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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
“投案之后,你有的是机会。”
“决不投案。”崔长青叫。
“你年轻,你……”
“花言巧语打动不了我。”
“你……”
“给我几天工夫,办完事,在下必定投案。崔某一言九鼎,决不食言。”
“抱歉,在下无法方便。”
“那就不必说了,上吧!”崔长青冷冷地说。
“崔兄,三思……”
“这是在下的唯一希望。”崔长青斩钉截铁地说。
中州一剑下不了台,绝望地徐徐升剑,沉声道:“崔兄,你已迫得在下别无抉择了。”
“在下不怨你。”崔长青冷冷地说。
剑尖升至眉心高,已完成进击的准备。
其他三位剑客,也同时升剑。
荆山四毒冷然注视,蓄劲待发。
四周其余的护卫,—神色一紧。
恶斗,触即发,生死关头到了。各走极端,双方各有顾忌,看谁敢抢先发动。
书房窄小,不管任何一方抢先发动,皆是两败俱伤的局面,而双方又不愿落到同归于尽的地步。
所有的神鹰护卫,皆神色肃穆严阵以待,包括荆山四毒在内,沉默地候命发动,处处皆显出是受过严格训练服从尽职的人,只知听从主事人的命令行事,没有个人的意见,江湖人所缺乏的就是这种气质。
中州一剑左手的剑尖徐徐上伸,要下令进击了。
外面,突传来沉喝声:“站住!反抗者格杀勿论。”
接着,洪钟似的嗓音震耳:“关中林寿,请见中州一剑周护卫。”
中州一剑收剑,向同伴们沉声道:“好好看住他,他如有异动,立即出手搏杀。此地由吴护卫全权负责,我去看看。
关中电剑林寿的声威,在江湖确是名传遐迩,武林无出其右,声誉之隆,不作第二人想。中州一剑刚出书房门,两名护卫已带了八位男女到了门外。
领先的电剑林寿年约半百,脸圆圆一团和气,脸色红润,修眉入鬓,虎目神光炯炯,身材修伟,神色雍容。从表面上看,决难看出他已是五十出头的人,倒象三十上下的壮年富家子弟。穿的是青袍,未带任何兵刃。他后面,是北丐、笑判官、林白衣……两位女的,一是紫云姐妹的褓姆三姨,一是蝎娘子。
中州一剑上前行礼,笑道:“林兄侠驾不期而至,未能派人迎近,恕罪恕罪。”
电剑林寿回了礼,呵呵大笑道:“客气客气。呵呵!兄弟来得鲁莽,周兄休怪。”
“岂敢岂敢,在下正有事请教,林兄来得正好。”
“是的,听说小女曾经在贵地放肆,兄弟特前来向周兄道歉。”
“岂敢岂敢。为了令爱的事,在下甚感困惑,林兄此来,正好澄清此事?”
“理该如此。当然,在真象查明前,兄弟歉难立复,周兄请谅。”‘“那是当然,相信林兄当会慎重处理。”
“请问周兄。小女目下在何处?”
中州一剑将那天道上拦截的经过说了,最后说:“令爱独自乘乌骓走了,迄今尚充消息。”
一电剑林寿的目光落在书房内笑道:“周兄,兄弟有一不情之请,尚请俯允。”
中州一剑笑道:“林兄客气了,有何需要在下效劳之处,但请吩咐,决不至令林兄失望。”
“兄弟想与周兄讨份人情,借用崔长青三天。”
中州一剑眉心紧锁,一阵迟疑。
电剑林寿笑道:“周兄,这件事崔长青确与百万金珠有关,但他并未伸手。兄弟从陕州开始,便一步步调查他的行踪,不仅崤山抢劫与他无关,而且事发当日他已离开崤山百里外了,不知周兄是否已经调查了?”
“在下也知道他是冤枉的,但有证人一口咬定他是同谋。府衙存了案……”
“那女人叫胡绮绿,她是崔长青的死对头。”
“可是。官府……”
“呵呵!如果周兄肯鼎力相助,而兄弟又敢以身家性命担保他在三天之后投案,届时证人齐集,是非自明。”
“这……”
同时,兄弟将领全力协助,追回金珠谅无困难,据兄弟所知,珍宝目下尚未远离洛阳,不难追出线索。”
中州一剑大喜,击掌三下欣然道:“一言为定,一切仰仗林兄了。”
“请周兄信任我。”
“林兄武林至尊,在下当然绝对信任。人交给林兄了,告退。”
“兄弟多感盛情,容图后报。”
人的名,树的影,电剑林寿出面,—场眼看要两败俱伤的恶斗,皆大欢喜地收场。
神鹰护卫撤出,崔长青上前行礼道谢。电剑林寿向外挥手,笑道:“小兄弟,此非说话之所,至客店一叙。”
崔长青摇头道:“大叔请先走一步,晚辈尚事待办,而后……”
“呵呵!你要办的事,是向宅主人讨陆二的下落。”
“咦!大叔怎知……”
“老朽已来了两天,你的事老朽略知概况。”
“哦!但不知陆二……”
“宅主人是陆二的朋友,陆二的绰号叫一阵风,目下老朽已请人查陆二的底他们在巧布疑阵,引你入伏,一明一暗,你吃亏自是意料中事。目下宅主人已逃遁无踪,近期不可能获得他的线索了。”
“难怪晚辈一而再碰钉子。哦!令爱……”
“我知道,玫丫头明天使可赶到。其实,这件事你大可不必穷紧张,你根本不用担心笑如来攀诬你,他们都是些敢作敢当的亡命汉子,四肢发达,心智简单,禁木起三盘两问,便会和盘吐出原形毕露。贵友龙策客带了几位朋友,沿你与红娘子所走的路径追踪,如无意外,明日当可与玫丫头一同赶来。走吧,到客店再说。”
巧的是电剑也落脚在东关的中州老店,可知这位大名鼎鼎的武林豪侠,消息确也灵通。
已经是三更天,众人毫无倦意,在房中品茗细谈。中州
一剑颇为自信地说:“崔小兄弟,老朽已管了这档子闲事,到达洛阳之后,便听到风声,目下正等候各地朋友传送消息,务必在这三天,追出百万金珠的下落来。这件事你当然得合作,可否将遭遇的事说来听听?”
崔长青沉吟片刻,苦笑道:“这件事,晚辈不知该如何启齿。总之,熊耳山的巨寇劫取了这笔金珠,晚辈也无意中卷入旋涡。”
“你没参与吧?”
“晚辈协助红娘子取得缥缈浮香。当然事先并不知她是红娘子,只知她叫吉绛姑,是在陕州结识的人。到底她是不是红娘子,迄今仍是一个谜。”
“不久便可知道了。”电剑林寿含笑接口。
“吉绛姑带了两位侍女,一叫冬梅,一叫春兰,三人在金剑茅家布下浮香阵,杀了阳奇夺获金珠。晚辈遇上出了家的飞云神龙者前辈,救了夺魂金剑一门老少,不齿吉绛姑的为人,馈然与她分手。自始至终,晚辈不曾沾过这批金珠。”
“我知道你与这批金珠无关。”林白衣接口。
他长叹一声,说:“要说完全无关,那是欺人之谈,如果我不助吉姑娘取得缥缈浮香,吉绛姑不可能夺得金珠。”
电剑林寿沉思久久,笑道:“目下咱们知道的是,崤山行劫金珠的人是熊耳山贼,却又被红娘子……不,暂且叫她为吉绛姑,吉绛姑黑吃黑取得了金珠。我们可以这样说:吉绛姑从贼人手中夺回金珠,杀了熊耳山的贼寇,将金珠送交官府,她不但成为英雄,也可获得重赏。小兄弟,能找得到吉绛姑,便可劝她将金珠交给官府……”
“那是不可能的。”崔长青苦笑道。
“老朽出面……”
“没有用,那女人美如天仙,心如蛇蝎,百万金珠在手,怎肯拱手送人?”
“小兄弟,你只要把她的行踪一一说出,老朽自会查出她的下落,动以利害,晓以大义,她会交出来的。”
崔长青不住摇头,坚决地说:“抱歉,晚辈不能说。”
“你……”
“晚辈虽不齿她的为人,但不能忘义出卖她。”
“可是,你……”
“同时,她的金珠并非是劫来的。”
“但你已脱不了身,何必……”
“宁可人负我,不可我负人。”他顽固地说。
“她是江湖上臭名远播的红娘子百里春……”
“但晚辈只知道她叫吉绛姑。”
电剑林寿苦笑,耸耸肩说:“你这人真不可理喻,目下……”
他淡淡一笑,抢着说:“晚辈决不让大叔为难,三天内晚辈办完一些琐事,再亲至府衙投案。大叔—代豪杰,义薄云天,慨然州身家性命相保,隆情厚谊晚辈没齿难忘……”
“崔小兄弟,你说这些废话简直浪费口舌,谁欠谁的思与情,目下皆不需提出清算,要紧的是,咱们该如何洗雪你的冤屈,你必须帮助我们……”
“抱歉,大叔,晚辈无法相助。”他坚决地说。
“你该明白……”
“晚辈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