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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后,他大踏步的走出大殿,却没有听到皇后的呢喃。
皇后靠在椅子上,呆呆的看着他的背影,轻轻的说:“怀苏,我从未将宰相大人当做我的敌人。”
黑暗中,仿佛是幽灵一般,如歌的影子出现了。
皇后立马变成了那个雷厉风行的皇后,她正色对如歌吩咐道:“让京城里的所有暗人,去查出宋国刺客和宰相到底有没有关系。”
“是!”黑暗中的轻叱,接着便是风动影斜,而后万物归于平静,只留下烛火摇曳。
只可惜,还未等到如歌的消息带到,邢风已经开始着手倒相了。
那时候一珍才发现,原来邢风的速度也很快,他那副病怏怏的姿态,仿佛是最好的障眼法。
也许,当他想彻底除掉一个人的时候,精神头儿十足的好。
世家们就快得到他们想得到的了,所以他们也在加紧布置着,一旦宰相倒了,总要有个人去填补这个位子才对。
当然,皇后自己也是不会闲着的,她知道,那个位子对她来说,也至关重要。
所以聪明如她,也做好了两手准备,如果保不了宰相,至少得让他活着。即便庾相倒台了,她也能控制宰相的人选。
在那样的时代,身为女人也许是一种劣势,但有时候,在龙床上征服男人的女人,就要感叹身为女人的好处了。
倒相(一)
春末夏初,连绵的暴雨侵袭着整个梁国,帝都上空蔓延着乌云密布,好似天在悲伤的哭泣。这样的日子,总有无事生非的人拿来做文章,于是,帝都除了被雨天扰的忧心忡忡之外,又被传言弄的人心惶惶。
有人说,这样的异象,表示着朝中有人思变。
的确,朝中是有人思变,那位和宋国刺客勾结的御史中丞韩大人已经被收押候审了,但是,事情似乎一发不可收拾的蔓延开来,接连几本密奏传到皇帝那里,历数宰相的过失,言辞虽然保守,但已经在雷池边缘徘徊。
邢风当然不会放过这一倒相的机会,但这时候,又传来江淮一带闹水灾的消息。
江淮是国家的粮仓,如果那里闹了水灾,该有多少人会饿死?
似乎是前一段时间太过劳神,邢风明显感到吃力,有些心力交瘁的感觉了,而每逢这个时候,他的病总会发作一段时间。
他需要一个温暖的怀抱来慰藉他苦闷的心情,而这个人绝不会是皇后。
关雎宫里,邢风舒服的将头枕在安若怡的两腿之间,若怡轻柔的抚摸着他的太阳两侧,唇边带笑,偶尔为嘈杂的雨声皱一下眉头。
宫外依旧是瓢泼大雨,侍卫们穿着银色的铠甲,毅力不动,眼神飘渺的望着前方,思想却已神游到了九霄云外。
此时,大雨中疾步跑来两名身穿蓝衣头戴纱帽的小太监,其中一名太监手捧黄色盒子,上面盖着黄色的绸缎,另一名小太监打着伞,尽量不让雨淋到那盒子上,两人一边飞奔,一边高呼:“江淮八百里加急!八百里加急!”
两人一路狂奔至关雎宫外,李德全接过盒子,两人都瘫了下去,想必是从宫门外一直跑来的。李德全示意他们下去休息,捧着盒子,却有些迟疑。
皇帝刚刚服了药睡下,贵妃娘娘吩咐过,任何人不能打扰。
但此事事关紧急李德全稍微一迟疑,抬脚就走到门边,低声道:“皇上,江淮八百里加急文书到了。”
邢风宛然从梦中惊醒,腾的一声爬起来,他这几天实在弄的是精神紧张,一听到江淮两个字整个人的神经都绷紧了。
随着他猛的起身,他的头又痛了起来,而且咳嗽也加重了。
安若怡掀开帘子走了出来,穿着薄如轻纱的外袍,绣着淡粉色小花的丝质裙边拖到了地上。她有些不耐烦的皱眉说道:“本宫不是说了,不要打扰圣上休息!”
里面立刻传来邢风的咳嗽声,她瞪了李德全一眼,转身进去,低声安慰道:“风哥哥,你别急,没多大的事儿。”
“江淮两岸那么多的百姓咳咳,肯定有大事儿,不然咳咳,不会八百里加急咳咳咳咳”邢风断断续续的说了几句,不住的咳嗽,一边用手帕掩住,一边对李德全招招手。
李德全会意,连忙把盒子递了过去。
邢风颤抖着接过盒子,打开看到里面的奏折,一口气读罢,竟然晕厥过去。
众人都慌了,连忙请来太医,太医院一大帮太医都来了,个个如临大敌。
皇后来了,其余妃嫔也不怕大雨倾盆,嚷嚷着要来,被皇后劝退之后,众人只好愤愤的望着关雎宫,暗自骂了一声:“狐媚子!”
一珍静静的立在一旁,看着若怡低低的哭泣,冷笑一声,道:“姐姐保重身体要紧,可别哭坏了身子。”
若怡不理她,仍自顾自的哭着。
一珍见太医们在诊脉,不好打扰,就踱到李德全身边,轻声问道:“皇上好好的怎么晕了?”
李德全从怀中掏出奏折,递过去,俯首道:“皇上是看了这份折子,江淮八百里加急,想必上头写了什么,娘娘请过目。”
皇后接过来看了一眼,叹了一口气,道:“苦了江淮两岸的百姓呀!”
“皇上,皇上醒了!”里面传来安若怡高兴的呼声,还有太医们一片跪倒的声音。
皇后将折子收起来,走了进去。
邢风的脸色苍白,安若怡跪在床边,握住他的手。他温柔的注视着若怡,好像在安慰她。然后,他才把目光转向一珍。
“皇后,朕恐怕又要麻烦你了,刚刚的折子,你看了吗?朕的百姓,正在受着洪涝的危害,朕却却没法子救他们朕愧对列祖列宗啊!咳咳咳咳咳”
“皇上您放心吧,您只管养好身体,朝廷的事,臣妾就帮您拿主意了,这个时候,就别管其他有的没的了,行吗?”
邢风艰难的点点头,充满期望的看着一珍,一珍回以微笑,两人各自明白心中所想,都算安心了。
这样就可以了,一珍想,维系帝后之间良好关系的,不是爱情,而是同心,这心,是心系天下百姓的心。
接下来,皇帝养病,前朝由皇后掌管,她火速做了两件事,一就是提拔了户部主簿,升为工部侍郎;二是派遣大内亲卫文渊和工部侍郎一起,到江淮两岸去治水赈灾。
这两道旨意一出,朝廷上仿佛要炸开锅了,只因这两人,一个是宰相的门生,一个却是宰相公子的伴读,皇上明明要倒相,可是皇后却偏偏重用了这两个人?群臣反对,尤其是世家,竟然联合起来上书给皇帝,要求驳斥皇后的任命,并且不允许皇后再涉足朝廷政务,甚至有人再度提起了那四个字:牝鸡司晨!
“牝鸡司晨?这帮老顽固!”一珍坐在窗前听雨,榻上放着一具棋盘,残局了,白子胜,黑子输,而棋盘对面,却没有人,原来这盘棋,只是皇后一人分饰两角,却不知她心中属意的是黑子还是白字呢?
“皇上这回该看到世家联合起来的力量了吧?除了我这个皇后,没人会这么帮他的。”一珍惬意的喝了一口茶,含在口中许久,茶味散在唇舌之间,闭目而语:“好茶。”
朝臣们没有预料到皇帝驳斥的是他们,这让他们更觉得恐怖,如果说当今皇后只是效法太祖皇后在勤政殿辅佐皇帝,他们还有法可寻,但是如今,皇后已公然开始插手朝廷大员的调配,如果这样,是否意味着宰相能在她的庇佑下能得以保全呢?
这令他们觉得惶恐之至,因为她是皇后,是太子的母亲,将来就是太后。皇上的身体让所有朝臣们为之担忧,但他们更担忧的则是继承皇位的那个孩子,如果这孩子的母亲有足够的能力和野心,那么,梁国是否也会像赤焰国那样,被一个女人主宰?
赤焰国,好像是个遥远的传说,但这个国度分明曾荣耀一时,却最终被那位英勇善战的太上皇灭掉。
朝臣们就快忧思成疾了,为了梁国未来不可预知的命运,他们决定联合起来,先对付宰相,再对付皇后。
也就是说,倒相之后,就要废后了。
有些人迫不及待的要把皇后从那个位子上拉下来,她甚至等不到朝臣们动手对付宰相,也许,两个人一起对付,效率会更高一些。
倒相(二)
又是一个暴雨倾盆的晚上,小皇子扯着沙哑的嗓音,声嘶力竭的嚎哭着。奶娘一边哄着孩子,一边焦急无比的来回走动。
皇后从床上下来,不耐烦的问:“这孩子是怎么了?最近总是半夜哭醒,是不是吓着了?”
奶娘苦着一张脸,说道:“奴婢也不知道呀,最近小皇子的食欲好像也有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