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木兰回来对赵嫣容说起这事时,满脸的舒心解气。
赵嫣容正歪在榻上吃果子,见她这样也不觉笑起来:“你还是昭阳殿的掌宫姑姑呢,什么心思都放在脸上,一点也撑不住。”
“奴婢对着娘娘,还要什么藏着掖着?”木兰笑着跪在榻前,搬了她的一条腿架在身上,轻轻给她捶着,“奴婢心里想什么都不会瞒着您,想瞒也瞒不住啊。”捶着捶着,这手就慢了下来。
赵嫣容还在享受着,突然腿上就没了力道,睁开眼睛一看,木兰正怔怔地看着她的腿,眼圈红红的像是要哭出来。
“又怎么了?”赵嫣容从床头扯了块干净帕子递到木兰的眼前。
“啊!”木兰回过神,连忙接着帕子按按眼角,强笑着说,“奴婢又失态了。”
“要是没哭够,就出去哭够了再进来。”赵嫣容懒懒地说,“不用憋着,免得憋出毛病。”
“奴婢没事,就是觉得有些不大真切。”木兰跪直了身体,再次给她捶起了腿,“前些日子,就像天塌下来似的。娘娘虽然总说没事,但奴婢们就眼见着您憔悴伤心下去,一点法子也没有。原本不过是个小风寒,可是冯德昌那狗奴才硬是拖着不让请太医,才将小病拖成了大病。”
“娘娘,你现在这样,真好!”
这固然是因冯德昌要巴结容妃,但将小病折腾成大病,大病折腾成不治,其实也有很大一部分原因是这个身体的原主人存心求死。
赵嫣容也不明白这女人到底是怎么想的,好端端的非要把自己折腾死。
或许是为了将来皇帝会因悔疚而对赵家有所补偿,也或许是为了狠狠推皇帝一把,让他有更充足的理由对抗朝中暗伏的势力
不管她是怎么想的,现在这身体已换人接手,她绝对不会像那个女人一样,不将自己的性命当回事。
她要好好享受人生,爽爽快快地过这一辈子。
谁也别想让她不好过,让她不痛快的人,就得做好自己不痛快的准备。
没错,赵嫣容就是这么一个吃不得亏,受不得气,眼睛揉不进砂子的主。
过了晌午,殿中省少监来给皇后请安,问及:“皇上新旨,要请容妃娘娘将暂代的凤印交还娘娘,还请娘娘示下,容微臣做好安排。”
赵嫣容半靠在软榻上,脸色还有些发白,对他摆了摆手说:“少监大人请起。蒙陛下恩典,要将这凤印交还本宫。不过你也看到了,本宫现在心有余而力不足,怕是无法为陛下分忧。当然,总让容妃管着也到底名不正言不顺的,她上头还有贵妃,端妃几位。本宫思来想去,这凤印还是交由太后管着比较好。”
太后是先帝的贵妃,并不是皇帝的亲娘。
皇帝李睿是要被立太子之时才被先帝记到贵妃名下的,那时候他都十八岁了,对这便宜娘自然不会有感情。不过大齐向以孝道为先,身为太子,自然要为众人楷模,所以这母子二人表现得也算是母慈子孝。等李睿一登基,就尊这位贵妃妈做了太后。
原先的太子妃已经去世了两年多,新帝登基后,没有从侧妃里头搞提拔转正,反而是在朝臣勋贵的适龄贵女里挑挑捡捡,最后定了赵尚书的嫡长女为后。
赵嫣容嫁入宫中两个月,就出了厌胜的事,凤印从她手里又转到了容妃那儿。
想要在宫里过得舒坦,赵嫣容面前最大的障碍不是那些得宠的宫妃们,而是这位章太后。
当初皇储争夺得极为激烈,康王李睿并不是个热门人选。这跟他的身世有很大的关系。
第5章 不作不死
5不作不死
当年武德帝推翻大周建立了大齐,周朝王室被屠戮殆尽,只有少数远支和一位公主被留了下来。这位公主后来被武德帝的拜把子兄弟程国公抢走当了妾室。这位倒霉的亡国公主后来为程国公生了个女儿,又被先帝显宗皇帝看上,要进宫当了一名宫妃。
因为身上有前朝皇室血脉,在家里又算是庶出女儿,这位程嫔也说不上是身份贵重还是低微。虽然程嫔容貌绝美,性情温婉,但是因着身份特殊,所以位份永远升不上去,先帝也不敢太宠着。后来终于郁郁而终,只留下个年仅五岁的皇子,康王李睿。
李睿从小就木讷讷的,不爱说话也不跟别的兄弟玩,性情很有些孤僻。自从程嫔死了之后,与程嫔关系不错的魏嫔就求皇帝将他领到了自己的宫中养着。
魏嫔出身不高,父亲是个偏远地方的县丞,人长得又不是很出挑,所以在宫里很低调。她膝下只有一个公主,便将李睿当亲儿子一样养。
养母子之间的感情很深厚。
到了后来,各位皇子之间争斗得厉害,因为李睿背后没有得势的母家,身上又有前朝皇室血统,所以人人都觉得他不可能被选为储君。一来二去,争得越凶的死得越早,像他这样不争不抢的,反而成了最大的赢家。
赵嫣容知道,李睿的上台,后面有不少她舅舅冠军侯裴宜的助力。否则以赵逢春那样的滑头作风,皇帝也不会选他的女儿当皇后。
谁叫裴宜没女儿呢,只好退而求其次,娶了他姐姐的女儿。
裴宜心疼外甥女,在她出嫁之前耳提面命,让她找合适的机会提出来给魏太妃上个尊位,以报答她对皇上多年养育关照之恩。
其实这就是舅舅在点拨她,将皇上藏在心里的心事透露给她,让她找到合适的机会卖老公一个好,这样皇上必会感谢她,进而对她更敬爱一点。
多好多贴心的舅舅啊,只可惜原本那个赵嫣容并不想讨好皇帝,也根本不想费心找个什么合适的机会。
于是在新婚之夜,皇帝刚刚掀了盖头之时,就这样板着脸不避不忌地说了出来。
气得皇帝拂袖而去,如果不是怕帝后不和的名声传出去不好,新婚之夜皇帝铁定要换个宫室去睡。
魏太妃是养过李睿没错,但李睿被先帝记在了章太后名下,所以李睿的养母加嫡母就只能有章太后一人。
这时候来说皇上您其实不是太后养的,是魏太妃养的,这不止是打皇帝的脸,更是打太后的脸。
皇帝虽然很想孝敬魏太妃,但皇后这一出是将他和魏太妃推到风口浪尖之上,非但不是帮他,反而是害他。他怎么能不气?
至于太后,更不必说。儿媳妇刚进门就对儿子说,她才不是你妈,你妈是别人
章太后能喜欢这个儿媳妇那才叫脑子变成了渣。
所以说,原来那个赵嫣容,根本不是来当皇后的,就是给皇帝和太后添堵,求速死的。
想死吧,又不想拖累娘家和舅舅家,死得都这么憋屈。
有多大事啊,非要自己找死。
其实想过好日子也很简单,把太后忽悠住了,等皇帝坐稳了天下,一个当明君,一个做贤后,各管各的一摊子事儿,谁也不烦谁,互相架着,彼此撑着,你爱宠那个美人儿都行,只要让我能过得舒心快活。
可惜前主儿行事太偏激,既得罪了皇帝,又开罪了太后,宫里两个能当靠山的都被她作没了,还要她一点点收拾烂摊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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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是想偷点闲空儿也不行啊!
赵嫣容摇了摇头,对木兰说:“本宫身子好些了,过几天就带着宫妃去给太后娘娘请安。”
木兰应了说:“奴婢这就让人去各宫通传。”
少监又问:“那这凤印?”
“你将本宫的话说与皇上听吧,他会明白的。”赵嫣容嫣然一笑,原本苍白木然的脸上顿时添了几许灵动。
“今天是初七了吧。”看赵嫣容在打哈欠,木兰便去帮她将发髻散开,卸下簪环首饰,扶她躺下。
“是,今儿是初七。”
“嗯。”赵嫣容闭上眼睛,迷迷糊糊地问,“宫妃是什么时候要来请安的?本宫又是要什么时辰去给太后请安的?我怎么记不大清了呢?”
就听见木兰的声音渐行渐远:“娘娘,各宫娘娘们是逢双日的辰正来给您请安,每个月的初一、十、十五、二十,您要带着各宫主位去给太后娘娘请安。巳时初刻能到长乐宫就行了。”
只听清了这些,赵嫣容已沉沉睡去。
*
赵嫣容是被哭声吵醒的。
那哭声也不是很大,断断续续的抽泣就像三更半夜还在嗡嗡作响的空调外机声那样令人心烦。
所以尽管她还很想继续这样睡下去,但也勉强地睁开了眼睛。
视线渐渐清晰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