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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以走了,务必死盯着红娘子那贱货,出了纰漏拿你是问。”
小秋苦笑道:“小婢认为,红娘子既然不再缠住崔爷,那就不要管她好了……”
“不行,这贱货阴狠毒辣,诡计多端,必须严加防范。在崔爷远离洛阳之前,必须盯住她。”
“小婢遵命。”
“我与小绿负责跟踪这老狗,踩查血花会主的下落。有事可在梁爷处留下话,无事不可走动。”
“是,小婢记住了。”
“好,现在,咱们至住处改装易容。”
师徒三人感恩图报,暗中默默替崔长青尽力,委实难能可贵。
崔长青坐吴家的书房中等侯,不知大祸之将至。
他的一举一动,可说尽在血花会的掌握中。血花会全力相图,留下陆二一条线索等他上钩,他循线索迫寻,哪有不上当之理?要不是他吉人天相,一再遇救,这局残棋早就该结束了。
眼看二更已尽,他等待心中冒火,但在一旁照料的小书童,只告诉他陆二爷尚未到达,要他定卞心等候:他想从书童口中夸口风,可是失望了,小书童一问三不知,一句话,无可奉告。
书房外响起脚步声,接着叩门声三响。
小书童急趋房门,拉开门问:“五伯,有事吗?”
五伯是个腰腿尚健的花甲老家人,招手道:“你出来一趟,主人有事找你。”
“可是,这里……”‘
“这里不要你管,快去。”
“是。”小书童点头答,带上房门走了。”
书房中只剩下他一个人,突然,他警觉地离座,火速将布囊中的沙棠木剑系在背上。
宙外有衣袂飘风声传来。瓦面,也有声息。
“有点不对,来了夜行人。”他想。
他的耳力极为灵敏,经验丰富,轻微的声息难逃他的神耳。
“可能是陆二带了江湖朋友同来。”他又想,
正胡乱猜测,书房门悄然而并。
他吃了一惊,向窗口退。
窗外传来一声冷哼,有人说:“此路不通,阁下。”
刀剑的闪光,已封住了明窗。
门外来了不少人,一个个神色肃穆,鱼贯而入,然后两翼伸张。只片刻间,他已陷入重围。
迎面而立的人是中州一剑周豪;神鹰四剑客全来了,一个不少,而且全穿了神鹰护卫的护心甲。
一名中年人手一抖,“当啷啷”连声震响,丢下一付铐链和一付脚镣。
中州一剑神色庄严地盯视着他,沉声说:“崔长青,在下抱歉。”
他深深吸入一口气,沉着地说:“周护卫,你明知在下是无辜的。”
中州一剑摇头苦笑,说:“在下身不由己,抱歉。你在推官大人面前公然拒捕脱逃,在下已受到责备了。”
“可是……”
“希望你这次不要再拒捕,免伤和气。”
他虎目怒睁,问:“请问,谁通风报信的?”
“宅主人吴威。”
“他怎知道在下的身份?”
“你已报了姓名。”
“怪事……”
“崔兄,你愿跟我走吗?:
“这……”
“不然,在下奉命加铐镣。”
他拔剑出鞘,断然地说:“抱歉,在下不能跟你走。”
他退抵窗台,中州一剑一面撤剑,一面说:“崔兄,识时务者为俊杰。窗已被封死,外面除了刀剑之外,还有八具小型连弩,千万不可冒险冲出,枉送性命何苦来哉?”
他将书案推开,冷笑道:“这是说,在下只好在房中与诸位放手一拼了。”
“恐怕是的,这次你如重施故技破瓦而逃,保证你一登瓦面,便会成为刺猬。”
他绝了望,豪气骏发,大声豪笑道:“哈哈!你们上吧,不必再等了。”
四剑客四面迫进,中州一剑踏前一步,剑尖上扬,沉声道:“崔兄,得罪了。你艺业超人,咱们不得已,只好倚多为胜。崔兄是明白人,公门之中,是不理会江湖规矩的,请包涵。”
“在下不会怪你,你们上。”
一声沉喝,四剑齐聚,蓦地剑光如电,风雷声乍起,四剑几乎同时及体。
沙棠木剑突化龙腾,剑气进发,一声断喝,暴震声刺耳,人影急剧飞旋,突然人影外飘,灯火摇摇。
四剑客皆内外飘退,脸色全变了。
崔长青屹立原地,宛如岳峙渊,剑尖徐降,神色肃穆地说:“诸位,不要迫在下开杀戒。”
中州一剑虎目怒睁,说:“阁下,你已迫得咱们无路可走。”
“在下深感抱歉。”他平静地说。
“那么,休怪在下心狠手辣了。”
“在下只请诸位高拾贵手。”
中州一剑举手一挥,又上来了四个中年人,形成八方合围。新加入的四人中,左手伸出了。
一把五虎断魂钉,一具水火筒,一枚子母校,另一人手上缠着两条奇异的金线蛇。
崔长青脸色一变,袖口凉气说:“荆山四毒。”
中州一剑沉声道:“阁下,请权衡利害。房间窄小,阁下绝难逃幸免。”
他一咬牙,说:“入了监牢,诬陷的人证先人为主,在下百口莫辩,死路一条,拼了,在下要找几个人垫棺材。”
他的剑举起了,眼中涌起悲愤的杀机。
第二十九章
崔长青身陷绝境,生死在他一念之间。
荆山四毒的四种毒物,无一不是歹毒绝伦的追命符。五虎断魂钉可破内家气功,撤出时漫天澈地,只消擦伤任何一处皮肉,没有独门解药唯有死路一条。水火筒内的磷火毒汁沾身,万事全休。子母神梭着体爆炸,子梭续向体内钻,后果不问可知。两条金线蛇从双脚进攻,咬上—口必定无救,在脚下游窜,防不胜防。
即使他能避过四种毒物的一击,接踵而至助八剑齐聚,决无侥幸可言,书房窄小,没有回旋的余地。
他知道,大事去矣!
他又不甘心束手就擒,诸般证据皆对他不利,百口莫辩。胡绣绿已咬定了他,笑如来一群落网贼也不会饶他。人心似铁,官法如炉;在酷刑之下,他即使是铁打的金刚,也难逃大劫。
因此,他横定了心,早晚是死,死就死吧,拼了!
情势一紧,只等中州一剑一声令下。
中州一剑的心情,比任何人更紧张。崔长青如果存心拼命,在场的人,得可能有不少垫崔长青的棺材背。他曾与崔长青较量过,知道利害,刚才四剑齐聚行雷霆一击,结果四个人全被震退剑阵瓦解,目下虽有荆山四毒出面,但双方全又一举之下,崔长青必将全力一搏,将有几个人送命。神鹰护卫被疑犯所杀,那还了得?不但他脱不了责,地方官府大人以下,遭殃的人不知其数,后果不问可知。糟的是崔长青仅是涉嫌人,劫宝犯的同谋已有多人落网,万一查出崔长青并未参与的确证,岂不更糟?诬良为盗的罪名已经吃不消,枉死几名护卫更是罪不可恕,谁也脱不了身。
他心中为难,不得不慎重从事,不敢遽然下令,说:“崔兄,在下保证你获得公平的审判。”
“哼!你算了吧。那位铁面推官,在下已经领教过了。所谓铁面,这绰号并不光采,比酷吏强不了多少,在下不敢领教。你作不了主,你的保证比镜花水月同样靠不住。”崔长青朗朗而言,理直气壮。
中州一剑精明老练,仍图说服,笑道:“崔兄,既然你不是同谋,你没有什么可顾虏的,笑如来几个共犯已经落网……”
崔长青哼了一声,抢着说:“在下于陕州,勒索了笑如来两千五百两银子,他恨死了我黑衫客,不拖崔某下水才是怪事。”
“浊者自浊,清者自清,你……”
“清浊相混,便无分清浊了。再有胡绮绿那贼女人含血喷人,我黑衫客死定了。”
“不然,咱们正在捕拿主犯……”
“主犯摘星换斗阳奇已经死在金剑茅家附近,死无对证。”
“还有伏牛四霸,他们都是自命不凡的人,不会诬攀,你必须信仰我。”
“伏牛四霸同样恨在下入骨,更靠不住。”
“崔兄,你不要小看了天下人,你以自己的心,度他人之腹,未免天刚愎武断了。”
“在下看得一清二楚,错不了。”
中州一剑心中一转,转过话锋问:“崔兄,胡绮绿为何要诬告你?”
他吁出一口长气,苦笑道:“又是不可告人的秘密,无可奉告。”
“她恨你,定有原因。”
“当然。”
“既然你有难言之隐,在下不好迫问。她要你死,你如果死了,她岂不如意了?你死了不要紧,亲痛仇快,死得不清不白,合算吗?”
“这……”
“投案之后,你有的是机会。”
“决不投案。”崔长青叫。
“你年轻,你……”
“花言巧语打动不了我。”
“你……”
“给我几天工夫,办完事,在下必定投案。崔某一言九鼎,决不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