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飞燕子身转如燕,身法迅捷,自以为必可稳操左券,猛地抢出拔刀。
人影一闪,两把飞刀突从指尖前失了踪,“啪”一声响,挨了一记耳光。
“哎……”飞燕子惊叫,人向后退。
崔长青大手一伸;右手捉住了对方的左肘,左手叉住了对方的咽喉,食中两指扣住了耳下藏血,冷笑道:“老兄,你得好好下苦功练练。”
飞燕子起初尚可挣扎,右手拼命想拉脱叉在咽喉上的巨手,但仅片刻间,突然昏厥。
崔长青手一松,飞燕子砰然倒地,寂然不动象条死狗,昏迷不醒。
众人大惊,呆住了。
崔长青冷厉地注视着追魂刀,一字一吐地说:“项三川,你居心叵测。现在,你可以发射飞刀了,动手吧。”
追魂刀的皮护腰上,共带了八把六寸长的飞刀,只消手向上一抄,便可将刀拔出发射。
追魂刀的双手徐徐上提,十指箕张不住伸屈。
崔长青鞭手自然下垂,屹立如山,神目如电,紧吸住对方的眼神,目不稍瞬。他的腰带下方,反插着两把飞刀,那是追魂刀先前掷插在桌上的那两把。
追魂刀的手,倏然向上一挑,大姆指刚将飞刀挑出鞘外。
崔长青更快,手一动飞刀已经入手,向前指出,只消手一抖,飞刀便可破空而飞。
追魂刀如中雷殛,飞刀失手坠地,惊得脸色苍白,手在发抖。
崔长青冷然屹立,冷静得象是个石人。
蓦地,他身形左旋,一把飞刀化虹而飞,左手同时一抄。
左手,多了一枚可随水势折向的鱼腹刺。
砥柱三雄的老二李虎,突然向前一栽,“砰”一声响,压倒了一张长凳。
老大李龙抢出,抱起老二的身躯。老二的七坎要害右一寸,六寸长的飞刀没入三寸左右。
“老二……”老大狂叫。
千里追风焦国良俯身察看,急叫道:“还有救,快把他抬走医治。”
“在下已经手下留情了。”崔长青冷冷地说,“叮”一声将接来的鱼腹刺丢在桌上。
所有的人皆脸有惧容,先前轻视的神色一扫而空,代之而起的是极度的震惊。
“还有谁想试试?”崔长青再问。
没有人回答,众人的手皆离开腰胁的暗器囊和兵刃鞘靶,表示无意动手。
他“当”一声丢下另一把飞刀,冷冷一笑,大踏步出厢而去。
回房歇息,邻房的女客似已入寝,听不到任何声息,也许是已经出去了。
不久,他听到由远而近的脚步声,有人在他房外停步,接着响起三下叩门声。
拉开门,他说:“你来有何贵干?”
门外是无量佛,笑问:“咱们谈谈,不请我进去?”
“请进。”他闪在一旁说。
无量佛顺手掩上房门,笑道:“兄弟未带任何兵刃。”
“在下不在乎。”他针锋相对地说。
“兄弟那些人,都是些老粗、亡命,老弟台休怪。”
“小意思,左兄用不着替他们赔不是。”
“咱们平心静气商量商量,可好?”
“好,坐下谈。”
无量佛落座,正色说:“兄弟确是需要人手,诚意邀请老弟入伙。”
他摇摇头,沉静地说:“左兄,隔行如隔山,在下与诸位道不同不相为谋,不懂你们的规矩,那是犯忌的。”
“呵呵!老弟,难道你就不想改行?人往高处走,水往低处流。道路是走出来的,你打算在下九流中混一辈子吗?这次是扬名立万的大好良机,老弟千万不可错过。”
“哈哈!树大招风,在下不想出人头地。”
“话不是这样说,你年青……”
“但混得很好。”
无量佛掏出一张银票,放在桌上说:“这是五百两凭票即付,可在河南陕西任何银庄兑现的银票。”
“你这是……”
“这趟买卖,兄弟以一千两银子相酬,红利在外。”
“好高的价钱。”
“老弟只要点头……”
“但在下必须先知道底细。”
“抱歉,兄弟不能违反江湖规矩。”
“同样地,在下也不能违反规矩,我这‘行作案之前,必须将底细完全摸清方能下手。”
“这……”
“因此,左兄当已明白,咱们行规不同……”
“兄弟将底细说出,你必须答应。”
他摇摇头,笑道:“左兄,你不说也罢,答不答应,在下有权取舍,届时彼此下不了台,岂不有伤和气?”
无量佛看见不为所动,知道势难勉强,失望地说:“老弟,别无商量?”
他坚决地说:“恐怕别无商量余地了。”
无量佛收回银票,离座说:“兄弟与两位拜弟的房间在西院二进丁号房,这两天不会离开。老弟如果有所商量,欢迎光临指教,随时恭候,再见。”
“再见。”他客气地送客。
送走无量佛,他冷静地思量:“这些恶贼,到底要做些什么伤天害理的勾当?”
对方纠合了这许多大名鼎鼎的高手亡命,花重金四处请人,不惜工本要拉他入伙,可知决不是普通的歹卖,事不寻常,将是惊天动地的大案,他犯不着与这些人同流合污,他不是这种人。
他答应了长春老人,不再黑夜作案,那么,他必须改行,不然怎能在江湖上混?
吃江湖的人,如果无人加以疏导指引,便会愈陷愈深,终至不能自拔。
幸而他是个有慧根有主见的人,总算能把握自己不受环境的诱惑。
正胡思乱想间,房门突响起叩门声。
他一惊,心说:“我失神了,没听到任何声息,有人到了门外而不自觉,我怎么如此湖涂?”
“谁呀?”他问。
仍然是叩门声,无人回答。
他到了门旁,警惕地拉开房门。
他怔住了,竞然是一位于娇百媚的少女,梳双丫髻,青衣长裙素静大方,一看便知是一位侍女。瓜子脸庞白里透红,明眸皓齿,未施脂粉天然国色,有一双会说话的灵活大眼,年约十五六,极为脱俗。
“唉!你是……”他讶然问。
侍女盈盈施礼,请:“崔爷,小婢这里请安。”
他又是一怔,说:“你……咱们认识吗?”
“崔爷,隔墙有耳。”侍女微笑着说。绛姑娘,请问有何见教?”
侍女迫视着他,反而令他感到有点局促,用平静而带有警示的语音说:“小婢奉家小姐之命,寄语崔爷干万不可与那群穷凶极恶之徒往来。”绛姑娘,但不知这件事与令小姐有何关连?”
“家小姐认为崔爷堂堂男子汉大丈夫,岂是与贼人同流合污的江湖豪杰?”
“谢谢夸奖,在下感激不尽。请问令小姐贵姓芳名,可否见告?”
“家小姐姓吉,吉星高照的吉。”
“请转告吉小姐,在下深感盛情,请代问候。”
“谢谢崔爷,小婢告退。”
“好走,不送了。”
绛姑娘到
底是何来路?如果与无量佛一群有关,便不足为奇,对一个陌生人忠告,岂能无因?
绛姑娘的念头。
绛姑娘是何许人。一般来说,一个其貌不扬的女人,决不会要一个美貌如花的侍女在身旁侍候。这位侍女冬梅已可算是绝世美女,那么,小姐决不会比侍女差已可断言。
他正胡思乱想中沉沉入睡,等候情势演变,明早,他得上路,这里的事,他不愿多劳心。
四更醒来,五更整整一个更次,他用来练功,内练一口气,外练筋骨皮,这是他日常的功课,如无意外决不停辍,他练得甚勤,一直保持不断精进的境界。练功如逆水行舟,不进即退,决无侥幸可言。搁下一段时日,必须以加倍的工夫方能恢复原状,没有大恒心大毅力的人,决难臻于化境,取巧不得。一分耕耘一分收获,没有终南捷径司寻。
刚练完功,洗去一身汗水,房门外已响起脚步声,至少有十个人在他的房门外止步。
“就住在这里,这小子可能还在做黄粱梦高卧不起,要不要打进去?”有人在外面叫。
他匆匆穿好衣裤,佩上沙棠木剑,“砰”一声大震,门闩折断,房门被踢开了。迎门站着的人,正是昨夜落店时,被他打倒丢在马粪上的飞熊。
他向外迎出,冷笑道:“你来得真不慢,到院子里去。”
门外黑鸦鸦一大群,共是十二人,高高矮矮站在院子里,每个人都带了兵刃。
飞熊仍然有点胆怯,向外退。
“叫他出来。”外面有人大叫。
他跨出房门,淡淡一笑道:“人多势众,你们居然敢纠众群殴?陕州真是无法无天的地方。”
“哼!”人丛中有人发出冷哼。
双方相对,他问:“说吧,你们要怎样?”
一名中年人冷笑道:“咱们不是来说的。”
“哦!不是来说,便是要打了。”
“你明白就好。”
他哈哈大笑,说:“在下当然明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