针锥一般的痛,一字一句的说。
一珍低下头,心里也在隐隐作痛,她不知该如何回答,她唯一报仇的希望破灭了,她欺骗了赫连云睿但是,她的感情是真的,这么多天的开心欢乐都是真的她只是想报仇,想为儿子讨回公道,她不可能忘记过去,不可能安于现在的日子,她也想和他一起生活,像过去的一个月一样。
可是,鱼和熊掌,是不能兼得的。
现在,证据没有了,赫连的信任也没有了,她该怎么办?
看着赫连云睿悲伤的转过身,每一步都是痛苦的走出柴房,走出他们的小院。萧一珍的悲痛融化成苦水,再次嗅到房中那恶心的血腥味,她一下子伏在窗边干呕起来,泪水随着呕吐物一起流了下来,她终于断断续续的哭出了声音。
疑窦(二)
因为痛苦,连着好几天,一珍的身体消瘦的厉害,她吃不下饭,也睡不安稳,每日都精神恍惚,她陷入两难,一面害怕不能回宫指证安若怡,不能为孩子报仇;一面又害怕赫连云睿从此恨上自己,不愿再见她。
阿罗和采叶都焦急万分,当雪女来看望一珍的时候,她马上去城里请了大夫,为一珍诊脉。
一珍躺在床上,隔着厚厚的帘帐伸出纤细的手腕。那位鹤发白须的老郎中一边抚须一边诊脉,末了,脸上的褶子笑开了一朵花儿。
“以老夫行医四十多年的经验来看,这位夫人是有喜啦!”说完,他喜气洋洋的冲着目瞪口呆的阿罗和采叶拱手行礼。
阿罗先反应过来,连忙说道:“多谢大夫了,请这边来。”
大夫走后,采叶掀开帘帐,见一珍满面泪痕,她惊慌失措的说道:“公主,你怎么了公主?”
雪女怔忡了片刻,走到一珍面前,说道:“公主,这孩子是”
采叶打断她,说道:“必定是皇上的,公主,咱们可凭着这孩子回宫,到时候,便能为小皇子报仇了!”
一珍抬眼看了她一下,坐直身子,说道:“采叶,你先出去,我有话要和雪女说。”
采叶欲言又止,看了雪女一眼,只好答应,退了出去。
一珍坐在床边,伸手对着雪女,雪女的嘴唇蠕动了一下,挪到她身边,坐了下来。
“雪女,你会怪我吗?”一珍的声音有些飘渺,在雪女听来好像来自很远的地方。
雪女哽咽着跪在一珍面前,泣不成声:“奴婢从没有怪过主子”
“这孩子,是瀚哲王的。”一珍咬着牙,艰难的说出来。
雪女微微一愣,继而点点头:“奴婢知道。”
“你爱他吗?”一珍扶着雪女的肩,盯着她问。
雪女拼命的摇头,眼泪却如断线的珠子一样落下:“奴婢不敢,奴婢知道自己的身份,奴婢从来从来都不敢奢望替代主子您在他心中的地位”
“为什么不敢?你是我的姐姐呀!当初,你代替我嫁给他的时候,你就是我的姐姐呀!”一珍摇晃着她的肩膀,“你爱他,却又不能背叛我,我知道你活得痛苦,你心里比谁都难受,是不是?”
“是”雪女逃开,坐在不远处的地上,泪眼婆娑的说,“他时时刻刻想着您,为了让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