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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几个乖觉的马上闪身出去了,可还有几个或有急事,或不明事理的人仍等着。
“皇上昨夜没有宠幸惠妃吗?”我不想和他废话,单刀直入的问。
他眉毛轻轻一扬,不耐烦的说:“昨日皇长子病了,朕前去探望。”
我怒道:“皇长子病了请太医即可,何劳皇上亲**问!”
邢风慢条斯理的说道:“皇长子是朕唯一的儿子,朕当然会多多关照一些。”
“皇上若肯雨露均沾,后宫之中不出一年必定能为皇上多添子嗣,臣妾也是为了皇上为了国家着想,若是皇上再一意孤行,独宠贵妃,莫要怪臣妾行中宫大法!”
邢风未料我会说出这样的话,瞪着我,良久才沉声问道:“你到底想怎样!”
参政(三)
“不是臣妾想怎样,而是皇上您到底想怎样!”
长时间的静默,我们彼此都用怨恨的眼神瞪着对方,我的眼睛酸的要掉出眼泪来了。
直到身后的一位老臣战战兢兢的跪下来,颤声道:“皇后所言极是,皇上,臣等已多次进言,望皇上多行恩泽,绵延后嗣,切不可为了一介女流,而而置后宫于不顾”
邢风打断他:“当初父皇不也是为了一介女流而置后宫于不顾吗?”他看着我,我知道他说的是我母亲,心底一阵刺痛。
那位老臣只好说道:“皇上此言差矣,太上皇当日并未弃整个后宫于不顾,先后亦有几名妃嫔,又有荣阳夫人,如妃等,而且,陛下您不也有个妹妹,明月长公主吗?再说”
“行了行了,”邢风不耐烦的打断他,不悦的说道:“朕知道了,朕这不是正和皇后商量着么你怎么还在这儿?”
那位老臣本来已经站起来了,这会儿又得跪下,说道:“臣,臣正在等皇上批复的折子”
邢风不悦的皱眉道:“你老糊涂了是不是,哪有当天递折子当天批复的道理?”
那老臣支吾答道:“老臣的折子,是三天前递的”说完立刻低下头去,好像做错了事的人是他。
另一大臣也跪下说道:“臣的折子是四天前递的,皇上答应昨天就给臣批复,可是皇上昨日为了皇长子又说今日给臣,所以臣”
邢风忽然猛烈咳嗽了一阵,众人纷纷下跪,请皇上保重龙体。
我心中冷笑,这个邢风,他到底还想不想当皇帝了!我也算明白安若怡为何那样,只因他二人都沉浸在儿女情长里,一个忘了自己是皇帝,一个忘了自己是贵妃!从小的耳鬓厮磨注定他们两人的心中只有彼此,所以就算邢风今日接受了别的妃嫔,而他心中也只有安若怡一个。可惜谁让他生在了帝王之家呢?
等他咳嗽停止了,抬头看我,然后说道:“父皇当日有言,朕解决不了的问题,就请皇后看看,朕身体不适,先回去休息了。”
众人不敢阻拦,任他去了。
我长叹了一声,看着等待批复的几位大臣,苦笑道:“把几位大人的折子找出来,本宫这就批示。”
梁国的开国皇帝是个莽夫,大字不识几个,但却有个贤德的皇后,不仅帮助皇帝管理好后宫,还帮助皇帝处理朝堂上的政事,甚至和皇帝一起临朝听政,更别说在勤政殿召见大臣了,而且这位皇后先后辅助了三代明君,直至去世。但梁国再没有出过这样的皇后,所以勤政殿已很多年没有女人来过了,但是如今我又站在这里,却没有被群臣反驳,一来是因为开国皇后的先例,二来也是太上皇的首肯。
与他们商讨过后,我便将他们递的折子一一批阅,末了,有两位大臣不肯离去,细问之下,知道他们所递的折子都是为了同一人,一个是弹劾,另一个则是贬低,这人正是枢密使之子,陆元仪。
我听了笑道:“刘大人弹劾他,是因为他目无尊长,刚愎自用,年纪轻轻就如此放肆,仗着身后有枢密使撑腰,对吗?那么刘大人真正要弹劾的人是这位并州县令,还是枢密使大人呢?”
看着刘大人的脸色僵住,我又笑问吴大人:“吴大人说这个陆元仪不怕权贵,敢于直言,深得乃父真传,那么吴大人是想褒奖陆元仪,还是因为你和枢密使交好,所以”
两人同时下跪,声道:“皇后圣明”
我摇摇头,说道:“得了,起来吧,既然这个陆元仪这么让两位大人看得起,不如就带到本宫面前来看看,是奖是罚,待我思量一番来。”
两人谢过之后,方慢慢退了出去。
如此,我又开始批阅奏折,希望今晚批完之后,明天就不用这么辛苦了。
不知不觉,天色渐暗,我手头的奏折还有许多。雪女添了几次茶,又催促着让我吃过晚饭再看,我笑着摇头,用手揉了揉额头,又继续看了起来。
权力,谁都想要,可是权力会改变一个人,如果既要权力又要万人称颂,那你只能委屈自己。
当初坐在膝头伴随父皇去上朝,听那些大臣们互相指责互相推脱,开始觉得好玩儿,日子久了也觉得无聊。而下朝之后还得应付这些文字,唉要当一个好皇帝真是很累呀!
我伸了一个懒腰,这才发现早已掌灯多时了,虽然已是夏日,雪女端上来的饭菜也早已凉了。
“雪女,辛苦你了。”我冲她笑笑。
“奴婢不辛苦,只是奴婢看娘娘这样,才是辛苦呢。”
“唉,那有什么法子,谁让咱们那位皇上对了,皇上今晚在何处过夜?”
雪女忙唤了敬事房太监过来,这才知道皇上在惠妃那里,已经睡下了。我心中才算安稳,又让人去看着安若怡,别让她再生出事端来。
如此安排好,我才匆匆用茶泡了饭吃了两口,然后继续看折子。
“你可知道,这样吃饭,胃会受不了。”忽然传来轻轻的男声,我讶异的抬起头,看到了庾怀苏。
我笑着冲他点点头,然后说:“这样吃才能快些,你瞧,我这儿还有一些。”
雪女退了下去,诺大的勤政殿里只剩我和怀苏两人,他上前来按住我的手说:“这本不是你分内的事,你又何必辛苦你自己呢?”
我抽出手,轻声说道:“虽然辛苦,但也许是我喜欢做的事。”
他怔住,继而悄悄的走到一边,看着我。
我不理他,继续看折子。
“你不怕朝臣们说你干政?”他过来帮我挑掉蜡烛油,随口问道。
“没什么可怕的,这可是太上皇和皇上两人的意思,何况”我指给他看,“这一摞是无关紧要的,我先批了,这一摞是比较重要的,要皇上自己审批的。我,分得清轻重。”
这下,他便不说话,静静的立在一边,偶尔来帮我挑亮宫灯,让光线更充足一些。
疏离(一)
窗外已有了蝉鸣,是那种低低的,弱弱的蝉鸣,想必是今年的新蝉。躲在枝叶繁茂的槐树里,也有的躲在高高的柳树中,那柳树已经不像春天的色彩,嫩绿变成了新绿,新绿变成了碧绿。柳条儿也不像春日里的细小,已变得粗而长。风轻轻的吹过,柳条儿不自主的摆动着,湖面上不知是被风吹的,还是被柳条儿拂的,荡漾着层层涟漪。
傍晚时分,站在碧纱窗下遥望,远处的荷花池上仿佛笼罩了一层烟雾。
下雨了,微微斜斜的雨,好像仍眷顾着春天的初夏,熙熙朗朗的传来偶尔的蛙鸣声,有人在下棋,棋子落下的声音还在回响。
站在窗边的人仍看着窗外,荷花池里的小荷被风吹的飘零,孤单。
那人走了出来,迷蒙的雨丝里,还能看到她深红色的宫装,裙摆已拖到了地上,旁人都跪了下来,有丫头给她撑伞,她不需要。
榴花含苞待放,这火红色的花朵,尚未展开,已经令人触目惊心。
她走到水瓮边,伸手去摆弄里面养着的睡莲,雨水落在荷叶上,形成珍珠一样的水滴。她的纤纤玉指触摸到上面,水滴碎了,滚到荷叶边上,流到水里,荷叶上没有水渍,好像从未有过一颗那么美的水珠一样。
(一珍)
今天是十月,按照惯例,邢风今晚要到紫宸宫来用膳,一大早的,福娘就命人将里里外外都收拾了一下,选了上等的新鲜食材,让御膳房的人做了,都是皇上爱吃的菜。
昨天下了一天的小雨,还好今天放晴了,太阳落山之后,月亮悄悄的爬了上来。
我依旧坐在屋里,等待皇上到来。桌上摆满了珍馐美味,亦有上好的西域葡萄酒。看了看时辰,皇上也应该来了,果然,不多时,就听到李德全的嗓音,伴随着这嗓子,首先进来的不是邢风,而是一堆奏折。
诧异的看两个小太监将一堆黄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