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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嘻嘻!我该灵通的。走吧,两个时辰之后,我得请你替我办一件小事。”
“何不说来听听?”
“不,届时自知。”绛姑在一座小山下勒住坐骑,扳鞍下马说:“崔兄,随我来。”
她向山上走,分枝拔草而行,山势虽不太峻陡,但碎石浮土不易行走。将近山颠,在一块碎石上,脚下失闪,惊叫一声,失足向下倒。
崔长青手急眼快,抢上一步,伸手将她扶住,她重重地跌入崔长青怀中,拍拍心口说:“好险,真不好走。”说完,扭头向崔长青嫣然一笑,羞红着脸恩了一声。
软玉温香抱满怀,她那一笑若喜若羞极为动人。崔长青只感到脸上一阵热,只感她的笑容和情意绵绵的眼波,有一种神奇的吸力和神秘的魅力,令他心中怦然而动,似乎不由自主地心中一荡。
不止此也:她那柔若无骨的胴体,她那由体温而蒸发出来的神秘肌香,和耳鬓厮磨的动人气息,令他感到浑身不自在。
他赶忙松手,小心地将吉绛姑扶正,讪讪地说:“姑娘,站稳了。这样吧,我在前面领路;”
“谢谢,也好。”吉绛姑羞笑着道谢,极自然地娇媚地瞟了他一眼。
他也回报以一笑,领先向上走。
吉绛姑突又娇唤:“崔兄!”
“怎么啦?”他扭头问。
绛姑含笑不答,秀颊配红,向他伸出柔若无骨温润晶莹的纤手。
他略一迟疑,拉住了那只秀美的纤手,说:“小心脚下,跟我来。”
一个闯荡江湖的年青人,表面上轰轰烈烈有声有色,出生入死夕旦,与死神打交道生死等闲豪情万丈,但内心却是寂寞的。加以曾经与异性接触过,对男女间事不陌生,碰上了有意勾引的美貌少女,便很难把持自己,难免落入红粉陷阱。此时此地,此景此情,他总不能扳起道学面孔,向一个本姑娘,训一顿男女授受不亲的圣贤大道理,而掉首不顾。
不着痕迹的诱惑,渐渐地引他着魔。
山顶生长着浓密的矮林,吉绛姑转而牵领着他;找到一处可以远眺的树下,与他并肩席地而坐,笑道:“崔兄,你看,风景多美?”
山下是一条小溪,由于相距甚远,因此可以看到溪谷中的全景。青山起伏,绿水盘绕,一两座和平安详的小村,白云片片,上空苍鹰悠闲地盘旋,下面隐隐传来格子的歌声。
他俗念尽消,说:“是的,好美,山深幽邃,水绕家村,远离尘器,与世无争,确是隐居遁世的好所在。”
“崔兄,你想隐世避尘吗?”
“不,每个人都想隐世避尘,这世间何足留恋?”
“是啊!你我心意相通,遁世者表面上看是清高,骨干里却是苟活的懦夫。崔兄,我好高兴。”
“高兴,为何?”
“我有此同感。”绛姑收敛了明媚的笑容,向小溪下游一指,说:“崔兄,看到溪南山脚下那座小村吗?”
“哦!你是说近溪的那座小村?”
“是的,那儿,隐居着一位江湖上神愁鬼厌的魔老元魁。”
“是谁?”
“缥缈仙子褚翠华。”
“哦!是她,三十年前威震天下的妖孽。”
“你知道她为何称为缥缈仙子吗?”
“听说她所用的缥缈浮香,是天下一绝。”
吉绛姑沉静地点头,阴森森地说:“确是天下一绝,无色,无味,不怕风,不怕雨。最绝的是吸入的人,本身一无所觉毫无异状,必须听到她左腕上那串九音金铃的声音,方淬然昏迷。如果不闻铃音,十二个时辰内药力自消。在这十二个时辰内,任何时刻听到她的金铃声,便得应声倒地。天下间善用迷音的人不算少,但只有她才算是其中至尊,神乎其神,天下独步,所以她一生中横行天下半甲子,从未失败过。”
“听说她杀的人……”
“太多了,她不该仍然活在世间,老天爷也不该让她终老天年的。”本姑娘,你打算找她算帐?你与她……”
“我与她并无过节,也不打算为世除害。”
“那你……”
“我想要她的缥缈浮香,和她左腕上那串九音金铃。”绛姑微笑着说。
“咦!这种害人的恶毒玩意,你……”
“崔兄,没有这种恶毒玩意,岂能对付摘星换斗一大群高手悍贼。”
“哦!我明白你的意思了。”
绛姑亲眼地挽住了他的臂膀,娇笑着问:“崔兄,你能替我弄来吗?”
他一惊,讶然道:“老天!我?这……”
“你与她无冤无仇,而且相貌出众,笑容常挂,她不会向你下毒手的。”
“那你……你一个大姑娘,不是更易接近她吗?”
吉绛姑摇头苦笑道:“不,那老妖魔十分机警,我已经来过一次了,劳而无功,几乎断送在她手中。崔兄,请……”
“要我去?”绛姑偎近他爱娇地恳求。
他无法拒绝,说:“好吧,我去试试。”
“崔兄,切记不可操之过急,如引起她的疑心,那就糟了。我与两个丫头在这附近等你,明早在此会合,不管成与不成,我一定等你回来。”
“好,我尽力就是。”
“崔兄,小心啊!如果风声不对,早些罢手撤走。”
“我会小心的。”绛姑突然在他的颊上亲了一吻,恩了一声羞笑着站起,向下飞奔,象头在曼舞飞翔的火凤凰。
他轻抚着被吻处发怔,气血一阵浮动。
回到坐骑,吉绛姑将缥缈仙子的现况一一说了。他将乌骓马留下,独自走了。
小村真是小,只有七八家村民。在这山区中的溪谷地带,与其他地区的村镇不同,水方便,不需聚井而居;可耕的田野不多,不可能聚居众多的人丁,可说毫无形成大村落的条件。
村背山面水,东西小径连贯溪上下的村落,也是东下县城的唯一交通要道。而从北面山区婉蜒而来的小路,则是通向陕州大道的通道,平时往来的旅客甚少,经过村东口的小木桥,与东西小径在村口衔接。在岔口建了一座小茅亭,面对小桥下端湾流冲刷而成的百十亩大水潭,村中的老少经常在潭旁的大石上垂钓,在亭中睡懒觉。
崔长青在黑劲装外,加了一件黑直裰,一根木棍挑着一个小包裹。但脚上,仍然穿着快靴,显得有点岔眼,腰带前,斜插着沙棠木剑。
施施然过了小桥,他向正在桥头戏水的一位小童招手,笑吟吟地问:“嗨!小弟弟,这里是不是伏流岭?”
“是啊。”小童不假思索地答。
“这里住了一个姓褚的仙子吗?”
小童大笑,说:“我们这里没有仙子,只有凡人。”
另一名小童向天上一指说:“要找仙子,到天上去找。”
不远处的一株大树下,站起一个年青力壮的小伙子,冷冷地说:“老兄,伏流岭小小穷山,小地方……”
他向小伙子走,笑道:“山不在高,有仙则灵,伏流岭虽是小地方,住了一位缥缈仙子,地因人传,不算是小地方了。”
“就算是吧。”
“老兄贵姓?在下姓崔,名长青。”
“在下姓法,名邦直。”
“哦!姓法,这姓少见。在下想起来了,缥缈仙子嫁夫法兴元,你是他的儿子呢,抑或是孙儿?”
“不必多问。”
“不问就不问,在—下反正找对人了。”
小伙子哼了一声,向前迎来说:“最近十年来,你是第一个直呼家母的绰号而来的人,来意不善。”
“不错,来者不善,善者不来。在下找遍了三山五岳,总算找到了。”他丢下包裹恨恨地说。
小伙子掳起衣袖,冷笑道:“其实,伏流岭并不难找。家母隐修二十余年,其实对外并未完全守秘,并未完全与世隔绝。”
他哼了一声,欺上说:“蛇有蛇路,鼠有鼠路;令堂虽未完全与世隔绝,但如不是此道中人,怎摸得清去路?在下初出江湖,盲人瞎马总算不虚此行。去,叫你那老母鸡出来理论。”
“混蛋!你为何口出不逊?”
“口出不逊还便宜你了呢?”
“你为何而来?”
“为报仇而来。”
“你年仅一二十岁,家母隐修时,你还未出世呢,报什么仇?”
“你少废话,叫她出来便知底细了。”
法邦直仰天狂笑,笑完说:“凭你一个乳臭未干的人,也配指名叫阵?少做清秋大梦,在下便打发你滚蛋。”
“哼!你……”
法邦直突然直冲而上,大喝一声,一掌抽出,好一记奇快绝伦的“鬼王拨扇”,掌风及体。
崔长青向下挫,退了一步怪叫:“好啊!你小子要动手?”
一面叫,一面拉开门户,摆出凶猛狠恶的姿态,象一头暴虎。
法邦直一掌落空,颇感意外,先是一怔,接着笑道:“看不出你这浑小子,反应居然不慢呢,再接我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