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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帮本宫瞧瞧,内廷各处都有损伤,除了寿康宫和福宁宫没有人有事,怎么这上头也没瞧见清和宫的名字?还是当日你派了人去守着清和宫了?”
清和宫里住着的是庄贵妃庄芹,是与皇帝自小一道长大,如同亲姐姐一般的存在。
庄芹做过的那些腌臜事情,皇帝知道,皇后知道,秦潇及少数几个贴身人知道,太后是不知情的。
依着李睿的性子,太后就算拿了他两个女儿当人质,也不如抓了一个庄芹来当人质有效。
章太后不是傻子,她没道理放过庄贵妃。
秦潇明白皇后的意思,他摇了摇头道:“清和宫封着,里头便只有庄贵妃一人。奴婢手上可用的人少,分了大半保护太妃和德妃贤妃,便抽不出人手去看着清和宫了。这些日子清点着,清和宫宫人回报说当时是曾有乱党围宫,但因为宫门结实厚重,乱党并未进去,是以没有人受伤。幸之,奇之。”
皇后拿手指敲着桌子,凝神想了想道:“皇上回来之后去过清和宫没有?”
秦潇摇了摇头道:“没有。”
“一次也没有?”赵嫣容眉头一挑,看来李睿是真的不管庄芹死活了。这女人自己作的,让李睿死灰了心,将幼时那点情谊也给磋磨了个一干二净。
“随本宫去清和宫看看。”赵嫣容长身而起。
“现在?”秦潇有些犹豫。
清和宫被封到现在,皇上不闻不问的,摆明了就是要让庄贵妃自生自灭。怎的皇后娘娘又关心起来了?
他心下微惑着,一旁的木兰看出来,压低声儿对他说:“娘娘有个庶妹在清和宫。”
秦潇恍然。
赵嫣容的庶妹赵清容那时在清凉殿里不安份,诬告佟美人,被皇后当众教训责罚,这宫里大约就没人不知道的。
赵清容当日被庄贵妃从浣衣局悄悄提到清和宫里,原本是想着让她勾引皇帝,以减弱皇后在皇帝心中的地位的,没想到碰了一鼻子灰,被皇帝毫不客气地撅了。可赵清容也就一直留在清和宫里当宫婢,并没有发还浣衣局。
皇后这是念着到底是一个父亲,想看看妹妹有没有事吧。
秦潇立刻跟了上去,又让人去给皇帝送了信。
凤辇行走得十分平稳,赵嫣容坐在上头有些昏昏欲睡。
她伸手摸了摸还很平坦的小腹,想着等孩子生出来以后,自己可以带他或她在这么大的园子里恣意玩耍,就觉得心头十分舒畅。
不用在蜗居里憋屈,没有汽车尾气的污染,吃的用的都是全天然的,孩子将来一定会长得很健康强壮。
她如今是这后宫里最有权势的女人,目前看来,李睿三五年里也不会对她生厌,她这皇后宝座最少能安稳十年八年的。她有一个或两个孩子陪着,再怎么着,生活也不会差到哪里去。
一念及此,赵嫣容眉眼都弯了起来。
想想半年前她在昭阳殿里醒过来的情景,真如梦境一般。不过能走到今天,她并不觉得意外。一切的一切,都在向着好的方向发展。特别是那个男人,如今看着,倒跟初见时的感觉完全不同了。
赵嫣容闭上眼睛,拿手指托着脸颊。
自从有了身孕,她再也不染丹寇了,连脂粉也不用。不知道是不是因为怀了孕体内激素变化的问题,还是她本身就年纪轻底子好,这样素面朝天的,皮肤反而比那些涂了脂粉的女子更加白皙细腻有光泽。
不多时,凤辇已到了清和宫宫门前。
因为没想到皇后娘娘会亲自过来清和宫,宫女们一时有些慌乱。
赵嫣容目光扫过之处,见跪了一地的人,其中有些宫女目光闪烁着,不觉就是双眉一蹙。
“你们主子呢?怎么不见人?”
“回娘娘,庄、庄贵妃娘娘受了点惊吓,如今还在床上躺着,起不来。”
赵嫣容识得这回话的人,正是清和宫掌宫金紫姑姑,跪在她身后的,依稀也记得,是曾在昭阳殿里服侍的一等宫女绿苹。
赵嫣容双眼微眯了眯,抬脚踏步:“庄贵妃病了怎么也没人来告诉本宫一声?本宫这就亲去见见。”
金紫姑姑的脸色青白,身体微微发抖:“娘娘万金贵体,又怀着龙种,怕病气会过到娘娘身上。”
“怕什么,本宫有金刚护体,有龙气傍身,你们家娘娘想过病气还过不来呢。”赵嫣容抿嘴一笑,“说不定,她一见了本宫,心里这么一欢喜,立刻就能好了。”
金紫脸上忽红忽白的,那紧张的样子,别说跟在皇后身后的秦潇,就连木兰也觉出有异来。
当下她向前踏了半步,微微侧挡在皇后的身前。
赵嫣容看了她一眼,浅浅地笑了起来。
清和宫内殿里飘浮着浓浓的药味,有些腥,有些臭,赵嫣容拿了块浸过薄荷膏的帕子遮了鼻子,皱着眉问:“这是什么味儿?怎么这么冲?”
金紫垂头答道:“庄贵妃娘娘吃的药。”
“吃的药也不至于有这么大味儿,又不是抹在外头的。”
金紫身体微颤了颤,默然无语。
秦潇立刻回头对带过来的昭阳殿内侍说:“还楞着做什么,去将窗子打开,着人将这些浊气扇出去,别冲撞了娘娘。”
内侍们呼啦一声冲了进去,金紫想拦却又不敢,只嗫嚅着说:“我们家娘娘见不得风,太医说了,不能开窗。”
“太医?”赵嫣容眉头一挑,“太医院每半月会送进宫的医案给本宫看,本宫前儿可才瞧过,上头并没有太医应召进清和宫的记录。是太医院哪位太医过来瞧病的?为什么没有医案,为什么没来报备?你说个名儿出来,本宫这就着人将他拎过来。”
金紫脸色煞白,汗如雨下,见皇后紧盯着自己,便胡乱说了个名字出来。
皇后点了点头,果然有内侍奔出昭阳殿拿人去了。
赵嫣容也不急,叫人搬了锦凳,自己就做在殿外头,等着里面的气味散尽。
清和宫的宫人心里叫苦不迭。
说是来清和宫看贵妃的,皇后却守在门口不肯进去。
她坐着,她们站着,还不敢站直溜了,半弯着身子,低垂着头,大气也不敢出。
过了约大半个时辰,先前外出的内侍领着太医院院正大人气喘吁吁地跑了进来。
那内侍先在秦潇耳边说了几句,才请院正上前回话,自己则退到一旁去。
“老大人来了,辛苦。”赵嫣容见着须发皆白的老院正,笑盈盈地点了点头。
院正给皇后见过礼,又细看了看她的气色,捻须道:“皇后神清气盈,面色红润,看着好得很。”
“是啊,本宫能吃能睡,不知道有多好呢。”皇后笑了起来,指着殿里,“倒是庄贵妃身子不大好,听说请过你们太医院的张叶先生瞧过,也不知道张先生给开的什么药,这味儿也太大了。好人都能给熏出毛病来。”
院正神色一凝,道:“回娘娘,说起这张叶,当日宫乱时,他正在宫中轮值,失了踪迹,至于他何时给贵妃娘娘诊病的,微臣并不知晓,名册上也没有记载,却是件怪事。”
“听着了?”皇后斜眼看了看金紫,“你说的那先生已经不见了,那给贵妃看病的究竟是谁?”
金紫慌忙跪下说:“真的是张先生给瞧的病,正是宫乱的那日来的,瞧完就走了,奴婢不敢扯谎。”
皇后也不理她,只让院正去闻闻:“这是什么药?快些告诉本宫,这味儿这么难闻,以后若是有人给本宫开这味药,本宫得记着让他给换方子。”
院正走进殿内耸鼻嗅了嗅,不觉蹙了眉:“仅凭着气味,微臣不肯妄下定论,还请姑姑赐些药渣来。”
金紫磕了个头:“是,奴婢亲自去拿。”
说着躬身退了出去。
只是等了许久,也没等到拿药渣的金紫。
清和宫的宫人们一个个噤若寒蝉,声都不敢吭。
赵嫣容站起身,对秦潇说:“派个人找找去,总不能跑出清和宫。这味儿也散得差不多了,你随我进去瞧瞧。”
扶着木兰的手,赵嫣容拿着薄荷帕子掩着口鼻,就这样踏了进去。
“娘娘,这味道还不知道是什么药,您”
“放心吧,若是虎狼药,刚刚院正大人就开口了,而且这么久了,味道也散尽了,光凭这点味道还造不出什么事故来。”赵嫣容笑了笑说,“庄贵妃陪王伴驾多少年了,生了病,本宫总不好不打个照面儿。而且少监不知道,本宫那个不争气的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