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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刀探出,人离盾的刹那间,蒙面人大喝一声“打”!“铮”一声架住了一刀,火星直冒。
五寸长的小树枝,不偏不倚射入大汉的咽喉,双方面面相对,伸手可及,大汉想躲闪也力不从心,何况根本就难以看到树枝的形影,在劫者难逃。
蒙面人架开刀身速进,伸手掀开盾牌抢入大汉怀中。“合围!”另一名看出不妙的大汉狂叫。
七人齐上,不再逞强单打独斗。
凤剑不信邪,一声娇叱,迎着一张盾牌招发“灵蛇吐信”,想以快速的手法刺毙半露在盾外的大汉。
大汉盾牌一扭,“得”一声脆响,剑刺在盾上,溜出一串火星,原来是铁叶盾。
刀一闪,大汉的刀已闪电似的攻出,刀尖间不容发地掠过凤剑的左胁,刀风迫体寒气彻骨,好险。
凤剑要不是闪得快,这一刀不死也得受伤,惊出了一身冷汗,这才知道利害,剑被盾牌挡出偏门。便中宫大开,完全失去以剑封架的机会,确是危险。
一时大意,便身陷危局,第二名大汉已疯虎般冲到.刀光疾闪,势如雷霆。
另一面,蒙面人却勇悍如狮,将夺获的盾与刀运用得出神入化,得手应心,一冲错之下,便放翻了两个人。
胡哨声从四面八方传来,六七十名高手来势如潮。
蒙面人依然而惊,不敢再留恋,顿萌退意。眼角瞥见风剑被两名大汉夹攻,两具盾牌一夹,挟住了她的剑挡至死角,一把单刀从空隙中探入,刺向她的腰胁要害,她毫无还手之力,来不及闪避,也无法闪避。
他一跃丈余。摆脱了夹攻他的两名大汉,大喝一声,打出了树枝,正中出刀刺向凤剑腰胁的大汉脉门要害。
人如狂狮猎食,刀似刀雷下击。“砰”一声大震,他重重地飞踹在另一名大汉的盾牌上,力道千钧。
同一瞬间,刀光一闪,刺入右手脉门中刀的大汉咽喉要害。
人影疾分,花容失色的凤剑斜窜丈外脱困。
“啊……”惨叫声与身体倒地声同时传出。
他跟上凤剑,低喝道:“跟我来。”
凤剑雌威尽消,怎敢再逞强?紧张地跟在他身后,全力飞奔。
蒙面人一马当先。以盾牌开路推挡兵刃,单刀大发神威排众而出,连冲六关,砍翻了六个人,突出重重包围,落荒而走。
后面的凤剑紧跟不舍,眼看已经脱出重围,前面已不见有人拦截阻挡,震天的杀声已被抛至身后,出困有望,松了一口气。
蓦地,奔过一株大树后方,刚超越而过,前面开路的蒙面人叫:“左姑娘,你先走,我断后。”
她尚未来得及回答,身后树侧伸出一只洁白的纤手,射出一丛银芒。
她只感到头部一震,背部一麻,脚下如被电殛,迈不开腿,惊叫一声,向前扑倒。
蒙面人惊然转身,大吃一惊,火速奔近,急问:“左姑娘,你……你怎么……”
话未完,银芒再现,象暴雨般射来。
他反应奇快,挥盾急挡。
“我中了暗算!”凤剑也在这瞬间叫出。
针雨射在盾上,象是雨打残荷。
他以盾障体,—声怒啸,飞跃而上,人躲在盾后缩成一团,在前面看,象是铁叶盾被抛出。
躲在树后偷袭的人贴地急窜,是个穿绿衣的女人,身法迅疾,轻功极为高明。
蒙面人不能追,心悬凤剑的安危。同时,追来的人象潮水般到了二三十步左有,追不好,只好急纵而回。
凤剑已经失去知觉,躺在草中象是死人。
他大吃一惊,丢下盾和刀,抱起凤剑软绵绵香喷喷的娇躯,无暇察看伤势,也不管是死是活,飞掠而走。
枫林山庄的人穷追不舍,漫山遍野而来。
他向西逃,逃入丘陵地带。
胡哨声此起彼落,似乎丘陵也埋伏有人。
丘陵起队,凋林密布,间或有一片片严冬不凋的松柏,荒草与荆棘丛遍地蔓生。村落不多,这里已是太行山东面的余脉。
进入山野,他想:这里该是安全地带了,距枫林山庄已有十里左右啦!
可是,隐隐传来的胡哨声,推翻了他的想法。
后面已不见有人追来,至少目下是安全的。
在一株大树下,他放下凤剑检查一遍。总算不错,凤剑仍有呼吸,脸色有点苍白,但仍算是正常。
“还好,不是中毒。”他庆幸地想。
可是,他脸上涌起隐忧,凤剑的身后,自头至踵共中了八枚牛毛针,每枚针虽细小,但长度却有三寸,挨了八枚之多,人怎受得了?
更糟的是,有些针已经在折断,有一段留在体内,这就不好办了。
他只找到八处针伤,其他很难发现,除非他能将凤剑脱去衣裙仔细检查,不然后患无穷,万一针断在经脉内,断针循经脉移向心室,岂不完了?
在左右为难,不知如何是好。取出了可以看到的八枚牛毛针,怪,凤剑仍未醒来,用尽了救昏的手法,依然劳而无功。
看天色,已是午后,他想:“先找地方安顿,再设法去找高手郎中。”
他却不知,原先等候他们进枫林山庄的主脑们,发觉他两人并未接近山庄,而外围设伏的人死伤惨重,却让他们逃掉了,因此已离开山庄,分道进入山区追捕,罗网四合,步步杀机。
而他却以为已经脱离险境,不知死神正向他招手。
不能再向西走,得往南或往北绕至远方的村镇。抱着昏迷的人走路,诸多不便,他要先救醒凤剑,方能觅路出口。
他定下心神,付道:“昏迷不醒,救急手法用尽也毫无动静,该是头部受到打击,也许她跌倒时头部受到撞击,针形暗器决不至于今她受伤如此沉重的。”
他手头没有可用的药,无法可施,只好硬着头皮,将凤剑用腰带背上,先离开再作打算。
准备停当,他动身南行。
胡哨声已经消失,大概追赶的人已知难而退了吧?
绕过一座山脚,仍找不到路径。前面是一座苍郁的松林,林的那一边好象是平原呢。只消到平原,便可以找到村镇了。
距松林尚有二三十步,灰影乍现,两个穿灰袍的花甲老人分从树后路出。左首那人佩了一把樵斧,右面那人手中轻拂着一根量天尺,目灼灼盯视着他,不言不动,似已料到他必定向松林走。
他脚下迟疑,有人拦路,怎办?
“退,此路不通。”他想。
他站住了,佩斧的老人却点手叫:“小辈,你还不过来纳命?”
轻拂着量天尺的人说:“你定是索取飞豹的人了,咱们等着你啦!你是乖乖就缚呢,抑或是要老夫费神动手?你想退回去,已经来不及了,你后面不远,过天星戚仁老魔王,已到达他所分配的搜候区了。死在他手中,不如跟老夫回到枫林山庄,春老也许放你一条生路。
好死不如恶活,你认了吧。”他背上的凤剑恰好醒来,骇然低叫道:“小兄弟,我……我瞎……瞎了,眼前发黑,看不见东西……”
他心中一宽,说:“不要紧,你醒了就好,不久你便可恢复视力,不可焦虑乱了心神。”
“天哪!我……”
“不要叫天,免得乱我心神。前面拦路的是恶樵夫艾茂成,与无量丈夫赖天禄。”
凤剑大惊,打一冷战说:“你……你是说……,他们是……是天涯双邪两个老恶魔?”
“对,此路不通。”
“完了,我们……”
“先别慌,我打算退,可是……”
“放下我吧,不然你定难逃出他们的手掌心,这两个老恶魔是不饶人的。”
他哼了一声说:“左姑娘,即使你死了,在下也不能丢下你自行逃命,咱们俩是一条船的人,有难同当。”
“小兄弟,你……”
“不管你肯是不肯,我已经决定了。”说完,他大喝一声,双手齐扬,打出了六段小树枝,转身飞掠而走。宁斗智,不斗力,目下他不想争强斗胜,非万不得已,决不贸然与人动手。
天涯双邪桀桀狂笑,怒鹰似的追出。无量丈夫轻功最好,领光飞射而出,笑完说:“这小子竞然想在咱们两者面前逃走呢,奇闻。”
荒林、草堆、枫树、荆棘、山沟……到处都可以隐身。蒙面人背了凤剑当然有点不便,但可隐身的地方多的是,他八方奔窜,忽隐忽现,两个功力奇高轻功已臻化境的天涯双邪,想追上他不是易事。
追了半里地,他窜入一座枫松林。
后面三四丈,无量丈夫心中焦躁,一声怒啸,突以“飞隼投林”身法纵出,全力施展,要在他入林前一刹那将他追上,量天尺作势脱手掷出。
人头前脚后飞射而至,快得确是象飞只刹那间,便拉近了丈余。
量天尺脱手,化虹射向蒙面人的后股。
人算虎,虎也算人,蒙面人突然不向林里窜,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