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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兄弟这就回去知会弟兄们一声。哦!兄弟铁掌丁飞,还没请教使者的香位呢,兄弟是冀州分坛香主。”
“兄弟是外堂地煞坛使者李秀,奉会主法渝,前来擒捕小辈的父母为人质,以便要挟崔小辈前往总会香堂投到。这次地煞坛与人灵坛共派出九名使者,前来保定各县踞查崔小辈的底,本使者伯是唯一得到消息的人。”
“要不要知会其他使者一声?”
李秀哈哈大笑,得意地说:“丁香主,你真傻,手到擒来毫不费力的大功,何必与他人分享?放心啦!即使只有你我两个人,也敢保证把这件事办得十全十美,何况你还有七位弟兄帮场?我要走了,回头见。”“回头见,兄弟在宝安寺候驾。”铁掌丁飞欠身说。
薄暮时分,九个人在六沟淀的一座土丘顶会合。九个人全穿了夜行衣,带了刀剑暗器,李秀站在山顶,向八位同伴指指点点地说:“瞧,那座小村就叫博村。—村对面,是博陵废墟。千万记住,崔家在东村,西村姓高,与崔姓的人势同’水火。因此,只要咱们不踏入西村,西村的人便不会出来助崔家与咱们作对,咱们便可放胆行事。你们先看看清楚,回,头本使者再分派工作。事成之后,咱们在废墟会合。天黑之后,丁香主派一位弟兄将坐骑牵至废墟藏好,好好看守不可有误。”
铁掌丁飞藏看良久,粗眉深锁地说:“使者可曾留意进出路吗?”四周都是酸枣林,只有前后栅门可以进去,他们如果守住栅门,咱们即使变成兔子,也钻不出枣林哪!”
李秀笑道:“丁香主,咱们能让他们把住栅门吗?本使
已经查得一清二楚,东西两村崔、高两家,略知用棍用枪
千年一度清明械斗之用。咱们一个人,应付二十余条汉
足有余裕。崔家人丁少,所有的男丁加起来,连老带少只有一百二十人左右,咱们只要三个人,便足以‘将.他人杀光。”
“西村呢?”
“西村绝对不会出来声援,他们巴不得崔家死个精光大吉。防患于未然,咱们派一个人守在村口,警告西村的人不可外出,不然杀无赦。咱们从东村口进去,得手后从村后出,在废墟会合。现在,本使者分配人手。”
铁掌丁飞问道:“咱们是明进呢,抑或是暗进?”
李秀阳阴一笑道:“明进;黑进恐怕一有风吹草动,崔老狗崔如柏躲入地窟,咱们恐伯不易将他搜出来了。”
人手分派停当,在暮色苍茫中,八个人立即出发,另一名弟兄将九匹坐骑抄捷扑往奔废墟。
乡村农家日出而作,日入而息,天一黑便闭了村前后的栅门,不再有人出入。
把守西村栅门,负责阻止西村救应的人就位。
东村的后栅门,负责接应的人如期到达。
李秀带了五个人,大踏步到了东村栅门外。
犬吠声大起,惊动丁村内的人。
“嘭嘭嘭……”铁掌丁飞上前拍门,扬声大叫:“开门!开门!快开门!”
把守栅门的是个年轻小伙子,在内叫:“什么人?干什么的?”
“兵房捕快,前来缉捕犯人,快开门。”’
小伙子一怔,叫道:“怪事,兵房只有步快马快,那来的捕快?”
“巡捕房的人马。”
“六房中分吏、户、礼、兵、刑、工,哪来的巡捕房?”小伙子熟练地反驳。
“你开不开?阻扰官差该当何罪?你说。”
小伙子拉开了栅旁的觇望小窗孔向外瞧,说:“你们怎么不穿公服?”
“奉命暗缉,你少废话。”
“把腰牌邀进来验看。”
铁掌丁飞递入一块腰牌,催促道;“快开门,不然走了要犯,你就得抵罪。”
小伙子将腰牌递出,说:“我还要看捕状差票,你们还得去将里正找来。”
铁掌丁飞大怒,吼道:“进去!别给他穷噜苏!”
人影如飞隼,李秀领先飞登上一丈五尺高的栅顶,飘身而下。
栅门内的小伙子大惊,奔向守栅小屋取刀。
李秀虎扑而上,一掌拍在小伙子的后脑。
“砰!”小伙子爬下了,象个死人。
一名爪牙奔入小屋,点起了灯笼,取出了警锣,一阵敲,锣声震耳。
全村骚动,鸡猫狗叫,纷纷开门外出察看,一盏盏灯陆续点亮。
李秀命人把守栅门,带了四名高手,高举着灯笼,大踏步向通向杨堂街道走去。
庄丁们纷纷到了街心,两个中年人拦住去路,喝问:“你们是什么人?为何侵入本村乱鸣警锣?”
李秀大刺刺地叫道:“咱们是巡检衙门的巡检,奉知县大人手渝,前来贵府捕拿要犯,快叫各村村主与各丁保甲主,,至祠堂听候宣读捕状,让路。”
“且慢……”一名中年人叫。
“阻扰官差,拿下他!”李秀怪叫。
铁掌丁飞一个箭步枪出,伸手便抓。
中年人本能地伸手急拔,却被丁飞翻腕扣拄了脉门,轻轻一扭,中年人哎一声惊叫,乖乖转身。
丁飞熟练地取出捆绳,把中年人捆了个结结实实。
另一中年人大骇,急叫道:“你们怎能……”
“你!”李秀指着对方叫。
中年人大惊而退,话被吓回胶中去了。
五个汉人从让出的通路健步而进,直抵祠堂。
祠堂的门廓悬着两盏门灯,大门紧掩。李秀登阶,并不进入,双手叉腰面向阶下,向跟来的大群男女叫:“快去叫村主族主丁保甲首来,你们的村主是不是崔如柏?快去叫他前来听命。”
人群骚动,一个个惊得脸上无色,谁也不敢上前盘问交涉。.不久,一位中年人排众而出,上前长揖为礼,说,“小可崔如柏,傅村的甲首,前来听公子爷吩咐。”
“站在一旁。”李秀挥手说。
“遵命。”崔如柏顺从地说,惊疑不定。
接着,人群让开一条通道,六个年约花甲上下的人,大踏步而入。领先的是族主崔如柏,身材修伟,方面大耳,目光炯炯,留了三绺长须,穿一袭青袍,从容举步到了阶卞止步向上望,镇静地说:“老朽崔如柏,公子爷夤夜光临,有何贵干?”
“你是崔如柏?很好。”李秀阴侧侧地说,举手一挥,向铁掌丁飞示意,同时探手入怀,取出了差票。
丁飞向下走,站在崔如柏身侧。
一名爪牙将灯笼移进,李秀打开差票,向下面的崔如相亮了亮,说:“你听着,本巡捕将差票念给你听。查大盗刘七供称,打劫大辛庄凶犯崔如柏为该伙罪魁。该崔如相为蠡城士绅,书香门弟,人所共知,竟敢窝藏江洋大盗,结伙杀人抢劫,罪证如山,令即锁拿到案候审,如敢拒捕,格杀勿论,此令。”
“克拉拉”一声拷链响,铁掌丁飞已铐住了崔如柏。
“冤枉!”崔如柏厉声叫。
李秀冷哼一声,沉声道:“有冤枉,到大堂上申诉。”
“老朽要看看差票。”
李秀将差票纳入怀中,冷笑道:“你如果把差票撕了,在下岂不麻烦。来人哪!去把崔婆子一并锁拿带走。”
喧嚷的人群突然一静,让出一条通道,十二名中年人手中各握了一把连鞘单刀,大踏而入。领先那人剑眉虎目,狮鼻海口,大喝道:“且慢!在下有话说。”
崔如柏大叫迫:“姓高的,是你设计陷害老夫吗?你给我快滚离本村,东村不许高家的人践踏,咱们在公堂上分说。”
姓高的不加理会。向上走。
李秀大喝道:“站住!你是什么人?”
“区区高峰,西村高家人。”
李秀心中失惊,大事不妙;已派了一位弟兄把住西村阻止西村的人声援,但西村的人来了,怎么不见爪牙传来消息?硬着头皮喝道:“你好大的胆,敢阻扰……”
“舍侄是博村的里正,按理你前来捕人,应该知会里正一声。”
“公务紧急……”
“这不是理由,高某曾在大名官仕职推官。”
李秀大惊,府的推官不但掌理刑名,也负责缉盗勘察,对公事中事自然清楚,强定下心神说:“本差奉命星夜捕拿要犯,不需知会地方。你是不是想劫夺要犯?”
“区区不敢,但必须查验贵差的捕状差票,拿来。”
“没有你的事!”李秀沉喝。
“你是哪一处巡检的巡捕?”
“你不配问。”
“你的差票是哪一县发下来的?”
“自然是本县。”
“哼!本县没有巡检司,整个保定府只有倒马关一处巡检司,差票该由刑房发出,你……”
“拿下他!”李秀厉叫。
一名爪牙应声抢出,拔刀出鞘飞扑而下。
一声刀啸,高峰拔出了单刀,挥刀急架,“铮”一声暴响,双方便接。
“哎呀!”高峰惊叫,被震得连人带刀向下跌。
爪牙一声狂笑,抢下举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