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倒是秦少监有些诧异地看着她,仿佛有什么流程没走完的样子。
赵嫣容端着茶,看了看他,没说话。
秦少监镇定得很,还是那样一副刻板寡淡的样子,对着皇后躬身一礼说:“陛下这些日子不临幸宫妃,皇后要不要去问一问?”
卧槽,他睡不睡女人关我什么事?
赵嫣容瞬间觉得自己身上那点汗毛全都竖起来了,眉毛一挑,容色不善地说:“哦?皇上不召人侍寝还需要本宫去问?”
秦少监面无表情地说:“照例是要问一声的。”
赵嫣容笑了起来:“这么说庄贵妃以前也过问过?”
秦少监板着那张过分好看的脸说:“是。”
“那问过之后呢?”赵嫣容捏了捏手指头,“难不成庄贵妃亲自帮他安排妃嫔?或是煮碗补汤给皇上喝?”
这问题问得太过犀利,就连秦少监这样泰山崩于前也能面色不变的人都忍不住抽了抽嘴角。
不过皇后既然问起,就算秦少监再不想回答这个问题也必须要有个说法出来。
“回娘娘,奴婢不知。只不过庄贵妃娘娘偶尔会帮皇上安排侍寝之人。”
这不结了?怪不得李睿那小子说庄贵妃像他姐呢。
可不是亲姐姐怎么的,都凡事亲为地帮他挑暖床的女人了。
皇后双目放空,不知在想什么,脸上浮起一丝诡异的笑容。
“本宫对宫里的姐妹们也不大熟悉,这安排嘛,怕是不得皇上心意。照本宫瞧着,皇上这几日怕是累了想清净清净。不过秦少监你说的也对,身为皇后,总要仔细着皇上的身体。木兰!”她招了招手,木兰凑了过来。
“娘娘有何吩咐?”
“去太医院问问,可有什么壮阳益精气的补方子要一个上好的过来。本宫亲手给皇上熬点汤喝。你再去库房走一趟,瞧瞧有什么龙鞭虎鞭鹿鞭的,都给本宫弄几条过来。”
木兰的嘴猛一哆嗦。
“娘娘,这这这事也用不着上太医院问吧,宫里就有现成的方子”
“宫里的方子要是管用,皇上能这么些天不近女色?”赵嫣容板着一张脸说,“一定是宫里的方子不顶事了,还是要太医院重新开方子啊,最好能请院正来给皇上请请脉,然后再开方子,这样稳妥。”
这样是稳妥了,可是传出去会成什么样子?
皇上这是力有不逮,年纪轻轻,那方面就不行了吗?
秦少监简直哭笑不得。
他不过是例行公事提醒一下皇后,要关心关心皇帝的夜间生活。怎么到皇后这儿,就非要搞出事端来,让人以为是皇帝“不行”了呢?
她要真这么干了,皇帝第一个就得削死他。
秦少监的冰山脸也实在撑不下去,脸上露出种种困惑、为难、尴尬又有几分懊恼的神情,看得赵嫣容暗自直乐。
“皇后您说的是,怕是皇上这几日国事劳心,只想清净清净,奴婢看,也用不着麻烦院正大人过来了。皇上清净过几天,心情开阔了也就好了。”秦少监躬身一礼,“既无事,奴婢先行告退。”
说完了,他足下生风般逃离了昭阳殿。
皇后娘娘太可怕了!秦少监的心中,悲伤逆流成河。
木兰这时才察觉出来什么方子什么鞭都是赵嫣容拿来吓唬秦少监的,心里又气又觉得好笑。
“娘娘,秦少监不过是依例行事,您没事拿他开什么心啊。”木兰嘴上虽这么说,但一想到秦少监那张漂亮的脸上五味杂陈,像开了染料铺子一样变幻莫测的脸色,也忍不住笑了起来,“那样镇定沉稳一个人,生生被您给吓跑了。”
赵嫣容哈哈大笑。
“宫里生活这么无聊,总要找点乐子的嘛。”
说到乐子,她突然想起一个人来:“对了,容妃那里现在怎么样?她可还天天贴着膏药?”
**
肖沉墨匆匆走在御花园之中,她还有一年就能放出宫去,只是容妃现在这状况,也不知道能不能挺过一年去,她得好好为将来打算打算,最好能寻个什么由头调去别的宫里混日子。
她此时要去的地方,正是太后的长乐宫。
她认了太后宫中的封嬷嬷当干娘,这些年她一直小心谨慎地偷偷给孝敬,这时候也该用得着了。
肖沉墨心里暗暗盘算着,这宫里头,虽然皇帝与太后不睦,但太后的身份地位放在那儿,只要自己小心些,避免搅进漩涡里,再捱一年应当不成问题。庄贵妃那里虽然轻松,但她是华清宫的掌宫,庄贵妃对她不可能没有顾忌,更不可能将她放到自己身边去。
只有太后了。
好歹容妃之前对太后还是恭敬的,也肯听话,太后对自己应该不会有什么敌意。
若是能通过封嬷嬷去向太后进言,将她调到端妃的永福宫里,那就再好不过了。
心里装着事儿,肖沉墨便忽略了周遭的情况。
一个低着头急走,另一个低着头想心事,这两人就这么“砰”——撞在了一处。
肖沉墨身材娇小纤细,对方虽然清瘦,却也是个高大的男人,这样一撞,对方只是个趔趄,她却是被撞出去几步,跌坐在了地上。
“啊,对不住!”
清洌好听的声音响起来,带着一分沙哑,两分不安,还有她听惯了的略为细柔的腔调。
是哪个宫的太监吧。她有些茫然地抬起头,看见了正望过来的,那张漂亮到晴空都失了色的脸。
秦少监方才是从昭阳殿跑出来的,他一路想着,总觉得皇后是故意拿他开玩笑,却又体会不到皇后玩笑中的恶意。
大约是她太无聊了,拿他寻开心吧。
一边这么想着,一边又觉得自己在皇后面前失了方寸的样子实在难看,他走路的时候就分了神,撞到了别的宫人。
跌坐在地上的女子穿着宫中五品女官的服饰,脸色有些苍白。
她的相貌放在宫中只能算得上清秀耐看,并不十分突出。
秦少监看着她,觉得颇有几分面熟,却又想不起来自己在哪里见过她。
或许是哪个宫里的掌宫女官?他也只是这样想了想。
“这位姐姐,没撞疼你吧。要不要我扶你起来?”说着,他伸出手来,掌心对着她。
尚寝局少监是从四品,他入宫时间不长,也就是皇后被禁之时才慢慢接手尚寝局的事务。他行事低调认真,对各宫的人员资料都做过功课,不过还真没见过华清宫的掌宫。
“不,不用了。”肖沉墨慢慢从地上爬起来,默然对他行了一礼,而后转身向着长乐宫走去。
秦少监并没太在意,转身就走了。
他不知道,肖沉墨刚转过身,眼泪就“哗”地落了下来。
那个人的食指指根处,长着一粒鲜红的朱砂痣,是他没错,就是他。
肖沉墨一边哭一边快步往长乐宫走。
她等了十二年,想了十二年,却没想到心心念念的那个人就跟她住在同一堵宫墙内。虽然是太监,但人活着,活着就好。
感谢上苍,感谢神佛,让她还有活着见到他的一天。
肖沉墨擦了擦眼泪,开心地笑了起来。
既然他在宫里,看着身上的衣服还混得不错,那她也就不用急着出宫了。
她得再好好想想,要怎么样在宫里继续混下去。
一年、两年、五年、十年
守在他身边,平平安安的,稳稳当当的,好好地过下去。
从长乐宫回华清宫的路上,肖沉墨心事重重。
在干娘那里听到了皇后娘娘在长乐宫两日一夜的最完整最真实的表现之后,她犹豫了。
以前总想着要出宫去,要多攒些银钱,所以她才会挑了得宠的容妃当主子。可如今皇后的性情与刚进宫那会有很大的不同,容妃这棵树已经摇摇欲坠,而端妃那边看来也不会有多安稳。
这里头,不是说皇后的性情是否强硬,是否会不容人,而是看皇上的态度。
皇上能由着皇后让容妃贴那么臭的膏药,还将刑期由一个月直接延至三个月,已足见容妃已经失了圣心。
只是原先挑好的下家端妃娘娘那儿却也不是好去处了。
从干娘那儿听来的消息让她敏锐地意识到,皇帝和皇后现在已经联了手。皇后是皇帝自己挑的,之前再怎么没用,板上钉钉的厌胜案也能让皇帝帮她翻了案,轻松脱罪。更别说现在性情变得如此强势却又滑不溜手,连太后都能连连吃了她的暗亏却抓不到丝毫把柄。
皇后这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