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五爷,我想沐浴更衣”
“回府时,燕儿已经沐浴过了”他刚说了一半,见她又陷入昏睡。
当时收到城门守卫的密报,他二话不说上马便直追那辆运货的马车,在离青王府二十丈远截住了他们。他一出示腰牌,那车夫吓得一下子就跪倒地上,浑身如筛糠一般,指着车上的燕儿说:“那姑娘让我送她到青王府,爷,小的只是在城外见她可怜,便帮她回来而已,断无其他念想。”
“不用去青王府了,你调转马车随我来。”奕惜靠近一看,倒吸一口冷气的同时心里一阵抽痛和怒火升腾,如若不是心中朝思暮想,换谁都难认出眼前这个人儿就是冷飞燕。
他脱下身上的枣红色厚披肩小心地盖在燕儿身上,让随从快马加鞭去请御医,然后一边走一边询问车夫所知的到燕儿的情况。他的脸绷得紧紧的,怒火万丈,几乎就要朝手下和车夫发泄了,还是使劲保持清醒按捺着不发作。
这个女孩是他看中的,他已打定主意在六弟大婚的时候恳请父皇和母妃为他赐婚,即使她的家世背景不足以做他的王妃,他也要娶她。他不想再让她名不正言不顺地呆在二哥的青王府,他要她堂堂正正地做他王府的女主。现在,不管是谁害她变成这般模样,他只要找到罪魁祸首,定将他碎尸万段方解自己心头怨恨。
从那一刻起,那个猫一般温文尔雅的五王子已变为嗜血含恨的猎豹。
依稀间,冷飞燕梦见一个叫做“莫”的穿着古怪服装的男子来到她跟前,看了她一眼便头也不回地走掉了。然后是太子陆星樊跑过来,拉着她的手,想与她说话,却被突然冒出来的黑脸给扯开。黑脸看她的眼神好冰冷,好像还有嘲弄,她的心里突然很痛很酸,她想告诉他一切却说不出话来。这时候,三王爷奕汉、五王爷奕惜来了,他们三人突然都诡异地注视着对方,一会儿后奕汉和奕惜不约而同抽出剑直指黑脸,满脸杀气地冲向前去。她急得大喊:不要
一身冷汗里她清醒了那么一会儿,知道了自己是在做梦。一双温软的手拉起她的手腕,手指搭着手腕把脉,然后是一阵阵低语。嘴巴里突然被灌入苦涩的汤药,她皱起眉头使劲一偏头,但另一双强而有力的手捏住她的颌骨,硬生生让她连喝了几口。迷迷糊糊的她接着又睡了。
旁边的人听着她睡梦中嘴里断断续续喊着一串串的人名,面面相觑。
奕汉叹了口气,吩咐素秋她们注意帮她换汗湿的衣衫,小心照顾着便走到外庭。
她总是睡睡醒醒,时冷时热,意识模糊,隔段时间总会有人灌她喝些苦得不得了的汤药或者稀粥水,期间好像还听到有人吵闹,但她就是没办法完全清醒起来,好像凡事不关己,自飘在云间。
梦里不知年月日,只当仍是美好时。
若是相忘全抛却,何来烦恼扰清思。
“燕儿姑娘醒了。”
睁开眼,素秋的脸就趴在跟前。
她刚要动,素秋就轻喊道:“别动,你身上扎着针呢。”
两根银针就晃悠悠竖在眼前,她便不再动。喉咙还是很干,她舔了舔干裂的嘴唇,素秋见状便端来水,一勺勺喂她。她细细看床顶,是她平常睡的床。
“我怎么又回到青王府里了?”
一阵轻轻的脚步声和衣物的窸窣渐近,奕汉的脸出现在她视线里。他清瘦了些许,眼神也紧锁着一些她一时讲不清的情绪,总之感觉他和之前不太一样,她便猜想或是因为她的缘故。
“王爷”她的声音还是那么嘶哑。
感觉到一股冰冷的视线,她微微偏过头,发现奕雄就坐在不远处的桌前,尽管他看着自己的眼神一片凛冽深沉,一如往前遇到怒事的模样,但不知道为什么看起来也很脆弱的样子。
奕汉读懂她的疑惑,轻声告诉我:“二哥受伤了,中了毒镖,不过现已无大碍。”
“我”
“燕儿,你安心养病,你的事情我和二哥不会不管,一切等你安好起来,我保证还你个公道!”奕汉脸上是少见的决绝,听得她泪水如断线的珠子。
“他仅凭诊脉就能猜到我遇到什么吗?如果不是,那他温柔的话语间口气为何如此强硬?”她真恨不得竹筒倒豆子般将自己的冤屈悲愤倾述出来,可是那样的不堪,让她如何开得了口?如若不说,他们又如何帮她?如若说了,今后她如何自处如何面对他们?
必定是黑脸知晓她的消息,到奕惜府里把她抢回来了?
想起那时候奕惜愤愤不平指责他贪心,娶了两位如花似玉的娇娘,还霸占着自己喜欢的人儿,一点也不顾念兄弟情义。奕雄是什么人,他不说则已一开口就把年幼他五岁的奕惜将死——他面无表情地说,燕儿是他从乱匪中救回的死人儿,如说谁想霸占,肯定不会是他,更何况她的命她的人是他的但她的心是自己的,将来爱谁跟谁是她的事情,轮不到别人指摘。
当时愣在一边无所适从的飞燕几乎就高喊王爷千岁了,黑脸知道她心里装着太子哥哥,替她漂亮地挡了,她省了拒绝的为难呢。
奕惜当时也顶嘴说,或许燕儿的命也是他哥哥奕汉救的,二爷独揽了功劳明显就居心不良。换做平时,奕惜哪敢顶撞二哥半句,一切皆因她吧。当时的小争斗后来不了了之,但她想奕惜心里不会作罢的。尽管有些感觉对不住他,但她真的不爱他,总不能因为他喜欢自己就嫁给他吧?
可是,万一皇帝下旨,她还不是要乖乖就范?
不对,她还有一个身份呢——利国原定的太子。妃人选之一。
☆、046情重难返
现在,好端端在奕惜府里的她,原本有机会培养感情的,却被二哥再次夺去了机会,偏偏自己的亲哥哥还为虎作伥,料想奕惜此已没准恨得牙痒痒。
怎么办?飞燕不想他们反目,但一些事情她也无力掌控。
她开始想回利国了。即使相府只是她长大的家,但养育她的“爹娘”疼爱不曾作假,此时他们必定伤心挂念着,而太子哥哥,一定在等她回去吧。
可是,回去了又当如何呢?以一具残破卑贱之躯,相伴君侧吗?
为什么心里会那么矛盾呢?
所谓的命运,那样残酷?自己尚未尝过的爱情之欢愉,硬生生地被现实撕扯成灰暗的碎片,零落终生,伤痛满地。
数日后。
泡在大盆药水里,她努力不睡过去。
胸口从那天发现多了一小块粉红色的斑,不论怎么洗,药水怎么泡,一直都消不掉,她干脆不再理会。不就多块红斑而已,别人又看不见。只是那夜的遭遇会隔三差五在梦中惊扰着她,让她时常寝食难安。
感染的瘴气和伤寒已然祛除得差不多,她可以下床进行轻便的活动,虽精气神还是不太好,但起码不似个活死人般让人担忧。
奕雄和奕汉也问过她那夜的情况,但她不敢说也不知道从何说起,一想起便是哭,有一次甚至哭晕在奕雄怀里。后来他们便约好了似地不再问,只是小心地呵护着,但每个人眼神里都多了一些其他东西。
奕惜也时常无事便来看她,无视二哥铁青的脸。他不知从何处听来许多笑话,在她跟前面不改色地讲,有时候还真的能把她逗笑。奕雄也暂时不去管他,尽管之前有过嫌隙,明知奕惜醉翁之意不在酒,但也不能对他怎么样。
“要是没有那场噩梦,我仅仅是生了场大病,该多好!”
她身上的瘀斑在药水的浸泡下天天淡去,身子也不太痛了,奕汉配的浴汤自然很好用。就连右手的骨折和关节错位经过调理,也无大碍。
奕雄偶尔会看着燕儿的背影发呆上一会儿,但很快就会恢复正常的神色。
这日,暖暖的日头微微的风,天气极好。
换上干净的衫裙,她缓缓走到门外的廊子里,半躺在竹椅上看书。奕雄的书房有好多书,她到他府里来,可是看了不少书。人说女子无才便是德,她不明白自己为何那么喜欢折腾,不喜欢针线女工,偏喜欢书笔刀剑。
突然记起她的软剑,那夜好像它不在身上,会不会给丢了?
把素秋唤过来一说,素秋笑着说:“燕儿姑娘放心,那把剑我一直收在衣橱里呢。”
哦。原来一直不曾带出去呢。
下午的太阳暖呼呼的,廊子里挂着帘子,挡住了耀眼的光却挡不住涌进来的暖意,她便依旧躺回去看书,看着看着又睡过去。
醒来的时候她发现奕雄静静地坐在美人榻的尾端,手里捧着她刚才读的书在看,她的一边脚丫